只见她毫不犹豫的走进那团半成型的混沌之中,遗骨的元素力撕裂的她王冠和皮肤血肉,更深处几乎看到了她的冰雪的白骨。
紧接着混沌之力竟然被她的骨头一点点的吸纳了进去。
索菲娅脸上露出疼痛的快意,睥睨所有生灵:“你们以为我是想要复活他?”
“不,是我——要成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回来了,问题不大,就更新一下下
第16章
冰雪的意志贯彻的要比曾经的正义之神还要彻底。
从佛尔卡洛身上传来的碎裂声让那维莱特熟悉又心惊,熟悉的是神座碎裂的声音,而心惊是那王座的碎片竟然在佛尔卡洛的意志下大肆生吞着神之心被溶解后的混沌之力。
那根本就是自取灭亡的疯狂举动!
饶是此刻对立的身份,那维莱特也不由的心惊,无论是处于正义还是对生命的尊重,厉声呵斥:“停下!纵然是魔神也无法承载原初之人的力量!你会死的!”
索菲娅整个人都被那股力量扭曲了,脸上带着决绝的狠厉:“你们不会懂……”
“被天理放逐排斥的冰雪……”
后面再说什么花知就没有听清了,因为她差点被那股强悍的气流冲飞出去,好在被若陀从身后拦住,没有被直接吹跑。
三人根本来不及阻拦,索菲娅就将所有的力量吸纳进了自己的身体,等狂风彻底吹散遮挡视线的风雪,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冰之女皇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原本的少女模样已经完全长开,成熟、性感而妩媚,冰雪色的礼服却坚硬如同铠甲,裸露在的肌肤宛如冰雪构成。
她头戴七色珠宝皇冠,手握冰雪的权杖,一个眼神便能扫起风刃冲向三人。
那维莱特凭空立起一道屏障,格挡开那些风刃:“这是……第三降临者的力量?”
花知隐隐感觉有些奇怪:“不对,我能从她身体里感受到无相冰的力量,她还没有吸纳完!”
依靠吞噬力量超越甚至重新定义神座的女皇俯视着三只蝼蚁,和之前挑衅倨傲的模样完全不同,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冰雕美人:“我将以此身,践行复仇的伟业,便从你——水之龙王开始吧”
满山冰雪受到女皇的指引,以那维莱特为中心卷起巨大的雪暴龙卷,几乎覆盖了整个龙脊雪山。
那维莱特毫不畏惧,古龙大权硬扛遗骨之力,从巨大的旋涡中心生出反向的水龙卷,竟生生将风雪格挡在了山外。
“带花知先走。”那维莱特明显感觉到了力量的差距,扫了一眼若陀。
若陀自然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刚准备夹起花知先退出去,却见花知抱着隐歌琴往前走了一步。
“你们拖住她,我想办法把无相冰从她身体里薅出来!”花知认真的看向那维莱特,眼神满是并肩的信任。
实际上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折在这。
说着根本不等那维莱特反应过来,隐歌琴弦随音动,无根的紫藤凭空升起,漫天紫藤在风暴中心形成了第三层龙卷!
此刻的龙脊雪山从远处看宛如巨大的草莓冰淇淋,还是会动的那种,引得璃月和蒙德两国人民纷纷驻足,但旋涡中心的花知却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在狂风中对那维莱特道:“给我腾个位置!”
说着无数的花瓣融入了那维莱特的水龙卷之中,古龙大权叠加上了丰饶之力,所过之处冰封千年的植物纷纷发芽生长,最后盛放出最耀眼的模样,而后又反哺到丰饶之力中。
双重力量的加持,让水龙的力量短暂的压制过了冰雪的围剿甚至由内至外将整个风雪绞杀。
力量的反噬让本就未能完全融合的冰之女皇出现了可趁之机,花知道:“就是现在!”
闻言若陀立刻从周围的石壁上伸出锁链控制住冰之女皇,那维莱特带着花知纵身飞上高空,隐歌琴弦嗡鸣,似乎比主人还要激动接下来的事情。
花知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隐歌琴浮空而立,修长的琴身化成了一柄细长的软剑。
剑身极薄却锋利无双。手柄处是紫藤花的模样,花知如有所感:“隐歌?”
剑神嗡鸣——是隐歌,隐歌岛上的那颗紫藤萝树,树木有灵,护主而生。
花知一把握住剑柄,毫不犹豫的当头劈下!
这一剑几乎是丰饶继承人的实力巅峰,若是劈实了,龙脊雪山大概要形成连着云来海的海沟。
冰之女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如果她将遗骨完全消纳,这一剑根本不足挂齿,但现在的自己是碎完神骨之后尚且虚弱的状态,并不适合硬扛这一击。
她心念一转,迎着花知的剑锋冲了上去,权杖吃力的架住了花知的刀锋。
在两者尖锐的摩擦声中,她平静冰冷的看着满脸坚定的花知:“降临者并不会在进入世界的时候就失去力量。”
花知手劲一缓,一时间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而索菲娅却再一次的重复:“降临者不会失去力量,所以你的力量被谁压制了呢?”
明明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挑拨离间,但花知却根本不敢细想。
在丰饶之力的压迫下你,冰之女皇的复生的半吊子遗骨逐渐失去生机,变成了大片的混沌。
她冰冷的双眸带着得逞的讥讽:“你以为的初见和心动,到底又是谁的预谋?”
那带着蛊惑的话语就如同冰面下的漩涡,不由得想要将花知卷入其中,就在即将陷入之时,耳坠发出清脆的声音,花知陡然清醒:“你休想骗我!”
冰之女皇的身体却逐渐被冻住,一点点的化成冰雕:“那我向你证明好了,就当是女皇送给你的见面礼。”
花知一勾嘴角:“我喜欢见面礼,但是这得我自己挑!”
说着就在冰之女皇诧异的目光中徒手伸向了那混沌之力!
花知的目的非常名明确,就是那一点和若陀相关的气息,她原本以为是若陀被吸收的力量,想要把它捞回来,不想抓住的时候却感觉到沉得要死!
“什么玩意!”花知心一横,竟然真仗着蛮力把那股力量拽了出来,竟然是个金色的小石块。
她毫不犹豫的揣兜里,准备下次要挟若陀喊她姐姐,挑衅的看着冰之女皇惊愕厌恶的表情:“嗯哼,见面礼!现在轮到我送你地府大礼包了!”
丰饶之力的巨剑再次压下,不想冰之女皇却趁着几秒钟的间隙将自己整个人冰雕,在丰饶之力的剑锋下碎成了冰块,却微妙的改变了花知剑锋的方向,花知抬头看过去,是那根巨大的浮空柱子!
只见剑锋披靡无双的撞向那柱子,巨响声响彻云来海,整个龙脊雪山都震动不休。
众目睽睽之下,寒天之钉裂开了卡啦一声裂开了缝隙。
钟离曾说过,寒天之钉是为了清除深渊的力量,而那维莱特则知道深渊的力量来自于世界之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花知的丰饶之力同为外物。
外界之力反击寒天之钉,那是对规则的冒犯——整个龙脊雪山风云色变,压到山顶的墨色云层之中伸出一条条不详的锁链,径直冲花知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去完医院就有点发烧了,会尽量保证更新频率,如果实在不行会在作话说明的,雕雕鞠躬
第17章
那种未知的力量让花知动弹不得,想要躲避的时候深红色的魔方已经卷到了自己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花知的耳坠再次轻响,一股无形强悍的力量挡在了花知面前。
花知一时有些怔忡,因为那股来自于钟离的力量隐隐带着法则的威慑,来自自己所在世界的法则。
深红色的空间锁链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发疯的砸向她周身的护盾。
随着攻势越来越猛,那股强悍的护盾却带着某种犹豫,它似乎在考虑是重新回到花知身上还是守护到最后。
这样的反复看的花知胆战心惊,好在护盾选择了后者,给花知争取到了逃跑的空隙。
然而就在护盾殉主粉碎的刹那,花知和丰饶命途产生了联系——不是那种靠若陀才能架起来的微弱联系,而是直接的、清晰的联系。
花知甚至徒手幻化出了长生种。
但她这一举动却像是完全惹怒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云层之中更是劈下雷暴,那已经有了裂隙的寒天之钉在某种不可违逆的力量操控下,快速冲花知而来。
三者夹击,地面上的若陀和那维莱特眨眼间就要护她,却被凭空生长的紫藤挡住了去路。
花知立于雪山之上的高空,渺小去而不可忽视,冷静道:“我可以。”
两人不明所以,却见花知纤细的手腕一抬,龙脊雪山上所有草木生发出同一种藤蔓,继而膨胀缠绕出一棵巨大的紫藤,紫藤如华盖,将雪山顶完全覆盖,雷暴尽数劈在紫藤花上,而后隐歌剑剑锋一振,生生将寒天之钉劈成了两半,砸在雪山之上发出震天巨响。
最后抽过来的空间魔方,花知尚未找到其中原理,只得闪身避开。
做这一切的时候花知都平静极了,脸上没有一丝往日的笑容,眼中还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伤。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悲伤从何而来。
甚至觉得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指责都无法成立,可是……可是她依然觉得钟离欺骗了他。
单是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花知就眼眶就开始泛红,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脸庞。
心绪起伏的刹那,花知被那些空间魔方抓到了空门,躲闪不及之际后退一步就撞到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
修长有力的五指从她耳边深处,五指微张,那强悍的力量便将空间魔方阻挡在了她面前,一动也不能动。
花知倔强着没有回头看,只听到身后之人又轻又无奈的叹息。
他伸出手擦拭掉花知脸颊的泪痕:“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花知察觉到不好,立刻要逃却被他紧紧的困在怀里,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拂过耳坠,紫水晶发出温和的光芒,继而覆盖花知全身。
她和命途的联系再次断开了。
花知浑身颤抖,许久才哽咽着开口:“钟离,星神如果背离了命途,是会陨落的。”
钟离沉默的抱着她:“我知道。”
未经世事的星神继承人落入凡尘就被伤得彻底,心痛的无法呼吸,泪流满面的看向钟离:“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想让我死?”
钟离用那双看过六千年凡尘的双眸回望着她,坦率却毫无隐瞒:“不,我希望你活下去。”
情感上花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钟离的话,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理智却无情地质问她,那何为要强制封锁自己和命途的联系,如果自己在坠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那为何瑶光滩初见他又当从未见过?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疯狂打架,花知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累了便睡吧。”钟离轻轻触碰花知的眉心。本就已经到极限的小人儿终究抵抗不住彻底昏死在了他怀里。
同时华盖如云的紫藤花随着主人意识而消散,那想要绞杀外来者的空间魔方停留在原地,和岩之魔神对峙,察觉到神明并没有斩草除根的意思时。那魔方聚拢幻化出一个虚影。
那是个倨傲冷漠的女人,审视的目光中夹杂着自己都不意识的畏惧:“她是外来者,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钟离双眸微垂,怀里的小姑娘脸颊还满是泪痕,哭得眼角都红红的,他调整了下姿势,让花知能靠的更舒服些,再抬眼看向天理维系着是便是全然的冷漠,话语却带着无可反驳的威压:“外来者亦是转机。”
维系者面露怒色:“你要护她?”
钟离一字重若千斤:“是。”
维系者想要动手却又对眼前之人极其忌惮——她想到出发前来自王座的警示:外来者自有命途,当斩。
而后又想起什么,言语带了些属于人的温度:“如遇贵金之神,他现在叫什么名字?罢了,遇到他便不用强求,替我向他问好。[1]”
王座之上的人或许忘记了贵金之神的名字,但天空岛上所有人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讳莫如深,因为他是七执政中最特殊的存在。传闻这位贵金之神的来历不可考据,在王座之争前籍籍无名,但是却在王座之争最激烈甚至要毁掉整个大陆的时候出现在了天空岛。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日之后王座之战平息,尘世又开始的新的轮回,这位贵金之神却又转头回到了尘世,多年后又成了七执政之一。
前尘不可考据,但维系者却明白王座的另一层意思:自己不一定会在贵金之神手下讨到好处,如果自己真死在了这里王座也会默认是自己的逾矩,不会追究岩之魔神的责任。
眼前的男人不卑不亢,似乎确定自己不会动手。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和不屑激怒了这位无往不利的维系着,那瞬间甚至让她忘记了王座的暗示。
“外来者当死!”愤怒让她用尽所有力气攻击钟离怀里花知,想要将贵金之神的那份淡漠矜贵撕碎。
空间魔方天罗地网的吞噬两人,钟离没有动,平静的双眸被一点点的覆盖、维系着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喜欢人类被囚困时濒死般的无力哀求或者愤怒的眼神。
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之时,蠕动的空间魔方却突然静止,而后在她惊讶诧异的目光中由内而外的石化,最后碎成了齑粉。
钟离抱着沉睡的花知毫发无伤。
这样的结果彻底激怒了维系着,她内心升起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立刻就要斩杀花知,拼尽所有冲到他们面前却倏然止住的脚步。
锋利的枪尖顶住她的眉心。
钟离甚至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招直抵要害。
维系着浑身冷汗,甚至身体无法克制的哆嗦,她眼前的钟离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此刻高山只是轻微叹气就砸下漫天落石,让她有种自己马上要粉身碎骨的错觉。
但实际上钟离却只是转了个枪花,用枪柄点了下她的眉心。
所有的幻境崩裂,高空之上的风让她满身冷汗,恐惧感此刻才冒了出来。
钟离淡然随意的收了枪,问道:“你受到了影响,天空岛种了什么?”
维系者也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那无由来的愤怒、失控巨大的恐惧碎,内心罕见的出现茫然二字:“什么?”
钟离只看了她一眼,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便不再多言:“花知感染了风寒,我先回了,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落向地面去寻找若陀和那位枫丹大审判官。三人简短的交流过后,又见钟离似乎从山坳中带走了什么种子,三人才离开。
龙脊雪山再次被大雪冰封,只是没了寒天之钉,似乎温和了些许。
*
和逐渐转好的雪山相比,花知这次的病情却是兵败如山倒,整日的高烧不退,昏迷了七日也不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