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清冷,圣上夜夜相思——雀翎宴子【完结】
时间:2024-02-29 17:16:15

  “说是承儿与合懿担心我,不如说是圣上吧?”沈清姀绕了一卷青丝在手中,她如今与萧祈都已快步入不惑之年,虽身居高位多年,却愈发平易近人,她顽笑道:“还有,本宫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而是不愿回去。宫里呆了这么些年,也总有呆够的时候,你且放宽心。”
  “这…”忍冬哑然,暗道一句不好,娘娘这是不打算回宫了?这可如何是好。
  静谧的夜里,大概是有野兔在外经过,碎石落入水中的声音清晰可闻,沈清姀回眸一瞥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忍冬踌躇片刻退了出去,沈清姀一直等到脚步声听不见才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吹灭了一盏烛火,独留了床榻边一小盏雀鸟灯,她褪去外衣,占据了床榻里边的位置,船风微然,直到沈清姀快要迷迷糊糊睡去,整个人才被拥进一个炙热怀抱。
  人一下便清醒了,沈清姀指尖不过颤了颤,很快鼻尖便闻到了自己早已熟悉不已的淡淡龙涎香味道,身后之人紧紧环抱住她,似乎稍作用力,就能将她揉碎了碾进自己的骨血里,沈清姀任由自己放松下来,轻轻巧巧间笑了。
  多年夫妻,萧祈岂能不知怀中人是在装睡,他顿时气笑了,略有些气急败坏地一口咬在了沈清姀裸露的肩头,只是短短一瞬,咬就变成了舔、变成了吻,细碎的话语断断续续落到了沈清姀耳中:“没良心的!我给你写了这么多信都不见你拆,你还不打算回宫了?你还打算了些什么?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夫君了?还是不要承儿和合懿了?”
  萧祈一路从肩头吻至面前人的唇上,越发不可收拾,沈清姀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她轻推了推萧祈,一双如玉的手印在萧祈坚毅胸膛之上,不知欲拒还迎还是真的不愿。
  但萧祈当然选择认为是前者!
  沈清姀后仰了头,明明经历过千百回的事儿,可还是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羞涩了全身,她从中抽空道:“夫君耐着性子偷听我与忍冬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萧祈冷哼哼一下,重重啃咬上沈清姀身前酥软道:“我在你面前,早不是君子了…”
  男子与女子之间,总归存在着力量悬殊的问题,总之,沈清姀在这一方面从没在萧祈手上讨要到任何好处。
  夜已过半,在沈清姀快要囫囵睡去之际,萧祈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承儿快要成年,这些年有些事情都是承儿在处理了,中宸当中的一些事,我很放心。我也知道你一直想要到宫外生活,那么,我答应你,姀儿,一定会的。但前提是,你得先回宫,让承儿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好吗?”
  承儿是为太子多年,但沈清姀一直是贵妃位份,今日萧祈能这样说,可见中宸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什么是名正言顺,沈清姀清楚。她抬头,因情事而变得洇红的眼尾如红糜的月季花,生生让人产生了冲动,她悠悠道:“好。”
  ‘好’字未尽,便又被人剥夺了说话的权力,夜还很长,萧祈可从不觉得自己已到了什么不惑之年。
  番外3:沈清宴
  “沈清宴。”
  少女碎碎阳光下浮现出的明艳笑靥,如同别在耳边的向阳花,生机勃勃,她嘴角扬着张扬的笑容,扑进身着青灰色长衫青年怀中。
  沈清宴极尽温柔与宠溺的拨开她额前碎发:“怎么了?”
  少女回头望向不远处已经快要看不清踪迹的马车,斜靠进沈清宴怀中,像是在向世人宣告一般,环抱住身前人整个腰身,喃喃问道:“那就是你挂在嘴边的阿姐吧?她长得真漂亮。”
  沈清宴诧然,随机捏了捏少女小巧的鼻尖,温温柔柔打趣道:“你不漂亮吗?”
  少女“嗯”一声,皱眉躲开:“那不一样,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碎霞漫天,沈清宴知道怀中人儿正绞尽脑汁想着,于是带着她慢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家就在不远处的老榆树下面,家里还有一窝刚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小奶猫,而母猫又不知跑到哪里去撒野了。
  “啊,我知道了!”少女一拍脑门,清脆响亮,眼底亮晶晶的,好似悬挂在天边的明星:“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你看啊,村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可她们都不如你阿姐来的漂亮。是因为你阿姐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我只觉得她好像天边的仙女,能看,但不能摸。”
  沈清宴低头,少女恐怕还在苦思冥想这种感觉是什么,他却很清楚,多年不见,阿姐身上是多了一种贵气。
  他还记得阿姐第一次寄回来的信,信中说即将生子,他当初只觉痛心,若不是家中突发变故,阿姐何尝要留在那吃人的地方,即便信中写明了,阿姐过得很好,他也放心不下,可阿姐不想让他去那个地方。
  沈清宴回眸,因马车而飞扬起的尘土也早已落定,该归去的早已归去。
  今日得见,他才放心,阿姐过得不错。
  阿姐说,不如同去京都,沈清宴笑着摇头,阿姐过得好便好,他,只怕会是累赘。
  “怎么了?”少女停下脚步,关切的目光落在沈清宴腿上,又装作不在意般慢慢移开了。
  沈清宴却是无所谓样笑笑,敲了敲发酸发胀的腿:“没事,恐怕是站的久了,腿有些不舒服,等等还需劳你给我打点热水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呢。”少女娇嗔着嘟囔:“难道我还会嫌你麻烦不成?”
  沈清宴无言笑笑,指着大槐树道:“槐花就要开了,你又可以做槐花饼了。到时,我给你揉面好不好?”
  乡下没什么好吃好玩的,槐花饼是难得的吃食,少女巧笑倩兮:“好啊,这回我还要晒一些槐花,等到你阿姐再来,也给她做槐花饼吃。”
  “晚棠,她不仅是我阿姐,也是你阿姐。”沈清宴凝视少女明眸,毫不避讳道:“你是我要过完一生的人,所以,你应该和我一样,称呼她为阿姐,好吗?”
  “真的?”晚棠眼睛一亮,腼腆道:“我以为你会介意,但是我真的好喜欢阿姐啊。你看!”
  晚棠一下子兴奋了,从拢袖中摸索出一支单寇珍珠簪花,珍珠小巧圆润,虽不是极品。但在晚棠眼中却是不一样的。
  沈清宴接过,细细打量,簪花的衔接处做工精细,应该是阿姐平常所戴,他浅笑道:“平日里我都没买给你什么,既然是阿姐给你的,那你就收着吧。”
  晚棠轻哼一声,撅着嘴,明明沈清宴不是个傻子,但这方面却是个榆木,她摘下耳边的向阳花,傲娇道:“诺,这不是你给我种的吗?比起珍珠来说,我更喜欢向阳花,你看,今日可以戴粉色的,明日可以戴红色的,后日就有黄色的开出来了。一日日的,我想戴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
  “我说喜欢阿姐,并不是因为这簪花,而是因为阿姐接受了我的存在,接受了我是你的娘子,就这么简单。”晚棠眼睫很长,又很细密,轻扫之下像是黑翼的蝴蝶:“沈清宴,这比什么都重要。”
  沈清宴眼神落到晚棠捧着向阳花的双手上,少女从前青葱一般的玉手,因长年累月而变得有些粗糙,那是生活留下的痕迹,是烟火气息所残留的痕迹。
  沈清宴重重握住晚棠的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过不久就是端午,你去年没见到龙舟,今年,我们早些时候去,好不好?”
  “真的?”少女兴奋地搂住沈清宴:“那家里的一窝奶猫怎么办?总不能让隔壁黄奶奶看着吧?”
  沈清宴蹙眉,佯装为难道:“也是,那就不出去了?”
  沈清宴说完,果不其然瞥见身旁少女肉眼可见的落寞感:“也只能这样了…”
  沈清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傻瓜,等到端午,猫儿们都断奶了,已经有学生向我讨要了,我也答应了。”
  晚棠怔愣下,立马飞扬起笑容,当初选择沈清宴,所有人对此事是看笑话一般,但她始终坚信自己没有选择人,因为,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晚棠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她与沈清宴被延续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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