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萌妹,她是个大胃王——橫九野【完结】
时间:2024-02-29 17:18:43

  梅雪立刻表态跟着走。她在这里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好,本来就是靠着梨月的。
  若是没有了梨月,这偌大的春香院突然就变得陌生而可怕起来。
  她抓住连玉的手,认真道:“我跟你走,会好好学本事,不拖后腿。”
  连玉点点头,把手中的短剑交到她手里,嘱咐道:“你收拾点值钱的东西,其他不用带。拿着这柄剑防身用,明日趁着云柳出嫁的时候,去后院找李成,跟他走。他会带着你在城外等我。”
  梅雪用心记下,抬头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
  连玉“嗯”了一声,回道:“我还有点私事,处理完就去跟你们会合。”
  梅雪猜想着,可能是因为云柳的事,让本来对春香院非常喜欢的连玉寒了心,所以才决定离开。
  离开也是好的,云柳姑娘已经做到了这样,最终依然身不由己。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几年后的梨月早晚也会重蹈覆辙。
  她们已经不是初初离家时,万事不懂的小孩子,以后只要谨慎小心一些,总是能寻到一条出路的。
  连玉走到靠墙的置物架前,拿出自己整理过的大周地图图稿和根据听来的信息做出的浦水城地图,用在厨房找来,从羊肺上剥下来的一层防水膜,小心裹了起来,放入一个羊皮袋中。
  这个羊皮袋还是连玉画了图纸,梅雪照着样子帮她缝制的。她又往里面塞了一个小册子,两支自己改良过的毛笔。这些都是明天她要带走的东西。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连玉已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小半年的时间。
  基本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这具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蕴养,体能和力量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正好可以借助这次机会,离开这里,去崖州看看,那个李大人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前世做了一辈子的孤儿,这一世,她想替原身找到家人,替她好好陪伴照顾她的家人,如果这些家人是爱她的。
  要是像梅雪他爹那样的,还是一刀砍了吧!
  两人各自收拾妥当后,吹了灯并排躺在床上,两只小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连玉转过头,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着梅雪,再次问道:“你怕吗?”像她们来到这里的第一晚一样。
  这次的梅雪,没有思索,没有犹豫。她转过头,抿嘴笑道:“不怕。”眼睛里是对未来的憧憬和跃跃欲试。说完,把手握的更紧了。
  连玉也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她们是被窗外嘈杂的忙碌声吵醒的。
  这一日,云柳就要出嫁了。春香院从来没有一个姑娘是这样正正经经地出嫁的,以往都是一顶小轿,就被接走了。所以,今日院里的姑娘们,仿佛早已忘了前几日与云柳的剑拔弩张,叽叽喳喳地过来凑起了热闹。
  梅雪出去打了水,两人在屋子里简单洗漱过后,便避开人群向着后院厨房走去。
  今日事情良多,必须把肚子填饱。两人在给大厨姚师傅塞了一粒碎银子后,美美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小灶。
  饭后,在路过后院时,遇见了李成,连玉微不可见地跟他点了个头,向着牡丹园走去。
  迎亲时间是在中午。今日她们起得晚,吃过饭食回来,已离吉时不远了。
  一身水红色喜服的云柳,上了浓妆,头上插满珠翠金钗,端坐在正房之内。
  这是连玉第一次见她穿红色的衣服,原来是这样的娇艳无双。
  往日不知是为了与她的名字相称,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风格,她一向都是穿各种各样的绿色衣衫,衬得整个人如拂柳仙子一般,出离尘烟。
  如今,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丝笑容。
  她绷着一张脸,听着周围来来往往不停的道贺之声。
  这些贺喜之声,不知包含多少嫉妒和幸灾乐祸,独独没有真心可言。
  花容无聊地摇着手中的丝帕,笑道:“这大喜的日子,妹妹怎么也不笑一下?这样的新娘子可不讨夫君喜欢的。这以后……”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屋外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连玉蹦跳着跑了进来,嘻嘻笑道:“恭喜姐姐,姐姐今天真好看。”
  花容看见连玉那一脸纯真的笑容,忍不住又想起那可怕的一天,心底颤儿了颤儿,缩到了后边,不再出声。心里讥讽,都是报应,现在云柳嫁给了吴望海那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都是收了这个贱丫头做徒弟的报应。
  她可是知道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是吴望海迟迟没娶正妻的原因。他有特殊癖好,在床上不知道玩死了多少人。这还是一个熟客,有一晚喝多了,在床第之间说漏的。
  她敢保证,云柳嫁过去,绝对撑不过半年。
  云柳听了连玉的道喜之声,微微点了一下头,回道:“今日乱,回自己屋里呆着吧!”
  连玉应了一声,蹦跳着走了,一派天真不知事的样子。
  屋子里有不少人嗤笑,这样单纯,等以后没有云柳护着,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花容听到这些人的私语之声,心里腹诽,单纯的是你们自己好不好?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母鸡给黄鼠狼操闲心。
  随着一阵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春香院。
  云柳戴了红盖头,被扶着出去,上了八人抬的大花轿。吴望海自是不会亲自来迎亲的,但其他该有的排场也没有敷衍。
  连玉躲在人后,看着花轿跟在迎亲的锣鼓队后走了。
  门口依然热闹非凡,荣妈妈正带着精心装扮过的姑娘们,站在楼前散发糖果。
  大肆宣传,春香院今晚正式恢复经营,请大家都来捧个场。
  连玉在这一片嘈杂之声中,悄悄上了拐角处一辆早已等在那里的马车,走了。
第20章 洞房
  马车哒哒而行,在城中漫无目地穿街过巷。
  连玉挑起车帘一角,观察车外的街道、房屋、市场……
  等马车已经绕城一圈,再次经过吴府大宅之时,连玉已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跃了出去。
  马车并未停留,车夫继续赶着车子在城中一圈一圈行着,直到夜色已深,准备收车回家,才发现车厢内,早已空无一人,座椅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块闪亮的银子。车夫收了银子入怀,也不再多想,心情愉悦地回家了。
  连玉早已越过高墙,进了吴府大宅之内。
  吴家乍然暴富,府内虽布置的富丽堂皇,管理上却松散混乱,特别是内院之地,根本没有什么守卫之人,她轻而易举就钻进了新房之内。
  此时,新娘还未到来,房中挂满红绸,却无一人。连玉打开处壁橱,悄声隐没其中。
  不多时,外面传来欢声笑语的热闹之声,随后房门推开,丫鬟们扶着云柳走进了新房。
  云柳被安排在铺了鸳鸯戏水红色锦被的床边坐下。
  吴望海并没有露面,也许是在前厅招待来喝喜酒的客人。
  把名扬南地的琵琶大家云柳纳入后院,总归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更何况还打了傅衡的脸。任你是魏国公府的公子又如何?护着的人最后还不自己乖乖地进了他吴望海的后院。
  云柳把吴府的丫鬟麽麽们都请了出去,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她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扔在一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黄莺去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担心道:“梨月,真的能救我们出去吗?府里这么大,还有这么多人。”
  云柳喝了一口茶水,垂眸道:“事情到了现在,也只能等着了。”捏着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白色,显露出她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黄莺立在一旁,手指不安地来回缠搅着手中的绢帕。
  云柳见了,松开一只握杯的手,轻轻覆在黄莺的手上,拍了拍,安慰道:“莫要怕,小心泄露了形迹。若是不成,我自想办法送你走,不会让你随我,陷在这泥淖之中。”
  黄莺跺了跺脚,急声道:“我是心疼姑娘被那吴胖子糟践,若是姑娘走不了,我怎么能走,我誓死都是要和姑娘在一处的。”
  云柳拉着她的手,继续宽慰:“别急,还没到那一步,但愿我们都能离开这里。”
  新房内渐渐又没了声音,傍晚的最后一抹光线消失时,黄莺点亮了屋内的烛台。
  窗外已挂起了大红灯笼,红色的光影映射在纸窗之上,说不出的诡异恐怖,像极了此刻云柳的心情。
  她在等待,等待吴望海的到来,等待噩梦的到来。
  她又在等待,等待连玉的到来,等待救赎的到来。
  随着夜色渐深,屋外突然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
  请安之声,贺喜之声,混杂在一起,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接着,“嘭”的一声,门被推来,吴望海拖着那条不太灵便的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男人。
  云柳的红盖头还没来得急盖回去,一惊之下看向门口,潋滟春色,被门口众人看了个正着。
  吴望海本来想跟狐朋狗友炫耀一番,此时见了一袭红衣的云柳,玉面芙蓉,春娇诱人。身体内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直冲大脑,再也无心他想。
  急忙转过身,把一众看得色心外冒的男人们轰了出去,喊道:“都回去,谁也不准进来。”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还有个丫鬟在屋内,就急急忙忙向着床上的云柳扑了过去,可能看到了,也不甚在意。
  云柳吓得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闪到一边,避开。吴望海爬起来继续追,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美人,哪里跑?”
  云柳继续躲,吴望海继续追,屋内桌子椅子“嘭嘭当当”地歪了一地,窗外响起阵阵起哄声:“吴兄不行啊!要不要兄弟们过去相助?”
  吴望海被此一激,怒上心头,也不再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用力一扑抓住了云柳的脚踝,黄莺过去相救,被他一巴掌甩了出去。云柳惊叫着往前爬去,想挣脱开来。那只手却抓得更紧了,一个用力把她往后拖了一大截。
  房间内充斥着云柳的哭喊声、惊叫声。
  房间外响起兴奋的叫嚷声,一个个的都面红耳赤,眼冒狼光,仿佛屋子里把云柳弄得大哭的男人是他们自己一般。
  守在门外等着伺候的丫鬟们,也早已羞耻又惊恐地躲了开来。
  再看屋内,云柳已被吴望海拖到了身前,一双大手正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嘭”的一声,吴望海身体一僵,倒了下去。
  云柳凄厉的惊叫声,也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站在吴望海身后的连玉。
  此时的连玉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童,一脸的风平浪静,手中拿着一个厚重的木头匣子,正是敲晕吴望海的凶器。
  “继续叫。”连玉压低了声音,说道。
  云柳满眼疑问地看着她,不知何意。
  连玉伸手指了指窗外,此时外面正传来一声,“怎么没有声音了?”
  云柳立刻会意,继续哭叫起来,还一边蹬腿,踹动翻倒在地的桌椅。
  屋外又响起了压抑着兴奋的窃窃私语之声。
  连玉对着云柳和黄莺低语了几句。
  云柳遂慢慢移动到床榻之上,黄莺熄了屋里的蜡烛,走到床前开始晃动床架,把木床晃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云柳脸皮发烫地忍住心中的羞涩,把惊叫哭嚎之声,慢慢转变为娇羞婉转的呻.吟。
  连玉淡定地找出一块包袱布,铺在地上。将吴望海身上的金银玉佩都撸了下来,扔到包袱布上,又开始悄悄在屋子里,搜罗方便携带又值钱的东西。
  等搜完东西,她把包袱布四角一收,打了个结,用手掂量一下重量,很是满意。
  便坐到桌前开始吃东西,饭菜虽已冷了,但聊胜于无。
  待到整桌的饭食已被连玉解决干净,她才擦了擦嘴,过去拉着黄莺的手示意可以结束,此时云柳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一阵静默无声,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和脚步声,还有一两句唉声叹气的羡慕,“吴兄,竟是这样厉害!”
  脚步声、说话声渐渐远去,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寂静之中。
  月色高升,银白的月光洒下,屋内的景况清晰起来,连玉走至书案旁,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墨,在空白墙壁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你忙一场,我忙一夜,你娶亲来我洞房。”
  写完,扔了笔,又踢了两脚地上的吴望海,无声地笑起来,说道:“走吧!”
  话音未落,一个丫鬟端着水盆推门进来,与屋内三人目光对了个正着。“哐当”一声,水盆掉在地上。
  云柳和黄莺吓得往后一缩,连玉上前一把掐住了那丫鬟的脖子,关上房门,抵在门上。
  丫鬟的两只手,拼命地抓住连玉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艰难发声:“自己人,我和吴望海有仇。”
  听了她的话,连玉轻轻松了一点手指的力道,让她说。
  那丫鬟开口道:“我姐姐死在吴望海的手里,我到这里来就是找他报仇的。你们不信,看我胳膊上的伤,这些都是吴望海弄的。”
  连玉用空着的左手掀起她的衣袖,上面纵横交错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疤在月光之下清晰可见。
  她把掐在丫鬟脖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却没想到,那丫鬟直接冲着躺在地上的吴望海跑了过去,拿起旁边的凳子,狠狠地砸向吴望海的脑袋,一下一下,直到其再无气息。
  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地毯,屋子里充斥着血腥之气。
  云柳和黄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叫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脚步悄悄地往后退去。
  她们从没见过死人,更何况是这样凶残的杀人现场。
  云柳甚至已经克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连玉走过来,冷冷地看着丫鬟。
  那丫鬟扔了手中的凶器,站起身来,笑道:“我等这个机会,已等了三个月。现在大仇得报,这条小命随便几位处置吧!”
  她知道如今这种情况,这几人定是不会饶过自己。
  她不怕死,以前拖着这副破烂的身子苟活,不过是为了替姐姐报仇。如今仇已经报,她可以安心的走了,去地下找姐姐,希望姐姐还在等着她。
  连玉感受到了她的死志,叹了一口气,道:“你记住一句话,今晚劫走新娘的是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一个瘦高似竹竿,脸上有一条疤。之后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话音刚落,她对着丫鬟的后脖颈用力一劈。
  她说的这两个男人,正是城外一处水匪的领头之人。若是能成,也是一招祸水东引的好计策。
  那丫鬟立时软软的倒了下去,歪在地上。
  连玉提起晕过去的丫鬟,走到门口水盆摔翻的地方扔下,回身背上刚才收了金银珠宝的那个包袱,招呼云柳二人跟上。
  耳朵动了动,听得院中无人,三人悄声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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