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傅斯聿眉心深锁,她的意思是他有?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
她从谁那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
时星杳突然趴在他肩上抽嗒了两声,“傅斯聿,你当初说家里的猫没人照顾,所以收留我帮你养猫,是不是骗我的?”
他就是想让她给心上白月光做挡箭牌,才临时起意把她带回家。
不仅养猫是骗她的,觉得她可爱所以和她在一起的话也是骗她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怎么会恋爱那么久,连一句喜欢都不曾对她说过?
却对那个白月光书写了慢慢一箩筐的情话……
傅斯聿心口被被她的哭腔牵动得一疼,胸臆间腾起些许酸胀,低声道:
“是。”
他在那个雨夜里捡她回家,处处欺负又处处维护,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让她帮自己养猫。
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猫。
听到他的回答,时星杳用力地闭上双眸,嗓子里苦得发涩。
五年前那个雨夜,是她第一次单独离开道观,为了执行一个任务。
——接近谢家长子,搜集和他相关的一切信息。
不过进行得不太顺利,她在谢家外面徘徊多日都没有找到机会,还因为着凉患上风寒。
只是为了师父的叮嘱不得不坚持下去,还被一群地痞流氓拦住不让走。
傅斯聿似乎是恰好路过那里,一袭黑衣,长身玉立,那双狭长的凤眼看什么都冷。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脸色阴沉,与其说英雄救美,倒更像是在借着揍流氓发泄郁气。
揍趴那群人后,他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撑着伞漫不经心地朝她看过来。
她当时可真狼狈。
浑身被雨淋湿,衣服还沾上了泥点,发丝都黏在脸颊上,坐在冰冷的泥水里撞进他沉静的眼底。
四目相对,她大抵永远也忘不了他朝自己投来那漫不经心一瞥时,心口猛然跳动起来的旋律。
“无家可归?”他问。
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我家的猫缺个人养,要跟我回家么?”他语气很淡,似乎也不觉得随手在路边捡个人有什么问题。
后来她跟他回家,才发现他的公寓里并没有养猫。
除了“傅斯聿”这个名字,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
回想起初次见面的事,时星杳鼻尖通红,忍不住骂了句:“傅斯聿,王八蛋!”
骗她有猫,骗她早恋,还骗她不睡觉就会被吃掉!
傅斯聿:“……”
不讲道理的小混蛋。
“唔,痒……”酒精反应一上来,时星杳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尤其是脖子,痒得难受。
她伸手去抓,傅斯聿立即按住了她的手,“别乱动,抓破了有你哭的。”
“难受……”时星杳嘟囔着。
傅斯聿无奈地扯扯唇,搂着她腰到床边,从抽屉拿出一直备着的药膏,均匀涂抹在她已经泛红的皮肤上。
药膏清凉,而且有强效的止痒作用,涂上去后泛红的地方很快就不痒了。
时星杳睁着双水润雾濛的眸子,一脸惊喜:“不痒了耶。”
傅斯聿低哼了声。
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地馋酒,他岂会毫无准备。
“还有哪里痒?”傅斯聿放下她的手臂,又问。
时星杳呆呼呼的,想都没想地抓住衣摆往上掀,“还有这里!快点快点!”
她满心只想舒服,压根忘了羞耻这回事。
也亏得她现在不清醒,要不然也做不出这种事。
那抹旖旎雪色入目的瞬间,傅斯聿身躯都是一僵,性感的喉结滚动着,眸色愈发暗沉汹涌。
他忽的垂眼,可往下却是她过分纤细好似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泛红,连小小的肚脐眼都显得可爱。
傅斯聿霍然起身,声音比刚才喑哑许多,带着些恼羞成怒:“把衣服放下来,这些地方你自己擦!”
“你不是要帮我吗?”脑袋短路的时星杳根本不明白他的突然恼怒,委屈极了:“你又凶我?”
傅斯聿:“……”
如果可以,他刚刚就该把她按在床上,逼迫她睡着。
睡着就不会这么磨人了。
偏她醉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却不能因为她疏于防范就欺负她。
试婚到底不是结婚,看似相近其实隔着天堑。
他想给她最大的尊重。
傅斯聿黑着脸把她的衣服拉下来,随即烫手似的松开了她,“我让女佣帮你擦药……”
可惜醉鬼哪里会讲道理,只知道他拒绝了自己,叛逆心一下就上来了,直接双手双脚地缠到他身上。
“未出阁的女儿家的清白身子哪儿能随便给人看!你让别人来是不是想让他们欺负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王八蛋!”
王八蛋梅开二度。
傅斯聿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目光也愈发危险起来,“你确定要我帮你?”
他本不想在婚前对她怎么样,可如果她硬要撩拨,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某醉鬼一点都不带怕的,还敢点头。
傅斯聿眉梢轻挑,她就这么相信自己?
“好,这可是你说的。”
缠在他身上的时星杳被放倒在身后的床上,她有些不解地歪头,眼里都是醉意,“你怎么这么磨蹭啊?”
快痒死她了。
傅斯聿视线紧锁在她身上,舌尖扫过腮帮,低笑了声。
“你待会儿别哭。”
…
不知过了多久。
时星杳上次做的那个噩梦又卷土重来了。
只是梦里那只狮子比上次还要霸道黏人,紧紧困住她的四肢,让她挣扎不得,动弹不了。
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却没有力气反抗。
第19章 骗人也得讲究基本法
她浑身上下被激得泛起层浅粉,忍无可忍地踢蹬了下小腿,终于引起了狮子的注意。
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加凶残的揉捏。
到底顾念着她醉了酒,傅斯聿也没有把她折腾得太厉害,只稍微餍足便收了动作,抱起她进浴室清理。
该看的也看过了,虽然还差最后一步,但也不差再看一次了。
兴许也是累到了,时星杳异常乖巧地任由他摆弄,就在他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问:
“你怎么得的胃病和头痛症?”
时星杳实在是想不明白,醉得意识不清累得手腕酸疼也没把这事搁下,还惦记着要问他。
傅斯聿动作一顿,用湿毛巾给她擦拭着手指,“饮食不当,公事太忙,自然就得了。”
骗人。
时星杳醉意朦胧的眸子盯着他,一眨不眨。
她刚被他捡回家那会儿,他才继承傅氏,早出晚归每天都很忙碌。
那时候他都健康得不行,没半点毛病,现在傅氏稳定下来反而有了?
骗人也得讲究基本法啊。
不过他不想说,她也不会继续追问,谁都有秘密,她也不例外。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傅斯聿薄唇微抿,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仿佛又有了重燃的迹象。
“以后我监督你吃饭,按时睡觉。”时星杳突然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傅斯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什么条件?”
“以后但凡我出门,你必须抱我一下。”
她得保证去录综艺的中途,自己不会像上次那样发生反应。
以前有师父的药可以压制,现在没有药,但只要靠近他就能压制那种反应,她何苦不用?
傅斯聿打量着时星杳此刻的表情,能看出醉了,倒不像说在说胡话。
喜欢他抱她,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至少不像她之前说的,只是为了报恩才对他虚以委蛇。
翌日清晨。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后头痛欲裂,仿佛要长出第二个脑子来。
时星杳揉着额角下床,却差点磕绊倒地,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幼小的手心,意识到什么,狂奔向镜子前面。
镜子里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长发披肩,脸蛋玉雪精致,小手短短小腿短短的。
头顶还翘起一根呆毛,晃啊晃的。
正是人类年纪中最萌的时段。
如果这个人不是时星杳的话,她或许会很开心地开始撸孩子。
她撑着镜面,整个人比昨天知道自己人设崩塌的时候,还要崩溃。
怎、么、又、变、小、了!?
第一次醉酒醒来后,发现自己变小,时星杳还以为是巧合。
可是现在看,酒这玩意可能克她。
贪杯要不得。
时星杳抿紧唇瓣,忽然想起十年前。
妈妈把她扔在道观,离去前冰冷又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怪物?”
那句话刺入脑海,一想到傅斯聿也会露出和她相同的目光,时星杳双肩就是一颤。
不能被他发现。
绝对不能。
“叩叩。”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接着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询问声:“杳杳,醒了么?”
傅斯聿!
时星杳惊恐地转头,想躲起来,却又怕他会闯进来找自己。
第一次醉酒变小,她好像过了两个小时才恢复正常。
这次要多久?她能一直躲着傅斯聿吗?
还有她的声音……
时星杳果断跑过去把门反锁起来,然后拿手机给傅斯聿发信息:我来例假了身体不舒服想睡一觉,别打扰我!
门外的傅斯聿收到信息,看完后眉心皱起。
难受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么?
她来例假很少会不舒服,想来是昨晚喝酒闹的。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远去,裹在被子里的时星杳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没松多久,傅斯聿就又回来了。
“我煮了红糖姜茶给你,开下门。”
时星杳粉嫩的脸蛋上都是焦灼,小短手啪嗒啪嗒按着手机:我什么都不想喝,就想睡一觉,让我睡觉好吗?
呜呜呜。
求让她一个人静静!
发完消息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无助地等待时间过去。
所幸的是门外没有再传来傅斯聿的声音。
她趴在床上,看见一旁的衬衣,愣了下。
这好像是她被他压着折腾的时候,从他身上拽下来的,后来被他扔到了一边去。
上次被傅斯聿抱着就能压制她变小的反应,那么沾有他身上气息的衣物,是不是也能?
时星杳把衬衣拽过来,死马当活马医地紧紧抱住。
四十多分钟过去,她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手脚,摸了摸脸颊,眼底都是喜色。
这个办法居然管用!
比第一次还要早恢复一个小时!
那她以后出远门,不能带上傅斯聿总能带他的衣服吧!
这个认知让时星杳心情好了不少,洗漱好走出房间,步伐都是轻快的。
刚出去,她就被倚在墙边的修长身影吓了一跳。
看清是傅斯聿,顿时惊讶地问:“傅斯聿?你刚才不会一直都守在这里吧?”
傅斯聿不答,掌心贴了贴她的额头,沉着声:“体温还好,肚子还疼么?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时星杳怔了怔。
她很快收起心绪,摇摇头:“我搞错了,刚才肚子疼以为例假要来了,其实没有来,我也已经不难受了。”
傅斯聿紧拢的眉心依旧未松,掌心下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可能是饿的,先去吃饭。”
时星杳想挣开他的手,奈何他握得紧,只好随他去了。
反正牵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吃完午餐,时星杳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老板让她去公司一趟。
她从录制结束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网上的消息,之前总被黑粉人身攻击导致也不常看后台了。
因此她压根不知道现在网友都在讨论自己。
不会是老板和经纪人知道了她在综艺里人设崩塌的事,叫她去训话的吧?
时星杳有些忧愁,她要不转职吧?
可她还挺喜欢这个职业的,毕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她耷拉着头顶呆毛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什么,走到玄关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朝着坐在餐桌旁的傅斯聿抱了下去。
第20章 就这么离不开他?
傅斯聿猝不及防被馨香温软扑了满怀,一贯冷戾的眉眼都有了融化的迹象,带出几分淡笑。
他不是没察觉到,她不久前那出可能是在躲着他。
虽然不知她怎么想通的,不过,他乐得享受她的主动。
容管家更是乐呵呵的,恨不得立刻给傅老夫人打电话,告诉她可能不久就要实现抱曾孙的心愿了。
他原先还担心时小姐会抗拒现在的少爷,但现在看来两人情意仍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时星杳暗暗数秒,又有些担心抱得不够,得寸进尺地朝傅斯聿伸出手:“给我一样你的贴身物品。”
傅斯聿眼底噙着笑意,她就忽然这么离不开他了?
连出门都要带上他的东西在身边?
“那你拿什么来换?”他好整以暇地道。
“你想要什么?”
傅斯聿不答,却侧过了头,意思不言而喻。
时星杳简直想咬人,昨晚摁着她亲了那么久还没亲够吗这个男人是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不成!
可她急着出门,再说亲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下。凑上前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傅斯聿神情微讶,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突然这么热情?”
“不是你要……”时星杳话没说完,看着他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方手帕,忽然明白了什么。
靠!
会错意了!
他转头是为了拿手帕而不是索吻!
她脸颊爆红,从他手里抢过手帕,逃也似的转身往外跑,“我出门了!”
身后传来傅斯聿懒散的声音:“别忘了,你欠我一个要求。”
时星杳:“……”黑心资本家!
星辉娱乐公司。
时星杳做好心理准备去敲老板办公室门,下一秒门打开,经纪人带着前所未有过的友好笑脸看着她。
“杳杳来了,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