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参与进了这些战后的工作,忙起来有些脚后跟不着地,而褚师于期则是抽空鞭策起了阿琳娜的战斗能力。
每天早上她都需要锻炼体能,然后抽出一点时间学习基础招式,但学了五天以后褚师于期就叫停了她的进度。对于剑术她实在在半点不开窍,褚师于期直接拉过一旁愚人众手里的火铳塞进了她手里。
“试试这个,连这个也掌握不了的话你就在身上安炸弹吧。”
褚师于期笑的一脸和善,阿琳娜被吓到误触了扳机,嘭的一声枪响在稻妻城里响起,惊动了四方鸟雀。
阿琳娜的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突然有一天空找上了门来。那时候的褚师于期躺在在椽侧逗弄着阿琳娜刚养的玄凤,空就那么面色如常的从院子的后门走了进来。
褚师于期有些意外,但还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和轻浮,对比之下越发的显得此刻的空不苟言笑。
“呦,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空向前走动了几步,在距离褚师于期五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如果是还在蒙德的时候,不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她确实很乐意告知空,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走上了“正轨”,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些边界感为好。
褚师于期抬了抬手,玄凤落在了她的手指上,明明看上去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干脆的“无可奉告”。
似乎是空提前叮嘱过,即使现在很想说些什么、脸都憋红了,派蒙依旧没有开口。而空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只是像没有听见那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最近我在清籁岛冒险,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情,起初我认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多番尝试之下我确认了这确实是事实――清籁岛的锚点发生了偏移,对此你有了解吗?”
褚师于期轻笑了两声,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空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发丝下滑,悄然间他的心底冒出一个气泡。
[她的头发似乎变长了许多]
在自己反应过来马上回神时她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意味深长,但依旧是“无可奉告”。
空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分析得出自己的结论,但目前阶段也只能得知她确实知道这件事情,并且锚点的偏移现象确实是存在的。
看了一眼在她手上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害怕这种情绪的玄凤,空点了点头。
“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褚师于期一时没有意识到空在说什么,毕竟当时看的太尽兴她都忘记了自己即兴出场掷出了一枪,等到空转身离开的时候褚师于期才反应过来,然后意识到他现在的态度平和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又开始重新思考起了她的善恶。
褚师于期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无聊,拇指和食指卡着玄凤的脑袋有些暴躁的搓了搓,随后将它放开看着它自己狂梳羽毛。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时间悄然过去,在阿琳娜处理好今天的工作拉开门准备向褚师于期汇报时,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玄凤在她留在椽侧的外衣上跳来跳去。阿琳娜试图引诱玄凤回到笼子里,但它依旧是不理不睬地自己玩乐着。
离开了的褚师于期其实直接离开了稻妻,再次现身时她出现在了须弥的教令院门外,这里有一个十分便利的锚点。修改和理顺地脉的时候锚点的集束点会发生微妙的偏移,这就会导致利用地脉进行传送的时候落地点会有所差异。
褚师于期从至冬开始已经修改过上百次了,因此发生了偏移可以忽略不计。但上次清籁岛的那些交给了散兵,估计也是这个原因让空注意到了变化。
比如现在这个锚点,她丝毫不怀疑散兵会刻意的把集束点调整到平台外面去,让传送过来的人直接开始自由落体。
她就不一样了,虽然KPI靠背锅,但该认真的地方她还是很认真的,一天一个锚点,三个月改变须弥!
在褚师于期疯狂的在须弥传送的时候,一封发出已经一周的信几乎和发信人本人一起到达了稻妻。
和雷神一起体会民生的空触不及防的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显眼的黄毛,在他准备带着雷神避开这个方向的时候,那个黄毛却像是有感应一般抬头看了过来。
“喂,伙伴,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操纵着雷电将军进行活动的雷神影比将军要好说话多了,在空以为她会敌视愚人众的时候,她只是神色平常的伸出手询问了一声。
“你还有愚人众的朋友?”
空嘴角有些抽搐的笑了笑,“不算朋友,自来熟的人罢了。”
雷电影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番话自然也被达达利亚听见了,他走过来先和空正式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有些跃跃欲试的目光才移动到雷电影身上。
“这就是雷电将军吗?果然很强。”
雷电影从达达利亚的眼睛里读出了战意,同为武人,面前的人的心思就比较好懂也能理解,但一开始身为影武者的她并不像达达利亚这么好战,也没有兴趣去和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交谈。
简单的和空道别后雷神前往鸣神大社去和自己的老朋友待在了一起,留下了空应对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达达利亚。
“伙伴,你知道于期的下落吗?”
空的神色沉静了许多,看来达达利亚是半分不知道他和褚师于期绝交的事情,如果能通过他了解一些褚师于期的话……
于是空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是你的同事,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
达达利亚眼睛弯弯的笑着,如果他有耳朵的话此刻应该已经高兴的动起来了,本来显得有些空洞的深蓝色眼睛此刻盛满了快乐的气泡,空看着他这幅样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
“达达利亚,难道你喜欢于期吗?”
本来满心满眼欢喜的青年突然刷的有些脸红了起来,甚至连像刚刚那样流畅的说话都做不到了。
“很……很明显吗?”
空和派蒙同时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简直不能再明显啦!”
达达利亚回到至冬后连续一个星期都做了有关褚师于期的梦,只要静下来她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就会重新溜进脑海里,自己当时的情绪被一遍遍反刍,渐渐的,就算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喜欢战斗的人甚至连战斗都不在想了,那他一定是在思春。
突然想通了自己的心意,还呆在至冬待命的达达利亚突然感到难熬了。思念如风一样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开始变得傻傻了起来。
他开始给褚师于期写信,先是试探的写了些自己的近况,然后就像当初自己的渴望一样写起了自己的家人。
他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幻想褚师于期陪他一起回到海屑镇的样子,想象她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和谐相处――当然这个场景始终有些奇怪,他也想象不到褚师于期面对小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反正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倒是很乐意调戏。
他的弟弟们都很耐玩的,应该没关系的吧……就是希望她能和冬妮娅处得来,冬妮娅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一定可以的。
最初信送出去的时候达达利亚并没有期盼得到回答,但没有想到几天后等到了来自璃月的,由褚师于期身边的阿琳娜寄出的信。
她说褚师于期不喜欢一些无趣的信件――这一度让达达利亚自闭了两天,但紧接着第二封到来的信,阿琳娜开始像写日记一样记录起了褚师于期的日常。
陷入单方面热恋的达达利亚觉得这些小细节看起来十分可爱,并且开始积极的和阿琳娜信件交流了起来。既然褚师于期不喜欢他的一些家长里短,那他就把自己收集的一些情报写了进去。
除此之外他也开始像写日记一样写着自己修炼和冒险时的情形与心得,据阿琳娜所说她会把他的冒险经历当成故事来听,有趣的地方还会开心的笑起来。
达达利亚想象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
在得知雷神之心被多托雷的切片之一持有着不肯归还需要追回时,达达利亚积极的表示愿意前往稻妻。
那时候的多托雷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瓶据说是用来销毁切片的药剂――确认背叛的话可以直接销毁,这不仅是女皇的意思,也是多托雷自己的意思。
水路路途漫长而遥远,在船上的时候达达利亚又开始设想自己要是会地脉传送的方法就好了。但很可惜,这种技术即使在愚人众的执行官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会使用。
到达稻妻以后达达利亚直接前往了阿琳娜所标记的坐标那里,但没有想到阿琳娜说褚师于期正好就在刚刚离开了,而在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的情况下,这又意味着归期不定。
跳动的心正在寻找着触动它的那个人,在空说破他喜欢褚师于期时,他的内心突然嘈杂了一瞬,随后在两个人无语的眼神中他重新抓住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他想要见她,想到快要无法忍耐了]
第48章
阿琳娜无法联系褚师于期,达达利亚只能先开始了自己的任务,多托雷即使只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切片,那也是多托雷。
他的计划缜密向来只有阴别人的份,他的行动也不会是即兴行为,而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他带走神之心的行为并不是一时兴起,按照在至冬的多托雷的分析,他要么就是要把神之心据为己有,要么就是暂时的使用――总之就是现阶段不太可能追回。
不过就算不能追回,能够知道多托雷的目的是什么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而此时待在须弥的褚师于期正待在智慧宫里,倒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只是这里有些著作确实有意思能够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藏在人们不会抬头看的高处,褚师于期翻看着教令院学者对于沙漠和赤王的一些研究。能够被随意取阅的终究还是一些浅显的东西,但结合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就可以对照着得出一些新的结果。
夜晚的时候褚师于期一直看到了闭馆,看着月光从穹顶洒下来,然后她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抬头看着顺着一根绳子吊进来的一个黑影,褚师于期饶有兴致的合上了自己手中的书。
等到吊着下滑的身影到达和她差不多的高度时,褚师于期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喂,私闯智慧宫是什么罪名?”
“!”吊着的人影被吓到浑身收紧,刷的朝着褚师于期这边看过来,但她所望向的方向却没有任何身影,褚师于期瞬间传送到智慧宫外,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心情变好了起来。
她思考了两秒是要继续加班还是返回稻妻休息,最后还是愉快的决定了放弃。
传送回稻妻的时候依旧是晚上,一降落到院子里褚师于期就发现了这里多出来的另一个人,同时对方明显也察觉到了她,房间里灯光的映照下出现了一个人站起来的身影。
褚师于期故意忽略他抬脚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身后传来了房门被急忙拉开的声音,随后一个沉重一些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距离越来越近,等走到房门前的时候他已经近乎贴到了自己背后。
褚师于期回头看向达达利亚,挑眉时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却一副刚刚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惊的样子,一只脚准备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但不知道为何又停顿了下来。
蓝色的眼睛的主人低头看着她,久久的只是注视着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褚师于期露出了不虞的表情,他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心虚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好久不见,于期。”
褚师于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拉开房门走了进去。她的外衣已经被阿琳娜挂在了衣架上,玄凤看到她回来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但一打开鸟笼把它放出来它就安静了下来。
像只兔子一样在房间里、桌子上跳来跳去,在达达利亚坐下来有些好奇的朝它伸出手时,玄凤没有一点怕生的跳到了他手边。
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鸟的羽毛,达达利亚有些新奇的问道。
“它叫什么名字?”
褚师于期一边解着剑,一边回头看了达达利亚一眼,突然注意到什么轻笑了一声。
“阿贾克斯。”
“嗯?”
达达利亚下意识抬头朝着褚师于期看了过来,然后突然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拉长的声音里下意识带了一丝撒娇和蛊惑。
“别呀,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嫉妒这个小家伙的……”
褚师于期后背一颤,有些稀奇的上下打量了下达达利亚。他的脸长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但身材却是实实在在的成年男人。刚才从灯光下的影子就看出来了,现在盘踞在不大的桌子前就像一只成年的巨狼。
没有外套的遮掩,武装带把他的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来,卷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都带着薄而紧致的肌肉,而这样一个看起来充满年轻力量感的男人现在正乖乖的抬着头看着她。
褚师于期把剑放到了身后的柜子上,走到达达利亚对面坐下伸手在他面前向下压了压,他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但理解别人的肢体动作并且做出反应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当他低下头的那一瞬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下一秒褚师于期的手就放在了他的头上,被人接触要害还是让达达利亚感到了一阵不习惯,但随着她表情满意的摸了摸,达达利亚也感觉到了源自肢体接触带来的精神抚慰。
排除掉一些自尊心作祟,这个动作还是比较舒服的,但在达达利亚想要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褚师于期嘴角的笑容变恶劣了起来――她在阻止自己抬头。
霎时间一种争强好胜的冲动涌进了达达利亚的血液里,混杂着一种原始的欲望,他抬手抓着褚师于期的手腕拉了下来。
他能看见褚师于期眼睛里的跃跃欲试,这场角逐并不认真,但对于双方来说判定取胜的条件并不相同。褚师于期只是想要他臣服而已,但他想要的可不止这样。
天生明艳的容貌让达达利亚笑起来时十分勾人,他把褚师于期的手移到自己的侧脸,看着她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下意识抚摸上来的时候,达达利亚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抓紧手腕的力道比刚刚要大的多,达达利亚侧头低垂着眼眸伸出舌头舔上了褚师于期的手腕,她的手指微动了一下有一瞬想要抽离,达达利亚继续抓紧,缓慢的张口咬在了褚师于期的拇指上。
手腕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迹,咬在手指上的力道只是能够感觉到存在的力度,最无法忽略的还是他侧着头看过来的一眼,带着清晰而毫不掩饰的欲望和进攻性。
褚师于期心底冒出了一个疑问和略显无语的气泡,她记得……自己上次是揍了他一次,不是亲了他一口吧?
褚师于期放弃了抽出自己的手,本来一副逗弄宠物的样子也消失了,像是教训小孩子一样掐住了达达利亚的侧脸,微微用力知道他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