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于期刷地转头看向了莱欧斯利,虽然重新挂上了笑容,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直刺刺的目光和梅洛彼得堡的最高管理者对峙着。
“他的命我已经买下了,”褚师于期的声音放缓,像是呼应莱欧斯利所说的蛊惑一样,“我将还给他名誉,金钱,灰河的未来以及真正的正义。是他牺牲自己揭开了变革的序幕,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他,包括你――莱欧斯利。”
被指名点姓的典狱长沉默了一瞬,他当然明白这一切,只是永远无法做到习以为常。
“你所有的安排都刻意避开了那维莱特,甚至还要求我也一同瞒着他,虽然在计划的安排中他只要按部就班做自己就可以推进一切正常运行,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总是挑着让他伤心的方式来?”
褚师于期的眼神回避了一瞬,暗红的瞳孔一暗淡便显得有些冷漠和无神,莱欧斯利看着她,全力捕捉着她所有的微表情解读着。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拉平了,很显然她的心情并不美好,视线没有明确的落脚点,她在思考和斟酌着自己的回答,说出口时因为声线过于稳定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水龙王,”她叫破那维莱特的身份,“你不好奇吗,支撑他运行的究竟是人类还是元素生命的心脏?”
即使刚刚已经订正了她对那维莱特的感情,即使目前所有的迹象都在证明她在说谎,莱欧斯利还是如她所愿说出了那句话。
“褚师于期,你真是个混蛋。”
剧情难产,但姑且在更新显示的时间上来看还是在一天内没有断更ing
于期和那维莱特现在是双向了,感情也到达了非对方不可的程度,但是于期顾虑的很多,和那维莱特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控制一下自己,但一分开就容易陷入“你看看你现在是该谈恋爱的时机吗?!”的焦虑感。
第91章
心脏在隐隐刺痛,但这种感觉反而让人感觉到了鲜活。用疼痛来代替麻木,不仅能给人在赎罪的错觉,还是一剂效果极好的肾上腺激素。
“多谢夸奖……对了,作为这段时间招待的回报,姑且提醒你一下。”
莱欧斯利看着起身后轻抚自己衣褶的褚师于期,从她的背影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梅洛彼得堡和潘塔罗涅的合作――尽早放弃吧。”
涉及到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转回来了自己不在重点上的注意力。
“他很快就要顾及不上这边了,所谓的特许券只是一个价值符号不是吗?重新换一个效果也一样,不要再和潘塔罗涅沾上关系。”
莱欧斯利的眼睛里闪过了几分疑惑,特许券确实是可以替换的,毕竟和摩拉不一样没有其他作用,但愚人众的执行官富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连远在水下的梅洛彼得堡都要小心?
“他惹到什么人了?”
褚师于期回头冲莱欧斯利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我。”
潘塔罗涅惹到了褚师于期,虽然她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但因为同事关系不能撕破脸,其他人也总是说和,这让之前的褚师于期一直忍着没有采取行动,但就在最近他开始把手伸向璃月了。
潘塔罗涅想要击碎摩拉克斯建立的提瓦特货币体系,但摩拉本身并不只是货币,单纯作为炼金材料和占卜用具它也是具有价值的,所以无法直接使用其他一般等价物进行替换。
如果要强行取代它的地位就要改变摩拉本身拥有的价值,而这无异于对摩拉克斯动手,和武神比拳头的大小是冰神都不敢做的事情,更不用说潘塔罗涅了,所以他选了另外一个途径――制造经济危机。
虽然制造经济危机也意味着要和商业帝国璃月硬碰硬,但毕竟摩拉克斯现在退休了,打商业战他的对手就是七星而不是神明。
如果将动静控制在摩拉克斯察觉不到或者察觉到了也不会重视的程度,那么就可以出其不意对璃月经济造成重击。
他的设想很好,也存在于理论之中,但唯一算错了一点――她褚师于期可不是他的队友。
潘塔罗涅现在正在从至冬赶往璃月,褚师于期则是先去见了多托雷一面。
她本来是没打算在枫丹的事情结束之前见他的,但上次钟离直接到须弥救她暴露了她的身份。
虽然在愚人众里并不意味着和自己原有国家作对,但现在她要去对潘塔罗涅天降正义,为了防止多托雷知道她的身份后给潘塔罗涅送信,她必须提前做点什么。
再加上多托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这一点,褚师于期很确信他是在等着自己拿出更大的利益来交换对这个秘密的守口如瓶。
在须弥的一处实验室里,褚师于期找到了正在提取原始胎海之水抗体的多托雷。
似乎是猜到了褚师于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多托雷很快就先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朝她走了过来。
“先坐下吧,待会还有一些试剂需要你试用一下。”
褚师于期歪了歪头看着多托雷,眼睛里出现了一点冷淡的疑惑,“谁给你的错觉我还会配合你试药?”
多托雷嘴角轻翘着,做出思考的样子几秒后点了点头。
“确实,仅以试药作为交易代价的话我有些亏了,毕竟谁能想到一直做出那副偏执样子的[佩伦]是摩拉克斯忠实的簇拥者呢?不然交易内容换成……”
多托雷面具下的目光划过了她的嘴唇,几秒后不做停留的又开始极具暗示意味的下滑。这种目光很容易引起被注视者的不悦,因为其中的凝视和打量都充满了下流的意味。
但多托雷不一样,他的目光是纯粹的实验者对自己试验品的欣赏,他甚至曾经说过她的血管和内脏都很漂亮这种话,因为它们都长得和教科书上的标准案例一样。
习惯了这种打量,褚师于期只是抱着双臂做出了拒绝的样子。
“做是不可能做的,之前不可能现在也一样,而且其他的也到此为止了。”
“你就这么狠心?”多托雷轻笑着开着玩笑,褚师于期想也没想就是一句,“我早就巴不得摆脱你了。”
“……真令人伤心啊。”
多托雷默不作声的和她拉开了距离,这次思考的时间似乎过久了些,将近两分钟后他才提出了代替的方案。
“那就再帮我补充一下你的血液样本吧,和之前的相比应该又发生了变化。”
褚师于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你确认?”
作为研究深渊力量和禁忌知识的重要材料,褚师于期一向给的大方,这个要求简直和没说一样。多托雷瞥了她一眼,神色恢复了正常。
“暂时想不到其他的,日后想到了再提,毕竟――你离不开我。”
“是你的研究。”
虽说给的大方,但放血毕竟存在上限。抽了400ml以后多托雷捏了捏她有些僵硬的胳膊直接按在针眼上开始止血。
和过去动不动就到六七百的量相比这次确实少的意外,但今天的多托雷本来就足够失常了,她多少知道原因也有点自觉,等针眼停止流血以后她就没有停留的离开了实验室前往了璃月。
被留下的多托雷把一部分血液存放起来,取出一部分放入离心机,自己则是静静的靠在一旁等待着。
即使面具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但现在从他没有弧度的嘴角就能窥见他此刻的心情。
来到璃月的褚师于期一如既往的在天衡山上看着此时的璃月港,没过多久甘雨就悄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凝光在提醒之下也已经开始调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褚师于期转身看向甘雨,下一秒脚步轻缓但目的明确的走向了她,手臂一伸抱住了目前的人,甘雨随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没事了吗?帝君所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甘雨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褚师于期眼神微暗,但开口传入甘雨耳朵的声音还是轻柔不带一丝负面情绪的。
“真的没事了,之前都以那样的态度面对你,我很抱歉。”
甘雨摇了摇头猛的回抱住了褚师于期,刚刚还只是哽咽,这次是真的为此哭出来了。
“我真的好想再靠近你一点,这样离你更近一点就不会有孤独的感觉,你能痊愈我真的很开心,今后所有的思念都不会再无功而返了吧?”
褚师于期动作一停顿,眼神也复杂了一瞬,心脏的跳动充满了心虚和嘈杂。
“嗯,以后……都会有所回应。”
即使不受极端情绪的影响,但正常人的情绪也是拥有阈值的,这一天内自己刺了自己几刀的褚师于期陷入了情绪的低点,正好这个时候潘塔罗涅到达了璃月。
有些无聊的等待着潘塔罗涅到达北国银行,但却没想到他的行踪停在了归离原。
坐在北国银行里的褚师于期隐约察觉到了异样,但潘塔罗涅这家伙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她就直接动身前往了他停滞的地方。
地下的据点里,阴冷潮湿让藤蔓覆盖着石门生长着,简单一个仙术打开面前的石门,后面的房间里正在办公的就是依旧穿着执行官大氅的潘塔罗涅。
“虫子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阴暗爬行的习惯。”
褚师于期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配置,最后走到潘塔罗涅桌前的时候直接靠在了他的桌子上,这一下震动也让他手下的笔在纸上滑动了一下。
外表文雅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褚师于期的背影闪过一道白光。
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同时一副和盟友交谈的表情询问着褚师于期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褚师于期转头盯着潘塔罗涅,抬起手冲他勾了勾手指。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手臂向后撑在桌子上。
下一秒,在潘塔罗涅反应不过不来的速度中,褚师于期直接从靠在桌子上的姿势整个人越了过去,手掌掐住男人的脖子用力的有些过分,手背上的筋骨都凸显了出来。
“惊喜~”
褚师于期用着和阴郁的表情完全不同的明朗声线笑着说到,潘塔罗涅已经开始有些呼吸不上来了,伸出手趴着她的手指试图寻求一丝能够呼吸的空间,但褚师于期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没有撼动到余地。
“不知道……我哪里……咳咳……”
“别浪费力气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很讨厌你吗?”褚师于期露出一个微笑,“因为你总是喜欢对我的后花园动手动脚!”
说着褚师于期手上的力气就继续增大,但此时的潘塔罗涅突然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笑着的样子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我和你正好相反,我总是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无法不在意你,但后来我想通了――如果我说我对璃月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你能把你那保护欲分给我一点吗?”
随着潘塔罗涅的手顺着自己的胳膊往上摸去,褚师于期升起了一种被蛇盯上的后背阴冷的感觉。
皮肤上开始泛起一阵刺痛,这是紧张带来的碱性荨麻疹,但此刻正有一种相似却不同的真实痛觉在她的内脏深处泛出来。
抓着潘塔罗涅的手似乎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而从他能够自如说话来看她的力气也早就开始在衰弱了。
“特地为你准备的,和冰元素相性很好的毒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看看你在我面前不那么强势的样子……”
褚师于期看到自己眼前的景物正在倾斜颠倒,但与此同时大脑却清空了一样干净,缓慢的思考得出了结论。
手上能有这种毒药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拿她的身体做过无数次实验的多托雷。
但她并不认为多托雷会在和她的交易上不遵守承诺,除非有一个无法违抗的人对他发出了这样的命令――冰之女皇。
第92章
褚师于期并不喜欢冰之女皇,一来那是自己上司,想来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老板。
二来,冰之女皇是她流传范围仅限于执行官之间的绯闻对象。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和女皇有一腿,再不济女皇也一定觊觎她多时――这所有的误会都来源于女皇对她无底线的宽容,以及那无数次莫名其妙的留宿。
但她从没想过自己真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醒来。
手腕被锁链束缚着绑在床头,女皇本人正坐在她身上。
褚师于期:……
“我有说过我性取向是男吗?”在并不轻松的气氛下褚师于期强行开着玩笑,银灰色头发的女人闻言也轻笑了一声,冰凉的手指目的明确的伸向了她的胸口。
除了毒药以外此刻的她应该还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所以除了身体酸痛外,此刻还有一些呼吸困难。
说一句话都带着喘息,如果不是她知道冰神要做什么,现在的场面确实足够引起他人误会。
“神明不是可以变化自己的模样吗?你要不要试着变性一下,现在我真的紧张。”
“没关系,我会……很温柔的。”
随着这句话落下,她的衣服被解开,女皇的手指按在深渊留下的刻印上,极寒的气息开始侵略性极强的进入她的身体。
即使知道这只是为了压制深渊的力量,但本能的反应还是让褚师于期一瞬绷紧了身体,被束缚的手腕也刷地一扯,铁链卡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即使褚师于期已经被改造成了冰元素的容器,这个卡出来的bug甚至让提瓦特的法则将她认定为了冰元素力的顶点并开始自然的龙化,但新生的权能比起冰之女皇还是有些稚嫩,渐渐的褚师于期开始感到全身一阵发冷。
连周围的空气都比自己的温度要高,褚师于期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之前被隐藏起来的龙鳞开始冒了出来。指甲似乎在变长,力量也回归了一部分。
眼瞳微动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女皇,女皇若有所查的抬头时正好和她对视,挑了挑眉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眼神真可怕。”
视野陷入一片昏暗,但灵敏的其他感官告诉她此刻的女皇正微微俯身,温凉的头发垂下来滑在了她的脸侧和肩膀上,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褚师于期瞬间扯断了一只手上的锁链,抬手想要挥臂逼退冰之女皇,但下一秒却被反扭着手臂被迫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
手臂被扭到了极限,痛觉让褚师于期动作一顿停下了反抗的动作,下一秒一个吻伴随着她那温热的呼吸落在褚师于期的肩头。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呢,这样……你就还是大家的。”
褚师于期强行转头看向了此刻压制着自己的冰之女皇,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手臂被向后扭了一下,这让她瞬间痛呼出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要搞错了,就算一切还都像从先一样,我也不属于你们任何人,也不要拿你们变态的占有欲伪装爱意,尤其是你,女皇陛下,别忘了,我并不是你的信徒。”
冰冷的手掌捂在了她的嘴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悲天悯人的眼睛看着她闪过种种晦暗,最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