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抬手就往光头佬的眼睛狠狠砸去,语气散漫透着危险,“你老子。”
不老实的眼睛,就该废了。
光头佬手腕上的痛还没下去,这下眼睛又来了一拳,痛得他直抽气。
气不打一处来,光头佬捂着眼睛,满目狰狞地瞪着身后的小弟们,怒吼道,“他妈都给我上啊,老子请你们回来看我挨打的是吧?!”
闻言,小弟们相觑了一眼。
心里想着,他们个个块头都属于壮汉那类,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虽然面色阴狠,气场强大得有些吓人,总归不能以一敌众。
十几号人握紧拳头,便朝商池冲去!
商池见状,嘴角冷冷一勾,薄唇轻启,“找死。”
在这些人冲到他身前之前,他单手松了手上的腕表,随手递给了姜栀,“拿着。”
姜栀反应过来,才刚伸手接过男人名贵的腕表,众小弟中的一人便挥着拳头砸往商池脸上砸去!
商池头一偏,轻松躲了过去,西装裤包裹着那肌肉贲张的长腿一抬,‘砰’地一声,那人被踢飞了出去。
小弟们愣了一秒,紧接着纷纷往商池身上冲去。
商池快速地解了手腕处的衬衫钮扣,后牙槽紧了紧,眸光透着嗜血的狠劲。
凡是冲到他面前的,无一不被他揍得满地找牙。
顷刻间,十几号壮汉倒在地上,面露痛色,呻吟哀嚎。
周旭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屋内一地狼藉,秦铭盛拉着姜栀和程淑雯站在角落里。
而商池拧着想要逃走的光头佬的后衣领,往后一扯,另一只手往他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砸去!
给光头佬刚好凑出一对熊猫眼,观赏性极强。
周旭跟了商池三年多,商池的脾性,他最为了解。
商池看着斯文禁欲,实则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当初在国外,商池没事就往散打馆里跑,心情不好的时候,十几个散打学员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怕程度令人咋舌。
更何况地上这些,只长块头,不长功夫的绣花枕头。
周旭快步来到商池面前,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给他。
商池接过手帕,慢斯条理地拭擦着手上的血迹,掀起眼皮睨了周旭一眼,“你可以吃了饭再来。”
周旭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去医院调取了一些资料,所以时间耽搁了一些。”
商池没说什么,擦干净手后,把手帕递回了周旭。
姜栀见手帕上都是血迹,在两人交谈之际,她就来到了商池身边,蹙眉道,“商总,您受伤了?”
她的声线软绵,带了一丝急切和关心。
商池眸色微顿,五指往掌心收拢,淡声道,“没有。”
姜栀看了眼男人的手,确实是没受伤,不过分明的指关节处因打架红了一圈。
她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把腕表递给他,“您的表。”
商池从姜栀手中接过腕表,男人修长的指尖从她手心轻刮而过,带起一片酥麻感。
姜栀指节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商池垂着眼,单手扣着腕表,姿态优雅,若不是他眉间还残存着戾气,谁能想象到一派矜贵的男人,打起架来这般的狠绝。
姜栀脑中忽地划过四个字——
西装暴徒。
第10章 商池,姜栀的丈夫
程淑雯见两人相处方式虽极其疏远,但商池本人亲自来了,还为姜栀和人打了一架。
本还质疑姜栀在说谎,现在是不得不相信两人是真的领了证。
刚开始她还一直想办法让姜栀嫁进商家,这下倒嫉妒了起来。
心里腹诽,嘴上说着不嫁,转身就巴巴地拉着商池领证,也是够婊的,要不是她生的是个男孩,还轮到她一个外甥女嫁去?
不过程淑雯是个有眼力见的,现下巴结商池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她从柜子里拿来一瓶药膏,来到两人面前。
程淑雯把药膏塞到姜栀手里,殷勤道,“商总虽没受伤,可手关节都红了一圈,我这有支镇静消炎的药膏,可好用了,栀栀,你帮商总擦一下。”
程淑雯本以为这举动能得商池欢心,怎知她话音一落,得到的却是他一记讳莫如深透着冷意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商池唇角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宛若刚刚的眼神不过是个幻觉。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舅妈,是吗?”
话是对程淑雯说的,深眸却是看向姜栀。
男人态度转变太快,姜栀并没有察觉到,她拿着药膏,愕然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嗯。”
程淑雯被刚那高深莫测的眼神,惊得后背起了层薄汗,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商池把视线挪到程淑雯身上,指腹缓缓摩挲着食指的银色指环,笑容不减,“我这人生性薄凉,极其护短,只认人不认理,更不讲亲戚情面,舅妈,你觉得呢?”
程淑雯心里一惊,怎会听不明白商池话的意思?
他明摆着是介怀刚刚她把姜栀推了出去,现在正给姜栀撑腰。
程淑雯当然不会认为商池是因为喜欢上姜栀才这样,才认识一天不到的人,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无非是上位者那霸道至极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程淑雯擦了一下额角的汗,赔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栀栀好福气,能嫁给你,以后有你护着她,我们就放心了。”
商池没再接话,唇角依旧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笑意,得体却压迫感十足。
姜栀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直白地维护她,心尖莫名地泛痒。
刚发生的一切太过戏剧性,秦铭盛自是把程淑雯把姜栀推出去这一幕尽收眼底,更是看到了商池为了维护姜栀对妻子程淑雯发难。
心头微变,固有的印象似乎在悄然改变,不过还有待探究和证明。
秦铭盛以一副商人的姿态来到了商池面前。
秦铭盛常年浸营商场,气质与气度自然不凡,虽远不及商池,但自有他独树一帜的浑然气派。
两人就像甲乙两方,简单地自我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秦铭盛,姜栀的舅舅。”
“商池,姜栀的丈夫。”
商池话落,瞥了身旁的姜栀一眼,继续说道,“今日唐突,我与姜栀改日再来正式拜访。”
今日确实不是什么叙家常的好日子。
秦铭盛沉声道,“好,栀栀今日也定被吓到了,你先带她回去吧。”
商池朝他微微点头,领着姜栀离开了秦家。
而那些搞事的壮汉,在他们交谈之际,已经被周旭处理掉。
秦铭盛看着商池消失在门口后,低头看了看手心的薄汗。
也难怪他短短半年在国内立足,天生自带的气场,仅仅一个眼神,就难以让人招架。
这样强大的一个人,爱你,能把你宠上天。
若是不爱,自能将你按在地底,永不超生。
木已成舟,秦铭盛当然希望是前者。
-
另外一边,姜栀跟着商池坐上了车后座,司机发动车子,往七号院开去。
男人一上车便闭目养神,饶是如此,姜栀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抑气场。
她坐在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回到了七号院。
一进门,空旷的屋内,姜栀购买的几大袋的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摆放在门口正中央,格外显眼。
她连忙越过商池,边把东西拎到一旁,边解释道,“出门太急,还没来得及收拾。”
话一落音,‘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在地上。
姜栀急着把东西放好,脚步迈得飞快,回头时,人已距离刚掉落的物件两米远。
而男人正好走到了那物件的面前,弯身捡了起来。
等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姜栀脸跟火烧一般,又红又热。
男人低垂着眼,视线放在那物件上时,指尖明显微顿。
白色绸缎的蕾丝内衣,形影单薄地悬挂在男人骨节分明,青筋脉络明显的手上,视觉冲击力极强。
姜栀已经用脚抠出了三室一厅。
主要这件是内衣店活动的赠品,买三送一的情趣内衣,布料极少,设计大胆,性感至极!
空气顿时凝固了,气氛既尴尬又蔓延了几分暧昧。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他神色从容淡定,指尖挑着内衣,向她稳步走来。
“你的东西掉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说一件很日常的小事。
这会儿,他身上压迫的气场似乎收了起来,没让人感到有一丝的压力。
姜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然后伸手接过内衣放进包里,微笑道,“谢谢。”
话落,她便转身就想尽快把这烫手的东西藏起来。
可她才跨出半步,身后就传来了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语调正经又透着些许玩味,“料子挺柔软。”
顿了顿,他甚至慢悠悠地再补多了一句,“款式也不错。”
第11章 致命的诱惑
听到男人话,姜栀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什么叫料子挺柔软?
款式也不错?
分不清男人是在调侃她,还是有感而发。
姜栀只能装作听不见,匆匆把东西收拾好。
她背对着他,并没看到男人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瞳孔变得幽深至极。
姜栀把东西放到了隔壁的空房间里,脑海闪过男人指关节泛红的画面,她摸了摸口袋的药膏。
怎么说,他也算是因为她的事才打的架。
犹豫了一小会儿,姜栀起身往男人卧室的方向走去。
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空无一人,且安静得落针可闻,就像男人从未回来过一般。
就在姜栀疑惑男人去了哪的时候,浴室门‘啪嗒’地从里打开了。
商池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随意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半湿,水珠沿着细碎的刘海滴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肩宽窄腰,皮肤为常见的亚洲人肤色。
水珠沿着肌肤缓缓流淌而下,越过肌理分明的块状线条,划过消失在浴巾处的人鱼线,最终没入了浴巾里面。
细看,浴巾边缘处,延伸出几根暴起的青筋。
色气满满,勾人至极。
一时间,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姜栀从未想过男人西装革履下的身材这么有料,每一块肌肉分布得恰到好处。
极致的倒三角,优越的头身比例。
对比她以前看过的男模身材,倒显得他们寡淡了些。
姜栀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拿着药膏的指尖微微收紧。
所幸,男人一直在擦拭头发,并没有看到她这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商池掀起眼皮透过毛巾的缝隙,看了姜栀一眼,嗓音清沉淡漠,“有事?”
要是细听,不难发现,男人声音虽冷淡,却浸透着刻意隐忍的暗哑。
姜栀别过了眼,脸颊泛红,开口道,“商总,我来给您上药。”
商池顿了一秒,深邃的眼眸暗了暗,“行。”
说着,他迈开长腿,阔步来到单人沙发边上,姿态肆意地坐了下去,两腿微敞。
擦拭头发的毛巾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接着,他摸到茶几上的烟盒,点了一根烟,两指夹着烟吸了一口。
而另外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等待着什么。
姜栀没想到男人会答得那么干脆。
按小说剧情,大佬不都不在意这些小伤?
可话已说了出口,不可能收回去。
姜栀拿着药膏蹲在了男人面前,把膏药挤在指尖,一只手捏着男人搭在沙发扶的手指尖,另外一只手往发红的指关节涂抹。
冰凉的药膏通过女人柔软的指尖,被按揉进骨节。
商池半垂着眼,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姜栀半蹲着,涂抹的时候,长发总是滑落下来,遮住她视野。
她索性把头发都拨弄在一侧,微微侧头,给男人上药。
女人浓密如鸦羽的睫毛低垂着,在眼敛处,落下了一片阴影。
白得发光的脸庞上那绒毛清晰可见,秀挺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唇瓣,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深爱的人近在咫尺,无需任何语言和动作,便是致命的诱惑。
姜栀再次感受到了在车上时那种炙热眼神。
潋滟的狐狸眼一抬,便对上了金丝眼镜后那双被烟雾模糊了的幽暗深瞳。
心脏不由地一缩。
待烟雾消散后,男人深邃的眉眼却是一片淡漠疏远,“怎么?”
姜栀稍怔,以为自己又生了错觉,不自然地找了个话题,“您不是出差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缓缓俯身,俊容逐渐放大,独有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清新的沐浴露香气直逼她鼻腔。
姜栀呼吸一窒,本能地往后退了些,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怕什么?不过抖个烟灰。”男人略带嘲弄的口吻钻进耳廓。
姜栀往桌面看去,确实如他所说,男人指尖正敲了敲烟身,烟灰旋即抖落在烟灰缸上,火光猩红。
不等姜栀说话,商池强势地开口,“不要再插手秦家的事。”
闻言,姜栀脱口而出,“不行。”
舅舅待她极好,她怎能置身事外?
话一落音,她的下颌便被男人略微粗粝的虎口擒住。
商池的声音低沉地可怕,“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男人强大的气场包裹着她,姜栀给江祈年做了三年的经纪人,算得上是与形形色色的上流人物打过交道。
从未像现在这般,仅仅被他一个眼神就震慑住。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就怒了。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退缩,她仰着头,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已经答应了嫁给你,我有选择的权利!”
女人眼底满是倔强和不甘,还有强装的镇定。
不知道男人是被她话说服了,抑或其他,姜栀能感觉到捏着她下颌的力道松了些。
商池薄唇轻启,“周旭会料理妥当,这几天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颌的肌肤,垂眼看她,“你此刻该操心的只有这个家。”
沉默了几秒,姜栀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抿唇道,“我知道了。”
救秦氏,她现在的能力确实不够,但是男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