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瞧了眼容烟熟睡的样子,温景初轻轻的将她放在后座上,先下了车再将人抱了下来。
才走了几步,怀里的人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容烟睁眼便见男人半张硬朗的侧脸,往下是修长脖颈。
她声音含糊的问,“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着,不舍得吵醒你。”
容烟也没打算下来,就这样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进了别墅,随后上楼回了卧室。
抱着她走了一路,温景初也不带喘的,气息稳定。
不得不佩服。
温景初常年都有锻炼,家里有一间健身房,里面各种锻炼器械都有。
腹部那六块结实的腹肌就是他锻炼的最好证明。
容烟也顾不得那么多,进了房间把高跟鞋脱了直接光脚在房间走。
刚睡了一觉醒来,脑袋懵懵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温景初给她接了杯温水,又把她的拖鞋给她拿了过来。
容烟拿着水杯喝了半杯,身旁挂着温景初脱下的西装外套,里边口袋手机在嗡嗡的震动。
她转眸寻了一圈,只见衣帽间的门开着,灯光明亮。
估计是进去拿睡衣了。
容烟从他口袋将手机拿了出来,是温书泽的电话,她干脆接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温书泽紧张的开口问道,“哥,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新婚之夜,谁也不想打电话来打扰。
可徐有宴跟盛哲在酒店外打了起来,好像还是跟嫂子的朋友有关,这事他得告知大哥一声。
电话里陷入了安静。
容烟清了清嗓子,温声道,“你稍等一下,我把电话拿给他。”
温书泽:“……”
忽然觉得尴尬起来。
晚宴上大哥才交代了不要在嫂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没有料到是容烟接的电话。
稍顿了会儿,温书泽脸颊微热的回道,“好,谢谢大嫂。”
容烟拿着手机走过去,刚好温景初手里拿着两人的睡衣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她将手机递给温景初,“接电话。”
把手机塞给男人后,容烟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听到这样的话容烟也不觉得尴尬,读书时医学生经常开黄腔。
更何况温书泽这话也只是调侃,不过是她误听了。
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边温景初看了眼手机屏幕,“什么事?”
“哥,老徐在酒店外把盛哲打了一顿。”
说是约架,但徐有宴是下了狠手的,倒是盛哲像是被迫约架的,也不敢出手。
就盛哲这胆量,量他也不敢对徐有宴下狠手。
所以也可以说是徐有宴把人给打了。
“有没有惊动客人?”
“那倒没有,他们是特地在外头打的架,明小姐劝架劝不住进来找了我们去阻止。”
温景初也猜不到徐有宴为何要这样做。
挂了电话后,温景初打了电话给徐有宴
电话刚接通,温景初取笑问道,“你拳头挺硬,在我婚宴打架,说吧,是因为什么事?”
电话那端,徐有宴的声音略显疲惫,“别乱碰瓷,我们都出去酒店八百米了,哪里是在你婚宴上打架?”
“别避开重点。”
明希正给徐有宴的手背上药,他低眸看了眼小心翼翼的她,轻咳了声,“没什么,晚点再跟你说吧。”
也不等温景初回话,徐有宴直接将通话挂断,给他发了一句话。
【我是看不惯盛哲那小子欺负女人。】
温景初已经猜到跟明希有关,他哼笑一声。
看不惯别人欺负女人?
是看不惯盛哲欺负明希吧。
温景初抬手按了按眉骨,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疲倦之色。
容烟跟明希的交情不浅。
怪他的小心思邀请了郑呈。
看样子明希跟盛哲之间有恩怨,容烟也没跟他提过,无心之失。
温景初抬步走出衣帽间,到隔壁浴室,门关着,他扭了扭门锁。
被反锁了。
温景初无奈的轻笑一声,只好到坐在沙发处等容烟洗完澡再进去。
容烟出来时见他双手垫在头下躺在沙发上,“我可以了,你进去洗吧。”
男人侧头看她,喜红色的绸缎吊带睡裙。
第57章 老公,我觉得你长得确实很帅
红色显白,容烟的皮肤本来就白,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是白得晃眼。
这一看便不舍得挪开眼睛,睡裙是吊带款,领子也不高,白皙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他今晚的睡衣跟她的是同一个色系,床上被子也被向姨换成了红色的。
温景初起身走了过去,边走边解开衬衣扣子,到她身边时才开口问,“老婆,明小姐跟盛哲是有什么恩怨么?”
容烟掀开被子上床,靠着床头坐下。
睡裙是绸缎质地,光滑贴身,刚上床这裙摆便往上移,正弯腰整理睡裙,边回答温景初的话,“明希跟他谈过恋爱,怎么了?”
顿了顿,又道,“那个渣男来的,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温景初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
这事还是得跟容烟说一下。
“书泽刚刚打电话说有宴跟盛哲在酒店外头打了一架,是跟明小姐有关。”
“严重么?”
“也没闹出什么事,现在已经散了。”
温景初淡淡道。
不严重就行。
虽然她对盛哲不怎么了解,但从明希这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盛哲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依靠家里,也不敢反抗他母亲。
徐家也是豪门世家,是盛家无法比拟的存在,而徐有宴是徐家的一把手,等徐伯伯退下,他是要接管徐家的人。
按照盛哲的性子,怎么可能敢得罪徐家。
估计是不敢还手,纯纯挨打吧。
打一顿也好,臭渣男,这样欺负明希,活该他被打。
“你去洗澡吧,我打个电话问问明希。”
温景初嗯了声,随后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容烟思忖了会儿,最终没有打电话。
估计这会明希也烦恼着,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去打扰她为好。
过几天明希要去拍戏,想要让她照顾嘟嘟一段时间。
到时候去接嘟嘟的时候再问吧。
容烟没有打电话给明希,倒是明希给她发了信息解释。
【婚宴结束后盛哲找了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刚好徐总经过,出自好于好心帮我,抱歉,搅了你们的好心情。】
也怪盛哲这个没脑子的,居然说她傍上了徐有宴。
明希也很无语,当初她是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
容烟看到明希的微信信息后思忖了片刻。
徐有宴是真的出于好心吗?
她怎么感觉徐有宴是出于私心。
换了旁人,遇到这种事,不至于要动手帮一个相识不深的人吧。
她回复明希的信息,【不用感到抱歉,打他一顿也好,解气,你也不要多想,今晚好好休息。】
容烟想躺下睡觉,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睡裙裙摆又往上移。
她无奈的吐了吐气。
这睡裙是跟着礼服一起送过来的,她本来都塞到衣柜底下了,也不知道温景初是怎么翻出来的。
仰头躺在床上,容烟心里想着徐有宴跟盛哲打架的事情。
徐有宴帮明希将盛哲打一顿是出于什么心理?
难道是徐有宴喜欢明希?
可今晚明希说过,她跟徐有宴交情也不深,只是在酒局上见过一两次。
容烟盯着头顶上的吊灯看了会儿,觉得刺眼便翻身侧躺着。
正想着,浴室的门被打开,容烟转头看了眼,温景初只下边裹着一条浴巾,赤着上半身就出来了,拿着干毛巾在擦头发。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身材确实是好。
宽肩窄腰,人鱼线,手臂上也有结实的肌肉,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强迫自已转移视线,脸上晕起浅浅酡红,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小心把你睡衣掉到地上,忘了告诉你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本来是记得要说的,温景初却跟她说了徐有宴跟盛哲打架的事情,脑子装了其他事,却把弄湿他睡衣的事给丢一边了。
温景初不甚在意,擦干头发准备去衣帽间拿套新的睡衣,便见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不睡?”
在车上不是说很困么?
他都打算今晚就盖着被子纯睡觉,让她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容烟朝他瞥了一眼,顿时眼眸亮亮的,向男人招手,“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温景初坐到床边,手上还拿着毛巾,抬手轻轻的捏了下容烟白嫩的脸蛋,声音低醇的问,“要问什么?”
他一坐过来,容烟就觉得身旁有一股荷尔蒙爆棚的感觉,眼睛掠过男人的倒三角的性感身材,耳尖不自觉的滚烫起来。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害羞,容烟咽了咽喉,“你跟徐有宴这么熟,你觉得他是不是喜欢明希,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温景初将毛巾丢到一边,掀开被子上床。
这个举动吓了容烟一跳,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抚平裙摆,又往旁边挪了挪。
温景初掐着她的腰将人提到了自已的腿上。
腰被他紧紧箍着,容烟动弹不得,最后是憋红着脸不敢动,恼羞成怒的道,“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别耍流氓?”
温景初睨着她的漂亮瓷白的锁骨,眸光微黯,嗓音沙哑磁性,“问过,他不肯说,如果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今晚的事他多多少少是存着私心。”
他掌心轻轻摩挲着容烟的腰侧,低头去亲她的耳垂,“这事你只当不清楚,他们都是成年人,会处理好自已的事情。”
男人呼出的气息就像一根羽毛,轻轻的扫在她的颈侧,酥酥麻麻的痒意。
容烟侧开头,“我只是好奇问一下,也没打算干涉。”
温景初敷衍的嗯了声,薄唇辗转到她的颈侧,声音沙哑的道,“温太太,你确定新婚之夜继续谈论外人的事么?”
话落,他的头被容烟粗鲁的推开。
意犹未尽的与她对视,而容烟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不谈外人,我们谈点重要的事。”
温景初眉梢轻挑
新婚之夜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洞房花烛?
见容烟神情严肃,盯着他的脸认认真真的瞧了一圈,温景初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心里莫名几分心虚。
难道容烟发现了?
他轻咳一声,决定先坦白为上,“老婆,你别盯着我看了,这事是我错了,是我故意请了郑呈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就是想警告他一下,没别的。”
要是他不请郑呈来,盛哲也不会有机会来参加婚宴,他跟明希也不会碰到。
容烟早就猜到了,她不在意的哦了声。
这认错态度不错,但不像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认错认得挺快,谁教你的?”
温景初老实的道,“谢恒。”
准确的来说是他特地向谢恒请教了夫妻相处之道。
谢恒还特意嘱咐他,无论有错没错,老婆生气都是老公的错,有错就认,被发现了就赶紧认错。
沈清然比较爱作,这些都是谢恒总结出来的经验,血与泪的教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用不着听他的。”
见她不是因为这事生气,温景初薄唇微勾,继续将头埋在她颈窝处乱啃。
推也推不开,容烟干脆放弃抵抗,只是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公,我觉得你长得确实很帅。”
第58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又是叫“老公”,又是夸他帅的,温景初却觉得头皮发麻。
领完证后,他想要容烟开口叫一声老公听听都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有她被磨得受不住才愿开口。
今晚这是怎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恒教的。
温景初愣怔了一下,抬头与她对视,仔细观察容烟的神情。
也不像是生气。
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今晚听到你的两个堂妹夸我”
温景初大手抚着她的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再次低头在她颈肩流连,声音含糊的问,“夸你什么?”
容烟被他厮磨得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她躲了躲,淡定道,“她们夸我也就长相配得上你。”
“……”
温景初顿了下,直起身,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不用在意她们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你更好,都成年了还这般没教养的乱嚼舌根,明天我会找她们的父母好好谈谈。”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有没有教养的她并不想管,这是温家家族的人该管的事情,但两姐妹对她这个堂嫂不尊重,她得告诉温景初。
“嗯,这事你不用管,以后不会再有人说这样的话。”
他伸手将卧室的灯都关了。
黑暗里,男人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她的唇。
容烟根本承受不住男人这般热情的吻,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到最后,她的一双手被温景初单手压在头顶上,毫无反抗之力。
迷乱中,男人嗓音沙哑的道,“肚子还撑么?给你消消食。”
容烟:“……”
不等她回应,温热的大手已经缓缓从裙摆探入。
容烟紧张的颤了颤身子,“我明天要去听大师的佛学讲座,别在我脖子留痕-迹。”
温景初低沉的嗯了声,“明天下午我得先回老宅,估计不能陪你去听讲座。”
容烟忍着不发出其他声音来,“我……我自已去就行。”
语落,卧室里便没有了谈话声,只偶尔破碎的嘤.咛声传出。
床纱之内两道身影交叠,纱帐随着身影游动而轻轻飘晃。
长夜漫长,轻纱幔帐直至半夜才堪堪停止摇晃。
……
容烟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大师的讲座两点开始。
她在被窝里摸了一圈也找不到自已那条吊带款睡裙,低头看了眼床边。
找是找到了,但已经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