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火力,一键出殡——奶盖烤肠【完结】
时间:2024-03-01 23:03:34

  而且没猜错的话,这只狗他昨天应该见过。
  是大黄。
  齐奂知道。
  地上有一段血肉模糊,裹在泥泞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大黄的尾巴。
  它的尾巴本来就不长,还断过一次,所以短得很好认。
  齐奂只是不想接受而已,所以她没往下问,其实大黄还有更好辨认的一处,它右前爪有一块黑色的毛发,就算是糊了血的情况下,应该也挺明显的。
  谷箪也是凭这一处认出的大黄,他已经仔细看过了树梢上的四条断肢,就现场的情况来看,这四条腿还不是同一时间被砍下来的。
  应该是有谁非常的恶趣味,一条一条慢慢剁下来挂上去的。
  间隔至少也得半个钟以上,因为断肢上的血液凝结程度都不一样,刀口也不太一样,显然被砍下肢体的时候,躯干的挣扎强度在渐弱。
  “躯干应该在这地下。”谷箪看向树下的一个小土堆,起伏不大,只是稍稍多了层土,颜色与周围不太一致。
  “嗯。”齐奂没有过去。
  “我看一看,你站近些,不看就是。”谷箪冲齐奂招了招手,“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也许人还在附近,你过来。”
  齐奂听话地往前,但她确实不敢看谷箪挖开那些土。
  她选择背过身去。
  OO@@。
  谷箪用树枝拨开了新盖的土层。
  确实有狗的躯干在里面,连同头部一起。
  很狰狞,但能确定就是大黄无误了。
  而这个躯干部分在埋进土里之前,应该还是活着的,谷箪一眼就能看到大黄挣扎的痕迹。
  尽管当时已经失去四肢的它早就疼得力竭,但本能还在支撑着它,尝试着让它再救救自己。
  它或许根本就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
  它没有人类的智慧,它只是本能地觉得再坚持一下,也许就会被发现,也许就还能活下去。
  可惜没有,不管谷箪和齐奂早来一步还是现在这样,它都注定了活不成。
  它嘴边有不少的血迹,应该是事先就被投过了毒。
  很坚强的狗狗。
  “我把这件事跟区里说一下。”谷箪站起来,这死的是只小狗,其实就算区里的警察,也不会多重视这件事,何况狗的主人老张已经自身难保。
  “好。”齐奂点点头,没有转过去,“能不能把它...它们埋在一块啊。”
  “我让小南过来一下吧,虽然是狗,但是这个手法不太对劲,还是可以关注一下的。”谷箪一边说一边拨电话,“你们最近不要进林子了。”
  他避开了齐奂的问题。
  齐奂也没再要求。
  是啊,只是死了条狗而已,刑警怎么会管狗被分尸呢。
  齐奂自己也不敢去给大黄收尸,何必要求人家。
  在一旁给南明馨打电话的谷箪根本就不知道齐奂在腹诽什么。
  这个小现场虽然死的是狗,但手法很残忍,是值得注意的案例,所以尸体残骸需要保持在原有位置,等当地派出所过来查看一番再行收拾。
  如此罢了,虽说确实不是个刑警需要管的事,倒也没到齐奂想的那份上。
  而齐奂平常对外人也从来就没有要求,不知为何今日就对着小谷警官“苛刻”上了。
  “那个,我还是......”好歹是个入殓师,齐奂转过身,决意严于律己,去给大黄收拾上路。
  虽然这个条件没办法给它做修复,但――
  她差点撞在刚好走过来的谷箪身上。
  “嗯?”谷箪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齐奂:“我还是去把小狗埋一下吧。”
  “先等等。”谷箪简单跟齐奂解释了维持现场的缘由,但略过了大黄被残忍对待的过程,“你......今天做眼保健操了吗?”
  “啊?没有。”齐奂被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眼眶红了。
  “那回去做吧,我手很脏,口袋里有纸巾你自己拿。”谷箪抬着手让齐奂掏自己的口袋。
  她拿出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了谷箪,“呐。”
  “给你的。”谷箪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你先回去。”
  “我也想在这里等。”齐奂还是惦记着要给大黄收尸。
  “太冷了,回去吧,要不要把我的衣服给你?”谷箪下巴一点,示意齐奂走墓园的路回宿舍,别兜什么圈子闲逛了。
  齐奂当然已经没有心情闲逛,“不用不用,给我了我还要还。”
  谷箪:?
  他也抽了张纸,把手擦了擦,然后直接脱了身上的风衣,“正好,这样我就可以再来一趟了。呐,回去吧,到了发消息,如果没有弄到很晚,我会再去找你,还有点事。”
  “好。”
  齐奂没有拒绝。
  她拖着脚步回了宿舍,同事们应该都在前面值班,公寓里没人。
  外面的炸鸡奶茶小蛋糕都不见了,连同谷箪拎过来的皮蛋瘦肉粥也不见了,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啊。
  齐奂的头皮还有些炸,不仅是因为感冒,还因为今天在墓园里吃的烂瓜,碰到的烂人和林子里发生的烂事。
  就好像气场这回事真的有什么说头一样,她这气血值一低再低,似乎连运气都变得差了。
  她撑着精神,先去找了一下二黄。
  二黄不在老张给它俩弄的狗窝里,不过这也寻常,这两条狗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老张养的,它们似乎谁家的饭都吃,村里好几户人家都觉得那也算自己的狗。
  希望二黄没有事,也希望二黄不知道大黄出了什么事。
  齐奂把小狗的事发在群里提醒大家,然后换了身睡衣,又煎了点火腿和鸡蛋,就算对付过一顿。
  不忙的小伙伴们回了消息,小张说他早上出车的时候还见过大黄,它至少也是六点以后才被带走的。
  也就是说大黄六点之前是在殡仪馆没错,它没去林子或者村子里。
  那是谁在殡仪馆里把它带走了呢?
  齐奂向系统发起求助。
  ~~哔卟,对不起噢宿主,检测到宿主确实很不舒服,但是没办法噢宿主,葬葬看不到狗狗的验尸报告,因为狗狗没有智识呀!~~
  ~~葬葬希望宿主不要太难过噢,心情不佳也会影响身体的免疫系统工作呢,这个样子感冒就很难好啦。~~
  齐奂:【没有难过。】
  ~~宿主跟系统说话还嘴硬,真的会孤寡啊!~~
  齐奂:【那我也真的,诚心诚意接孤寡。】
  ~~呸呸呸!葬葬不允许不允许!~~
  ~~决定了,葬葬要把今天加的功德点在多巴胺技能上!~~
  齐奂:【哈?什么?不是说了没办法具体知道功德到底滋润了哪里吗?】
  说漏嘴的系统居然选择了直接沉默。
  咚咚咚,与此同时,客厅传来敲门的声音。
第60章 报告60
  咚咚咚。
  门又被敲了一遍。
  谷箪好像说过要过来找她?齐奂往身上多套了件外套,走出去准备开门,却还是止住了动作。
  这个敲门声不对啊。
  他们宿舍的公寓是两套,男的住一楼,女的住二楼,大家平常也走动,所以大门一般不锁,但外面还有一个密码防盗门,上午那菊姨的侄子估摸着就是按了密码才进到了公寓。
  可是谷箪不知道密码啊。
  而且就算他进来了,不打电话也该按门铃才对,不可能选择敲门。
  只有他们自己住宿舍的才会敲门,因为公寓里弄的门铃声音太大了,这一块很安静,按一下能吓人一激灵,根本没人喜欢按那门铃。
  但谷箪肯定也不知道这个事儿啊。
  所以不是他,是......哪个同事?
  明明是同事更不该觉得不安的齐奂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已经放到了门把上的手愣是没往下摁。
  咚,咚,咚。
  门第三次被敲响,这一次动作的间隔更大,声音也更亮,对方用了力气。
  这个门上没有猫眼,更没有监控,本就是个很潦草的自建小公寓,除了大以外一无是处。
  而如今这个大却也成了缺点,齐奂只觉得这空荡荡的房子让她背脊发凉。
  敲门声没有再继续。
  但门外的人没走,齐奂紧紧盯着门缝透进来的光,现在是午后两三点,正是照明很足的时候,门外站了人,那人一动不动,就跟齐奂现在这样,杵在门口立着。
  齐奂拿起兜里的手机拨给了伊穆。
  对方应该正在工作,并没有回应。
  她已经把门上的门栓推了下去,但还是很紧张,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了。
  好在没过多久那门外的人倒是主动走了。
  齐奂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宿舍里看了看,然后突然意识到他们大厅的窗帘正大开着。
  因为只有二楼,这个角度从楼下望一眼是可以瞧见一些里头的情况的。
  她飞跑过去合上窗帘,紧接着躲在布帘后面往下偷看,却不见有人走出公寓。
  所以敲门的人就住在这里面,他就住在楼下,是殡仪馆的某个男同事。
  谁?
  齐奂又给伊穆发了消息,但她不敢在群里问,她的戒心一向很重。
  自己一个新来的家伙,在同事里的分量有几斤几两,齐奂特别清楚。
  这个殡仪馆的关系网有多复杂,她虽没有搞明白,但多少还是有点数的,总之是到了楼上楼下不必锁门的程度。
  像是昨夜老张被捕,这么大个事儿,群里就根本没什么波澜,除了回市区的伊穆不知情外,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在警官们到达殡仪馆的那一刻把老张献了出去。
  齐奂盯了楼下好一会儿,无人走动,搞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也许确实就是某个男同事要来找谁,敲了门无人应答,就回去了呗。
  齐奂:【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以后管他有事没事,开了门就让他有事。】
  ~~哔!宿主怕得要死,不用逞强,但现在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啦,你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一惊一乍都是合情合理的噢,不用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人类又不是机器呀。~~
  齐奂:【我知道,所以叫你出来陪陪我。】
  ~~没办法噢,宿主这里又没有尸体,按道理葬葬只能在有尸体的环境里说话噢!~~
  齐奂:【哼,别的小说里系统都是附带金手指的,你除了陪聊也没别的用,你居然还给我挑场合,还消极怠工?】
  ~~天地良心!居然说葬葬是陪聊!葬葬明明......金手指是什么......啊这个确实没有......但是葬葬有福泽!会保佑宿主的嘛!~~
  齐奂:【运动是我自己做,报告也是我自己看,你能干什么,你除了陪聊什么也不用干!】
  ~~呜呜呜哇哇哇,哭了!你个不孝宿主!葬葬生气了!葬葬刚刚点了多巴胺系统,需要升级,今天宿主就不要找葬葬了,再!见!!~~
  齐奂:?
  什么玩意它居然还有脾气。
  我自己都没脾气,一个系统居然有脾气!
  齐奂: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又往门口瞥了一眼,透进来的光照没什么问题,那人走了以后没再来过,但齐奂已经不敢回房间睡大觉了。
  可吃饱了又吞了两颗感冒药的她,又实在是困了。
  她只能拨电话给小林子里的谷箪。
  有困难,找警察嘛。
  “什么事?”电话倒是没多久就接通了。
  齐奂:“啊,小谷警官,你们那边好了没有啊。”
  “差不多了。”林子里的通讯不太好,谷箪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小狗会埋好的。”
  “嗯,谢谢......那你要不要过来啊?”齐奂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奇怪,便索性把敲门的事跟对方讲了,“我觉得有一点恐怖。”
  反正是不敢去睡觉了,刚才谷箪说还有事要找她,约莫是跟案子有关,不如就今天聊了,免得他再跑一趟。
  他说马上过来。
  这话一说,齐奂很快就安心了,又确定了一眼门栓牢牢卡着之后,便泡了个果茶等着,甚至还打算来一套体态安详的八段锦。
  奈何谷警官风风火火,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齐奂重复了一遍刚才碰上的怪事,又把公寓的结构跟他说了一下,“我觉得他还在楼下呢。”
  “那我下去看看。”谷箪根本就没坐下。
  “不用了――啊那也行――我们一起去。”
  习惯性拒绝麻烦别人的齐奂突然意识到谷箪就是她专门呼来的,她已经在麻烦别人了。
  索性再麻烦一下好了。
  两个人刚刚开了门要出去,迎面就碰上了上楼来的小张。
  司机小张看起来似乎眼前一亮,“哟呼,又见面了谷警官。”
  两个人打过招呼,齐奂斟酌着问他宿舍里还有没有人。
  “不知道啊,我替胡姐来拿一下她的那包肉,没回宿舍,我这会儿要去市区一趟,就她家附近。”小张是殡仪馆的司机,经常顺道儿替大家稍东西回家。
  胡姐昨天去村子里买到了村民自己薰的腊肉,估计是周末不回去了,就托小张捎上。
  “你刚才,有上来吗?”齐奂小声问。
  “刚才?今天还没上来过呢,怎么了?”小张一脸莫名,又看了看谷箪,然后居然自行脑补,想入非非,“啊没有,绝对没有,上你们这我每次都敲门的!”
  “......你去去去,去拿,拿了替我看看你们宿舍有没有人。”齐奂往旁边一让,要小张进去。
  “咋啦,你自己去看呗,找谁啊?”小张熟门熟路地进了宿舍,找到胡姐放在柜子上的腊肉包。
  “林子里出了个小案子,我了解一下。”谷箪接下了话,“就是今天待在宿舍里没出去的人,有吗?一楼可能比较能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林子里......噢狗是吧,齐奂啊我跟你说,大黄二黄都不在!”小张皱着眉,“你说该不会是它们吧?”
  可不就是,齐奂摇了摇头,“你不要胡说,快走。”
  小张看样子真不像是刚才来过的模样,谷箪也冲齐奂点点头,两个人去楼下宿舍看了看,里面没有人。
  走了?就小张上楼和他们聊这两句的空档,那个人趁机离开了?
  “以后还是锁门吧。”谷箪把南明馨的电话给了齐奂,“有事找他,不要犹豫。”
  “好的好的,是我想太多了。”齐奂边说边把谷箪的风衣拿出来还给他。
  “......不是,没有想太多,你一个人的时候这么做是对的。”谷箪看着手里的风衣,“而且我让你找小南是因为他离得近,不是说你不能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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