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L:不可能吧……那她治病图啥呢?我想阴谋论下,不会是又是一种新型的争权手段吧?
20L:她说「治愈」天赋是天生的,神赐予她天赋是让她帮助世人,所以不需要收钱,简直就是天生的神明代言人!
……
117L:本来是想进来当喷子,看了一圈下来我想去新士奇城找她看病了(复杂.gpg)
118L:有爵位的贵族治病要排队,她看病基本上都集中在下城区和中城区,而且看人特别准,隔壁帖子都说这姑娘纯粹是「良心质检器」,但凡干过一点亏心事就等着排她那三年后的号吧
……
367L:救命,这怎么跟看奇异小说一样tvt,我半小时了都没走出来,这些被治好的病例看着好魔幻现实主义啊
368L:还有什么有贵族为了胁迫她看病派杀手暗杀,这种离谱的剧情编也要用点脑子吧,诺尔德王国的继承人黛拉公主和她形影不离,约瑟科夫国怎么也得看在公主大人的面上对她客气三分
369L:约瑟科夫国霍华德家的乌娜和她关系也挺好的,霍华德家族也不是那么好惹
370L:题外话,黛拉公主真的好温柔tvt呜呜呜
……
“那些下城区的贱民们也不在名单上。”
慕名前来的贵族阿可尔在听闻他得排到三年之后,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将他们排在了我的前面?”
对贵族而言,阿可尔的性|病不是什么要紧的疫病。
但令贵族们无法忍受的从来都不是疾病,而是没办法拥有特权。
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平民的请求,然而当他们有求于平民之际,又会认为自己愿意纡尊降贵同平民抛出橄榄枝,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旁人求之不得的优待。
“你的意思是我们比不过那些一个月也洗不了一次澡,尖酸刻薄,又以偷窃为生的臭虫们吗?”
阿可尔刻薄的话语并未影响到少女的从容与镇定,她看着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族少爷,以一贯平静的语气说道:“整个新士奇城只有我能彻底治愈这种疫病。”
“听清楚了吗?”
她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因为我垄断着资源,所以也是我来制定规则。”
至此,她也就彻底得罪了这群原本瞧在伊耶塔侯爵夫人面上还在试图拉拢这位平民少女的贵族们。
莫里斯的出面成功阻止了阿可尔将事情激化。
众人在兰斯主教和德莫特神官的指导下分成两队,排队挨个感受「神明权柄」的力量。
在祭台不远处和一众神官们探讨神之界限的第五重奥义的伊瑞斯被塞泽西找了个借口拉了过来。
自从道奇村事变之后,克罗夫家族终于对这位来路不正的私生子放下了戒备心,就连神殿也破天荒允许塞泽西一同参加神之界限的修缮工作。
伊瑞斯对塞泽西谈不上喜欢,却也不得不承认在高阶神术的领域,塞泽西是为数不多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
“他们不应当这么做。”
伊瑞斯皱起眉头:“「神明权柄」是神之界限的力量核心,如果是光系或者暗系元素的亲和者,极有可能会掠夺少量「权柄」的力量。”
“你既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什么不去阻止呢?”
“这会引来麻烦。”
伊瑞斯:“在场的都是新士奇城的贵族与约瑟科夫国的继承人。”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
塞泽西摇了摇头,他早就摸清了光明神瞻前顾后,忧思太重的老毛病,也毫不意外伊瑞斯给出的回答。
“六年前,你拾取了代表光明的「权柄」。”
塞泽西将目光落在排在队伍末端的少女身上。
“我猜,那时候你在普罗米修斯祭台上看见的不是光,而是别的东西吧。”
“你什么意思?”
伊瑞斯眼底流露出戒备。
六年前伊他在普罗米修斯祭台上看见的确实不仅仅是普通的光束,而是一截飘浮在空中,缀着新绿与浅金色层叠花瓣的树枝。
“神之界限共有九重奥义。”
塞泽西笑了:“其中就写着这两束代表「权柄」的光,实际上是由神界代表「镜像」的神力构成。”
“因此将这束光称作「权柄」是不对。”
“它只是一面镜子。”
“唯有掌握权柄的人,才能在镜子里看见真正的权柄。”
苏白走上了祭台。
亮银色的宝剑在柔和的光晕下闪烁着璀璨的浅金色光芒,她注视着着这柄深深插入大地的宝剑,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她不会在害怕吧。”
曾被苏白得罪过的贵族讥讽道:“数百年前也有平民因为畏惧神力,连滚带爬地滚下普罗米修斯祭台。”
“人家在下城区可有着神明的圣使的称号,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小小的祭台呢?”
苏白对这些纷起的议论声置若罔闻。
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在道奇村,苏白以神识顺着天雷而上,强行逆转天雷的方向去填补那条链接混沌之渊的裂缝,错过了天雷淬炼肉|身的机会。
但雷劫劈的不仅是肉身,更是神识。
因此如果她强行以神识改写天地的规则,那因雷劫方向而免去的皮肉之苦,便会数倍奉还于她的神识之上。
苏白本身已经是大乘期巅峰的神识,在经过苏姣姣世界之后,她的神识强度又往上踏了一步,并不惧于这区区半神雷劫。但这道半神雷劫悉数作用于她的识海之上,却阴差阳错地让她的识海顺利与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建立起了微弱的联系。
就像是现在——
在这束光之上,她分明听到了求救的声音。
和在阿尔忒弥斯祭台一样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少女慢慢伸出了手。
然后她握住了剑柄。
在普通人的眼中,苏白只是在虚空里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别浪费时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阿可尔嚷嚷道:“就算你装出拾取「权柄」的样子,我们也没空看你作秀。”
阿可尔话音刚落,就见苏白扣紧手指,手腕用力,做了一个往上抬的动作。
和莫里斯所描述的简单截断光束截然不同。
在她提手的刹那,原本安静祥和的光束突然躁动起来,牵引着周围海量的魔法元素,须臾就在她手中化作一柄亮银色的长剑。
德莫特的瞳仁里流露出一丝名为惊骇的情绪。
身为二级神术师,他当然注意到了这样不同寻常的一幕。
这姑娘到底是谁?
神殿当真有信心能够驾驭她吗?
一些记忆的片段蛮横地闯入苏白的脑海中。
随着信徒的流逝,黑暗神和光明神耗费大半强行破开人界和下界的通道,又将力量与意识封存在凡胎□□中,期望他们能以人类之躯履行神明的意志,重拾人族信仰。
而后,陷入沉睡的主神只能通过这些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之声来向信徒与祂们的化身传达神明真正的意志。
远离神殿与王室长大的黑暗神塞泽西慢慢觉醒了神明的记忆,但自小养在神殿身边的伊瑞斯还未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六年前伊瑞斯在神殿的授意之下握住权柄之际,这两束名为「神明权柄」的光束早就被邪神的力量污染、篡改过。
这不仅仅只是标榜着力量的权柄。
除了维持神之界限的运转,这两束光的存在更是为了警醒世人,告诫已为凡胎□□的神明切勿忘记本心的心镜。
在远处观望的伊瑞斯瞳仁缩紧。
这柄长剑,分明和她一直佩戴的剑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这柄以光化作的剑只在苏白手中存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又飞快地又重新变作那束静静悬挂在祭台正中央的光束。
它化剑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大部分人都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为数不多看清楚那柄剑的人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了错觉。
但不可思议的不是「权柄」化剑。
“起、起风了?”
祭台旁边传来这样疑惑的声音。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方才的魔法元素短暂地发生了暴动?”
“虽然并不能感受到实质性的能量波动,但总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这样的现象……绝非寻常。”
“等等!你们快看!”
兰斯主教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就连以冷静著称的德莫特也不由得震惊地后退一步。
此刻——
聚集在祭台周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束原本泛着柔金色的光束在少女提剑的动作之下,瞬间刷新为亮银色。
“果然。”
塞泽西啧啧称奇道:“她重启了名为的「光明」的权柄。”
“重启是什么意思?”
伊瑞斯按捺下心中滔天的惊骇,追问道:“为什么你对「权柄」有着这样深刻的了解?”
“直觉。”
塞泽西说道:“有时候直觉远比理智更正确。”
这样怪异的现象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过后,象征着「光明」的权柄又恢复到往日浅金色的模样。
她转过身,一步步走下祭台。
于是在旁边围观的众人也跟着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对「权柄」做了什么?”
阿可尔抖着双腿:“为什么光明神的「权柄」会变成银光?”
这束蕴藏着神界「镜像」之力的光起初由光明神投射,因此以「光明」权柄的形态存在于世。
而当其他神明接触到这束光,自然也会演变出其他的颜色和对应的形态。
现在苏白只渡过了半神雷劫,因此她并不能完全改变「权柄」的颜色。
但苏白知道这些人不想听到,也不会相信这些答案。
“我能做什么?”
她平静地看着阿可尔回道:“毕竟我只是一位五级神术师。”
“而「权柄」只是回应了我。”
阿可尔的质问就像一根导火索,越来越多人跳出来附和他的话。
“「权柄」同神之界限一脉相承,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异样,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早就觉得这女人不对劲了,哪有黑头发黑眼睛的光明神信徒,若不是新士奇城以包容闻名,这在千年前早就被视作异端!”
“没错,不折不扣的异端!一位出自小镇的孤女却能有着这样多的奇遇,谁也无法佐证她的生平往事,又有谁能保证她背地里不是一位异教徒呢?”
“这当然是因为薇拉拾起了光束。”
乌娜紧接着反应过来,大声辩驳道:“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阵奇异的魔力波动吗?”
“那是神迹!”
“那不是简单的魔力波动。”
黛拉连忙补充道:“这和上次……”
凯撒主教曾叮嘱她不能说出阿尔忒弥斯祭台的神迹。
然而如今在神之界限影响力减弱的档口,普罗米修斯祭台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场所有人看薇拉的眼神都染上了一丝戒备和敌意。
黛拉当下有了决断,大声说道:“在阿尔忒弥斯祭台,薇拉也得到了光明神的回应,这次普罗米修斯祭台的能量波动和上次神迹带给我的感受一模一样。”
“如果她是引发诺尔德王国神迹的姑娘,为什么凯撒主教不愿意公布那位获得神明回应的信徒的名字?”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所有人庆贺的好事,神殿没有理由遮掩。”
“黛拉公主,如果她当真是异教徒,你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包庇她!”
黛拉被他们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给绊住了。
她磕磕绊绊着也无法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解释。
伊瑞斯带着塞泽西走了过来。
“你们在祭台旁边吵什么?”
他冷声问道:“这不是能让你们胡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