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磕cp涨粉百万——施釉【完结】
时间:2024-03-02 14:38:29

  之前这个渠道盛濯上将接触过,然而他在审查过楚昭的视频后直接就把宣传渠道给楚昭了,而这些小的宣传渠道会议庭是一直不屑的。
  他们以为只要官方口在他们手里,那那些私人主播创作的视频剪辑再怎么吸睛也翻不起风浪来。谁能想到,一个楚昭,就能把他们信心满满把持的舆论方面搅得天翻地覆!
  并且这个舆论影响的效果还在持续扩大,就表现在,观众骂了他们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出了恶气的时候,还转向共轨频道的新一轮pk规则,把提出这个建议的会议庭骂了个狗血喷头:
  【之前看嬴裴没官宣的时候还可以说两位元帅是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或者感情没到这个地步,现在官宣了我真恨不能把你们这个搅屎棍给骂死,管不了前线作战就管舆论,管不了部队管理就搞道德绑架,左一个顾全大局右一个为民众考虑,帆船都没你们这么能扯大旗】
  【几位元帅就把军域管理得很好,你们实在是闲就去垃圾星把虫族尸体给吃了,省得一天天的不干人事(微笑)】
  【这个时候了还想拿精卫威胁我们,你们怎么敢的啊?:)精卫拟态生命实验降神的be你们没出过力吗?新旧人类的对立蔚期就算喜欢上祝衡元帅也没有想过在一起你们没参与过吗?:)连两位功勋卓著的元帅你们也敢插上一脚,你们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愚蠢自大且废物啊,要军功一点没有现在就敢指手画脚了,等我们这群知道作战史的普通人死了是不是还要说功劳都是你们的了没有你们就没有星云啊@会议庭】
  【哄堂大笑了,从没听说过星云稳定不是因为驱逐虫族是因为你们那脑残似的挑动对立才能和平的方针的(微笑)】
  【还好马上就要选举了再选出这样一批我真的要被气死了】
  精卫的内置程序其实也在清除和屏蔽一些不合适的内容,但发言的实在太多了。这件事一发生别说本来就磕嬴裴的cp粉,就连很多只是喜欢看视频不喜欢留言的老用户都上来发生。
  等有人说共轨频道的第二轮pk,追赶这个话题的权重被加到了八,视频本身热度只占二,他们更是火从心起。
  只有在祝随看着情况下,发现袅袅生烟大大本身的视频热度和权重加在一起也居高不下的夏柳咳了一下,谨慎地没有骂人。
  祝随说了句公道话:“她的视频没有因为这个权重而淘汰也不是会议庭这样随意修改规则的理由。”
  夏柳:“没错!还有他们敢阴阳怪气这个时候还想着用水军.”她愤愤骂了一通,才想起在嬴裴结婚新闻前的那条消息,就是祝衡元帅结婚呢。
  “说起来,你不用去帮忙吗?”
  祝随看她一眼:“精卫的调查结果快出来了,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更希望自己待着。”
  “结婚消息都官宣了应该没什么变故了吧,而且我看你们家都消停了。”
  祝随和生父关系冷淡,她也不太在意家中的态度。她只是想起嬴裴诀别那冷淡一眼里的无数含义。
  大哥送蔚期离开的时候心里其实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呢?不为人知也好,逐渐遗忘也罢。只要你是平安安全的,我就这样毫无身份地目送你离开也可以。
  可偏偏视频里剪惯的就是生离死别万般不由人的事。只要是人,又怎么能不为里面一生的遗憾而害怕呢。
  “蔚期说过,她是喜欢我大哥的吧。”
  夏柳不知道祝随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点头。而目睹她这个动作的祝随也轻轻动了下嘴角,笑起来。那就好。
  天崩地裂,末日降临,这些视频里的bad ending也不过是一攒时空里现在再也不可能发生的分支。这样就太好了。
第七十九章
  在对会议庭的一片讨伐声中“追赶”主题的第二轮pk赛结果出来了, 但楚昭的账号数据比之前舆论发酵的时间内还要高。
  因为在截止十二点pk赛结束的时候,一直没动静的袅袅生烟又更新了一则视频。视频名字叫《追光者》。
  这同样是楚昭很喜欢的一首歌,因为剪辑门的接口是和精神力相连的,她甚至可以在星云本身没有这个背景音乐的时候根据记忆复刻这首歌。
  不过楚昭还是很有道德地把原作者标注了上去, 并且邀请尹琅和她一起看――经过了几天的相处, 尹琅已经完全摸清楚了她的不正确作息来源, 楚昭也完全习惯了原房东和她同住一室的尴尬。
  令人很舒服的一点是大多时候尹琅都不会出现在楚昭的私人领域,反而像自己也有事要做似的, 一直待在阳台上, 直到黑夜才会关闭光脑走回到客厅劝楚昭注意休息。
  玻璃手大佬也很安分,他们开始看视频的时候甚至还在后面意图偷吃他们准备的黄桃罐头, 尹琅根据楚昭描述复刻版,但很快就没动了。
  视频序幕拉开了。
  《追光者》的主角是盛漱,也是她身边那个如影随行的影子。那个时候盛漱还是在颜寻底下,戴少尉军衔的属下。
  她在一个人专属的训练室里, 将头靠在球形的立式训练舱旁,光只照在她右肩暗金的金穗上, 其余都隐在黑暗里。
  但训练舱上的光标转动一下的时候,她还是缓慢地转头。光短暂地掠过她的眼睛, 停留在亮起的全息屏上。
  把上面是最高纪录保持者的输出曲线。
  和她面前的影子一样,仿佛和她有着无法企及的距离。
  但转瞬她就在亮起的全息屏前伸手,苍白瘦弱的手指忽然紧紧握住裂空划出来的激光枪――那光刺目, 白如闪电,却被一个普通人握在手中――然后猛地一挥!
  电光都仿佛被她迅捷狠厉的动作带起,狠狠翻过她纤细的身影。
  然后盛漱手腕苍白却抖动雷霆, 将那长枪砸在无形的全息屏幕上。
  蓝色全息屏抖动一下,冷静播报训练结果:【单次蓄力重击1200.3N, 距离锚定最高纪录1340.8N,140.5N。建议恢复体力后重新测试。请问是否立即重试?】
  闪烁着蓝光的黑暗里,是否两个选项根本没被人触碰,不过是几秒后,那道雷霆就再次不及掩耳地骤然落下,激起更大烟尘。
  盛漱喘着气,发丝遮住眼睛。宽沿军帽也挡住她大半张脸。可她轻轻呼吸的时候,依然让人感觉这是一把蓄力到极致的弓箭。
  她的弦,已经绷得很紧了。
  “啪”――一声巨响落下!机械音终于宣布她达到了单次训练的蓄力值上限,距离最高纪录只有一步之遥。
  盛漱却已经脱力地弯腰单手撑在地上。
  披风像沙塔倾斜一样猛地坠下来。黑暗里只剩一片暗红。呼吸声,如鼓声。慢慢和她心跳相合。
  声音开始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竭尽全力地逼近这个成绩,结束训练后疲惫沉重的呼吸声里,盛漱只能听到这一句。
  这个视频里没有提喜欢这件事。甚至没有提示这句话的前提是她对周行俭参谋长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但是从这冷淡的回音里,他们仍然能感觉到这句话带来的窒息,凛冽,好似背景不断加深的墨色一般,凝成一座不可能倒塌的山。
  山上万壁千韧。
  哪怕她很快就再次直起腰,再度拿出可以单次破纪录的优异成绩,让机械音都毫无起伏地连续说出“恭喜!单次破纪录”,她也不可能推翻这座山。
  金穗摇摆着,比之前更暗淡了。
  下个画面是她推开门。她肩上的军衔已经从少尉变至上将,从下属军官一跃至指挥行列。但她仍然保持着训练的习惯。
  盛漱一个人走进那片只有微光的黑暗里。一束狭光照着她。脱手套,戴机械负重,连接脑机芯片,载入训练舱。然后和模拟虫族作战。
  训练舱的训练强度并不足以让她伤痕累累。可是她再度睁开眼,那碎发垂落下来的时候帽檐还是压不住一片暗红。
  她的动作娴熟了,预判越发准确,甚至抬手拔枪间已有了指挥的风范。但那一片黑暗仍然牢牢地压制着她,那片黑暗里仍然站着一个不朽的影子。
  如附骨之蛆。如影随日升。
  像每天都会降临的黑夜,每天都会升起的恒星一般,恒久地无声注视着她。又在她大汗淋漓,满身污血从梦中醒来时悄然离去。
  盛漱开始在很多个夜里无法安眠。她接受长期治疗,连北域的新兵都知道带他们的那位盛上将长期受疾病困扰,到每天光临治疗舱的人地步。
  和漆黑训练室完全相反的纯白治疗舱室里,她被无数机械带轻柔束缚着,穿着白大褂的治疗师问她:“你的精神力波动正常吗?”
  盛漱闭着眼,太阳穴都贴着芯片。
  盛漱:“正常。”
  “作息?”
  盛漱:“和从前一样。”
  治疗师看着记录界面:“奇怪,那精卫为什么会显示你有戒断反应?”
  盛漱眼睫都没有动一下。
  戒断反应,是一种很严重的生理反应。这意味着强大到可以驾驭机甲的躯体,甚至不能摆脱后天生理本能的限制,只能成为成瘾物的附庸,无法被自由驱动的傀儡。
  盛漱一度因为这个诊断被长期监视。
  但颜寻问负责监控她的精卫,精卫只回答:“盛上将的生活一切正常。”
  她确实一切正常。
  她甚至比过往任何军校生都要出众。
  贬低过她的同期心服口服地成为她的下属。
  把她视作反面教材的家长主动把军校生的军校选在她巡视代管的军域旁边。
  中央星系派过来的督察将领无条件配合她的工作。
  她也果断坚定,所向披靡。战场上浮光掠影她一个侧身旋踢,镜头定格在她脸上,是当年叛逆无人在意的盛漱光彩被打磨完全绽放的样子。
  悬舱厅上观战的颜寻参谋长和副官说:“看看她,好一把出鞘的利剑。”这话用于形容她恰到好处。
  她也恪守职责。好像褪去了那层叛逆的皮一样。二十六岁的盛漱沉静娴熟让人钦佩。
  可是回到那个训练舱里。她还是两三下就被打倒,单手撑在地面上,血和汗混着滴下来,她缓慢喘息的败者。
  她还是败在那个影子面前。对着她面前的虫族挥出拳,拔出枪,甚至拉开弓箭,无往不利。被影子还是轻易打败。
  影子从不回击。只是沉默地站着。
  一直到盛漱的眼睛被濡湿的碎发给刺痛。她踉跄着撑着地面,缓慢直起身,把沉重的披风也一并带起。
  他才开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盛漱沉默地呼吸着。于黑暗中成为缓慢结冻的雕像。她的人物剪影伫立在黑暗里不动了,旁白却像是潮水从缝隙中涌动出来。
  很慢很慢的,月下涨起一片潮。
  【他几乎成为我的噩梦。】
  视频里连对话都没有。他们却能想象到这短短一句话里盛漱的语气。那必然是平静的,没有训练经年累月的沧桑和怨恨,只有磨砺到头的认命。
  她认命地平静,让人觉得她是不是被蛀空了情绪:【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没有办法在不恰当的时间里不想他。督训选拔新兵是上将责任内很重要的一项工作。但整个七月我无法从督训的新兵名单里选出一个符合要求的人。】
  【颜参谋长是一手保举我成为上将的人。我的行为让她对我失望了,她严厉要求我,撤职从从中将重新做起。并且好好反思我犯下这样的错误是为什么。】
  【从少尉到上将我应该走得比任何人都稳,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能脱颖而出。但我却给出了连没毕业军校生都给不出的离谱错误。】
  【她说他说过的话。你确定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黑暗训练室里看不清军衔也认不出是什么机阶段的盛漱单膝跪在那里,低头喘息,血汗滴下。
  她已经给出她能给的最好回答,精卫都将她的重击数据收录进纪录库。但她仍然无法从那座山下站起。
  背景音乐急转直下。
  【我们关系决裂是在我升任上将那一年。】
  忽然的急转直下。漆黑的训练室门窗被打开,白光像粉尘一样缓慢推进,然后飘散充盈整个房间。
  【因为晋升过快,军部内部有很多关于我的言论。】
  【说我指挥失误,推卸责任,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我理都不想理。只要胜利这些都是点缀而已。只是在我特地邀请他出席我的授勋典礼那天里,他亲自来了,又没有来。】
  【联赛安排新任的巡星司令做我们的授勋将领,我没看见他不能在他授予下佩戴上这枚徽章其实已经有些不高兴。
  没有想到抬头时,却在人群中远远望见他看向这里的样子。不带副官,似乎刚结束会议。我很高兴,他却不参与只是垂眸看着,结束我就找到他,想告诉他,师兄能来我很荣幸。】
  黑暗训练室的沉墨破碎了。
  一败涂地的盛漱抬起头,瞳孔里映出影子万年不变的冷漠样子。周行俭肩章耀眼,偏过头来,连手套都写满冷清自持。
  【那时我还太年轻。以为借着让师兄骄傲的理由请他过去,就可以让他不受任何非议,只是不是来见证对我来说重要的一天。我也没有想过戳破这其中不太分明的界限。】
  很多人议论她时曾说周行俭的师妹就是她的护身符。这身份的确是她的护身符。
  盛漱的旁白浸着她这个人后来也刻进骨子里的冷静。【他却只对我说了两句话。】
  【你既然已经在颜参谋长手下出师,我就不再是你师兄,但有困难依然可以来找我。】
  第二句话时:【你可以多去看看老师。】
  都不是什么很重的话,但是当时的意思居然是恩断义绝。
  她多么不甘心,勋章未来得及佩戴就追上去,可惜到港口被凛冽的风吹乱视线,耳边只有飒飒的风霹雳作响。
  他的字句也清晰到她铭心刻骨:【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盛漱。你最好确定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她又回到那个训练室。
  仪器陈旧,期间跨越了不知道多少日夜的时光。但布满灰尘的陈设中,盛漱慢慢地站起来。手撑在地板上,一层的灰。披风也旧得像是没有换过。
  她还是那个屡战屡败的盛漱。
  还是那个腐朽陈旧的被锁在回忆里的人。
  而周行俭已经向前走了。留在她记忆里的只剩一个影子。
  全息屏说她胜率稳步升高,战绩一天天卓著。她在训练室里学会用激光枪,离子炮,学会操纵机甲指挥列阵,学会联结整支队伍合纵连横,荡平虫族。
  她还是越不过那个影子。
  选拔左参谋长时她回过头去看那个布满灰尘的地方。周行俭的身后第一次这样亮。她仔细去看才发现是宇宙极光。大片的宇宙极光,越过舷窗落在她的脚下。
  透过影子,翻越宿命。
  周行俭在她面前变得透明。始终冷淡的表情都在她面前虚幻,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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