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惜墨就无法安稳?”林清禾有些急。
陈惜墨明明那么好。
“长大你就懂了。”妈妈站起来,慈爱的摸摸她的头,“明天上午有课,我得先走。”
妈妈是个大忙人,只有出事的时候才会来。
林清禾“哦”了一声,就没再问。
“......”
林清禾的心被搅得七上八下,把妈妈送走后,独自回到卧室。
她仿佛被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床上。
点开手机,孔知节激动的发来消息:【你们怎么样!!!我刚刚唱歌回来,我第一时间就来问你了,他有没有向你表白!!】
林清禾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羽绒被里,撒气一样蹬了蹬腿。
呜呜呜呜她也好期待他的表白。
但是又好害怕。
爸爸妈妈似乎不接受他。
**
6月,林清禾同时接到了清华和北大的招生组打来电话,两所重点大学都想要争取她。
隔壁邻居们笑眯眯的恭贺:“禾禾真有出息,是我们小区出的第一个清华生吧!你们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呀?”
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胃口大开,早餐多吃了两个包子:“我们没帮什么忙,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几天后,林清禾在大学志愿表上一笔一划填写上“清华大学”。
很快,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发到了她手里。
......
在这段时间,陈惜墨的表白计划逐步进行,游轮和烟花都被布置稳妥。
清晨,陈惜墨站在甲板上,海风迎面吹来,漆黑的发随风飞舞。
他遥望着远方,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上帝随手撒下的漂亮闪片。
张时序接完电话,恭恭敬敬的走到陈惜墨面前:“老板,孙航那边的人都已经搞定了,近期应该不会再有人来监视我们。”
“好。只是孙航心机深沉,你不要掉以轻心。”陈惜墨点头,“快开学了,我希望可以给林清禾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
“您放心交给我吧!”张时序拍拍胸脯,信心满满的保证。
他作为陈惜墨的爱情护卫,于情于理,都得尽职尽责。
自从遇见林清禾,陈惜墨都变得有人情味起来,就来责骂他的时间都少了。
只要她在,老板不仅温柔,而且会打了鸡血一样工作,在商场上英勇无畏的像个热血将军,所向披靡。
张时序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将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
张时序偷偷看了一眼老板,陈惜墨正沉默的看着海。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了金身的天神。
虽然陈惜墨之前也很强,但是那时的他阴郁冷血,可是现在的他更加像个有血肉的少年!
张时序眼睁睁的看着陈惜墨东山再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过得好。
张时序问:“您看这里布置的这么好,您打算什么时候跟她告白呀?我好去准备。”
陈惜墨听到他的问题,神色不变,淡淡道:“今晚。”
“呃......”张时序没想到时间这么赶,哑然失笑,“也行。”
老板好急切呀。
不过,也怪不得他着急。等了那么久的白月光,终于要成为他的了。
张时序又问:“我们需要彩排一下吗?”
陈惜墨:“......”他冷冷瞟了他一眼。
张时序闭上了嘴。
这件事原本是陈惜墨的私事,张时序不该插手。但老板太太太太太太纯情了,张时序担心他不懂女生心思,耽误了人生大事。所以,他为了老板的未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过了片刻,陈惜墨忽然又开口:“彩排。”
张时序心里快笑疯了,却还是故作平静:“好,我让大家去准备。”
张时序不再说话,屁颠屁颠的往游轮里走。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林清禾一定喜欢陈惜墨。因为陈惜墨一直没有表白,林清禾估计也很焦灼,摸不清陈惜墨的态度。
啊啊啊啊果然暧昧期最好磕了!
希望今天会让两个人都刻骨铭心!!
张时序往后看了一眼,陈惜墨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什么。
张时序咧嘴一笑,赶紧给楼藏月发去消息:【陈惜墨今天要和林清禾告白,我怕我hold不住场,你快点来。记得带上摄像机,这可是千载难逢大场面!必须得拍照记录。】
楼藏月秒回:【马上到!!!】
张时序合上手机。陈惜墨总是装出一副强大冷漠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激动的不得了。
张时序哼着歌往里走。
激动才正常嘛,能够拥有生命已经不容易了,何必控制情绪呢?太过理智,难免会错过人生的许多乐趣。
未来就要充满期待,勇敢追求才对!
……
第061章 (过完生日周啦)
林清禾收到陈惜墨短信的时候, 正和孔知节一起玩拳皇。
自打上次同学聚会,孔知节教会她玩这个游戏后,林清禾就仿佛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高中的两年里, 她全心投入学习, 接触的游戏仅限于扫雷和蜘蛛纸牌。她从未想到世界变化得如此之快, 现在的游戏竟然能这么有趣。
孔知节也喜欢陪她玩。自从教会林清禾之后,她就再没有赢过她, 这让身为师傅的孔知节感到颇特别没面子。
她必须击败林清禾, 争回这口气!
林清禾看到陈惜墨的短信时分了心,结果被孔知节连环KO出局。
孔知节终于欢呼一声, 喜不自胜地转过头, 发现林清禾正发呆地看着手机。
孔知节立刻不高兴了,扔下手柄:“你怎么一点也不专心,我就这样赢了多没意思啊。”
林清禾笑着迁就:“对不起嘛。”看到她这么快就认错,孔知节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气呼呼地起身去倒水:“回来再玩一局。”
“行。”
“......”
林清禾趁着孔知节离开,迅速打开微信, 陈惜墨发来消息:【今天晚上我在海河边的游轮, 你要来玩吗?】
林清禾弯弯唇角,还没来得及回复,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大脑袋好奇地凑了过来。
孔知节:“谁发的消息?看你笑成那不值钱的样。”
“没什么, 没什么。”林清禾赶紧收起手机, “来来来,我们再玩一局。”
孔知节哼了一声, 不屑地道:“不用瞒我, 是陈惜墨发的吧?他约你出去玩了?”
林清禾愣了愣:“......你刚才看见了吗?”孔知节说的话和陈惜墨的信息简直一模一样。
孔知节:“这还用看吗?”
“......”
孔知节又淡淡地问:“这两天陈惜墨没有联系你吧,怎么, 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林清禾:“你怎么知道他这两天没来?”
孔知节耸耸肩膀:“我猜的,爱情嘛,不就那点东西。”
“......”
“况且你这两天一直往我家里跑,太不对劲了。如果陈惜墨来了,你怎么可能还记得我。”
孔知节仿佛已经看破红尘,跷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凭借我的经验,今晚有大事发生。提前恭喜你喽。”她打量了林清禾。
“你今天可以穿漂亮一点。”
“......”林清禾咽咽吐沫,低头找游戏手柄,“别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
-
陈惜墨给林清禾发完信息之后,便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复。
心神不宁。
几乎每两秒钟,陈惜墨就会去看一眼手机屏幕。
可收到的全都是工作消息。
张时序一直在观察老板的举动,不由得暗自叹息。陈惜墨作为业界新贵,现在居然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沉不住气。
这辈子,林清禾把他套牢了。
陈惜墨扯松领带,烦躁地将手机扔到桌上:“去查查是不是这里信号不好。”
此时此刻他们身处东城中心最高最贵的大厦内。
张时序心里腹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信号满格。
他挠了挠下巴:“老板,林小姐没准没看见呢。”
“用得着你提醒?”陈惜墨眼神飞来,刀片一样锋利。
张时序被吓得不敢多言,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意思是——要不我去给林小姐交个话费?”
“......”陈惜墨默许了。
张时序赶紧溜出办公室。
楼藏月风尘仆仆地赶来,张时序正在公司门口愁眉苦脸。
楼藏月:“怎么了?”
“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今天非得在这里交代不可了。”张时序看到救星一样,立刻对楼藏月大倒苦水,
楼藏月通过张时序的颠三倒四的叙述,终于拼凑出现在的情况。
他哈哈大笑:“不就是女孩没回消息吗,有什么大不了。我早就知道他恋爱脑了,没想到现在这么严重。”
楼藏月笑着,声音渐渐变小。
因为他注意到不远处陈惜墨正冷冷地看着他。
陈惜墨声音平静:“最近你的活太少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点活干?”
“瞧你没良心的,我听说你今天要干一票大的,才特意来帮你。”楼藏月双手插兜,慢悠悠走过去,“不想听听看?”
自从他考上大学,就一直在陈惜墨的公司帮忙。现在他是陈惜墨的左右手。
可是,他完全没有把陈惜墨当成老板。
还贱贱地朝他笑。
陈惜墨冷冷挑眉:“就你?”
“怎么,你还看不起我?现在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情圣。”楼藏月拍着胸脯保证。
这话真不假。楼藏月经常和大学室友混在一起,其中一个室友爱看小说和网剧,经常给他们开小灶。
水滴石穿,楼藏月也学会了一些......撩妹技巧。
陈惜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尽管已经排练了一遍,但生活毕竟不是剧本。林清禾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设想反应。
自从决定要告白,陈惜墨心浮气躁,经常失眠。
早上好不容易打了个盹,他又梦见林清禾了。
少女听到他的告白之后,吓得面目发白,慌忙地退后了一步,狠狠拒绝了他。
陈惜墨被吓得满身是汗,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是梦。
窗外雾气蒙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从未有过如此紧张感。
沉默半晌。
陈惜墨抬腿踹了楼藏月一脚:“说话啊,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
“......你又没说要听。”楼藏月幽怨地捂着屁股,两年过去,陈惜墨还是这么喜欢踢他。
楼藏月拿出室友那一套,开始指点的陈惜墨表白计划。
最后他补充道:“反正你得厚着脸皮,多增加一些肢体接触。如果你们气氛实在紧张,你就开瓶酒。相信我,酒精是个好东西。”
陈惜墨连连皱眉:“这是什么烂主意?我从不喝酒。”
而且也不想随随便便接触她。
他捧在心尖的女孩,岂能亵渎。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面对感情就是个榆木脑袋。”楼藏月说,“这叫营造氛围,懂吗?追女孩的都会用这招。”
“......”
陈惜墨看了张时序一眼,张时序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楼藏月虽然不靠谱,但是张时序有老婆也有女儿,一定很有经验。
既然他都点头,说明方向是对的。
陈惜墨若有所思。
……
林清禾陪着孔知节打完最后一局游戏后,立刻找借口要回家。
“行行行,你赶紧回家吧。人在曹营心在汉,我留你干什么?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孔知节早已看穿一切,林清禾脸颊通红,赶紧捂她的嘴,“别胡说八道!”
孔知节眼睛弯起月牙状。
林清禾一出门就打开了手机。
她迅速回复陈惜墨的微信:【好啊,我去找你。】
**
夜深人静,海风撩起陈惜墨的发丝。眼前的游轮被灯光点亮,像是被他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
陈惜墨站在甲板上,死死握住栏杆。
过了一会儿,楼藏月拿着三明治,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离这约好的时间还早呢,你要不要进去吃点?”
“不用。”陈惜墨平静地回答。
楼藏月耸耸肩,知趣地没有再劝。他走到张时序旁边,张时序一把拽住他:“我让你劝他吃饭,你怎么没说两句话就回来了?”
楼藏月无奈地摇摇头:“别费心了,他现在紧张得要死,还是咱俩吃吧。”
说着,一口咬下整个三明治,享受地眯起眼睛。这是游轮里特聘的大厨师做的,大厨就是不一样,连三明治都做得这么好吃。
张时序远远观察着陈惜墨。少年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海平面,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张时序挠挠头:“我怎么看不出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