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这话明晃晃是不给某位伯爵大人面子嗬。
  修·雷德梅尼彻底被玛格丽特给逗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姐你知道惹怒伯爵大人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玛格丽特哼了一声,避开威廉的伤口,搀扶起他:“威廉,我送你回工棚。”
  威廉含笑朝着修·雷德梅尼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然后任由霸道的妹妹将自己带离这里。
  等身后见不着修·雷德梅尼人后,威廉扯了几下妹妹的袖子:“你跟伯爵大人有仇?”
  “嗯。”玛格丽特点头,将那天在纺纱厂发生的事,向威廉补充了后面的细节,“当这位伯爵大人呵斥傲慢物理的罗伯特勋爵时,我还以为他深明大义,结果……”
  那天威廉回家,玛格丽特只向他简单提交罗伯特勋爵打翻她的饭盒,以及两人此后发生的争执,当时玛格丽特只用了一句话——“后来是罗伯特的小叔叔,承诺在20分钟内送来两份晚餐。”并未提及修·雷德梅尼这个名字。
  送威廉回到工棚休息,有查理帮忙照顾,留下所需药品,这里就不需要玛格丽特了,再说在这儿,也没她一个女人落脚的方便地方,于是尽管此时外面又下起瓢泼大雨,玛格丽特还是决定搭乘最后一班蒸汽列车回家。
  拿走威廉的雨伞,玛格丽特刚走出工棚,立刻在躲在避雨的屋檐下,趁四周没人,脱掉皮鞋放进布包,她不能让雨水泡烂皮鞋。
  于是,赤着双脚,裤腿挽到膝盖上面的漂亮女人,踩在漫过脚踝的积水,小心翼翼往公共马车处走去。
  雨水冲刷着地面残留的煤炭渣,导致鲁宾逊镇的积水比曼斯伯温的积水,黑脏许多。
  才走一百来步,玛格丽特如羊脂玉的小腿就变得黑黢黢,像玉碗里滴了一滴黑墨,美丽被瞬间破坏。
  风很大,吹得这边廉价的雨伞几度倒翻过去,玛格丽特眼皮上溅满雨伞,都快睁不开,右腿猛地撕拉般疼起来。
  正这时,忽然身侧传来性感的一道声音:“玛格丽特小姐,我来英雄救美,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闻言,玛格丽特费力朝声音处睁眼,见到这位英俊的大贵族右手撑伞,左手拄着一根镶红宝石的白蜡木手杖,潇洒站在前方,朝自己粲然一笑,很像特意守这儿等她到来。
  他是一个任何角度看,都很出色的漂亮男人,身材颀长、声音迷人、五官英俊,尤其那双眼睛,琥珀色的,像是镶嵌的两颗稀有玳瑁,黑发梳成三七分,贵族上位者男人的标准发型,明明这人整体气质很慵懒,却给玛格丽特一种权势压迫的感觉。
  玛格丽特没敢搭理,不符合礼节地迈步径直绕过他。
  见状,修·雷德梅尼又是一愣,伞一歪,雨帘倾泻而出,这姑娘的确总令他措手不及,接连感到意外。
  “请留步。”修·雷德梅尼追上去,轻咳两声,“玛格丽特小姐,我觉得我们得找个机会谈谈。”
  “谈什么?”玛格丽特用了大力气撑住伞柄,不希望此时它被风吹翻,留给旁边这个男人一个嘲笑自己的机会。
  “谈你为什么对我这般……不热情。”修·雷德梅尼幽幽地一字一句道,“你是唯一,在我面前不努力惹我注意的,美丽女士。”
  玛格丽特闻言轻轻嗤笑,歪着脑袋看向这位贵族:“伯爵大人,你就没想过我其实也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是方法嘛,反其道而行之?”
  修·雷德梅尼盯着玛格丽特,表情波澜不惊,很笃定地说:“你不会这样做。”
  这下,换玛格丽特怔楞,她好奇地问:“大人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能感觉出来。”说完,修·雷德梅尼将那只白蜡木手杖递过来,“小姐劳烦帮拿一下。”
  玛格丽特傻乎乎接过来,还不急询问,只见这位英俊的贵族先生一把收起自己的黑色长柄雨伞,躲进她这把在风雨折磨下岌岌可危的坏伞里。
  “你要干嘛?”玛格丽特立刻提防起来。
  她的衬衣早被雨水打湿,湿哒哒贴在肉皮上,曼妙的身形悄然勾勒出来,而此时小小的雨伞下多挤进来一个男人,他个头比自己高,呼吸近在咫尺,更危险的还有……他的身子已经紧贴到自己身上。
  “你用不着因为躲我,而为难自己。”修·雷德梅尼回答她的问题。
  玛格丽特被他说懵了:“伯爵大人,我怎么为难我自己了?”
  “你自己清楚。”修·雷德梅尼丢下这句话,忽地一只手臂托在玛格丽特后背,另一只手挪来到她腿边,不再废话,一把横抱起她。
  顿时,脏兮兮的两条小腿,勾在了修·雷德梅尼的手臂上。
  玛格丽特唰地脸红,挣扎着要下来,结果反倒把伞面上堆积的雨水一个劲儿地倾倒在自己怀里。
  刹那间,她变成了一个阔口的香槟杯,怀里装了一捧雨水,而这只香槟杯的杯脚,正是修·雷德梅尼修长笔直的双腿。
  “都怪你。”玛格丽特怒目,“我全身都湿了。”
  “我原本可以不湿的,却也湿了。”修·雷德梅尼垂眸看她一眼,手腕动了动,掂着怀里的人,“小姐,麻烦你取下我的伞,撑这把,它能稳稳罩住我们两个人。”
  玛格丽特重复:“放我下来。”
  “小姐你没注意到自己的腿吗?”修·雷德梅尼忽地说,“那么长一条口子,你没发现?”
  “啊?”玛格丽特闻声翘起自己一只脚,另一只脚本能地还勾住修·雷德梅尼的手臂,这个动作要多撩人有多撩人,“哎呀,什么时候划伤的,我都没察觉。”
  左腿外侧,一条新鲜的,长10厘米,一指宽的划口,血水还往外冒,只是混入黑脏的积水中,以至于伤口非常不明显。
  修·雷德梅尼不敢看她,转过头,悄悄吞着口水:“小姐,如果你不想伤口感染而截肢,就照我说的,换我那把大伞撑,你肯定不知道,我后背灌了多少雨水进去。”
  闻言,玛格丽特收起之前的敌意,左手缓缓伸出去,勾住修·雷德梅尼的脖子,再把伞柄换到左手,腾出右手去摸修·雷德梅尼手里拿的那把打伞。
  她的手,不经意间握住了修·雷德梅尼的手心,一双握枪握出茧的手。
  当那把打伞稳稳罩在两人头顶时,玛格丽特大胆地问:“伯爵大人你有很多女人,是吧。”
  明明是疑问句,修·雷德梅尼却听见对方那如此笃定的口吻,轻笑一声:“我有很多女人,小姐是看见的,还是听见的?”
  闻言,玛格丽特错愕,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想想,不兜圈子直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伯爵大人一声,你不用把那种心思打我身上,我永远不会摒弃做人的原则。”
  “那种心思?是哪种?”修·雷德梅尼咀嚼这个词,幽幽地补充,“我什么心思会与小姐的做人原则相悖?”
  玛格丽特不信他不懂,嗤笑一声:“伯爵大人非逼着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
  修·雷德梅尼觉察出她生气了,虽然茫然不知其生气的原因,但他很有把握地说:“请说。我想这就是玛格丽特小姐对我存有偏见的根本原因所在。”
  “伯爵大人,我不会做你情/妇,”玛格丽特立刻直说,“所以劳烦您别在我身上打主意。”
  话音一落,修·雷德梅尼开怀大笑,拿出之前那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风格:“我想让小姐做我情/妇,小姐是上次听我说的,还是今天听我说的?”
  “今天。”玛格丽特认真回答。
  “哦,我怎么不记得。”修·雷德梅尼被她的话、她的表情逗乐了,“小姐帮我找找回忆?”
  闻言,玛格丽特大胆抬眸瞪着修·雷德梅尼:“您的脾性,我想首都曼斯伯温没几个人没有耳闻过——傲慢,冷漠,还生人勿进,可是今天在这里,你先找我搭话,又雨中等我,最后还来抱我,难道这一切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末了,玛格丽特大声地羞耻地说出结论:“高贵的伯爵大人肯定以为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轻易让一个生活拮据、家庭寒酸的女人拜倒脚下,甘做你的情/妇吧。”
  修·雷德梅尼微微蹙眉,没反驳也没认可她这个结论,只是好奇地问:“既然玛格丽特小姐如此认为,为何最终答应让我抱你?”
  “因为我不想伤口感染,不想截肢。”玛格丽特很直接,不弯弯绕绕掩盖自己的目的,“所以伯爵大人施以援手,我为何要拒绝,只是我不想让你误以为……我接受你的帮助,就等同于会答应做你情/妇。”
  “玛格丽特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如果两只手没被占着,此时修·雷德梅尼很想揉下眉头,片刻后,他声音冷峻的说,“坦白说,想做我情妇,小姐还远不够资格。”
  远不够资格!远不够!
  这话实在太打击人,虽然家族已经没落,但玛格丽特也曾被好几个男人追求,只是她没答应而已。
  她不服气,觉得修·雷德梅尼这是被自己拒绝后,进行的打击报复:“我怎么没资格?”
  “因为小姐你很无趣,甚至够死板。”修·雷德梅尼用斜飞的眼角觑着玛格丽特,“我的情妇除了要长得美,在床上时也得十分热情火辣。”
  闻言,玛格丽特将正撑着的打伞啪地丢在地上,接着无情扔掉帮拿的那根白蜡木手杖,在修·雷德梅尼错愕的表情中挣脱落地,拿自己那把坏伞当拐杖,勾起划伤的右腿不踩水,淋着大雨,单着左脚往公共马车站走。
  是啊,比起被折辱,另外的后果不过只是淋感冒而已,躺一天,吃几服药就好了,反正穷人命要硬些呢。
  才走十几步,玛格丽特整个人全湿透了,像是从池子里爬出来的,虽然难受,好在再走两百来步,就到车站。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忽地,身子被人从背后抱住,修·雷德梅尼手一翻,一把将玛格丽特扛麻袋似的,脑袋朝后抗在肩上,“你不仅无趣死板,还犟脾气,专惹我生气。”
  玛格丽特手脚并用,不断拍打、踢打着修·雷德梅尼的前胸及后背:“你放我下来。”
  “看见马车,自然会放你下来。”
  “你就是个混蛋。”玛格丽特骂他,“曼斯伯温最坏的混蛋。”
  “小姐,这个曼斯伯温最坏的混蛋为了你,手杖都给丢了。”修·雷德梅尼伸出一只手掌捏住她乱踢的双脚,“谁要是捡到,上面那颗红宝石足够他在曼斯伯温市区买一栋带花园的独立三层楼小楼。”
  “那你还不捡回来。”玛格丽特被他这句话带偏思路,省吃俭用的想法占据上风。
  “捡什么捡,我现在就想好好收拾……”修·雷德梅尼咬牙恶狠狠地说,“一个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与一个上过战场的男人拼力量,玛格丽特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她不甘心这样任人宰割,最终想出一招。
  她奋力仰头,然后又奋力朝着修·雷德梅尼的后背咬下去,不解气,如此反复咬了好几口。
  忽地,修·雷德梅尼骗过脑袋,也回敬了玛格丽特一口,咬在她腰侧,疼得她哇哇叫:“你这个混蛋。”
  “这次一定让你长点记性。”修·雷德梅尼野蛮地说,“看你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没有伞,两人同被雨淋得狼狈滑稽,不过玛格丽特相比修·雷德梅尼,更加狼狈,走了两百多步,修·雷德梅尼一脚踢开公共马车站管理员办公室的房门。
  “滚出去。”他对里面的站务人员发出命令。
  “是,伯爵大人。”两个男人立刻缩着脑袋退出办公室,临走还不忘拉上房门。
  玛格丽特被修·雷德梅尼丢在一条长沙发上,见他对着自己开始脱外套,吓得连连后退:“你想干嘛?”
  修·雷德梅尼瞟了眼惊慌失措的某人,眼睛就收回再没放在她身上,暴躁地拉开房门,丢下一句:“你呆这里别乱跑。”然后带上门疾步离开。
  玛格丽特缓过神,从沙发上坐直,解开辫子,拧麻花似的拧着头发上的雨水,很快,拧出来的水把地砖打湿一大片。
  低头,扯了扯紧贴自己肌肤的衬衣,玛格丽特懊恼地不知该去哪里找干衣服来换,脑子里开始想,这样湿哒哒穿一个半小时,回家会不会立刻头晕感冒。
  这时,房门又一脚被人从外面踢开,修·雷德梅尼除了头发还是湿的,身上里里外外的衣物全换成干的,他冷漠地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玛格丽特,简单说道:“去换了?”
  玛格丽特看了眼就看出这是修·雷德梅尼的衬衣,以及一条浴巾。
  “有裤子吗?”她羞涩地问,“如果可以,我也想换条干的裤子。”
  “有,但你穿不了。”修·雷德梅尼言简意赅,“我在门外等你,换好了,你敲门,我好进来。”
  “哦,好吧,谢谢。”玛格丽特不纠结,胆儿特大地命令伯爵大人,“那你现在就出去。”
  修·雷德梅尼闻言瞪她一眼,嘴巴长了又合,最终什么话也没讲,轻轻拉上门出去等候。
  十分钟后,屋内传来声音:“伯爵大人,您请进来吧。”
  修·雷德梅尼推门,映入眼帘一双犹如羊脂玉的漂亮光腿,不,不完全光,衬衣下摆刚好没过她的大腿根,女人最私密的那个地方他看不见,也不会看,只是莫名地近乎失控状态,他觉得喉咙很渴、很渴。
  玛格丽特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火辣辣的,吓得立刻抱起刚换下的湿衣服挡住腿部。
  修·雷德梅尼克制住渴意,脱掉外面穿的燕尾服,走上去,轻轻反向披在玛格丽特肩上,如此做完,正好遮住她腿部所有春光。
  玛格丽特正要感激,忽地,被修·雷德梅尼摁到沙发上,他半蹲身子,在玛格丽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握住她被划出长口子的伤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纱布、以及一瓶消毒水。
  “忍着点,我先简单替你清理伤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修·雷德梅尼又说,“小姐瞧见没,你这边伤口都被水泡皱,说不定都感染了。”
  玛格丽特顿时被吓怕了,正想开口询问是否还能抢救,突然间,修·雷德梅尼拧开消毒水的瓶盖,铺张浪费地将整瓶药水倾倒在这条伤口上,玛格丽特顿时疼得撕心裂肺,脚开始胡乱踢,有一脚正好踢在修·雷德梅尼的右边胸口。
  电光石转间,拿走威廉的雨伞,玛格丽特待走出工棚,立刻在躲在避雨的屋檐下,趁四周没人,脱掉皮鞋放进布包,她不能让雨水泡烂皮鞋。
  风很大,吹得这边廉价的雨伞几度倒翻过去,玛格丽特眼皮上溅满雨伞,都快睁不开。
  正这时,忽然身侧传来性感的笑声:“玛格丽特小姐,我来英雄救美,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说完这句话,修·雷德梅尼忽然意识到,时空发生折叠,他与玛格丽特竟然回到十几分钟前。
  唰地,他双眼一睁,开启灵视认真观察面前这个女人,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次时空倒流是玛格丽特制造的。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那段熟悉的、令他又好气又好笑的那句话:“只是我不想让你误以为……我接受你的帮助,就等同于会答应做你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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