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懂我,又解锁了我一个身份。”
  闻言,钟慈立刻顺着这话往下想,片刻,试探性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轻食爱好者?”
  “嚯,我都没想到这点。”他说。
  “古董不在意者?”
  “没,珍贵的古董我还是蛮在意的。”
  钟慈想不出第三个身份,开门见山地问他:“那你指的是哪个身份。”
  “庭院设计师。”
  他手指当空画了一圈:“这里的一树一木,一花一草都是我亲手栽种的。所以我的另一重身份是,庭院设计师,hansome landscaper(英俊的庭院设计师)。”
  闻言,钟慈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挤出笑容:“的确如此。我第一次来您家,就联想到了这个了不起的身份。”
  在老板的卧室停留太久,于情于理都不太好,走马观花般欣赏和赞美完那些显眼的设计师艺术品后,钟慈催促羿修返回二楼书房,她还有战败相关的书籍和纪录片要研究。
  “明明都给你偷懒的机会了,却不懂得珍惜。”羿修颇为嫌弃地看着她,脚步却乖巧地跟着她一起下楼。
  “员工在岗一分钟,发光发热十分钟。有我这样勤勉工作的员工,你做老板的就偷着乐吧。”
  “我光明正大地乐。”他温柔地笑着,追上钟慈,与她并肩,“有小姐这样的好员工,真是我的福分。”
  作者有话说:
  【谢天谢地入V了,小天使们本章末留言发感谢红包~~】
  【①犬儒主义:一是由于其创始人是在雅典一个名叫“快犬”的运动场讲学;二是由于其信徒生活艰难,在大街上讲学时衣食简陋,随遇而安,形同乞丐,被人讥为犬;②罗斯柴尔德家族:欧洲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③把泡沫经济的崩坏理解成战败,引自日本记者筑紫哲也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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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姐抖这么厉害
  ◎小姐去你家坐坐◎
  下午1:15分,对应美国西八区时间晚上9点多,羿修揉着眉心准备退出越洋视频。
  钟慈隐约听见他说:“是……我觉得这里的表现力还不够,你让笑料编剧重新想几个……好,你们忙完早点睡……我最多能熬到凌晨一点……”
  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笑料作者,钟慈暗自心头思索,等羿修彻底退出视频后,她好奇地问:
  “TRC有职业的笑料编辑?”
  “嗯。”他说,“隶属于剧本组。他们需要为每一部动画电影构思别出心裁的笑料,其中不乏一些曾经是小说家。”
  钟慈若有所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在DP或者TRC动画导演们都很看重故事中的笑料部分。”
  “这是当然。”他想了想,说,“一个真正有趣的想法并不容易出现,幽默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认真考虑的事情。”
  “以前,在余香,我们组长以及剧本组的领导说——不可以在一个悲剧的人物,或者悲伤的情节中出现笑料,这样容易让观众‘出戏’。”钟慈回想起往事。
  羿修蹙眉,似乎有点吃惊这个说法:“笑料从来不会因为有趣就能百分百被观众接受,只有在特定的角色身上和特定的场合中才会奏效。”
  或许觉得这样说有点抽象,于是紧跟着,他打了个比方:
  “踩中香蕉皮滑倒,这算一个好笑的事件吧,可它并不会让50%的观众捧腹大笑。”
  “可若换成一个被刻薄主管痛骂一顿的偷懒工人,垂头丧气走在回家路上,经过一棵大树时不幸中了鸟屎,当他仰头咒骂树上小鸟时脚底不小心踩中香蕉皮,摔得四脚朝天。这样设计才可能让70%看完会发笑。”
  钟慈点头。
  羿修继续说:“我们现在拆解这个故事。首先,不论这个偷懒员工本质上是好还是坏,总之当他被骂后垂头丧气回家,这段的感情基调都是确认的,低落压抑。”
  “如果拿你前司的那套说法,这是悲伤的情节绝不可以加笑料,那么,就白白损失了一个足以完善角色个性的机会,如果他们想这部动画出彩,势必要在更多细节做丰富,反而事半功倍。”
  “机会?事半功倍?”她费力咀嚼这句话的含义。
  “要想让角色富有生命力,整个画面,画面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要反映出角色的个性和动作。”羿修强调,“记住这句话。”
  继而,他继续做出说明:“如果这个偷懒的工人,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如果有了前面的动画情节铺垫,此时因为他的摔跤,观众会同情,甚至担忧他;如果这个偷懒的工人,平日里就很坏,那观众一定觉得这一摔真是大快人心。”
  “其次,反映角色的动作。这点也好理解,如果这一摔,工人的屁股刚巧黏上了一块口香糖,他怎么去处理这块口香糖的动作就自然能反映他的个性。——比如,他选择把裤子脱下来,那么,观众会知道这是个鲁莽又愚蠢的人。”
  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受。
  钟慈手指噼里啪啦瞧着键盘,把他这席话做了记录,想留着以后慢慢琢磨。
  羿修走过来挨着她坐进沙发,看她认真记录的样子,无声无息笑了:“小姐,我又不是在讲金句,有必要记这么细么?”
  “很有必要的。”钟慈头也没抬,说话的内容却得寸进尺,“修老师,趁文档打开的,您要不多说几句金句。”
  羿修翘起二郎腿,手指轻敲大腿,揶揄道:“我怕小姐的手速,跟不上。”
  钟慈立刻向他展示手速:“不然,试试看?”
  羿修瞅着她这副认真相,笑了:“其实就一句——如果你想让观众把你的动画角色放进心里,那么,一定要让你的角色与众不同,具有生命力。”
  “为什么呢?”
  “因为……”
  工作至晚上七点,钟慈记了足足三页纸的『羿修金句』笔记,心满意足,也感激涕零。
  羿修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不吝施教,无私为钟慈分享了很多创作要义,甚至,商业成功的机密。
  喝完最后一口红玉草汁,羿修体贴地提出开出送钟慈回家。
  “我中午时偷听到,你要工作到凌晨一点,”钟慈边装电脑,边问,“是因为需要等洛杉矶那边的同事,八点起床后,向你汇报进度吗?”
  “嗯。”羿修点头,“一些导演和监制的会,我们计划在今年九月,最迟十月中旬,要在全球上映一部动画电影。”
  闻言,钟慈立刻做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入职时培训部的老师强调过公司的保密等级,放心,我不会因为好奇而打听。”
  “真棒。”
  “既然如此……”她胸口一挺,大气凛然地说,“我要留下来,随时等候老板差遣。”
  “真的?”羿修的语气竟然有些激动。
  “当然真的,我还能骗老板。”
  “那我们去听楼下听音乐。”羿修拉着钟慈的手腕,兴奋地往客厅方向走,“最经典的黑胶唱片音乐,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想跳舞。”
  闻言,钟慈讪讪地吐舌头:“我、不会跳舞。”
  羿修宽慰:“只有我们两个,随便你怎么跳。”
  “随便跳,我也不会。”
  “那也没问题。我个儿比你高,你就拉着我手随便、尽情地转圈圈舞就成。”
  钟慈揉着太阳穴:“不行不行,我最多转十五个,不然,准晕。”
  羿修接过话:“晕了好。晕了就倒我怀里。”
  闻言,钟慈挑眉:“呸,想的美。”
  来到客厅,羿修兴致昂扬地翻找黑胶片,他收藏的胶片真不少。
  两分钟后,他朝着钟慈摇了摇手里的一张唱片,声音又低又磁地说:“今夜我们就从《Por una Cabeza》开始。”
  “嗯?”钟慈没听懂这句西班牙语。
  “这首探戈曲子全世界闻名。只要提起中文名你准知道。”他噙着笑容,缓缓开口,“一步之遥,电影《闻香识女人》的配乐。”
  “啊!”钟慈立刻想到另一部电影,“《真实的谎言》也用了这段音乐。”
  “正是。”
  羿修拉开胶片机旁的一盏水母样的落地灯,转而关掉顶灯,暖黄的光晕,顷刻间洒进这片小天地,影影绰绰,氛围瞬息就拉满了。
  他的声音又苏又性感,低磁动听,像极了钟慈夜间最爱听的《墨晃为你念诗》里主播墨晃的声调,也像一段低沉悠扬的小夜曲,很有蛊惑力。
  “小姐,请踢掉拖鞋,跳到这张你最喜欢的地毯上,右手与我十指紧扣,左手抱住我右肘。”
  钟慈被他这只“海妖”的声音彻底蛊惑,鬼迷心窍地赤脚来到他的身边,两人虚搂在一起。
  “我不会跳探戈。”她害羞地说。
  “没事。你靠我再近些,双膝放松,足跟略提,记住你的步子是——右左右,左右左。”
  钟慈心中默念“右左右,左右左”,表情紧张中夹着一丝跃跃欲试。
  忽然,羿修松开环抱在钟慈后背的手,往上移停在低马尾处,手指一勾,解散她的头发:“这样更迷人。”
  说完,他重新环抱住钟慈的后背,露出神秘地微笑:“小姐,Come on,let's dance!”(让我们共舞吧)
  唱针开始旋转,舞曲缓缓流出,弥漫在四周。
  相拥的两个人各自踏出第一个舞步。
  两分钟后,一叠声的道歉硬是塞进这柔情脉脉的氛围里。
  “对不起,又踩到你了。”
  “咱俩都打赤脚,踩着也不痛的。”
  钟慈的舞步实在笨拙之极,只能堪堪能跟上羿修,四五分钟后。
  “可以跳得再慢点么,我快跟不上了。”
  “嗯。”羿修很耐心,慢下节拍,“先出右脚,对,再出左脚。”
  “我太笨了。”钟慈声音局促。
  “不笨。”羿修嘴角噙笑,“小姐你现在一分钟,只踩我四次,进步很大。”
  钟慈尴尬地吐舌:“对不起嘛先生,我是菜鸟,请原谅我刚才一分钟内踩了你十次。”
  闻言,羿修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其实,我有一个绝招,保证小姐十分钟,不,二十分钟,都不会踩我一脚。”
  “那你不早说。”钟慈嘟囔,“非要受此虐。”
  “绝招,我不敢说。”他狡黠一笑。
  “呀,又踩你一脚了。你想受虐,但我不想施虐,快说绝招!”钟慈发出威胁。
  “好吧,是你让我说的——”羿修故意停顿半秒,“如果小姐肯让我,公主抱抱着你,跳舞我来负责,你就负责享受。”
  “想得美,你个斯文败类的登徒子。”
  “看吧,我就知道这话不能说。”
  钟慈哼哼,调侃他:“看来,羿先生很有经验嘛。”
  “怎么说?”
  “经常被女生拒绝,慢慢积累了经验呗,否则,你怎么知道这句台词说给我听,我会say no。”
  闻言,羿修无声无息笑了,哼了一声:“小姐,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打听我情史。”
  “先生你的情史还用打听,动动脚指头都猜得到,肯定很丰富。”
  “小姐无凭无据的,可别瞎说!”他反驳。
  “哼,就你这身价这长相,看起来就很像,经常逢场作戏、处处留情。用得着我瞎说么。”
  “小姐你这话,让我比窦娥还冤。我其实是一个unsocial man(不热爱社交的人),”羿修义正言辞道,“压根没有‘逢场作戏’的『场』,以及,‘处处留情’的『处』。”
  “我可不是无知少女,少骗我。”
  “我干嘛骗你。”
  “你心里清楚。”她说。
  “我心里不清楚。”他下意识先否认,片刻后,话锋一转,大方承认,“当然,一个男人见到一个迷人的女人,肯定是会想方设法接近她,努力与她flirt(调/情)。”
  “抱歉先生,我不喜欢flirt,更不会配合你flirt,”钟慈语气轻松,“也虽然你是boss,但你想在我身上练习flirt,一万个no way。”
  羿修做出一个心碎的表情:“小姐你的拒绝,伤到了我的心。”
  “你才没有伤心哩。”
  “我有。”羿修干脆拉着她的手,虚贴在自己的胸口,“你看,它没方才炽热了。”
  这话越说越离谱了,钟慈忍不住故意踩了羿修一脚,某人立刻嗷嗷直叫。
  磕磕碰碰地又跳了二十来分钟,钟慈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踩他脚背,仰起头说:“老板,我们不跳了,好吗?”
  “好。”羿修点头,继而又提议,“咱们开瓶香槟坐沙发上边喝边聊点天。”
  “可以。”钟慈也不逞强,“不过我只能喝一杯。”
  “没问题。”
  松开怀抱,羿修去酒柜,路过唱片机时他顺手换了张黑胶片,顿时舒缓的轻音乐取代了轻快的探戈舞曲。
  整个客厅的光源仍然只来自那盏唱片机旁的水母样落地灯,朦胧着整个沙发区。
  羿修很快返回,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倒扣用指缝夹着两只笛形香槟杯。
  他向坐在沙发上的钟慈递出夹香槟杯的那只手,钟慈很有默契地立刻从他手指缝里取出酒杯,拿在自己手里,一手一只。
  见状,羿修拔/出酒塞,给两只酒杯缓缓注入香槟。
  他们俩一人端着一只香槟杯,钟慈仍坐在少发上,羿修则靠在沙发边缘,缩坐在地毯上。
  出于经验,钟慈猜测:“它也不上市?”
  “独家专享,拒绝上市。”羿修微抿一口,话锋急转,“不过配方嘛,可以稍稍跟你透露一点。”
  “快说说。”钟慈干脆也从沙发上滑坐到地毯上,挨羿修一肩近。
  羿修勾勾手指,道:“耳朵递过来。”
  钟慈依言朝他倾去上半身。
  “在酿制前,葡萄需用甜雪之水浸泡三天三夜。”
  “甜雪之水?”钟慈脑袋还停在羿修嘴唇前,好奇地求证,“这个说法,单纯是取的好听名字,还是真因为雪是甜的?”
  “当然是后者。”
  “可……不对,”她缩回脑袋,科学严谨地说,“雪,是无味的,它只是水的晶体表现。”
  羿修闷声作笑,伸出手臂搭在沙发边缘,从远处看很像他把钟慈揽在怀里。
  “雪覆盖在西伯利亚一片冷杉上,十天后,它就有了强烈的冷杉香味;雪覆盖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道路上,一个小时后,它就有了强烈的汽油臭味……”
  他像一个现代诗人,酒入豪肠,绣口一吐,就是一行又一行与雪有关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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