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攻略三位神祇[穿书]——奉旨养鱼【完结】
时间:2024-03-03 14:50:34

  因果见此,有些欲哭无泪,“宿主,业溟是真的不喜欢你啊,不愧是对你好感值为零的神祇,根本都不来救你。”
  赵止拽住抽向她的巨大竹条,神色莫测,“不需要他救。”她说,“有可以让我控制竹枝仙梦境的道具吗?”
  “有,有个SSR级的‘虚假梦境’,需要八分好感值。”
  “兑换。”
  八分好感值兑换完毕,【恭喜您,获得SSR级的‘虚假梦境’,对任何人都有效,持续时间根据被使用人的能力变化,最少一个时辰。】
  因果帮赵止兑换完道具后,才后知后觉地说,“宿主,你是不是早就发现竹枝仙的存在了?今天你去找‘荼’的时候,便提起了竹枝仙的故事。”
  “是。”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我需要它的阵法。”赵止冷静地说,“既然少君大人喜欢谈论梦境,这一次,便和我一起做场梦吧。”
  竹枝越来越狂躁,竹枝仙开始营造法阵,四周狂风暴起,全都围绕向赵止,而赵止的周身也不断涨起大片的雷电,涌入风中,让滚动的风中雷声不断。
  在阵法完全形成前,赵止从风中走出来,她的衣裳已然被竹枝划破,但神情中不见半点狼狈,如同一杯氲在杯中的热茶,连晃都不带晃的。
  “少君大人。”赵止看向置身事外的业溟,笑得温文尔雅,“得罪了。”
  业溟冷漠地看向赵止,而后略微怔愣地看着赵止一只手主动拽住竹枝,另一只手兀然地拉住他的手,下一瞬,竹枝仙的阵法结成,数万根竹枝遮天蔽日,直接将二人全都吞没入阵法。
  在黑暗完全吞没赵止前,她说,“使用‘虚假梦境’。”
  玄色SSR卡牌生效,遁入万千的竹枝中。
  竹枝仙,仙竹枝,惊梦不眠。
  业溟的耳畔响起马蹄声,不断有将士的走动声,套有盔甲的战马整齐地被将士们牵走,将士们看到业溟后,停下脚步,齐声说,“少将好!”
  苍茫的平原上,沿河驻扎的帐篷起伏不断,战士们用绳子吊起弩车,收于兵库中。
  业溟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眼前的将士们已然牵着马离开。
  少将?他是少将?这是一个很熟悉的称呼,眼前的场景也十分熟悉,他似乎很久以前在这里经历过很多战役。
  他看向帐篷前的绛红色旗帜,旗面上绣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字,‘齐’,与天齐寿的齐,齐朝的齐。
  业溟记得确实有这么一个朝代,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齐朝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是许久之前的转世。
  转世?他为什么要转世?
  此时,帐篷的帘子被掀起,一个垂束起青丝的少女走出帐篷,径直走向他。
  少女的袖子上缠有白条,眉眼如画,见到他后却眼神一亮,“你回来了。”
  业溟对上少女的视线,眼神不由地柔和下来,但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应该对少女是这个态度,但很快,这声音就消失在少女的话语中。
  赵止凑近业溟,抬起手,按在少年将军透着血色的右肩袖上,语气温柔,“业溟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业溟有些怔然,他抬起手想要用手按在少女的手上,但又隐忍地往后退,“无碍。”
  赵止温柔地对业溟笑,这温柔十分扎眼,少女的温柔,如同水墨,往业溟的四周缠绕。
  但水墨只可观,不能饮,如若饮了,是有毒的。
  赵止举起手上的酒杯,递到少年将军跟前,“业溟哥哥,祝贺你得胜归来。”
  业溟拿起酒杯,有些不自然地一饮而尽,“小事。”
  远处的将士们交头接耳,“少将对他嫡妹可真好啊,从战场上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
  “什么嫡妹,没发现少将和赵姑娘的姓氏都不同么,少将是被赵姑娘家中收养的,两人可没有血缘关系。”
  “怪不得,我看平日里少将看赵止的眼神并不像是兄妹,有一次我看到赵姑娘习书累了,趴在亭子下的桌子上睡着了,少将便在亭外守了姑娘一夜。”
  有大胆者便不禁开始怀疑,“少君和赵姑娘之间,会...恪守兄妹之礼吗?”
  “小声点儿,小心你的头被砍了。”
  “恪不恪守兄妹之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赵姑娘饮酒的杯子,刚才少君才用过。”
  业溟垂首,看着赵止小口地饮酒,少女的唇印和他饮酒的地方重叠,业溟背在身后的手不禁一紧。
第二十五章
  ◎“谁是你哥哥?”◎
  赵止的父亲是先骠骑卫上将军,赵家世代武将,到了赵父一代,异域来犯但朝廷腐朽,一时间内忧外患,赵家有劲儿无处使。
  君王听信小人的谗言后不重用赵家将,赵家没落,赵父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被召回京,从上将军被贬为一个小武官,业溟便是在那时候被赵父带回来的。
  赵止第一次见业溟的时候,业溟用玄色战甲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让外人靠近,不梳头发,杂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如同狼崽一般凶狠。
  赵家父母虽然仁慈,但对于领进家门的业溟也没有办法,他们不是很贴近子女的父母,大多数时候,主动且不断靠近业溟的,只有赵止一个。
  她总是往业溟的房外跑,少女从窗口探进半个身子,无论业溟再怎么瞪都不走,一声又一声地叫,“业溟哥哥。”
  刚开始,少年完全不搭理她。
  一年过后,业溟会阴鸷地说,“谁是你哥哥?”
  两年,三年,四年...总跟在业溟身后的赵止变得和他并肩而行。
  业溟的语气总是恶劣而直白,少年会在大雪天的时候,“啪”得把鹤氅盖在赵止的身上,“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冻死在外头。”
  少女裹紧鹤氅,把脸埋在绒毛中,总是那般温和,“我有业溟哥哥,不会被冻死的。”
  赵父三十五岁被贬,那一年,齐朝君王将边境割让给大金,换得二十年的苟且偷生,二十年后,豺狼再犯,已经双鬓染白的赵父再次被征用,抱着一坛老酒上了战场,老夫聊发少年狂,只可惜刀剑无情,最终命丧黄泉。
  赵父的尸身被送回赵府的时候,赵止哭得晕在了业溟的怀中,尚未及冠的少年握紧了拳,看向东方君王所在的宫殿。
  赵父似乎在沙场中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身亡,留下了遗书,满纸墨字,全不离杀敌卫国四字。
  ‘赵止、业溟吾儿,现齐朝内忧外患,少年人当负起少年的责任,为父从小教你们习武、习军书,便是希望你们有一日也能为国为家站出来,不要怜惜你们的性命,为这山河和百姓做出一些事来。不要怨恨君王的无情,不要为我的死亡而伤感,更不要畏惧未知的前途。’
  ‘赵止吾儿,为父知晓你性情温和,不喜打杀,但桃花马上请长缨,男儿做得的,你只会做得比他们做得更好,望你能继为父遗愿,去你该去处,救你该救的人,记住,你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
  ‘业溟吾儿,你与赵止不同,性情过于刚硬,为父知晓你心中有万丈豪情,也知道你排兵布阵的惊人之才,为父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才能耗费在仇恨上,沙场需要你,大齐也需要你。’
  遗书最后,似是血,也似是泪,是赵父年已老矣的遗憾和不甘。
  ‘杀敌,杀敌,杀敌。’
  赵止将这封遗书裹在白布中,系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
  她从小习武,是跟着业溟学的,母亲总说她练个小刀就算不错,但业溟教她的却是大青兕,等人高的长刀,刀身刻有兕的图腾,少女握在手中,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为让水墨色中多了一抹金气。
  业溟一招一招地教她的时候,她从未想到自己真的会用上。
  朝廷缺人,业溟请命上阵,君王不相信从未上过战场的业溟,只给他任了个军夫长的小官,麾下仅有五十余人。
  业溟所在的队伍里,将领无能,率三万精兵冲锋,被大金用山石困住,敌军毁堤坝放洪水,最后三万精兵只剩下几百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业溟率领他手中仅有的五十人,趁夜色直入敌营,少年持重剑而入,身影如同天地掷下的沉铜,震得敌营粉碎,放火、走水,剑挑长矛,业溟杀得满脸满身都是血,把重剑插入敌营将领的心口中,神色冷漠而阴沉。
  敌军将领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至死都没想明白这位无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战一打,少年的名声天下知,君王知晓此消息的时候震惊地差点从皇位上滚下来。
  世人都知道,大齐出了一位少年战神,以少胜多,杀敌如入无人之境,回朝觐见帝王地时候,不下跪,不称臣。
  少年冷眼地看向君王,“你忘记了当年先帝一统天下的诏令了吗?”
  君王虽羞恼,但大齐无人可用,业溟的出现就像是死水里终于冒出的气泡,不可不用,不可不敬!
  业溟被封为少将,是从古至今最年少的上将军。
  无论是权贵和百姓,都十分惧怕这位杀敌不眨眼的少将,敬而远之,但这位冷漠阴沉的少将,却因为赵止不肯见他而皱了眉头,少将周围的将士们都跟着焦头烂额,四处寻找怎么哄女儿家开心的法子。
  赵止之所以如此生气,完全是因为业溟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战场上受了肩伤,竟然过了半月才想起来处理,要不是赵止偶然撞见,这人估计要等肩废了才知道治疗。
  业溟已然在赵止的房外站了许久,一个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将军,此时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他用剑挑开赵止房外木窗上盖着的帘子,探半个身子进去,像极了幼时赵止来找他的模样。
  赵止坐在屋内看兵书,书敞开着,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她听见剑鞘掀开帘布的声音,也知道业溟已经在她门外站了许久。
  赵止纤细的手指再翻了几页书,再也忍不住地站起了身,平日里温柔的眉眼冷漠起来,就像是黑白分明的水墨图,不肯着一点颜色。
  业溟直直地盯着赵止。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赵止走到窗边,就算生气,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你难道不会喊我吗?”
  赵止小的时候,还知道一声声地叫‘业溟哥哥’,来让业溟注意到她。
  业溟收回剑,幽黑的双眸看向赵止,“我的伤已经好了。”他这人说起排兵布阵说起车马时从不短词,现在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就算它现在好了,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赵止的眼眶有些红。
  一看到这抹红,一向镇定自若的业溟反而慌了,“不会有后遗症,大夫说我的身体很好。”他甚至直接扒开自己的衣裳,把裹着绷带的肩给赵止看。
  赵止看到那层层包裹的绷带后,眼皮又狠狠一跳,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用手拽住业溟的胳膊,踮起脚尖,直接张开嘴咬住业溟的肩膀。
  少女咬得很用力,业溟一怔,没有觉得疼,反而觉得痒,他低下头,能看到赵止因为垂首而露出的脖颈,纤细而白。
  两人一个站在窗外,一个站在窗内,影子却靠在一起,帘布的遮盖下,业溟任由赵止咬着自己的肩膀,他侧过视线,试图掩盖自己眼中的晦暗。
  他有罪,他对自己的嫡妹有了异样的感觉,刚才的那一瞬,他甚至想啃咬赵止的脖子,狠狠地。
  自此以后,每回业溟征战归来,赵止都会看他身上有没有伤,从不允许他怠慢,战事逐渐吃紧,将士们出征在外,越打越远,越打越难。
  齐朝只有一个业溟,但齐朝外有无数个像大金一样对齐朝疆土有觊觎之心的外邦,山高水远,从平原打到沙漠,从沙漠打到深山,军马疲倦,朝廷却依旧昏庸,外域的侵袭和朝廷的无能如同烧在疆域上的燎泡,一燎便是千疮百孔。
  征战的途中,饿殍千里,百姓们穿着破落衣裳,一见到有业溟的战旗,便跪下称之为神,业溟想要扶起那些百姓,百姓却后退着不肯起,他们甚至会画下业溟的画像,摆放到家中叩拜。
  “你觉得为什么百姓们要信神?”业溟看向赵止,“信神有什么用?”
  赵止将青兕横放在马上,对上业溟的视线,“他们太苦了,如果再不拉扯些信念,便真的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夕阳镀在业溟的盔甲上,泛着柔化的金光,少年将军若有所思地看向赵止,“你难道不想信些什么吗?”
  赵止笑着看向业溟,“我只信你。”
  业溟冷漠地避开赵止的视线,握在身后的手却狠狠地攥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看向赵止胳膊上缠着的白布,彻底不再说话。
  征战不断,朝廷却在入冬的那一天,没有再给将士们拨外援。
  赵止有时候会想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些愚忠,此朝此代,如此的朝廷,早该推翻了才对,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临终嘱咐,业溟那样的人,早就在第一次班师回朝的时候便会剁下皇帝的项上人头。
  他完全做得到。
  征战万里,却没有后援,业溟的队伍里人越来越少,赢三场战役,由三万变成两万人,赢十场战役,由两万人变成五千人,赢完二十场战役,队伍只剩下一千人。
  马革裹尸,素缟不断,业溟的耳畔响起悲恸的哭声,他听到这些哭号,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了几千年、几万年这样的悲痛欲绝,绵绵不绝,此痛无边。
  赢下第三十场战役的时候,业溟身后只剩下三百人,朝廷那头已经完全没了音信。
  但就算如此,业溟还是屡战屡胜,外邦和异域的将士们听闻业溟二字,都会纷纷调转马头,仓皇而逃。
  在月末的时候,粮库里完全没了粮食,已经有将士开始啃树皮,他们越过沙漠趟过平原来到异域深处,他们退无可退,等待他们的宿命只有破釜沉舟。
  敌军的城池庞大,战甲无数,这三百人都知道自己终究一死,但个个眼神都如同饿狼一样,死盯着异域的城池和疆土。
  少将军可战,他们便也可战。
  赵止知道,这是一场看得到尽头的战役,业溟现在不是神,而是下山的人。
  这一战之前,赵止挽起衣袖,将裹有先父遗愿的白布扎在胳膊上,她翻了许多军书,但这些书都告诉她,这是一场必死的战役。
  她枕着军书入睡,当天夜晚,业溟在床边守了赵止一夜,他用晦暗不明的视线一直盯着赵止,像是要把赵止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印在骨血里。
  最后一战,他们选择了夜袭,驻扎在树林旁的外邦人被火烧醒,再被一句“业溟来了”吓得肝胆俱裂。
  三百人杀疯了,他们像是饿了十几天才被放出来的饿狼,恨不得能生啖敌军的血肉。
  马被打落了,他们便贴地而疾步,腿被打碎了,他们便爬到敌军的身上,三百人杀了一晚上,杀得脸上、头上、身上全是血,如同从血窟窿里爬出来的,耳边全是耳鸣,心中只有杀字,再也听不得其他声音。
  树林旁的五千人敌军烧得被烧,砍得被砍,业溟活生生用重剑劈开了一条道,一直带军杀到了城墙之下,天还没的时候,外域将士们看到城墙下亮起阵阵火光,扬起了狼烟,再一看,城外哪里还有兵马,出去征战的兵马早就被坑杀在了树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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