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智商肯定双商在线,绝对不好糊弄。
时茹有些担心。
她已经走到了一号门门口,在推门进去前,她做了个深呼吸。
深呼吸结束,她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时茹踏进房间,习惯性关上房门,走到了房间中央。房间壁灯开着,昏黄的光线下空无一人,没有看到傅闻岘。
窗帘没拉上,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夜空中繁星点点。
“傅闻岘不在这里,会去哪里呢?”时茹喃喃自语时,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头顶传来傅闻岘温润的声音:“你在叫我吗?”
她下意识回头,可她没想到傅闻岘离自己太近,她一回头那么刚刚好,鼻子牙齿撞到了他的双开门肩膀上。
双手也恰好摸到了他的两处胸肌上。
皮肤和皮肤直接接触的触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没穿衣服!!!
时茹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一步,侧着头伸手挡着脸:“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不是让我来房间等你。”傅闻岘单手用毛巾擦拭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我等了会儿你还没回来,就想着先洗个澡,洗完澡随手用淋浴间里的浴巾围上,谁知道出来就看到你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他看着她分明是双手挡着脸,却能从手指缝隙中看到她小心翼翼投过来的眼神。
她…果然很可爱。
时茹还没意识到自己偷看他身材被抓包,她闻声索性松开挡住眼睛的手,果然看到他只是半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的浴巾好好地遮挡住了隐私部位。
“那你要回宿舍去把你的睡衣什么的拿过来吗?”
“不用,你看这里写了什么。”
傅闻岘指着床头柜上方贴着的一张A4纸,抬头写了个“入住须知”。
时茹一边看一边念:
“1 今日进入房间后,不得再出去。”
“2 淋浴间里备有简单的洗漱用品,可供嘉宾们选择性使用。但睡衣必须穿节目组准备的。”
她眼神四处张望,房间里挂着空调,的确没有摄像头。
“3 房间内并未安装摄像头,嘉宾们今晚可以好好休息。”
时茹念完扭头指着傅闻岘的浴巾,“节目组准备的睡衣,是浴巾?”
这算什么睡衣?
“一条浴巾和一款女士浴袍。”傅闻岘擦拭好发丝,好整以暇坐在床上,抬眼看她:“所以你拿我眼镜的理由是什么呢?”
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果然是躲不过的。
时茹扯出一个笑来,“是因为我和朋友的一个赌约。”
“赌约?”
时茹把刚才在三楼房间跟池煜说过的话,完整复述了一遍。
沉默,长久的沉默。
她手心都紧张的出汗。
和她想的一样,傅闻岘没有池煜这么好糊弄,他垂眸不说话,是在想什么?
猛然间,时茹脑海里闪现出妈妈曾经说过的话。
“记住,如果你安抚好情绪,该说的也说了,对方却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说法,或者是质疑你的说法。这种时候就得立马提供情绪价值了。”
这道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
豁出去了!
时茹顺势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开始夸奖模式:“傅闻岘,你看你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被人喜欢的再正常不过了。”说着她硬着头皮继续编:“我朋友会想要你的眼镜,说白了就像粉丝想要偶像的签名差不多。”
所以你不要不相信。
最后这句话卡在喉咙,刚要说出口,傅闻岘抬头道:“那你呢?你对我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时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这个问题至少说明她情绪价值提供的还可以,才会这么问吧。
这么想着,她继续添砖加瓦,眉眼弯弯:“你这么帅,性格又好,我对你肯定也会有感觉啊。”
我对你肯定也会有感觉啊。
肯定也会有感觉。
会有感觉。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在她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来。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时茹看他没再追问,觉得这下应该是糊弄过去了,她拿出那副眼镜放回他手里。
“现在说开了,眼镜还给你吧。”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眼镜留在她这里也没用了,她语气抱歉:“我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也反思了一下,因为一个赌约而做出这种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你也可以不原谅我,我都可以理解的。”
适当的放低姿态,也有助于事情顺利进行。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傅闻岘早就被她方才那句话乱了思绪,声音哑了下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赌约是真是假又怎么样,她让池煜拿自己眼镜是真的,至少她是想要自己的东西,才会费心来拿。
这就够了。
傅闻岘眸光一闪:“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给你,不用拐弯让别人来拿。”
他脾气是真的好啊。
时茹连忙应声好,给这件事极速收尾。
说完她起身前往淋浴间洗漱去了,淋浴间里确实只剩一件女士浴袍。节目组还真是会搞事啊。
时茹洗完澡换上浴袍走出来,她的头发提前在淋浴间里吹干,此刻她素面朝天,长发披在身后,却有种出水芙蓉般的感觉。
房间的窗帘已经拉上,傅闻岘坐在床斜对面的沙发上,看到她出来,眯了眯眼。
“现在几点了?”
傅闻岘从旁边的衣物里,拿出石英表:“马上十点。”
“那就睡觉吧。”
他们的手机电子产品已经上交,白天又一直完成节目组要求,没有时间睡午觉。于是乎,这几天晚上她已经渐渐养成了一到十点左右,就开始犯困的生物钟。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手掀开被子:“早睡早起身体好。”出于礼貌,她问他:“要一起吗?”
说完又感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她补充了一句:“就是单纯躺在床上睡个觉,明天才好起来录节目,你说是吧。”
傅闻岘没录制节目前,没什么特殊情况也不熬夜。
他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各自躺在了床的两边。
“晚安。”
时茹翻了个身,侧对着他闭眼就准备睡觉。
“呼——”
不知道那里来的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时茹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来。但这阵冷风越来越大,明明是闷热的季节,她却仿佛掉入冰窖中,身子先一步打起了寒噤。
“为什么…会这么冷啊。”时茹冷的牙齿都在打架,她转回身看向一旁表情丝毫不变的傅闻岘。
如果不是他的肩膀也在颤抖,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节目组针对了。
“这股风是从空调那里传出来的,我猜这空调被节目组设置过。”傅闻岘一针见血:“我用空调遥控器也调不回来,他们故意往制冷调了吧。”
“节目组为什么要把空调往制冷调啊?而且除了空调,我感觉这张床也有些冰冰凉凉的。”
傅闻岘已经尽力在控制声音,可还是明显可以听见他声线也在颤抖:“你还记得前天我们分成四组分别入住四个房间吗?”
被他这么提醒,时茹立马反应过来。
“我就说之前又是什么手铐丝巾,电动床水床的,一个比一个尺度大,今天晚上居然摄像头也没安,就这么让我们休息了。”
她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时茹想起之前的电动床和水床,都是设置了安全距离,同理想必这张床也一定有安全距离,而且搞不好这个安全距离和空调温度是设置绑定过的。
眼看着越来越冷,她实在是冷的没法,也顾不上太多了。
时茹彻底豁出去了。
她挪着身子向前,正面抱住了傅闻岘。
两个人都被这空调和床弄得,身子冰凉。她抱上他时,他皮肤上的凉意宛如抱冬天一块冰块,冰冷刺骨的感觉袭来。
她被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身上好冷好冷,你是怎么忍得住这寒冷不动弹的?”
傅闻岘本来听见她说电动床,水床时,有些难以置信。
有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
原来她已经和他们体验过电动床和水床的感觉了,难怪对这个冰床见怪不怪。
傅闻岘脑海里闪过很多问题想要问,话到嘴边,她一下抱住了自己。
他的瞳孔一下瞪大。
她主动…抱住自己耶。而且还是在自己没有穿上衣的时候。
这一刹那,他听见了自己如鼓一般的心跳声。
“说起来之前那些床都有安全距离,不超过就不会发生什么。所以我猜这张床也是同理。”时茹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进行简单的解释:“现在我抱住你了,好像空调温度也开始提高了一些,床下冰凉的感觉也减少了。”
说完她转过头,瞄了一眼空调机上的温度:“嗯,现在上升到了10度,还在持续上升,确实没刚才那么冷了。”
傅闻岘垂眼看向怀里宛如一只小兔子的时茹,嘴比脑子快:“所以你跟他们在电动床上,水床上超过安全距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八卦是人的天性,对于被八卦时茹从不双标,毕竟她也有八卦过别人。
她没多想,认真回忆了一下:“也没什么啊,那个电动床超过安全距离就会一直动,所以我跟顾青云是在安全距离内睡的。水床嘛,那时候戴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后面还被水淋湿了…”
傅闻岘眉头一跳:“你跟顾青云的安全距离,也是跟我现在一样,这么抱着的吗?”
“没有,那个肩挨着肩的距离就可以了。”说着她慢慢松开手,也试着跟他肩膀挨着肩膀:“我试试我们是不是这样也可以。”
下一秒,空调冷风再次吹拂过来。
时茹是个怕冷的人,她下意识抱住了傅闻岘。
“这安全距离,该不会是让我们两个抱着睡觉吧?”
时茹试探着松开手,和他只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次冷风没有吹来,床下却传来丝丝缕缕的凉气。
“好像是需要抱着才可以。”时茹叹了口气:“你穿的浴巾,我浴袍也是薄的,如果让这冷气吹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一定会感冒。”
傅闻岘被她抱着,没了衣料隔着,她的手直接触碰到自己后背上的皮肤。她手掌传来的温热,让他呼吸一滞,忘了回答。
时茹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自顾自继续分析:“只有我们抱着的时候,空调温度才会恢复正常,床也不会有任何凉意。我觉得,我们今天晚上还是抱着睡吧,以防感冒。”
她说着从他脖颈间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好。”
傅闻岘喉间干涩,喉结上下滚动。
时茹看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禁心下感叹。
全程她跟个鹦鹉似的叭叭半天,他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最后也只回了个“好”。
这傅闻岘可真够淡定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动!”时茹做出了保证。
但他始终是处于上衣失踪状态,她的浴袍又薄,两个人毫无间隙搂在一处,她就算不动,也能清楚感觉到他因为呼吸,上下浮动的胸肌和腹肌。
时茹咽了咽口水。
如果这是一个乙游,她已经疯狂在屏幕上戳弄着他的胸肌和腹肌。但此刻真人这么半/裸躺在她面前,于她来说,怎么不算一种考验。
鼻尖突然有些痒,她伸回一只手准备揉一下鼻尖。
可偏偏就是这么碰巧,她伸回手时正好碰到他的浴巾。
按理说手无意间碰到对方的浴巾,还弄掉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可这个概率落在个人身上就是百分百。
现在时茹就成了这个百分百。
她缩回手时,手肘正好碰到傅闻岘的浴巾,他的浴巾并不是在外面打结的,而是塞在里面。她手肘一扔,甚至都没用力,浴巾就松垮下来了。
时茹感觉到自己弄掉了他的浴巾,瞬间瞳孔地震。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系上吧。”
她尴尬得不行,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低头伸手就要去把散落的浴巾拉上来给他系上。
傅闻岘看着她低下去的头,眼疾手快双手抱着她的脑袋,让她抬起头。
“没事,你别乱动,我自己来弄就好。”
时茹脚趾抓地,试图挽救:“我也不知道这浴巾这么容易弄掉,我给你弄吧。”
他语气诚恳:“不用了。”
他越诚恳,时茹越觉得不好意思:“我来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