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桃招了招手,“四哥,一起去吗?”
三个大的已经各忙各的去了,傅时远左右看看,兴冲冲地跟着她们俩往外走。在家里呆着实在无聊,去凑热闹也不错!
第一站去的是银行,得先给傅书桃办个银行卡,不然没法收钱。
然后去买了个手机,傅书桃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是拍了张照片——银行卡的卡号拍得特别清晰,等着群发给各位哥哥姐姐,收见面礼!
“走,买衣服去!”傅午溪斗志满满,将她带到常去的店里,让店员给她搭配几身衣服。
傅书桃对衣服的要求不高,干净就行了。于是,所有搭配好的来问她,她都说好。
傅时远还在一旁,用他贫瘠的审美提出爆炸性的建议:“我觉得那件紫色裙子换成灰色的更好看。”“干嘛买白色的,粉色多好看啊,适合小姑娘。”
哪里好看?
不要太灾难好么!
你这审美,还是别发言了。
傅午溪不敢怼他,只能无奈地将傅书桃推进试衣间,“不着急,一件一件地试吧。”
傅书桃回头,急声道:“我急啊,我的剑还没买……”
“先把衣服买好,你都没穿的了。”傅午溪叹口气,“剑等下再想办法。”
好叭。
傅书桃妥协了,但试了两套之后就嫌麻烦了,“就买这两套吧,够换就行了。”
“那怎么行!”傅午溪眨巴眨巴眼,嘱咐店员:“就按这个尺寸,把这10套衣服全送我们家去。”
傅书桃:“……”
知道傅午溪心里愧疚,买就买吧,就当她花钱买个心安。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剑:“我的剑要去哪里买啊?”
“你是真的想买剑啊?”傅午溪吃惊,“我没见过卖剑的店,四哥,你见过吗?”
“没见过,而且好多剑是管制刀具,不能用的。”
“这样啊。”虽然有些失望,但师父说过,下山之后要遵纪守法!
傅午溪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问:“桃木剑……可以吗?我知道哪里有卖的。”
傅书桃立马兴奋起来:“可以!”
三人在外面奔波了一上午,中午还是赶回家吃饭了。
毕竟是傅书桃回家的第一顿饭,傅时远和傅午溪十分默契地将她带了回来。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傅书桃上一顿还是昨天中午在剧组吃的盒饭,两顿饭没吃了,看到食物,眼睛都冒绿光。
“食不言”是傅家吃饭的规矩。
安静的餐厅里,傅书桃的心声像馋虫一样钻进了五兄妹的脑海里,不断飘荡着。
【不愧是豪门,厨师手艺真好!】
【这个茄子跟我们道观里种出来的味道不太一样,但也好好吃呀!】
【炒鸡要是再多加点辣椒就好了,清淡了点。】
【羊肉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一点都不膻,真好吃!】
【鸡翅还有最后一块,我吃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傅书桃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盯着那块鸡翅,旁边和对面分别伸出一双公筷,齐齐夹住了鸡翅。
她抬头,才发现是傅时远和傅午溪,眼神一亮,吃瓜雷达上线:【怎么了怎么了?豪门兄妹竟为最后一块鸡翅打起来了?花落谁家,且听下回……】
傅书桃脑海里的小剧场还没演完,鸡翅就向她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碗里。
【嗯?赢家竟然是我!】
她看了看鸡翅,又看了看傅时远和傅午溪,笑眯眯地道谢:“谢谢四哥和溪溪。”
傅午溪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傅长庚,侧过身子避开他的视线,偷偷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叫我溪溪?不叫五姐了吗?”
傅书桃也学着她的动作,轻声说:“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俩的出生时间不详,你不一定比我大,万一我才是姐姐,岂不是吃亏了。所以,你叫我桃桃,我叫你溪溪。”
傅午溪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好吧。”
傅长庚轻咳一声,提醒讲小话的两人:“好好吃饭。”
两人乖乖吃饭。
在傅长庚放下筷子的一瞬间,傅书桃也放下了锃光发亮的碗,笑着问:“爸爸,我的银行卡今天办好了,给我打钱吧。”
傅长庚哪里管这些事,随口应付道:“零花钱10号统一发,你把卡号给刘管家。”
傅书桃哀嚎一声,“不行啊爸爸!我身上只有180块钱了!”她细细地跟他哭穷:“我下山的时候,我师父给了我300块钱,买火车票花了116块,又花了4块钱坐公交车,就剩180块钱,我的桃木剑还是找我四哥借钱买的。”
接收到暗示的傅时远:“……对!我借的。”
傅午溪在旁边帮腔:“对啊爸爸,桃桃没带衣服,我们去买衣服的时候,她还是找我借的钱。”
“嗯!”傅书桃万分笃定地点点头。
“老刘,等下给书桃转100万。”这种小把戏,傅长庚也不在意,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买桃木剑干什么?家里的风水有专业人士看过的,你别瞎动。”
“我没学过风水,肯定不瞎动。”傅书桃一脸乖巧:“桃木剑是买来练练剑,锻炼身体用的。”
傅长庚没再说什么,起身上楼了。
傅宜谨刚想走,就被傅书桃叫住了,“大哥,等等,等等!”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笑眯眯地说:“我的银行卡办好啦,你们看看,见面礼现在能给我吗?”
傅霜迟被气笑了,摇了摇头:“你太适合去干催债的活了。”没脸没皮的,明明是找他们拿钱,却表现得像个大爷一样。
傅宜谨没说话,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才冷声说:“打过去了。”
傅书桃连忙掏出手机,看着到账100万的短信,笑容顿时灿烂了起来,“谢谢大哥的100万,爱你哟!”
傅宜谨眼神微动,“我能走了?”
“能能能,大哥请!”傅书桃伸手挥了挥,然后走向傅霜迟。
傅霜迟性子急,更不愿意低傅宜谨一头,一顿操作,也打了100万过来。
傅书桃嘴角都咧了起来:“谢谢二姐的100万,啾咪!”
傅霜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鬼动静,收起来。”
“哦。”傅书桃一边应着,一边走向傅岁安,“三哥……”
傅岁安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没钱。”
“三哥,你也没钱啊!”傅书桃一脸兴奋,“你是歌手,我会舞剑,要不我们俩找个公园,一起去卖艺去吧。”
傅岁安难以置信地问:“你还想去外面讨饭?”
“我在家也不是讨饭啊,这不是见面礼嘛!”傅书桃忍笑,“再说了,卖艺是凭本事赚钱,不丢人,怎么能说是讨饭呢。”
傅岁安受够了她的碎碎念,火速决定花钱买清静:“打过去了。”
傅书桃看了一眼短信上的10万,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三哥,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卖艺。”
“大可不必。”傅岁安戴上耳机,冷漠拒绝。
“四哥……”
傅时远非常主动,抬眼就说:“打过去了。”
傅书桃看着到账的100万眉开眼笑,偏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想说,你给我买了桃木剑,可以少给点钱的。”
傅时远斜眼看她,小人得志的财迷样儿。
傅书桃的眼神还没挪过去,傅午溪就自觉地说:“我也打过去啦!”
她一看短信,才知道傅午溪竟然打了200万过来。
傅书桃叹口气:“你不用打这么多的,今天买衣服也花了不少钱。”
傅午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就该是你的钱,不过我以前花钱有点大手大脚的,没怎么存下来钱。”
傅书桃摇了摇头,直言道:“你要是老这么小心翼翼地跟我相处,我也不太自在,你依然是傅家的五小姐,以前是什么样的,以后还是怎么样,好不好?”
傅午溪呆愣一瞬,随即抿着嘴笑起来,“好。”
傅书桃高兴起来,笑靥如花,“我就说我像姐姐吧,当起姐姐有模有样的。”
傅午溪温温吞吞地争辩了一句:“你只是像,但我才是姐姐。”
傅书桃刚想反驳,刘管家就走了进来,“六小姐,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在五小姐的隔壁,你要上去看看吗?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改。”
好呀,一起去看看。
刘管家带着傅书桃和非要一起的傅午溪,上了4楼,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傅家老宅有100多年历史了,主家住的楼就是这栋,一共七层,地上五层,地下有两层。1楼是公共空间,2楼是老爷的房间,一般不让进。3楼是少爷们住的,4楼是小姐们住的。”
刘管家站定在门口,示意傅书桃去推开自己的房门。
傅书桃一推开,就惊住了。这个房间大得离谱,一眼扫去,里面至少有4个门,她一一看去,衣帽间、卫生间、书房、阳台,配置特别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冰箱。
从小住道观宿舍的傅书桃,感觉灵魂已经扑进了金钱堆里。
她美滋滋地跟刘管家道谢:“谢谢刘叔,您费心了。”
“六小姐喜欢就好。”刘管家客客气气地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傅午溪打了个哈欠,“好困,先睡个午觉,三点就要开始化妆准备晚宴了。”
傅书桃点点头,摸了摸傅午溪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快去睡吧。”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傅书桃连忙拿出手机,拨出一个记在心里很久很久的号码。
第4章 不要迷信
“嘟——嘟——”
傅书桃一声声数着,铃声响了12下之后,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刻意压低声音,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傅道长。”
电话那头的人笑得特别大声,中气十足地说:“桃桃,你又淘了!”
第一次通过手机听到师父的声音,傅书桃十分兴奋:“师父!师父!”
“嗳,听到了听到了。”傅天成声音依旧慈和,“在山下还适应吗?工作累不累?”
傅书桃心里一暖,放轻了声音说:“师父,我在山下找到了血亲。”她细细地将阴差阳错的身世跟师父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安静了10秒。
傅书桃心慌起来,“师父,您别不说话啊。”
傅天成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知道你从不说谎,我还当你在骗我。这么离奇的事,总得给我点时间消化消化。”
傅书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更离奇的事都有,比如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但为了保护师父的心脏,还是不跟他说了。
傅天成叹了口气,“能找到家人,是你的缘分,要好好跟家人相处,但也别受欺负。若是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回禄阳观,知道么?”
傅书桃咧了咧嘴,笑着说:“放心吧师父,谁能欺负得了我呀!而且,不管过得开不开心,我都会回去看你们的。对了,我现在有钱了,我先给您打点钱吧!”
“哪里来的钱?家里人给的吗?”
“是啊,家里很富裕,说是什么豪门。”
“你家里的钱,师父不能要。”傅天成的语气很严肃,“桃桃,还记不记得你出发前师父跟你说过的话?”
“记得。要遵纪守法,要秉持正心,凭本事赚钱。师父,我都记着呢。”
傅天成语重心长地说:“对,要凭本事赚钱。家人一时靠得着,但人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能在世间立足,知道么?”
“知道,我不会不思进取的,您放心。”
“还有一点,以前在山上没有条件读书,你现在下山了,要记得多读些书,练功也不要落下。”
傅书桃认认真真地点头:“嗯嗯,我记住了,师父。”
傅天成语气一松,笑眯眯地问:“好了,那你现在可以说说有多少存款啦,让师父也羡慕羡慕。”
傅书桃压低了声音,说:“510万!”
傅天成怀疑自己老到耳鸣了,打了个磕巴,“多……多少?”
“510万哦!”傅书桃将重音放在“万”上,着重强调,跟师父嘚瑟:“师父,大话说早了吧?”
“嘶——”傅天成懊恼地一叹,“早知道不装了。”
傅书桃乐不可支,“师父,我等下给您打10万过去,观里漏水的地方都修一修,别给我们祖师爷淋着。”
“不用,你打1万吧,够用了。”
傅书桃佯装难过,小声嘟囔:“师父您怎么还跟我客气,我要伤心啦……”
“师父不是跟你客气,等你自己赚钱了,想给多少都行,但你家里的钱,师父不能多要,听话。”
傅书桃拧不过他,只好打了1万过去,心里却琢磨着:得想个法子赚钱!
她摸了摸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起来,忽然想到个好主意,便直接下楼去敲傅时远的门。
没敲两下,门就打开了,傅时远一见是她,条件反射地问:“你又想作什么妖?”
“四哥,我觉得昨天的事,有必要跟你聊聊。”傅书桃毫不见外地将他推进了房间里,关上门。
未免跟刚认回来的妹妹单独相处引发流言,傅时远提议:“去阳台吧,我让人拿点喝的上来,你慢慢说。”
傅书桃没想那么多,一开口就是危言耸听:“四哥,你知道吗?你投资的剧组有违法的勾当!”
傅时远意识到了她想说什么,毕竟下药的事,他是从傅书桃的心声里得知的,但傅书桃显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于是,傅时远听到了一个加了超多夸张形容的真相,他忍着笑意,问:“那你是想让我开掉李明新?”
“开掉?”傅书桃认真地思考这个可能,然后摇了摇头,“我们做事要讲究证据的吧,随便开除人是不是不太好?”
她面上正气凛然,心里的想法却不太光明:【开除就便宜他了,他不留在剧组,我怎么找到他干坏事的证据,找不到证据,我怎么把他送进监狱!不过送进去之前,我一定要给他套麻袋揍一顿,不然不解气!】
傅时远:“……”
妹妹还挺凶残的哈。
他顺着她的想法说:“你被下药的事,估计很难找到证据了,我安排人去剧组蹲着,要是他干坏事,我就把他移交法办,这样行吗?”
傅书桃一口答应下来,“好呀,不过我明天就要去剧组了,我也会帮你盯着他的。”
这是套麻袋之心不死啊。
傅时远突然反应过来,“你去剧组干什么?”
“剧组不是明天开工么?我昨天答应了他们,要去做女二的武替啊。”
傅时远摇了摇头,“武替太危险了,你别去,我直接帮你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