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是快乐的一家三口,外人休想拆散,这个林娇姨待人不诚心,以前还总想利用他。
还是娘亲好,对他是真心真意的关怀。
“……”林娇脸色僵的难看,现如今一个小娃娃都能奚落她了?
“你美又怎么样,在我爹心里,我娘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小豆丁嘴巴跟抹了蜜一般,薛宛儿听着都越发觉得违心,这孩子是跟谁学的啊?村里有撩妹高手吗?
正想着,就看见石冬站在不远处,眸子迸发出的敌意,很是明显。
这两人也不知道避嫌,居然一前一后回来的。
妇人们议论纷纷,这林娇是嫁了有钱人,但感觉她相公不怎么在意她,要不然怎么都不陪她回娘家。
有时候看林娇在林家进进出出的,还恍惚以为她没出阁呢。
相对比,这对夫妻的印象就深刻了,虽然陶哲很少在村里,但一出现就是焦点。
“这陶哲是真的很疼媳妇,这会终于让薛宛儿回心转意了。”
“是的,挺和谐的一家三口。”
村妇们大多是朴实的心里,认为家庭的幸福是用钱买不到的。
林娇脸色黑沉的厉害,从未有过的尴尬至极。
薛宛儿没说什么,怕被议论,就赶紧撤了。
“媳妇,你不好意思了吗?走那么快?你放心,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变的。”陶哲边跟上脚步,边保证道。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薛宛儿心有些异样,在她准备筹划离开,这些深情表白无非是种罪恶。
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暗示,尤其是面对陶哲这么好的人。
“你明白就好。”陶哲平日里也不喜欢油腔滑调,但听到这些议论,怕薛宛儿动摇,就会强调下。
“娘,你放心,我跟爹爹永远爱你。”小豆丁也凑过来拉她的手,表忠心。
就算亲娘来了,他也不会改变心意,在他心里已经将薛宛儿当成亲娘了。
这孩子,越发活泼,可能是私生子的缘故,心智比一般的孩子成熟,薛宛儿听了十分心酸。
次日,是五天一次的赶集日。
他们一家三口起得比往常晚一些,已经租好了摊位,就不用跟以前那般早起抢摊。
这新摊位,大家都觉得很新鲜也很开心。
除了他们一家,大嫂,二哥跟二嫂也都一块去帮忙,这么多人占据了一辆大牛车,直接去了镇上。
镇上有好几条热闹的街,陶浪是个有眼力劲的,他选的是最热闹的那条街,也是他们摆过的街道。
摊位在这条街三分之二的位置,不算偏也不算太旺。
陶哲跟陶浪一起将摊位支起来,立了两个竹支架,上面缀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编绳手链,另外个支架,则是挂满了各色编绳小包,络子,饰品。
现在六月天气炎热,会有太阳火辣辣的烤着,他们还带了搭棚子的布帘跟竹竿。
将棚子撑起后,就跟个布帘小屋一般。
这么一点缀,这摊位就像模像样了,不像从前那会小打小闹。
小豆丁开心的东瞅瞅西瞅瞅,跟个好奇宝宝一般:“爹,娘,咱们的摊位好大啊。”
挺气派的,放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支架。
“嗯,这是刚租的摊位,以后你二叔就会天天在这摆摊,再也不用东奔西走了。”薛宛儿笑着解释。
俞桂香一听这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个薛宛儿挺会使唤她相公的,摊位都丢给他。
陶浪要做这么多事,那么这除了分红,肯定要另算,这不能少给她干活。
现在陶家都是吃大锅饭,挣的钱一起花,凭啥大哥大嫂出力少,这也不公平。
“大嫂,二哥,二嫂,麻烦你们先在这看摊位,我带陶哲去药铺看看。”薛宛儿说道。
这些活儿都是陶浪在负责,交给他也放心。
她想着等攒一笔钱后就可以安心的离开,到时候就把这个编绳生意丢给陶家人做,让他们有一技傍身。
“行,弟妹,你是要带陶哲看大夫是吧。好,你放心,这摊位我会好好看的。”陶浪拍着胸膛,一脸自信。
这可都是他的老本行,接了这个摊位后,他才觉得自己的特长得以发挥。
“行,有劳二哥了,若是有人拿货,你按这个价出。”薛宛儿找出记账单,上面写有品名,数量,价钱,以及上回拿过货的人。
写的很详细,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行,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陶浪道。
薛宛儿点点头,牵着小包子跟陶哲一起去药铺。
这家药铺他们来过的,薛宛儿抬脚还没迈进去,就见伙计热情的招呼:“呦,小娘子,你终于来了。”
对于这样有医术的小女子,他们药堂自然印象深刻,跟这样的人才打好交道,不管是招来坐诊,还是合作药材,都是有益无害的。
伙计这般热情,倒让薛宛儿无从适应,想不到他们记性还挺好的。
她微微一笑:“我想买些绷带。”
伙计一听立马点头:“有的,有的,小娘子请这边来。”
说着,他特意扫了一眼这个跛脚相公,上回跟着小娘子来时,还一拐一拐的,这会虽多了一副拐杖,脚看起来倒是正常许多。
第77章 贪得无厌
伙计看的出来,他的脚有好转,这就说明了那小娘子有真本事。
要知道跛脚这东西,虽说不是特别难,但太考验耐心跟毅力,期间若是用错药,或扎错针,都会后果很严重。
“拿两卷绷带。”薛宛儿付了钱后,看了一眼药堂,几个坐诊大夫均是在看诊,柜台这边除了抓药的伙计,那掌柜的正在一旁算账。
“那个,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伙计听薛宛儿这么说,以为是难言之隐,鼓励道:“您尽管说,看什么忙,如果能帮,我们一定会帮。”
薛宛儿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哥,借一步说话。”
两人神神秘秘的走到一个角落处,陶哲带着小豆丁在原处等待,就看见薛宛儿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他尊重薛宛儿,也不会去偷听。
“伙计,到时候会有个叫林娇的女人来你这问生儿子秘方,你尽管卖给她。”薛宛儿压低声音道。
“啊,这东西还有信吗?就算有,那也是很伤身体的。”伙计狐疑的看着她,满是担忧。
“是这样的……”薛宛儿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阵,并给他了百来个铜板当做小费:“看你那么机灵,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这些话,让伙计听了很受用,他掂了掂这沉甸甸的铜板,喜出望外。
他在这跑堂这么久,头一回遇这么多的打赏,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薛宛儿让他抓点补药就成,这好办。
“行,小娘子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嗯,我希望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薛宛儿让他私底下去卖,可以打药铺的旗号,但不能在药铺交易。
“没问题。”
办好这件事后,薛宛儿就在药铺的空房间里,将陶哲的脚缠好绷带,那裹得跟个粽子一样,颇有缠足的意味。
在矫正位置的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水,前期做了这么多努力,现在就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丝毫不能松懈。
陶哲道:“媳妇,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好,到时候我回来检验成果的。”
一家三口从药铺出来,心情颇为不错,路过卖糖人的摊位,薛宛儿就拉着一旁的孩子问:“小豆丁,捏糖人呀,你要不要来一个?”
来了那么多回镇上,还是头一次看见捏糖人的,听说能根据自身的样子捏的惟妙惟肖。
薛宛儿也想见识一番,等小豆丁点头后,拉着他挤过去。
摊位上是围着人的,但看热闹的多,买的人少。
大多数也是孩子比较喜欢这玩意,还有热恋中的情侣会各自捏一个送给对方,作为定情信物。
小豆丁这会站在摊位前,看着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正在捏。
他手里捏得正是一个可爱美丽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就连眼睛都能看出活灵活现。
只不过,这看起来有点眼熟。
小豆丁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将围观的孩子扫了一个遍,就看见那个傲气十足的小姑娘。
她不是别人,正是买过薛宛儿编绳包的那个。
“姐姐,还真是你啊,这老爷爷捏得挺像你的。”小豆丁小小的身子挤了过去,对着某个眼神关注的人,奶声奶气道。
小姑娘一见是小豆丁,高傲的扬着下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哼……”
见她用下巴看人的,小豆丁也不恼,对着那小贩道:“老爷爷,给我也捏一个。”
“行。”
老爷爷刚捏好了小女孩的,又捏了小豆丁的,这放在一块时,颇有金童玉女的感觉。
“这两孩子,生的可真好看,你们是姐弟吗?”老爷爷笑的十分慈祥。
“才不是,谁要跟他是姐弟,贪得无厌的家伙。”小姑娘骄傲的拿过糖人,熟练的掏出铜板付了钱,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模样十分不屑。
小豆丁不解的摸摸脑袋,看见她身上背得还是那个编绳包。
等拿了糖人后,他就追了上去,不解的问;“喂,你刚才是在说我贪得无厌吗?我怎么惹你了?”
看到这两个小家伙扛起来了,薛宛儿忍住想笑的冲动,虽然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吵起来的,但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小姑娘名叫苏筝筝,她张着樱桃一般的唇道:“我祖母出一百两银子买你们家的手艺是看的起你,你们居然不领情,不是贪得无厌是什么?”
听到这话,薛宛儿就站不住了,走过来问道:“小姑娘,这话可是你祖母说的?”
难以置信,那高贵得体的老夫人,会说出这种话来。
苏筝筝扬着下巴:“我祖母才不会管这种小事,我们苏家,家大业大,管都管不过来。”
薛宛儿沉了沉脸色:“原来是方掌柜说的。”
行啊,她算是记住了,这种老奸巨猾的东西,估计办事不利被老夫人训斥了,才再背后如此贬低她。
行,有本事下次别找她谈,她这门手艺,又不着急出让。
“是又怎么样,方掌柜能出面,是天大的面子,你们还不领情,真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穷人。”苏筝筝不以为然的瞅着。
她从小接触的都是富人,才不愿跟穷人打交道的,就连挨着小豆丁,都嫌弃他脏似的,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擦肩过去,生怕弄脏了她的小粉裙似的。
这孩子说话也太气人了,薛宛儿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咱不跟她计较。”
“嗯,娘说不计较就不计较。”小豆丁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盯着手里的糖人,越看越欢喜。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糖人,而是薛宛儿对他的疼爱。
一家三口在这街上晃悠着,还挺引人注目的。
这会,一辆马车里下来一辆轮椅,轮椅晃晃悠悠的滑到了他们前面。
“陶哲,你落功课,就是为了幽会,真是心大。”
这妖孽十足的声音,带着风凉意味十足,薛宛儿望去,就见凌东宇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着。
“你不也落课?”陶哲四两拨千斤的顶回去:“我跟夫子请过假了,脚需要看诊。”
第78章 生意火爆
凌东宇这才把视线落在他的脚上,竟发现位置回正了。
虽然走路姿势还是怪异的,但是这脚背,脚裸不再像以前那样是歪斜的。
“是我后知后觉了,竟没发现你的脚好的差不多了,在哪家医馆看的?有几下子。”他好奇的问。
却不想陶哲的嘴里吐出一个爆炸性的名字:“我媳妇。”
凌东宇惊讶的长大嘴巴,抬眸看薛宛儿时的眼神瞬间石化了。
她竟然会医术?他不太相信,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哪来那么大本事?
可回想她张口便来的诗句,他又想得没那么绝对了。
这会打量薛宛儿,倒不是她长得有多动人,而是渐渐觉察到她的容貌变化,和她身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形成一体。
一身的穿着很是简单淳朴,但却没那丝土气。
面对他的疑问,薛宛儿倒是笑着大大方方道:“是的,我会医术,家师是个隐姓埋名的高人。”
随即她扫了一下他的腿又道:“凌公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曾经用茶水试探过你,你的腿是有知觉的,是可以治疗的,只不过过程漫长些,麻烦些。”
“是吗?”凌东宇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掀起惊天巨浪,就知道她不简单,没想到还这么有心计。
他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起色,她一个村妇能妙手回春?
陶哲的脚跟他的腿的严重程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媳妇,东宇兄的腿真的可以治?”陶哲却是上心了,神情隐隐透着激动,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凌东宇询问道:“你看,不如让宛儿试试?”
“不必了。”凌东宇一口拒绝,在一次次的希望中被泼冷水,他倦怠了。
他爹找的那些名医,哪个不是大有来头?
他不信薛宛儿能强过他们?
“陶哲,你别操心了,等你站起来后,进京赶考就方便多了。”薛宛儿轻描淡写的说道。
对于这种抗拒的病人,她越是不急,反而能激起对方心里的不服气。
若此计行不通,她会再生一计,那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她可不能放过。
最主要是凌东宇的身份,非富即贵,若是治好了这有挑战的残疾腿,那才能在镇上美名扬开来,这对她今后的医术发展,是大大的有利。
“嗯,或许东宇兄还不太放心你的医术,这样也不急。”陶哲道。
凌东宇轻咳了声:“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会医术,更是无德。”
言语中带有嘲讽,怀疑。
陶哲却笑了笑:“无妨,技多不压身。”
“你们夫妻还真是夫唱妇随。”凌东宇表情冷冷淡淡:“你也知我腿部残疾多年,被庸医误诊拖延,若是薛宛儿有办法,那些名医又算什么?”
薛宛儿心想着,这个公子的戒备心太强了,所谓是伤得越深防备的越深,她可以理解的,先把陶哲这个活招牌打造好再说。
在这件事上显然是话不投机,陶哲也不争辩,挥手告别。
一家三口回去,看见摊位上围了很多人,大嫂二嫂还有二哥忙的不可开交。
今日是集市向来人是多了些,围得都是一些小姑娘妇人居多。
“我在你这里买过编绳,没想到这绳子还能编成挎包,太神奇了。”几个妙龄姑娘叽叽喳喳,跟麻雀一样,叫得十分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