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一个村姑也有这等风采,这便是陶大人爱她无法自拔的原因吧?
“挺合适的,谢谢你。”薛宛儿笑了笑,便走了出来。
丫鬟听她说谢谢,愣了一下,走了几步突然想到夫人交代的事情,便唤道:“陶夫人,我家夫人想请你去书房说些事情。”
“什么事?”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薛宛儿不免的好奇,难不成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奴婢也不好说,夫人在书房等您,书房就在前面。”
薛宛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已经看到不远处的书房,间隔十几米而已。
正好她也有些事情想问郝羽彤,便身姿曼妙的走了进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她轻轻的一推,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外面的光线瞬间倾泻满屋。
书房十分宽敞,很多木架子上摆满了层层叠叠的书。
这读书人的书房,就是书多。
她轻轻地扫了一眼,很多书在陶哲那也看到过。
走着走着,发现书桌上压着一本厚厚的古籍,旁边压着几张画,露出了半张脸庞,十分眼熟。
她知道凌东宇的画画很好,不由得掀开了一看。
这画上的女子眉清目秀,气质动人,仔细看这五官,可不就是她吗?
下面的那张正是她女扮男装的书童样子。
一共就两张画,画的都是她。
天,她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难不成是凌东宇画的她?
正当她纳闷时,一道声音飘了过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画像出现在这很奇怪?”
伴随着这道冰冷声落下,莲步轻移过来的是郝羽彤,她身后跟着刚招呼她的丫鬟。
主仆两人盯着她,那种嫉妒之恨,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丫鬟愤愤不平道:“陶夫人还不知道吧,凌公子跟小姐成亲都一个多月了,到现在都还没圆房。
之前小姐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哪里不对,总是自我检讨。
后面才发现,书房里有这两幅画,可能是凌公子出去赈灾,忘记收回去了。
你不过是一个村妇,哪里比得上我们家的千金小姐?
这个书房平时凌公子是不准人进入的,这里就像禁地一般。
要不是这一次他出去了,小姐想帮他打扫一下书房,也不会发现这事。”
小丫鬟咄咄逼人样子,就好像薛宛儿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呵呵,怎么可能?凌东宇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想起初见时,他对她的那种不屑眼神还历历在目。
见她还笑得出来,郝羽彤的俏脸几乎难掩激动道:
“陶夫人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很有能耐,能霸占别人丈夫的心。”
薛宛儿看着郝羽彤,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那脸红脖子粗的质问分明就像一个嫉妇。
不过也能从中看出,她真的很爱凌东宇。
她很有必要的解释一下:“羽彤,你误会了,我跟他之间有诚挚的友谊,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你一定不知道,凌东宇来京城赶考时,他的双腿是残疾的。”
“这个我倒听说过,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郝羽彤瞪着眼睛看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端倪。
薛宛儿笑道:“因为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他以前很讨厌大夫触碰他的腿,他不想经历一次次的失望,是我女扮男装,当了他的书童,把他腿治好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穷苦山里人,我非常需要一笔巨额的诊金,所以我主动接近他,这幅画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指了指那副书童装扮的画。
第222章 解释
郝羽彤整个人都镇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故事的原型,竟然是这样子的,亏她胡思乱想了好几天。
将自己陷入了死胡同里,出不来。
薛宛儿强调道:“羽彤,真的是你多想了,他真的有这种心思的话,也不会放在书桌上,被人发现。
人对救命之恩都是有特殊的情感,但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你们若没有缘分的话,也不会结成夫妻。
我也说过,感情有很多种,有些来的快,去的也快,有些是慢热型,细水长流的。”
“就像我跟陶哲不也曾经快一年,才有了孩子,你这才哪到哪。
他这次回来,你们相处的时间久了,何不抓住机会成为他的人?
夫妻间最忌能的事,便是不信任,伤害彼此的感情,把机会白白的推给别人。
你要知道状元郎有多少名门闺秀盯着呢?”
薛宛儿镇定的解释这一切,就见郝羽彤的笑容慢慢阴转晴了。
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下。
走过来拉着薛宛儿的手道:“对不起,宛儿姐姐是我错怪你了。”
“没事,误会无伤大雅,说清楚就好。”
薛宛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凌府,在快要上马车时,就被凌东宇喊住了。
“薛宛儿,等一下。”
刚才他在书房里听到了一切,就好像自己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个东西,被人拿到阳光下正大光明的说。
可他听到了这个解释,竟觉得很贴切。
对,他对薛宛儿的情感是很特别的,这种无关于男女之情,也无关风月。
他之前也不清楚,等听到她的解释后,却恍然大悟。
“状元郎还有别的事吗?”薛宛儿在称呼上就跟他拉开距离。
以前自己没有注意细节,竟让人误会了,看来以后得在细节方面多下功夫。
“书房的事谢谢你。”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就劝你一句,都娶妻生子了,就要肩负你身为丈夫的责任,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不要辜负她。”
“我知道。”凌东宇扬了扬唇,抚了抚挂在腰间的平安符。
“嗯,再会。”薛宛儿冲着他挥了挥手,便放下了车帘。
等这辆马车远去时,他转身回了府里。
郝羽彤依旧在书房里发呆,听了解释后,再看这两张画,也没什么特殊含义,上面也没有题词。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原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简单,只不过不是男女关系,而是上升到生死之交。
仔细想想,薛宛儿的为人,落落大方,光明磊落。
跟她接触了那么久,又怎会把她往这方面想?
这样想着郝羽彤觉得自己小鸡肚肠,说来说去她就是太爱这个男人了,才会患得患失。
凌东宇过来寻她时,神色清明,坦坦荡荡,这让郝羽彤更加的羞愧,无地自容。
“羽彤,这段日子难为你了,为了感谢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郝羽彤扫了他几眼,看他神色跟平日一样,云淡风轻,也没说要找她算账的样子。
这件事是她冲动了,还是得跟他解释清楚,以免两夫妻感情有间隙。
“刚才,我跟宛儿姐姐她……”
“羽彤,你不必解释,薛宛儿都跟我说了。”他边说边执起她的手,一脸真挚:“是我考虑不周,你如果想听,我一一告诉你。”
“你不要解释,我都懂。”郝羽彤伸手捂住他的薄唇,柔软的肌肤贴着他的唇,有些热热的。
这个动作让双方的脸都微微的一红,凌东宇不自在的笑了笑,伸手在袖子里掏了一只梅花簪子,插入了她的发髻间。
配上她白雪一般的肌肤,就像白里间一点红,起道点睛之笔。
郝羽彤愣了下,触及到他漆黑的眼眸里,心脏开始跳动起来,就连耳根子都有些红。
只听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声音暗哑深沉:“这是送你的,我特意选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梅花?”郝羽彤的声音带着窃喜。
“我看你喜欢用梅花的配饰,也做过关于梅花的诗,我就知道你喜欢梅花的孤傲。
其实,我去赈灾的这段日子挺不顺的,有次死里逃生平安脱险,我想是你送的平安符起了作用。”
他扯开腰间的一个香囊,里面放着一个平安福,是她在寺庙里求来的。
郝羽彤心想当初给他时,他只是表情淡淡的拿走了,并没说什么。
没想到他却时时刻刻的戴在身上,就像薛宛儿说的,这个男人不是不爱她,而是不会表达感情。
“我也没有做什么,全都是你的实力。”她说是这么说,但心里的那块阴暗角落,就像是被阳光给驱散了,连带着俏脸也活泼起来。
凌东宇有几分感慨:“我以前是个残废,对生命没什么留恋,是薛宛儿救了我,让我感觉到这生命的珍贵。我知道她是为了高价的诊金,毕竟一百两银子对谁都挺诱人。
我心里还是挺感激她,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感。
但你知道,她是我好兄弟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让你多想,是我的疏忽。”
郝羽彤没想到凌东宇主动的跟她解释,她听得脸颊热热的。
是啊,她那么多心干什么?
这可是她的相公,她应该相信他,且今后跟他携手一生的,是她这个人呢。
“东宇,对不起,是我太多心了。”
“我不怪你,相反你越是生气,就越证明你心里有我,在乎我深爱我。”凌东宇说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当着她的面把那两张画给撕了。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的书房里只会有你的画。”凌东宇理清出自己的感情后,便做了这个决定,也算是给过去画一个句号。
看着他撕的时候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沓,郝羽彤越发觉得是自己心理阴暗了。
没想到凌东宇会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心里甜丝丝的。
但她又觉得这两张画,画的栩栩如生,不免有些可惜:“你画的挺好的,撕掉好可惜。”
第223章 今后只为你作画
凌东宇将她按在座椅上,人就走到了书桌旁,将尘封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也没什么,我随手就可以画出来。”他深深的看着她几眼,眼底含着笑意,手中的笔,蘸了墨水后就快速的描绘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幅生动的美人图就出现在眼前。
郝羽彤一直觉得自己美,但这画里面,将她的优点全都凸显了,一双明媚的眼睛,显得知书达理,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凡。
她不由赞叹:“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方面的绝活,画得很传神。”
看这笔力跟画工,跟薛宛儿的那两幅画一对比,就能明显的出来。
那两幅画,画的很随意,而这一幅,比较的用心。
“那是,我还有很多的特长,你没有发现的,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展现给你看。”
“好。”郝羽彤幸福的笑了笑,两人成亲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样互动过。
“我帮你研磨,你可以画些别的吗?”
凌东宇想了想,这次去赈灾的那些景色,有些凄凉,便提笔随意的发挥起来。
等成品后,郝羽彤看到山很荒凉,田里的稻谷干枯的颗粒无收,很多流民只能啃树皮。
再看凌东宇原本白皙的面庞,不仅消瘦了一些,还黑了许多。
她就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相公你辛苦了。”
凌东宇笑笑:“没什么,这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能为老百姓做事我很高兴。”
“嗯。”
就这样,他画画,郝羽彤就负责在他的画里题词作诗,夫妻两人配合默契,像极了天作之合。
两人情意绵绵的时间还没多久,宫里就传来了圣旨召唤凌东宇进宫一趟。
看来皇帝比他还急,有些详情还得尽快禀告一下,他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就赶紧进宫了。
这一次在外面的赈灾原本是一个月的时间,他硬是十几天就处理好了。
还不是担心新婚妻子独守闺房,会惹来麻烦事。
对于这个高效时间,引来皇帝一阵夸赞:“东宇,朕果然是派对了人,你办事有效率,看来是刚成了亲,惦记着家里的美娇娘。”
凌东宇单膝跪地:“皇上,现在大局紧迫,臣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陶哲那边也给臣来过密信,让臣处理好事情,尽快回京。”
皇帝精明的眸子,犀利一闪:“他说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朝廷如今不太平,分成了几派。皇上也一直在查二王爷的底细,陶哲已经有眉目了,查出他养了一个商人,坐拥的家产非常庞大,涉及一些买卖都跟军队有关。”
皇帝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知道二王爷不安分。
二王爷以前跟先皇征战过沙场,在军队里立了几个大功,也有一定的说话权。
但他手中的兵符早就上交给他,居然还能拉拢这些人,真是不简单。
或者他是为了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又偷偷的养了很多人,可养这些人是一笔庞大的支出,看来那个商人是关键。
他神色阴鸷难看,看着他道:“你继续说。”
凌东宇拱了拱手道:“皇上,那个人叫王来福,他做生意有十多年,产业遍布整个南梁国,甚至连一些小镇都有他的铺子,铺子主要有粮油,兵器铺,布铺,当铺,青楼等等。
这些铺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合在一起,就能让人联想到别处。
最主要的是青楼,他只在几个重要地方设有青楼,京城这家最近声势浩荡的温柔乡,只招待达官显贵。”
皇帝听到青楼这个字眼,瞬间不能忍了,气急败坏的拍着柱子。
“朝廷花这么大的力气培养这么多的官员,是让他们为百姓做主,为朝廷做事的,而不是让他们成日的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他们倒好,全都聚集在一起了,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凌东宇跪地道:“皇上息怒,这只是微臣打探的片面消息。
但具体青楼里有什么,他们之间有没有勾结,还得查证一番。”
皇上咬咬牙道:“朕自然明白。”
有时他为了拉拢官员,会送一些美人给他们,当小妾姨娘什么的。
但绝不容许他们私底下作风混乱,天天沉寂这些温柔乡,还能指望这些人干大事?
有些老狐狸,做事天衣无缝,还不好直接拔出,但那些新来的官员,如果还这样子,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皇上,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你说。”
看他这次立了大功,皇帝对他颇有几分耐心。
凌东宇抱拳道:“皇上,这批流民面,微臣发现了不少功夫底子不错的人,他们本身也没有错,只是被人教唆干出了一些违背朝廷的事儿。
朝廷现在缺人手,不易大开杀戒,不如降伏这些人,好好的丢入军队里培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