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为什么不能再久一些。
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能被餍足。
明明全部吃掉也都无所谓。
花开院千鲤真的有时候觉得五条悟是笨蛋。
怎么就看不出她很着急,很想要更多。
一想到最近一次对方还在询问能不能牵她手,牵上之后就立马超开心,日常的贴贴也只不过是像小宝宝一样凑过来撒娇,光是这些实在不能满足胃口特别大的她。
这会儿,或许是见到花开院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家入硝子困惑地歪了歪头。
“怎么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神情一时也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警惕问:
“难道说……他不行?”
花开院千鲤闷闷地点点头。
“嗯。”
何止是不行,简直太不行了。
“噢、噢……”硝子了然,小心地试探,“太快了?”
千鲤摇摇头:“太慢了……”
硝子:“?”
见短发jk几度变化的表情,八成是误会了。
花开院千鲤于是将心声大致吐露了下。
“就是说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动作?”硝子总结。
千鲤再点头:“我觉得他完全没有世俗的欲望。”
“?”
家入硝子愣一下,然后一副“绝不可能”地摆摆手。
“想啥呢,那可是钻石男高生。”
她语重心长地看着她,抬手拍拍人肩膀。
“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子啦,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验证一下?”
*
于是乎。
拿到了硝子友情提供的小雨伞(说是作为研究偶尔会买来备一些)。
花开院千鲤在没有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在夜晚,不请自来地敲响了五条悟的寝室门。
“……”
没有人应声。
里边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随后是乒乒乓乓有什么东西掉了一地的动静。
千鲤实在好奇,但也不至于用“虫”的能力探寻对方的隐私。
又差不多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白毛比平常过于翘的脑袋探出来,花开院注意到对方脸比平时要更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耳朵也红扑扑的,身上的味道也要比平时好闻。
糖霜一般的甜香味几乎可以用浓郁来形容。
“怎……怎么了?”
见少女的猫瞳一眨不眨注视上来,心虚之下的五条有一点磕巴地询问。
“是有事?”
“没事,”千鲤摇摇头,走近一些抬起手,做了个想抱抱的动作,直白,“有点想见你,所以过来了。”
五条悟伸手下意识做了个要回抱的动作,瞥到少女换上的干净睡衣,关节处的肌肤也似乎呈现出刚被温水浸泡不久的嫩粉色,非常紧急地缩了缩。
“那个……”他局促,“我还没有洗澡。”
对方可不理睬他。
五条悟立刻感觉到肚子上传来软绵绵的触感,像是被什么扑过来的小动物贴上。
千鲤还是将她抱住了,环圈过腰的手臂紧紧地深嵌入,几乎是禁锢,勒得有些紧。
少女圆圆的猫瞳望上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触在他前胸的脸颊被压得微微鼓起,她就那样有那么一点撒娇意味地、静静地、一眨不眨专注地盯着他。
“可我现在就想抱小悟。”
“啊呜,可是……”
有些招架不住地稍稍退后了些,白发dk放置在胸膛的心脏砰砰直跳。
尚未安抚下去的轮廓大约已经通过身体的紧贴传递到那边去了,刚才看着她作为配菜的照片diy的事情大约也要瞒不住。
会不会认为他是很糟糕的人、被他吓跑啊……
五条悟刚想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解释为什么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伸手过来的千鲤便已稍带点强迫性质地,将他害臊得不敢直视对方的脑袋掰正。
“小悟明明也很想要。”
“嗳?”
突如其来的话语叫五条悟愣一下。
花开院千鲤垂了眼,原本抱上紧贴过去的身体逐渐与dk分开。
五条悟这时也垂头下看,猛然扩大的蓝瞳中清晰倒映出少女小腹浸上一点水迹的轻薄裙摆,那些罪证的丝线正与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掩盖的轮廓微微牵连。
五条悟:“……”
五条悟在内心无声地烧开开水壶。
羞耻到爆炸无地自容现在就想找个沙发缝埋进去的他简直恨不得捂脸发出一连串崩溃的“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我……呃呃呃呃!你还是揍我一顿吧呃啊啊!”
最终,实在没脸应对这种状况的少年抱头蹲地,像是缩起来的大猫那样放弃一切地将自己蜷成一团,蹲成一只寝室里自我逃避的哀伤蘑菇。
花开院千鲤低头看了一眼这颗白色的蘑菇,想了想,径直走到dk的床边,将那团卷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拉平掀起。
“唰啦啦-”
数十张少女不同角度睡熟的高清写真纷乱飘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有些竟是连她自己都没多少印象……
转过头,看了眼一脸“糟糕露馅了”瞪大蓝眼张嘴望来的五条,千鲤不由认真地沉思:
是比较喜欢装作睡熟的玩法么?
*
等到五条牌子的烧水壶总算冷静了一点点,表现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抱着一包新拆开的抽纸小心翼翼地接近来,弥补地给被自己弄脏衣服的千鲤递纸巾,白发的dk这才观察人脸色地试探性发问:
“你不生我气么?”
花开院接过纸巾,随意摁了摁自己腹部衣料上一小块快要透进去的濡氵显,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气。”
“呜。”
五条悟发出了一声很委屈的声音,察觉到自己被讨厌,长手长脚的,在床上又给自己自我反省地抱成一小团。
“小悟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不亲我,抱我,做亲密的事情。”
千鲤也曲起膝,将自己抱成一小团,闷闷说。
“我不高兴,所以生气。”
“!”
没想到生气点在这,五条悟痴傻地眨了眨眼。
片刻后他像是狗狗那样爬爬着往床另一边的千鲤离得更近些。
“你是说、”dk咽了一口口水,“我可以…可以……”
在那之后的话语,便被随之覆上的柔软唇瓣吞没了。
五条悟再次尝到了那种熟悉的、略带着点错觉般甜味的温度。
苍蓝色的瞳孔倏然扩大,水汽蕴出,涟漪一般一圈圈荡开,视野渐自模糊。
“…”
五条悟晕晕乎乎只来得及自鼻腔发出一小声微弱的闷音,便被像无可抵抗的小猫那样扑翻到了床褥。
雪色纤长的睫毛颤抖地抬起来,dk自下而上的视野中,窥见少女被浸润得过于水润的唇瓣便沾住的一小缕她自己脸侧的发丝。
胸膛的心脏,随着那缕发丝柔软的滑落,碧翠色微眯的猫瞳几近迷离地凑近的那瞬,扑通扑通扑通扑腾,剧烈地跳动起来。
……
…………
分明是对方会要比较困难的姿势,晕头转向受不过来的五条只在后来他回想起来都十分丢脸的时间段内达成了交付。
少女被他烫得蜷缩了一下,似乎也愣了愣。
刚刚因为太过兴奋、过于想吃,以至于将同窗硝子贴心赠送的装备完全忘在脑后。
不过,应该也没所谓。
她的术式是万能的。
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大概是应该想想如何安慰被自己当成猫垫坐住、已经无地自容闷在枕头里嘤嘤乱哭的笨蛋男友。
“刚刚那个不算!呜呜呜呜呜那个才不是我的水平!只是个例外!”
由于他假哭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千鲤也不确认他这回到底是不是真的急得流眼泪。
因为好奇,也因为实在想看看可爱的表情,坏心眼般地,花开院用了点力气强行摘下被dk死死摁在脸上的枕头。
枕头下方,察觉到躲避不过于是用手臂稍微挡住自己的少年,一头乱蓬蓬的白色碎发之下是一张眼尾泛红、整个皮肤因热度而憋得通红的不服气脸。
真的哭了……好可爱。
花开院的指尖轻轻摩蹭过那叠雪色微湿的睫羽,曲起的指关节力道轻柔地拭去有一颗即将落下的水珠。
“所以还要再来吗?”
她盯着他透亮的蓝色眼睛问。
在思考着,若是刚才直接拿舌尖舔去那颗亮晶晶眼泪,对方会不会又被他吓得喵喵叫唤得一下子蹦起。
“要!我要!”
明明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dk也还是气鼓鼓。
他一下子翻起来,抬手将还把他当猫垫子的千鲤从身上摘下,宽大富有力量感的手掌捏住少女强烈对比之下过于纤细的手腕。
“要换一个位置!”
不等少女回应,便已经率先一口嗷呜咬住人后颈,桎梏猎物那般搂过小腹将人往靠近自己方向带。
之前那个不作数!
他还没有准备好!
因为太嫩太舒服了所以他才一时走神了一不小心失败了!
所以,接下来——
这面子他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第99章 晋江独发(二更)
正值夏季, 距离入学已经有段时日了。
这段日子,家入硝子觉得班里某两个家伙开始变得越来越碍眼。
课前要黏一块,课后要黏一块, 入夜在校园散步,还是能撞见他俩抓紧时间黏一块。
“你也觉得他们黏糊过头了,对吧!”
家入硝子黑线脸,恶狠狠用筷子戳了戳食盒中的米饭,装作没看到无意向着教学楼下方一瞥就看到猫小林子里凑一起恩恩爱爱互相投喂的二人,转向一旁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单身狗夏油杰。
垂着眼角的黑发dk并没有回应同伴的话题, 硝子转过头, 看见对方眼下浓重的青黑, 不由有些担忧地皱皱眉。
“夏油?你不会是又苦夏了吧?”
……
家入硝子没有说错。
一到夏天, 伴随咒灵数量增多, 食用的咒灵玉随之增多,过度忍受了那股不详的味道, 纵使是再温润良善的性格,调理不好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变得沉郁暴躁。
分明知道这么做不对,但自己就是没来由的有时会将怨怼撒在好友五条的身上。
虽然很久之前他俩就一直这样时不时干几架,但近一段时间他与对方发生口角甚至动起手来的次数格外多。
【很高兴能一个高中,我有话对你说,晚一些时候可不可以来天台一趟?】
这样的文字与尚未来得及成型的恋心,仅仅只是在脑内构想, 尚且并未成型编辑在手机, 便已被眼前的现实彻底打破。
“啊哈哈,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妹妹才一直住在我家的吧?”
“哈?要不然还得是什么啊?”
“未婚妻啦未婚妻,鲤鲤以后会是我的老婆!像我们这种家族不都很常见的么?”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等等, 小千这是真的吗??”
“嗯。”
……
之后的话题黑发dk都并未再次参与。
脑子乱乱的。
他国中那会儿便和父母一起老家念书了,之后也只是寒暑假与他们见面。
所以,在得知高中依旧能分到同一所学校,再度会面昔日的朋友,还有她,明明是一件双倍快乐的事。
但是……
“并不是兄妹哦,而是未婚妻。”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甚至可说荒谬的话语,那年开春,将少年那份双倍的喜悦转瞬冲散。
接下来的相处中,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抱持着怎样的心情存在于那两人中间。
面上努力维持住的,如同往日的微笑几度快要坚持不住,像烂泥一般地融化溃散。
这个夏天实在太提早、太漫长、也太热了……
几乎比印象里任何一个夏天都更加难以忍受。
有时候,听着他们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虽然大约会放【帐】,稀释到这边人耳的程度绝对无法听到
可每次,像是要自虐一般,咒灵操使的少年会借助咒灵的耳朵,将那边每一次令人脸红耳热、那些他永远无法拥有的亲昵和碰撞尽收耳内。
——他真羡慕啊。
羡慕那样笨蛋、自傲又恶劣的悟被那个孩子如此浓烈地爱慕着。
他多希望、多希望,被压在下面,头晕目眩又沉醉其中承受着对方给予着一切生理与心理上两层刺激的那人是自己。
唯一令他觉得庆幸的是,至少,他还能够在五条不知情况的状况下围观他的笑话。
也太弱了吧,这么短的记录到底是什么鬼?
明明说好要扳回一局,结果还是被垫在下边躺平着被叽哩哇啦嗷嗷直叫地反扑什么的也超逊。
面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失笑地笑出来的自己,夏油杰感觉自己八成是已经疯掉了。
借由诅咒现场直播旁听着这些动静也好,在得知真相后仍就、并且比曾经更加觊觎着挚友女友的不受控行为也好……
那些堕入疯狂的、和对方一起释放出来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窗外毒辣的日照、钻人脑髓的蝉鸣和擦拭呕吐物的抹布味一样,反反复复给予着他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