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纯粹的一个家伙啊!”
“他对教会的态度都很冷淡和不屑,甚至连成员都不留情面地干掉!”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和举行过的仪式,我们的圣子已经是个和恶灵融为一体的存在了。他不会死,更不需要进食,因为只有杀戮和血腥才是他的食物。”
真的吗。
是在说目前看来只会暗中跟踪,杀个人都犹犹豫豫的那个吗。
“行了,你们要召回他,过来找我做什么?”压住嫌弃,伊尔莎扬眉,可不想再听他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缠人的小鸟盯上了我,我可不想和你们有太多往来。”
“教会需要你的帮助。”
神父止住了嘴里的夸赞,表情阴鸷:“出了点问题,他似乎有些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如果他彻底失控,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他。不过在那之前还得把他带回来,好利用他、顺利地诞下新的圣子才行。”
根据消息显示,就在不久前,迈克尔已经处理掉了教会给出的名单、杀光了他全部的血亲。
他原本该立刻返回教会的。
但是却在路上被一则消息引去了纽约,再也没回来,甚至又在之后出了对教会成员下手的事情。
伊尔莎眯起了眼睛,似乎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什么消息?”
“还有一个被名单落下的[迈尔斯]。别和我们装傻了,伊尔莎,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我们需要你对他下达诅咒,靠你的魔法暂停指令,直到他们顺利结合,诞生新的圣子。”
教会:迈克尔?十几年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没有需求!更不需要吃饭!直接就是指哪打哪!这简直就是太牛啦!
迈:...
要不怎么说他不打算回去了呢(
第39章
第 39 章
婚礼准备隔天就举行。
临时去找花店布置场地,总共也只提前了没多久,属实是显得有点仓促了。
量好了尺寸便回去准备材料,往返搬送,忙活了许久。
又在第二天赶着清晨来临前、天还未亮时抵达教堂,做最后要用的花艺。
好在店里花材够用、教堂也提供了很多便利,一切倒还算顺利。
教堂的神父是个面容和蔼亲切的男人,总是笑眯眯的。
他对来帮忙的爱丽西娅十分和颜悦色,认为她和主有缘,欢迎她之后也能经常来教堂。
一大早就来打扰,不仅没有惹什么不满、还被这样和善友好地对待,倒是搞得爱丽西娅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着去教堂里面插花,她略显羞涩地笑笑,和神父暂且告别,抱着花材与其擦肩而过。
但伊尔莎就不是很喜欢这里。
反应很是冷淡,也没有想顺便再参加个婚礼的兴趣,准备布置好之后就从这里离开。
神父看着那道背影的眼神慈爱,仔细瞧,眼底却隐约透露着不明的痴迷:“实在是太合适了,太完美了...”
他从上到下地对她打量。
不像是在瞧一个人,更像是在注视着一个能拿来用的容器。
伊尔莎没忍住皱起了眉头,愈发不想久待了。
她迈步就要跟上,却被神父突然开口喊住。
“伊尔莎,”神父手持圣经,笑着画了个十字,“不要忘记是谁为年幼的你指明了道路,是谁发掘了你的才能、传授教会的魔法与巫术。”
“若你背弃了[主],[主]会收回他馈赠的一切。”
她是教会最出众的成员之一,她的才能值得教会对她网开一面,给出诸多特权,哪怕她的态度在最近变得愈发差劲。
但一切都是有限度的。
不论是她,还是迈克尔。
伊尔莎接收到了身后神父那道目光,自然也读出了背后的含义。
但只是冷哼一声,继续朝前走,没有明确给出回应。
比起接触到的、那点没用处的能耐,她只宁愿最初从未接触过德鲁伊教会。
被邪/教欺骗操控了十多年,一旦某一天产生了怀疑的苗头,就算之后再想欺骗自己,时间一久,也便无法相信那些鬼话更没法蒙骗自己了。
一群恶心的疯子。
她早就不想再和教会混为一谈,更不想被安排着做这种事情。
这促使教会计划之外的新星杀人魔、[开膛手杰克]在哥谭凭空出现。
本以为或许要等到万圣节之后,没想到蝙蝠和小鸟的速度这么快,才9月份就有了进展。
还算有救。
“罢了,反正今年的万圣节也没什么可过的,能早点结束也好...”
感慨声飘散在空气里,伊尔莎走进了教堂内部,终于在前面瞧见了爱丽西娅的身影。
里面布置得很快,没什么多余要再补充的。
在新人们即将站在那里宣誓的台前,爱丽西娅抱着多余的百合花,仰头看那副巨大的玻璃彩绘。
有些出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怀念啊。”听见了伊尔莎靠近的脚步声,她笑着侧头,“我记得我结婚时,也在教堂前面看见了玛利亚的彩绘像。”
“那么特别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分神注意其他吗。”伊尔莎在她身侧停步,随口打趣。
爱丽西娅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太紧张了,又紧张又忐忑,就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那时候他对你很好吗?”
“我那时还不知道。”
安静了一会儿,注视着圣洁的教堂,伊尔莎想起了爱丽西娅每每提起她丈夫时的态度。
听描述,明明是很辛苦的样子。
为什么还能很幸福地笑出来?
如果另一半实际并不是想象的样子,该怎么办。
伊尔莎见识过了太多相差不多的选择,都是相同的走向:出轨,偷情,争吵,大打出手...
就像是什么必然会发生的趋势。
突然遇见了预料之外的走向,她不太能明白爱丽西娅的想法。
听见了伊尔莎满是困惑的询问,爱丽西娅想了想,又重新望向彩绘玻璃。
“因为早在与他见面前,我就爱他,”她的双手交叉,声音轻轻,好似在和谁宣誓,“...连丑陋的部分一并爱着。”
天亮了,明亮的光线穿过窗缝、投在了她的头发上,身影在阳光下愈显朦胧。
怀里搂着花,温柔地浅笑,眉眼弯弯。
一瞬间就像是真正的圣母玛利亚。
伊尔莎的眼睛因诧异而微微睁大,失神地怔住了。
那些已然发霉的气息被冲走,这一刻,只剩下百合花和阳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传说,最初的圣母画里,那几束百合花原本该生着黄色的花瓣。
但为了拿它来象征玛利亚的纯洁,便逐渐变成了白色。
婀娜动人,散发清香。
明亮的、白色的百合花,寓意女子的纯洁自爱。
就像是此刻搂着它们的那个人。
伊尔莎心跳莫名地加速,只是怔神地瞧着,有些痴迷起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才好。
“我怎么才...”
伊尔莎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僵在了原地,顿时哑言。
教会的安排还历历在目。
强迫无辜的爱丽西娅和那个迈克尔结合、好给教会生下畸形的孩子。
和其余教会的成员一起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丑陋肮脏的精神病将她压在身下、死死地扼住喉咙、拼命耸动。
听着粗重的喘息和变调的哭腔,冷漠地等待所谓的新圣子降临。
看着她挣脱不得,直到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最终被他们残忍地献祭掉。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眼前原本温馨的画面开始变得虚幻、不真实起来。
“...伊尔莎?”
做不到。
无法接受。
要如何才能下得去手,做出那种亲手毁掉[唯一特别存在]的事情。
爱丽西娅不一样,她不应该死。
这个丑陋的世界需要这样的人活着。
“...伊尔莎?”
爱丽西娅加大了叫她的音量,却在下一刻被她突然紧紧抱住。
抬手拍了拍伊尔莎的后背,爱丽西娅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有些疑惑:“你怎么了,你刚刚是在发呆吗?”
“没什么。”伊尔莎的嘴唇动了动,止住那些糟糕的想象,难得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我们要不要...参加完婚礼再走?”
只要不是自己的婚礼,爱丽西娅还是会有想留下看看的兴趣的。
她和伊尔莎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新郎新娘入场、缓缓走到拿着圣经的神父身前。
果然,看别人结婚和自己结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还是看热闹的好。
又到了熟悉的誓词环节。
“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
伊尔莎有些出神:“这时候回答了愿意,但又是怎么在之后抛之脑后的呢。”
爱丽西娅没太听懂,但大概不是在说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在说我父母的事情。没什么,忘了吧。”
见伊尔莎没有再提起的意思,毕竟也别人的家事,爱丽西娅点点头,便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婚礼总能勾起特别的回忆,她很快就没再继续去关注婚礼的本身,而是瞧瞧地向隐蔽的四周看去,搜寻某个身影。
直到在斜后方的某个角落,和一道隐晦的视线撞上。
搭在膝盖上的手突然一热。
身侧的伊尔莎牵住了她的手,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伊尔莎的状态有些奇怪,想了想,爱丽西娅还是体贴地没有动。
她们没在婚礼现场待太久,但在离开教堂之后,也没急着立刻就回花店去。
车子停在了爱丽西娅的公寓楼下。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今天花店不营业,给你放假了。忙了一早上,正好方便你回去补觉,好好休息一下。”
目视爱丽西娅下车,伊尔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她喊住:“等等,有些东西要给你。”
爱丽西娅还疑惑着,然后手里就凭空地多出了一堆东西。
车子开走了。
她站在原地,缓缓低头,看着手里的重物陷入沉思。
伊尔莎说是教堂送的、但用不到所以就想到了她的猫窝和猫零食...
怎么说。
其实她也用不到。
不算小的猫窝里面应该不止是零食,好像还放了很多玩具和别的东西。
只是捧了一小会儿而已,胳膊就有些酸痛了。
“好沉啊。”
爱丽西娅被坠得向下弯了弯腰,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自己把它们搬上去有什么意义。
不过毕竟她和房东尼格玛先生说了在养猫,有东西摆在家里,也算是以防万一、做足准备了。
但果然还是好沉。
深吸一口气,想着趁现在还有余力,赶快搬进电梯。
身后突然多出了熟悉的呼吸声。
眼前一亮,爱丽西娅连忙转身,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面还是很是自然地抬手,稳稳地托住了。
迈克尔歪了歪脑袋。
“你的窝。”
很是平静地解释了一句,抻了胳膊,爱丽西娅可算能松口气了。
迈克尔没有要动的意思,还在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可能在想怎么钻进去吧。
和他相处得久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起来,爱丽西娅抬手推着他往公寓里走,可不想继续待在楼下引人注意。
“对了,”她的食指故意在迈克尔的腰窝上用力戳了戳,看似随口一提,“刚刚在教堂,你是离开了我一阵子吗。”
倒也没指望他说话就是了。
临出门前有提前给他准备好早餐,现在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也不急着去忙。
躺在卧室的床上,卸了力气,爱丽西娅舒了口气。
难得床上只有自己在,可以舒展开来。
为了图方便,她这时就只穿了件衬衫,稍微一动就会露出大片的皮肤。
不过碍于某个家伙一如既往的反应,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两条腿随意地晃了晃,随后拢在了一起。
爱丽西娅侧了个身,撑着下巴,向卧室的门边瞧。
迈克尔还呆站在那里,那双没入阴影之中的眼睛正看向这边,似乎很少见地在想些什么。
他中途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
悄然跟踪的身影引起了伊尔莎的注意,在擦肩而过时被她突然拦下。
同属于德鲁伊教会的人主动和他开口说话。
一部分是类似于“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吗”的讽刺。
还有一部分...
爱丽西娅用手指勾着垂下的头发,歪头观察,还在好奇他究竟要在那里站多久。
迈克尔终于有了些其他的动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床边一沉。
粗糙、带着暗红疤痕的手伸来,一把掀开了衬衫的衣摆。
然后贴着皮肤、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掌心摩挲,在那里打转按压,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些疤痕凹凸不平,磨得略微发痒,忍不住轻哼出声。
滚烫的掌心驱散了凉意,叫人眼皮泛沉,困意更甚。
爱丽西娅主动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见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的小腹,有些好笑:“如果你不做点什么的话,这里面不会有东西的。”
嗯?你指的是有什么?那个还是那个
跟我详细说说
《你看这个小白脸就是逊啦》
第40章
第 40 章
他的手搭在那里,弯腰撑着的姿势瞧着有些别扭。
为让他的动作方便一些,爱丽西娅便从床上爬起,半坐起身子来给他摸。
微微低下头,瞧那只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按压、摩擦。
迈克尔原本还在找寻所谓的[血亲],思索着爱丽西娅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但很快,头罩遮挡后的眼睛慢慢地眨了眨,睁了又闭,连做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艰难了。
思考的能力愈发卡顿,似乎什么都变得不清晰起来。
眼前画面出现残影,意识也被悄然而来的困倦席卷。
速度逐渐放缓,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