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地方还在翻新,先好好休息,等腿伤好了再搬过去。”
点点头,爱丽西娅将袋子里的那张俱乐部卡片拿出,递还给了他。
“受了伤,我这个样子可没法再和你一起跑步了,而且也不会再来纽约了。”她婉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不拿了。”
说罢,她翻开了手边的花店开店指南,专心地看了起来,没有要和他们两个继续说话的意思。
两人配合地离开。
和史蒂夫并肩走出,将病房的门顺手关上,汉尼拔向他致谢:“前不久多亏您深入火场,给出了帮助。”
“没什么,我的职责,应该做的。”
总不能让这位有用的高层浪费掉。
史蒂夫面色不改,也没有说究竟是出于哪一份职责:“没有莱科特医生,这次的调查也不会结束得这么顺利。伤势还好吗。”
协助FBI调查,不惜深入敌营的伟大医生。
即便在办案期间遭到袭击,也依旧坚守本心,为正义而战。
曝光过后,得到了一片赞誉。
“只是被浅浅地射中了肩膀,擦伤而已。”
而且那一身的血也不是他自己的。
没有任何事情,腿脚灵活得很。
爱丽西娅和他们配合得很好。
顺手利用迈克尔·迈尔斯铲除异己,背黑锅。
并且转移媒体大部分的火力,让他们和大众把重点都放在桃色八卦的精神病与未婚妻上。
麻烦的家伙都死得差不多了。
汉尼拔颔首:“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张俱乐部的名片吧。”
“你指?”
“我对健身也很感兴趣。”
“协助警方调查是个累活,确实对身体素质很有要求,”史蒂夫点头,模样正直诚恳,递过去了一张卡片,“做得很好,随时欢迎。”
万圣节即将到来,各地都在积极筹备。
哈登菲尔德小镇也不例外。
镇子上,怪诞陆离的装饰数不胜数,万圣节的怪异气氛极其浓郁。
往常每年,小孩子与青少年们都会组团探险,去镇子上的凶宅证明谁的胆量更大。
不过今年他们没地方可去了。
又一次不死心地路过迈尔斯家,又一次亲眼瞧着这栋凶宅发生了变化。
小孩子撇嘴:“太可惜了,没处冒险,今年的万圣节缺了点感觉。”
据说房子成功买了出去,而且很快就要搬进去新住户。
这一个月都忙着翻修,已经没有凶宅的模样了。
“可惜什么,变得更安全了,不应该是件好事吗,”旁边的妈妈揉了揉他的脑袋,觉得这很好,“听说那个迈克尔·迈尔斯已经被警方击毙,不会再有精神病藏在屋子里的鬼故事了。”
“好吧,说的也有道理。”小孩儿嘟囔了几声。
路过的母子牵着手,不再继续瞧,聊着天离开。
夜色逐渐降临,虽然房子被翻新,但门口的牌子却迟迟没有要更换的意思。
静悄悄地耸立在那里,仿佛在预示些什么。
[——迈尔斯家]
扭头回望了一眼,将那门牌落入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儿有些后背发凉:“不过那个迈克尔·迈尔斯他真的...”
真的死了吗?
如果真的死了,他的尸体又被扔到了哪里?
某处已经荒废的墓地。
偏僻角落里粗糙地挖了个大坑,里面被扔进去了个人形的对象,却并没有将坑再次填满。
腥湿的泥土浅浅地覆盖了底部,如此地安静了快一个月。
土下盖着的身躯没有腐烂,却也没有任何的生命特征。
老鼠,蟑螂,各种小虫子在坑底跑过、逗留,全然感知不到任何的危险。
时间一天天的走过,老鼠也已经在坑侧的洞穴里安家,生了窝崽。
吱哇的乱叫,是这里仅有的声响。
直到某天,变得有所不同。
抖着胡须,在洞口探测,硕大的灰黑老鼠似乎在刚刚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那味道源于泥土之下。
对这片早已十分熟悉,老鼠灵巧地窜到那里,找寻新的食物,
前夜下了场雨,有了雨水的浸润,泥土松软,并不硬实。
原本死寂的泥土表面突然微颤,一起一伏,土与碎石子一并窸窸窣窣地向下掉落。
饥饿。
被埋在坑底,被大火烧灼、丑陋可怖的男尸骤然睁开了眼睛。
瞬间感受到毛骨悚然的威胁,老鼠扭身就跑,却被一把抓住。
寂静的空间,猛地爆发了尖锐的惨叫。
伴随着骨骼的咀嚼声,那吱哇尖叫逐渐转小,微弱。
重归寂静。
随着尸体起身,沾着鲜血和皮毛、暗红狰狞的手也向上探,搭住了坑的边缘。
刚刚复活,他的脑子还很一片混沌。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沉重的呼吸声在墓地响起,爬回地面,起身,看见的是片一望无际的荒芜墓地。
目光转回坑洞的前方。
那里落着个近百斤重的墓碑,似乎像是坑洞主人的东西,但却并没有刻上名字。
墓碑下面,放着一把散落的刻刀,以及一个惨白空洞的橡胶头罩。
迟钝了许久,迈克尔将那个头罩捡起,撑开,戴在了头上。
手持刻刀,望着空墓碑。
他歪了歪脑袋,在这一瞬间,有个名字忽地在脑海里显现。
“随着基督教的发展,某些德鲁伊教会的内容也融入了基督教的仪式之中。”
“比如说基督教的节日[万圣节],就可以溯源到德鲁伊教的[萨姆哈因节]。”
那时的人们相信,死者的亡魂会在这一天重返人间,寻找生灵,抢夺生者的灵魂复生。
畏惧亡魂,人们便在这一天熄灭掉烛光,让亡魂无法找到自己。
搬离纽约的这天,恰巧赶上了万圣节。
“万圣节的活动最初很简单,并且大部分在教堂举行。”
“...这就是要顺便过来一趟的原因吗。”
“怎么不算呢。当然,我认为这可以当做和这里、过去告别的仪式,会对治疗很有效果的。”
某位心理医生真是足够敬业。
这个借口把人说服了。
但是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站在纽约教堂中,头戴蔷薇花,爱丽西娅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婚纱。
汉尼拔面色不变:“今天是万圣节。”
行吧。
何尝不是另一种契合主题的告别。
不再继续做无用的争辩,爱丽西娅松开揪着婚纱的手,却突然放松了不少。
纽约教堂,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但与最初的晴天、座无虚席、满是压迫与陌生不同。
傍晚的天色已经昏暗,唯有教堂两侧燃起的烛火照亮。
教堂里只有他们两个,后方的坐席也空旷无人。
把头发重新染成了粉色,站在静谧的教堂里,就像是又回到了曾在哥谭的日子。
那段日子永远是最与众不同,最特殊的日子。
爱丽西娅抬头,看着教堂的彩绘玻璃,有些出神。
“爱丽西娅·迈尔斯小姐。”
清冷的男声在空旷的教堂中放大,回响。
她听见汉尼拔念着牧师的词,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
与那时的忐忑和烦躁不同,这次,她终于有认真听下去的耐心了。
但是渐渐的,那内容却有了变化。
“纵然不被世俗与常理允许,但你是否愿意,与他一并远离这片声名大噪的坟地,朝向一座荒无人烟的墓园。”
“互为所属,互相劫持。”
“直到死亡。”
重重的脚步声,还有沉闷的、困在头罩后的呼吸声。
爱丽西娅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缓缓地侧过身朝那边望去。
瞳孔微颤,被泪水染得模糊的视野中,他背着沉重的墓碑,迈步走来。
重物落下,将教堂的地面砸出了裂纹。
那上面刻着最为显眼的名字。
[——爱丽西娅·迈尔斯]
他们对上了视线。
高跟鞋踩着地面,裙摆随着走动而朝前滑动。
走到迈克尔的身前,爱丽西娅伸手,像是很久之前偷偷想象、像是之前偷偷做过好多次的那样,捧住了他的头罩脑袋。
昏暗中的眼睛依旧呆滞无神,遵循本能,配合地弯下了腰。
在面罩的嘴角落下一吻,爱丽西娅努力平复着有些加速的心跳,已经为这一刻准备很久了:“我愿意。”
说罢,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回去之后,就把这块墓碑摆在我们床头吧。”
呜呜,眼睛要尿尿了
定情小刀,求婚墓碑,真是瘟腥致郁啊呜呜呜呜
来扣个糖,29章爱丽教了迈克尔她的名字,虽然在最开始展现出的像是毫无反应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记住了该怎么写(你小子
正文完结,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来点完结的感觉,搭个bgme 2 Me——johnny goth 《月光光心慌慌》插曲
很搭的(拿捏
一开始是为爱产粮,以为会很冷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看我真的眼泪哗哗的流
有你们实在太好啦!
不知道有没有做到我每次都说的那样,越写越好呢(笑)
那么按照惯例,继续喊出口号:还会!越写越好!一本比一本好!
==========一些小伏笔~=========
1.浓眉大眼的队长,还得是你
《哎呀,是蛇队》
对应前文:真正的敌人不会摆出一张敌人的脸/养殖场和俱乐部分开来
队长身为九头蛇的另外高层,爱丽西娅去他的健身房去得很顺利,没有家族阻拦;
在那段期间和他提出了献祭家族当替罪羊、产业交换的提议,得到了他的配合;
所以是唯一留下的联系人,并且一路通风报信、隐瞒信息;
42章听见托尼和汉尼拔医生联机,特意多看了一眼(两人同一势力);
49章出现在哥谭,协助放火;
68章吐槽神盾局全是卧底,自然也有队长一份(指指点点
ps:小白脸就是被蛇队友情扔到偏僻大坑里,并且留下了新头罩衣服墓碑和小刀。蛇队,你有的时候人真的好好,我哭死——
2.爱丽西娅、汉尼拔和史蒂夫是同一个势力
俱乐部指的是健身俱乐部
最后爱丽西娅以受伤(家族被捣毁)为由,还给了他俱乐部的卡片(不再参与其中),并且表示再也不回纽约(不会有任何的参与和牵扯,彻底离开)
而医生当时故意留在大楼,就是为了利用小白脸,完成干掉女主父亲的任务,成功表现了自己,于是搭上了伙
3.一些其他
比如说谜语人当时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下套(噗呲
再有一开始老婆不抗拒被小白脸嘿咻,甚至还主动勾引他嘿咻,除了喜欢以外,也是为了在之后的体检里留下有说服力的证♂据
《是的,我就是新一代谜语人。我在许多章节都放了绿色的[?]伏笔奖杯,快来找找看吧.jpg》
第75章 番外1
番外1
身上的感觉有些奇怪。
但又说不准究竟是哪里奇怪。
床榻上,爱丽西娅的意识逐渐从睡眠中清醒,有些迟钝地把向下滑的被子拽了拽。
柔软的布料蹭着肌肤滑过,感触格外的清晰。
就像是
没穿衣服。
忽地睁开眼睛,困意全无,她这次彻底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绝对没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连忙抓住被子将自己挡住,爱丽西娅有些疑惑地坐直身子,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卧室的景象落入眼中,让人眉头微皱,更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陌生的卧室,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
睡在这张从来没见过的床上,身上甚至还没有衣服穿。
“这里是哪儿?我不是在家吗?”爱丽西娅哑声。
闭眼眨眼,还是这副不变的景象。
卧室里面家具齐全,虽然确实是很温馨的样子,但换谁突然出现在这里,都会觉得有些诡异和害怕。
她分明记得前一天自己还被父亲喊走,得知了几个月后要搬去美国生活的消息。
还有一些有关于家族计划的事情。
虽说不是很想搬走、沦为他们计划中摆弄的工具人。
但直接把话说出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她还是忍住了不满,可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情愿的情绪。
...总不会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强行把人绑走了吧。
“不应该,不至于绑走还不给衣服穿,”摇摇头,爱丽西娅又冷静了些,“有可能绑我走的不是家族的人。”
还行,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卧室的门关着,确认这个卧室里除了自己以外,暂时没有其他人。
她试探地掀起被子,向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没有不应该的疼痛和不适感。
很干净,很正常。
不过准确地来说,倒也不是完全的正常。
指尖茫然地落在变得明显的胸口上,又比量了下这个体型。
不是错觉,她的身体似乎长大了几岁。
随着动作的幅度略微变大,散着的发丝也勾着向前晃,微卷的发尾弹在了胸口上。
特意用手指勾住,凑近了看一眼。
浅粉色的,盖住了原本的金。
这次爱丽西娅彻底懵了:“什么时候染的...?”
不对,这个身体真是她的吗?
可是她16岁的生日才过没多久,怎么也不是这个形象啊。
手在床边摸了摸,想找件衣服。
余光注意到斜对面的桌子上摆了镜子,爱丽西娅竖起耳朵,确认外面没有过来的脚步声,刚想起身去看自己的模样。
胳膊向后探,手下突然摸到了坚硬冰凉的物件。
起身的动作稍作停顿,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刚刚光顾着观察眼前的画面,差点忘记了后面。
摸到了边缘,应该不是墙。
顺着望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床头那儿摆了个巨大的墓碑。
躺下的时候,正正好好地就堵着头顶,搞得这张床好像个诡异微妙的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