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惯会让步。
特梅姆啧了一声，可还没忘记最关键的：“所以你的年龄和体型是怎么回事，打了激素？还是目睹了神秘交易，一先一后就在隔壁？”
在谁的隔壁，当然是在迪克的隔壁。
该不会一起扑的街吧？
不然是怎么在一夜之间，从十几岁变成二十几岁的。
太荒谬了。
就跟迪克从一夜之间，由二十几岁变成了十几岁一样荒谬。
诶，迪克，变小。
迪克变小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迪克变小。
这听起来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啊。
在今日信息的冲击下，特梅姆的思维正不受控制地疯狂发散。
凯恩少爷一脸诚恳，听见了她的碎碎念，对此表示疑惑：“不应该吧，整体变大了的话，局部不应该也跟着变大吗。”
“否则那得算局部坏死吧，想开点，会不会一开始就那么小？”
局部坏死的反义词是什么？
整个好活。
好活！
嘶——
你这话去和迪克说啊！当事人是迪克又不是她！她又没有迪克！
诶，迪克的迪
等等，他们到底在神圣光荣的大学图书馆里说什么呢。
特梅姆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她连忙挥手，比了个叉，终止这个危险的对话：“吁，快打住，我不想因为跟未成年人说这种限制级的话题而被警察抓走。”
虽然说这人整体年长了好几岁，但一拿出证件，说不定还是能当场把市长拷走的年纪啊。
这性质可和之前讲地狱笑话的性质不一样，这很严重。
我市有非常健全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她的市长之位本来坐的就不容易，可不想摊上什么弹劾啊、调查啊、x骚扰、x侵之类的新闻。
这不是她这个职位应该经历和承受的。
拜托了，这段剧情留给她之后万一升职了的再来。
“安心，不会被警察带走的，硬要问是为什么的话，”凯恩少爷反手掏出驾照，十分淡定，“已经更新好了。”
这种无视实际情况就给更新的服务在我市竟然合法吗！
“市长，不要看不起哥谭市，你倒是详细说说我市到底有什么是不合法的。”
“辱骂哥谭市政府。”
你这种行为明显已经在看不起哥谭市了。
在特梅姆毫不迟疑的回答中，凯恩少爷终于切入了关键的正题。
“你就没有疑惑过，猫头鹰法庭到底在用那笔黑钱做什么吗。”
是什么样的项目，值得让猫头鹰法庭的那群资本贵族铤而走险，在总统的眼皮子底下与国际危险组织做交易？
甚至在病毒事件的重压下，不仅没有足够底气否认ACE化工厂，面对汹涌的民意，仍然坚持开放生产研究。
那比足以填海建造另一个哥谭的巨款，就像掉进了销金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问题特梅姆也不是没有好奇过。
她神情变得严肃，意识到现在进展到了一个很神秘、且重大的话题。
在给市政打工的这段日子，特梅姆有捋过各种可能，已经有了个几率很大的猜测：“他们该不会...在造高达吧？”
这很严峻啊，他们都没开过高达啊，那东西要怎么开？
和开车差不多吗？到时候是专门拿来和蝙蝠侠对打吗？
泰裤辣。
一看这建造水平就不行。
这样，把钱拿给王老板，王老板能火速打板出一串五颜六色的高达。
“好想法，我记下了，说不定之后有机会造，”凯恩少爷摸摸下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们在研究永生技术。”
特梅姆忍不住半眯起眼睛，充分表达自己的不屑：“那不是什么转基因、高产助长的化肥研究技术吗，什么永生啊，都要超生了吧。”
上次会议见面，那几个猫头鹰面具的身体都皱皱巴巴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归西了啊。
再研究下去，瑞士的安乐死机构都要大为震撼地过来找它合作。
不行，太没活力了。
哥谭市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转头后天的纽约会议上就去和总统举报。
特梅姆频频摇头。
“鹰酱啊，好不容易能和那么大的一个ip蹭上热度，研究什么aptx4869啊，去研究阿瓦达啃大瓜啊，这成功几率不就大多了。”
“但也不可否认，他们在另一个领域的研究是十分出彩的。”凯恩少爷指了指自己现在的模样，亲自为猫头鹰法庭代言，“看。”
秉持着[没关系，未来人生还有几十年，可以先挥霍几年试试看]的乐观心态。
凯恩少爷好奇地亲身实验了下新药，果不其然就增长了好几岁，一跃到了成年阶段。
他接收到了特梅姆关爱智障的眼神注视。
“毕竟之前的那个小少爷身份，虽然说能够混入猫头鹰法庭的内部，但想要做什么的话，还是不怎么方便的。”
有自己的打算，凯恩少爷紧跟着给出了设定补充：“所以我现在是刚回到哥谭市的、原凯恩小少爷的表哥，记住不要搞混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全世界游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也是近期凯恩家发生的变故过大，家族内一时无人能撑大局，所以才回到的哥谭。
白天里，他是凯恩家那个内向孤僻的少爷，夜晚里，他化作...
“奇怪，这个设定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呢。”特梅姆陷入沉思。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版权纠纷，凯恩少爷选择将后面那句话撤回。
现在设身处地地体验了一把类似的经历，他突然就有些能够和布鲁斯共情了，不免感慨：“怪不得韦恩总裁要给自己营造出花花公子的人设，确实有他的道理。”
“啊不，我觉得那可能是本性出演。”
凯恩少爷‘嗯？’了一声，没想到原来市长是这么看待布鲁斯的。
本性出演的话，不应该是手里捧着花花公子吗。
他上次去韦恩庄园，布鲁斯的手里拿着的可是...
目光落回推车上，在这个瞬间，凯恩少爷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市长，不亏是你。
如果是你的话，哪怕是预约了心理治疗，说不定也能够靠着口才，把那位很会做人的心理医生引上正道。
预约吧。
期待，想看。
“就是由于这个身份才刚回哥谭，和跟猫头鹰法庭还处在‘磨合期’，所以我才来找了你。”
围着女人绕圈的少爷，和站在猫头鹰法庭背后磨刀的少爷。
果然还是前者看起来更好拿捏一些。
这可都是前人帮忙走过的路。
特梅姆逐渐理解了他的说辞，十分了然，点点头，并当即给出了拒绝。
“是因为年龄问题吗，”凯恩少爷双手插兜，轻飘飘地打回这个理由，“我的心理年纪和阅历，都远超承载它们的容器。”
“世人光靠身体的年纪去评判一个人，实在过于狭隘。”
年幼却明事理，成年仍不懂是非，如此这般的人比比皆是。
特梅姆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语气诚恳：“我是女同。”
凯恩少爷颔首，冷哼一声：“你怎么能简单地定义我的性别。”
糙。
这招怎么不好用了。
不过，那本涉及到三位数性别排列组合的指南，特梅姆还没有读明白。
暂时反击不太出来。
“我说啊，找我也太没有说服力了，”特梅姆挠挠头，友情为他出招，“你去找韦恩总裁怎么样？”
哥谭日报最近还跟她抱怨，说没有刺激的大新闻。
她建议学学大洋彼岸的那头，也搞个me too运动，保证能让娱乐圈来个震荡。
这不就是个紧张刺激的狼人杀吗？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选择你今夜要刀的人物。
看看谁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率先崩溃。
哥谭日报很喜欢，并挂着微妙又邪恶的微笑，扭头就去搞了。
看看，多么蓬勃发展的新媒体行业，他们一定也会喜欢凯恩少爷与韦恩总裁的花边新闻的。
“首先，韦恩总裁作为猫头鹰法庭的眼中钉，跟他凑的越近，事情就会变得越麻烦。”
“其次，韦恩总裁似乎不喜欢我。”
“我每次都先他一步来找市长，可能他就因为这个，所以才看不惯我吧。”
布鲁斯，布鲁斯你不会生他的气吧。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
还是特梅姆自动跳过了奇怪的发言，突然间灵光一现：“说起来，你们那个能长大的药——”
我有一个朋友，他正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迪克他可能会需要。
解决措施这不就来了吗。
但是凯恩少爷否定了这个想法：“药性相克很可怕的，还是去找给他投药的组织要解药比较好。”
“我可以帮忙找找看，所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哦，你先等等，我问问他到时候愿不愿意以身相许。”
可惜地摇摇头，凯恩少爷意有所指：“和我合作，会有很多好事发生的。”
“年轻人，在祖国尚未统一之前，不要执着于情爱，多为国家的发展着想。”
如是正义凛然地说着，特梅姆抬手拉住推车，准备转身离开了。
还没走出几步，听闻市长到了大学的消息，新大学的校董会成员便匆匆赶到，拦住了特梅姆。
他们开启了亲切的友好会谈。
又是大学究竟是私立还是公立的定性问题。
特梅姆有些为难，是真的搞不明白他们这方面：“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市政工作人员，有关学术方面，实在...”
“大学的项目由您亲手操办，您当然有发言权了。”
他们的争论僵持不下，需要一个能够让大众信服的人物，投出关键的一票。
在哥谭，还有比哥谭市长更适合的人选了吗？
没有了！
“新大学的意义非凡，联邦希望能够给它更大的荣誉和发展空间，将这里发展成公立大学。”
“诶呀，这个...”
“特梅姆市长，虽然说光是市长的职位，工作就已经十分地繁多了，但我们仍然希望您能够多为哥谭市付出。”
董事会成员言语恳切，“荣誉校长的名号，确实会为您本就繁忙的日常增添许多工作，但在整个哥谭市，只有您才能担得起重任，把事情办好啊。”
“您觉得呢？”
不，你们说的那个应该是市长秘书。
市长平时闲得慌，都已经到了推车来大学，给韦恩总裁挑书单的程度了。
嘶，荣誉校长啊，你这个，你怎么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特梅姆这边正在暗中思索。
凯恩少爷则是缓步跟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侧头笑着向她祝贺。
不过很快，他抬胳膊瞧了眼手表，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对了，时间不早了，哥谭大学还约了市长您共进晚宴吧？”
董事会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
哥谭大学的董事会，诚挚邀请市长参加晚宴。
晚宴上，他们旁敲侧击起了有关对新大学的大力扶持，对应侧重专业的选择，院长和校长的任命。
现在特梅姆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及格的眼力见大师了。
新大学方面想要把学校变成联邦公立，这边原哥谭大学就上赶着找她。
这多明显啊，这不就是对着干吗！
投了。
“咳，我自然是不同意把新大学划分为公立，归属于联邦的，”特梅姆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重重一放酒杯，“我不放心交给他们！”
与预想的附和神情相反。
这群人露出了大为震撼、并且尝试让她改变主意的神情。
特梅姆挠挠头，没再多说话，但总感觉这不对劲。
她的眼力见又失败了？
“唉呀，公立大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早已摇身一变成私立大学，哥谭大学的董事会如是辩解到：“学费按照国家标准来，一视同仁，尽显公平和关怀...”
虽然说得不到高昂的学费，但得到了赞誉啊。
“综合性大学在各个领域学科都有涉及，更能发展多方面的人才。”
虽说不像私立学校这样在某个学科钻研下功夫吸引人，而且整体学校排名和实力也比不上其他的大学，学校地理位置也让人忌惮和退缩，但得到了丰富的专业啊。
“入学标准也更看成绩，门槛十分地标准和公平。”
虽然说少了很多贵族子弟掏钱买入的机会，但是得到了高尚的品格啊。
新大学的环境和投资已经非常了得，要是让它在再私立学校的路上狂奔，那他们本土的大学还能不能活了。
看看那个校区吧，得多招留学生喜欢。
知道留学生的学费可以提到多贵吗！那可是学校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啊！一个留学生能顶十个本地学生啊！
原哥谭大学，不想利益被分割。
特梅姆摇摇酒杯，故作深思：“...这么一说，真的很难办啊。”
“我们都作为哥谭市的一份子，自然是想要这里变得越来越好的，”哥谭大学的校长十分感慨，“像是市长这样心怀城市的人，真的很难遇。”
“真希望能在之后有与您共事的机会。”
“市长，我们仔细想了想，您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还有您这丰富又激励人心的经历、以及对城市发展的独特看法规划，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够年轻人品味学习的！”
“我们知道您的工作已经很累了，但是这种事情，只有您能做到。”
特梅姆摸摸下巴，好像这个句式前不久刚听过个类似的。
你们读书人都喜欢这么说话吗？
“我们考虑在校区内，开设一个专门的、以您名字冠名的学院，您看...？当然，身为学院院长的您要是能偶尔来做些演讲，就更好了！”
特梅姆大为震惊。
“不敢当不敢当，”她咳了咳，试图把这大饼推脱一下，“大家都知道的，我一个社区大学毕业的人，怎么敢去做大学学院的院长呢。”
此处艾特伯纳德。
校长跟她撞了个杯：“实不相瞒，我们有个荣誉法学博士的头衔，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特梅姆嘶了一声，感觉自己担不起这份殊荣，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荒谬，不免摇头：“可是我不懂法律啊，我是指，没有懂到那种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