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得意洋洋地戴着墨镜到检票口, 就冲出来一堆警察。
“别动!”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
“余坤呢?”
“这个人狡猾得很,拿他弟弟当幌子,自己走的水路。”
了解案件的始末,这个刚刚成立的调查组组长表示非常震惊,加上有这么多受害者陈述, 舆论难压,他也不得不更上心。
“组长放心, 我们的人已经追踪到了。”
“最迟明天就能将他捉拿归案!”说话的是省公安厅的人。
明天就能捉拿归案!
跟在后面的受害者家属听到这些话, 也都放心了。
***
南秋他们是第二天的航班, 直飞容城。
中/央巡视组的人找到了市里的相关部门,问责的问责, 开会的开会, 南秋和一道跟过来的受害者家属们,就坐在政府办公大厅休憩区等着。
她有点累, 闭着眼睛。
雷静的手肘忽然撞了她一下。
伴随着清晰的皮鞋声, 南秋抬起眼眸——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 立体碎发,正逆着光芒往她这里小跑而来。
她一下站起身来。
明明才过了两三天, 他们却如分别了一个世纪。
险些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秋秋……”
盛亦淮看着满含热泪的女孩, 心中一颤,用力地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是熟悉的温暖。
南秋喜极而泣, 用力环住他的腰。
她一直都很平静。
在别的家属哭诉着的时候,她也十分冷静克制,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涌上来,她彻底失控了。除了喜极而泣,她更多的是后怕。
这个人。
为了让他们的计划实施顺利,以身作饵。
她不在的这几天。
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边发生了多少危险的事情。
她细细地摩挲着他额角的伤,缝了那么多针——
如果不是危急时刻,小成豁命打了一把方向盘,坐在后座的他会直接被水泥罐车碾得粉身碎骨。
“好了,别哭。”
“一切都过去了!”
“嗯。”南秋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
证据全都提交上去,加上沈驰的那份,余坤这下子再难翻身。余家终于倒了,一切都过去了!
两人紧紧拥抱着,庆祝劫后余生。
大家都看着他们。
雷静轻咳了一下,起身道:“行了,你们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呢!”
盛亦淮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姐……”
雷静示意他不用多说。
他额角的伤同样刺痛了她的眼,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也柔和许多:“做得很好!”
盛亦淮笑了笑。
雷静给他一个眼色。
他这才拉着南秋的手,迎着光走了出去。
***
时隔大半月,盛亦淮终于回到家。
保姆阿姨见到他们一起回来,笑吟吟地上前来打招呼。
南秋将刚泡好的养生茶给他,看着憔悴的男人,知道这几天他们都在奔波,但最终操心着的是幕后的他。
她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盛亦淮捉住她的手。
他在她掌心吻了一记,坦然道:“早就好了,只不过那会我还不能出院。”
“你这人!”想到这个就来气。
南秋将手给抽回来,跟他算账:“我可真是被你们俩耍得团团转?”
“什么北城最高检的同学。”
“沈驰居然给的是你姐的电话!”
在机场看到雷静的那一刻,她人都傻了。沈驰和盛亦淮联手,她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
“话说……”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勾结上的?”
“勾结?”这可是贬义词,盛亦淮纠正,“我们那是联手。”
看南秋并非真的生气,只是不解,他环住她的肩,笑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他雇了韩侦探,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侦探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
所以韩壹一直都是他的人,沈驰倒是不知道。
一直到那次南秋跟踪韩壹,韩壹发现后打电话来问他怎么办,所以他顺水推舟让韩壹去找沈驰,沈驰必然有办法先稳住他。
事情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后来沈驰决定去保险箱里盗取罪证,必须先支开南秋,沈驰主动联系了他。
再来就是南秋所知道的。
“我真是没想到。”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驰向来文弱,除了大三那年因为她的事情,跟人打了一场架外,几乎没与别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这次因为她,他以身犯险盗取罪证,必然被余坤的人截杀,她也不敢想,他卷入这些事情会怎样。
“他没事。”
“现在和韩壹在一起。”
南秋松了口气。
都安全了!她也算是得到了一点慰藉。
她的下巴忽然被他捏住。
她回过神,蓦地撞上他那微冷的眼神:“在你老公面前,担心另外一个男人?”
“噗嗤。”她笑了,“你们不都成战友了吗?把我糊弄的一愣一愣的,我问他两句,这醋你也吃!”
“一码归一码,”盛亦淮狠狠在她唇瓣亲了一口,“你得哄我。”
又瞧见他额角那触目惊心的伤疤,她妥协着回吻了一下:“好好好,哄你。”
盛亦淮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去楼上。”
“去楼上干什么?”
南秋刚搭上他的手,见他眼神里透着不同寻常的暧/昧,忽然想到他刚刚说的“哄他”是什么意思。
当即脸一红。
“怎么了?”他回头看她。
见她羞耻,他忍着笑:“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这是给她选择吗?
“哎!”就在她迟疑的这两秒,他干脆利落地将她抱起来。
“别闹!”她挣扎,又不敢大声,难为情道:“阿姨还在楼下呢!”
“那你自己走!”他将她放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她跺了跺脚,在他“你快点”的目光中,不甘不愿地上了楼梯。
“嘭”的下,门刚被关上,她就被他给紧紧压在墙上。
大概是积蓄太久,释放起来就不管不顾了,南秋被他这份热情给折腾得差点喘不上气,刚要让他别胡来,他已经解开衣扣,甩手就把衣服给扔出去。
“没洗澡。”
“进去洗!”
南秋被他给拉进浴室。
水雾弥漫。
浴室的温度逐渐升腾,那些放肆的荒唐的念头全都涌出来。
南秋的后背紧贴着墙砖。
花洒下,她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渐渐地,她紧抓着他手腕的手逐渐松开,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放松。
偏他又太会撩/拨,她颤了颤,心中也涌现出些狂热的冲动,她也放下一切,遵从着最原始的想法,回应着他的这份炽爱。
生理上,心灵上。
得到了最极致的欢愉。
……
南秋的腿还在发抖。
结了婚的男人,真是让人受不了。
总感觉这样子她很快会怀孕,明明她还没准备好。
“说好的双倍补偿呢?”
女孩面色嫣红,美目流转,像熟透的蜜桃,让人欲罢不能,他重新将她拉回床上,扯开她罩在身上的浴袍。
“双倍补偿?”
是哦!她是答应过他的。
“那……”
“行吧。”
她翻身,将他压住。
看到他微震的目光,她咬了咬他喉结。
“……”他明显气促。
成了被动的那个,他怪不适应地闭上眼。
南秋亲了会他,发现他反应不大,犹豫了下,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直接把他给惊地瞪大眼。
“别去!”他急忙拉住她,笑得不好意思。
“额外补偿。”
她披上衣服起身,去了卫生间。
盛亦淮呆坐了会,纳闷道:“哪里学来的?”
……
南秋枕在他心口。
每回听到他心脏咚咚的跳动时,她都会觉得分外安心。
放/纵过了头,也彻底放松。
安稳躺在一起的时候,南秋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幸运。
“秋秋。”
“嗯?”南秋看他。
盛亦淮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吻了吻:“等余坤伏法了,我们就把婚宴给办了吧!”
“正好定做的婚纱也到了。”
“好。”
他顿了下,继续道:“到时候把咱妈和奶奶都接回来。”
——咱妈?
南秋一下竖起脑袋,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盛亦淮点头,重复一句表明这不是他随口说的话:“我们一起去把妈接回来!”
“你终于肯认她啦?”南秋喜上眉梢。
“嗯!”他也不是不肯接受,只是从前总迈不出那一步。
现在阎王殿前走了一圈,发现在生死大事之前那些都算个什么。都想开了。
“呜呜。”
“妈妈一定高兴死了!”
南秋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如今见他主动释怀,不由开心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几大口。
“就这?”他挑眉。
南秋捶他一下,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要你。”
“还来?”
“当然。”
伴随着咯咯笑声,容城的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切静谧安好。(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