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沉静,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没睡着,但也没有说话。
他翻了一个身,床晃动了一下。
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床又晃动了一下。
他的手突然在床上轻碰到她的,她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随即加速狂跳。
注意全都集中在他慢慢移动的那售手上,没发现他是何时移到她身边,直到他的气息与体温将她整个人笼罩,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落入他怀里。
他的手慢慢移动着,最后与她十指交握。
「葛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丝魅惑。
「嗯?」她无法控制自己,心跳快到不行。
「葛虹……」他又轻轻地唤一次。
她觉得自己不仅心跳快到不行,整个乱了调,连呼吸好像都乱了,一下深沉,一下浅短,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葛虹……」他性感魅惑的声音一再的在她耳边响起,挑逗着她全身敏感的细胞。
葛虹轻吟一声,终于再也受不了这愈来愈暧昧的气氛,她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红唇献上。
谢向荣没想到她会主动吻上他,一愣后,他立即狂喜的改被动为主动,深深地吻着她,肆意索取她醉人的香甜。
星火燎原,欲火焚身。夜,正长。
早上醒来,葛虹有一种全身疫痛累到不行的感觉,她轻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后头紧紧地环抱在怀中,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顿时感觉有些害羞。
轻轻地,她想将圈在她腰上的手拿开,下床梳洗,不料才刚动手,便将身后的谢向荣给吵醒了。他在她身后移动了一下,用鼻尖拨开她的头发,然后将唇贴上她颈背轻吻了一下。
「醒了?」他低哑的出声问道。
「嗯。」她羞赧的轻应一声。
「还好吗?」他又问。
「嗯。」
「我还想要,可以吗?」他亲吻着她的耳朵,突然问道。
她倏地转头看他,有些震惊又有些羞赧。昨晚他都要了她三次了,怎么一早醒来又想要?
「我想洗澡。」她说。
「好。待会儿我帮你洗。」他从她身后紧紧地贴上她,沙哑的应道,双手和双唇已经在她身上忙碌了起来。
葛虹遏制不住轻吟出声,完全抵御不了他的热情肆意,只能任他予取予求,被欲望的横流淹没。
事后,她累得昏昏欲睡,全身上下再也产生不了一丝力气,谢向荣却与她完全相反,一整个红光满面,精神百倍,让她想不透刚刚出力的人明明就是他,怎么累得浑身无力的人却是她?
他跳下床跑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后,回来抱她去浴室洗澡,而他自然一副坚决要履行帮她洗澡的诺言模样,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将两人身上的欢爱痕迹冲洗干净后,他帮她坐进浴缸内,小心翼翼地安置好她打着石膏的那条腿,接着自己也坐进浴缸内,从她身后拥抱着她。
经过昨晚、今早,以及刚刚他帮她洗澡的事之后,葛虹已经无力再觉得害羞或尴尬,整个就是任他由他的认命状,不过这样依偎着他,全身放松的躺在浴缸里泡澡的感觉真的好好喔。
「天啊。」她忍不住舒服的轻吟出声。
「怎么了?」他问她
「好舒服。」她叹息的说。
他嘴角微扬,圈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她曲线玲珧,丝滑如级的腰间缓慢地滑动着,然后学她说了一句,「好舒服。」
「色狼。」她忍不住回头娇头了他一眼。
「嗯,只对你色的色狼。」他一本正意的点头应道。
葛虹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哼声道:「我才不相信。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生手,一定祸害过不少女人,对不少女人色过。」她将手移到他大腿上掐了掐,威逼道:「快点,老实招来!」
「没有。」他说。
「我才不相信。」她哼声道。
「真的没有。」他举起手,对天发誓。
「真的吗?我还是不相信,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昨晚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强?」他迅速接口道。
她白他一眼,放在他腿上的手又掐了几下。
「你应该知道现在信息很发达,什么东西网络上找不到、看不到,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懂吗?」他低头,在她肩上轻咬了一下以示惩罚。竟然怀疑他!
「你当我是猪?」她瞪眼叫道。
「其实我当你是鸭。」
「什么?」」
「鸳意不是鸭子吗?咱们俩这様就叫做驾意戏水,不是鸭子是什么?」
葛虹无言的转头看着他,无力的说:「鸳鸯是鸟类好吗?不是鸭子。」
「喔,是吗?没想到你这么博学。」
「你别以为这様就可以转移话题。」她哼声道。
「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我不会心里想着你去抱别的女人。况且你觉得我平时若是有发泄,精力还会像现在这么充沛吗?」
他说着轻动了一下身体,葛虹立刻感觉到他身上某个坚硬的器官正从后方顶着她,害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你真的是色狼耶。」她狠狠地白他一眼。
「没办法,积压了很多年。」他一脸无辜道。
她再度无言了半响,只能开口警告他说:「我要好好的泡一下澡,你别再乱来喔。」
「那泡完澡之后呢,可以乱来吗?」他认真的询问。
「泡完澡我要吃东西啦,我肚子饿了,除非你想饿死我。」
她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等吃饱之后再乱来。」
她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理他这个色狼,自然也结束追究他过往的情史这话题。
至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说真的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而不是过去,不是吗?
现在他爱她,要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够了,她真的这么想。
星期一上班日,葛虹原本是打算要跟谢向荣去公司上班的,无奈周末被他折腾得够累,整个人有点散架,早上根本就爬不起来,只好作罢。
谢向荣为她买了早餐之后便出门上班了,而她一直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来,起床吃完他替她准备的早餐没多久之后,他竟然又为她带了午餐回来。
「我才刚吃完早餐耶。」她对他。
「睡到几点?」他问她。
「十一点多。」
「果然很累。」他点头道。
「是谁害的?」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羞色。
「我会负责的。」他认真的说,接着问她,「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
「咳咳……」正在喝珍珠奶茶的她整个被喰到,咳到不行。
「喝这么急做什么,又没有人会跟你抢。」他走上前轻拍着她的背说。
她因为咳嗽而没办法骂人,只能用力的瞪他、瞪他,瞪到自己终于有办法开口说话时,才恨声道:「是谁害的?是你害的!」说着还用力的打了他一下。
「我害了你什么?」他一脸无辜,茫然的问。
「你是被我妈附身啦?干么突然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想吓谁呀?」她瞪眼道。
「难道你现在还抱着单身主义,不想结婚吗?」他脸色微沉的看着她问道。
「我又没这么说。」她愣了一下,小声道。
「那你为什么会受惊吓,还一脸这没什么好谈、不想谈的様子?」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那是因为我们才刚交往而已呀,哪有人一交往就在讨论结婚的呀?」她心虚的说,在她心里,对于结婚其实还是有点抵触,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她也没办法。
「我们的情况和别人不同,我们已经认识十八年,密切往来的时间也超过十年了。」他看着她沉声说道。
「哪有十年,顶多大学四年和这两年而已,加起来也不过六年而已。」她嘀嘀咕咕的说。高中时期他们不同校,他当兵时人在外岛,这两段时间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密切往来好吗?
「就算只有六年,也比一般情侣交往的时间还要久。」他说,一顿后又问她,「难道不是吗?」葛虹无言以对。
「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他再次问她。
「我觉得再等几年比较好。」她这次学乖没再狡辩,直接回答道。
「几年是几年?」他问她。
「呢……四年?」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几年是几年,只是觉得她需要时间适应她会结婚的想法,然后又觉得三十二这个数字好像还不错,所以才回答四年。
「为什么?」他间。
「啊?」她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四年,多等这四年有什么意义吗?」他以为她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改用更明白的方式问她。
「就……反正我就是不想那么早结婚,想多谈几年恋爱不能吗?」她有些烦躁的说。
「结了婚之后也能继续谈恋爱。」他说。
「才怪,结了婚之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反驳道。
「你连蛋炒饭都不会煮,你认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会和你有关吗?」他一脸怪异的说。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向你保证,婚前婚后的生活都一样,不会改变呢?」他看着她,承诺般的问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改变呢?」她立刻摇头道。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吗?」他深深地看着她,缓慢地问道。
「我……」她欲言又止的想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被起眉头,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怕他吗?如果怕的话,她就不会爱上他了。
怕他家人吗?他的父母、姊姊她都很熟,而且他们也都对她很好,她从不觉得他们可怕。难道是怕他姊夫吗?问题是她和他姊夫又不熟,也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她有什么好怕的呀?而且重点是,人家住台北,离这很远好不好?
所以,她到底在怕什么呀?真的想不出来。
「总之,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所以你暂时不要跟我讨论结婚的事,拜托。」她说。
「我很好奇你到底要准备什么?」他说。
「谢向荣。」她瞪眼警告的叫道,都叫他暂时不要和她讨论了,他还缺而不舍。
「好吧,既然你不想谈,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他终于松口道。
「你早该这么说,这么想了。」她笑逐颜开,这才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啦,顺其自然。
「下午你要继续待在家里休息,还是要跟我进公司?」谢向荣没再继续与她纠缠这个话题,开口问她。
「我还是待在家里好了,明天再去。」葛虹犹豫了一下才说。
「还很累吗?」他将她圈进怀里柔声问道。
「有些不舒服。」她说。虽然她的处女膜早在学跆拳道不知道第几年的时候就被她踢飞了,但由于初尝人事,再加上某人又有些需索过度的关系,她双腿间的确有些不适。
「要不要去给医生看?」他关心的问。
她顿时露出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说:「你暂时不要碰我就行了。」
「这个可能办不到。」他一本正经的摇头。
她撇了撇唇,下一秒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受不了他。
「你快吃午餐,吃完了还要回公司上班。」她的目光落在桌上他带回来的两份午餐上,提醒道。
「我是老板,没人管得到我,我几点去都行。」
「你不是立志要做个以身作则的好老板?」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有吗?你可能听错了,我说的是以身做贼。」他认真的说道。
她整个被逗笑,伸手打了他一下。
「不要胡说八道,快点去吃饭,吃完回公司上班。」
「可以不去吗?我比较想待在家里陪你。」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副不想去的模样,搞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老板,没人管得到你,不想去就别去呀。」她故意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回他,想看他是否真敢跷班。
「说得对,不想去就不要去,反正我是老板。今天下午休息。」
他一副豁然开朗,终于下定决心的语气,把葛虹吓傻了。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问他。
「我当然是认真的。」他一脸认真。
「别闹了。」她哭笑不得。
「下午我陪你睡午觉。」他兴致勃勃的说。
「谢向荣,你下午给我乖乖地去公司上班。」她打破他的幺幻想,直接命令道。
「不去不可以吗?」他还想挣扎。
「不可以。」她斩钉截铁的说。
他沉默了一下,幕地开口叹道:「唉,没想到我还没结婚就开始妻管严了。」
「你说什么?」葛虹哭笑不得的转头看他。
「没,我什么也没说。」他赶紧摇头,然后松开她,坐下来吃午餐,边吃还不忘自我调侃的碎碎唸道:「吃饭、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公司上班呢,男人真命苦。」
葛虹闻言,笑不可抑。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葛虹在接到妈妈的电话,告诉她他们晚上就能回到家时呆住了,因为她完全没意识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转眼之间去台东玩一个星期的爸妈已经要回来了。
为此她只好赶快打包行李,让谢向荣赶紧开车送她回家,因为她还得回家稍微打扫一下,疏通一下家里一个星期没流通的空气。
「你在急什么,阿姨不是说他们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到家吗?」他不解的问道。
「我要回家打扫呀,一个星期没人住的房子会有多少灰尘你知道吗?还有空气久没流通也会有霉味,还有冰箱也要清,
一定有东西坏掉了要丢掉的,总之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是病人。」
「我不是病人,只是一只脚打着石膏有点行动不便而已。好了,别说废话了,快点来帮我啦。」
他走上前帮忙她收拾行李,一边说:「其实这些东西你根本就用不着带回去,放这里以后你经常会用到。」
「什么意思?」
「以后你经常会在我这儿过夜,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当然会常用到。
「谁说我经常会在这里过夜的?」她娇瞪他一眼,被他的言下之意弄得脸都红了。
「不来我这儿,难道你想去汽车旅馆吗?嗯,换个环境其实也不错,有新鲜感。」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你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你这个大色狼!」葛虹直接
拿手上的防晒隔离霜丢他,一张脸整个涨红,有些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