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翻了个白眼,“我借给你,你也不行,你就是拉不下面,所以才被人踩在头上欺负!”
可她话是这么说,看着孟书婉没那么难受了,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她就怕这次事情让闺蜜又自闭起来。
现在看,好像情况没那么糟糕。
“你在想什么呢?”孟书婉扯了扯夏桃的衣袖。
夏桃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蛋,忍不住怜爱地摸了一把,心疼地说:“我可怜的宝,你说说你这是在历劫吗?怎么遇到这么些妖魔鬼怪?”
她说着又骂起了夏家人,“这傻|逼夏航宇,自己来忽悠你就算了还带着他那个妹妹一起助攻,这兄妹俩是什么毛病啊?就你好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怎么就这么报恩啊?”
“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但显然不太正常。”
孟书婉吐槽,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可算是跟闺蜜吐槽出来了。
“我看起来脾气那么好?还合着伙骗我,就是想藏着掖着,就不怕后面东窗事发,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吗?”
夏桃撇撇嘴,犀利指出了夏家兄妹俩的小心思,“你脾气是不好,可你脾气再不好,到时候都已经被骗到手了,到时候你就算知道能怎么办?你顶多气自己,你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更倒霉一点,你已经死心塌地跟他结婚了,那你这只小麻雀,还不被人牢牢拿捏了,任凭你怎么扑腾,你也扑腾不出个水花,这就是他们上位者的想法,真TM恶心透了!”
“还好你现在就知道了,一切都还没开始,趁早跟他划清界限,原本还觉得这个夏航宇人还行,可TM太行了。怪不得这次传你跟有夫之妇在一起,敢情是他那个老婆弄的?”
孟书婉摇摇头,“应该不是,那个陆小姐看着不像是肯为他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夏桃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她,这种大老婆打小三的戏码多的很,一般丈夫出轨了,无论缘由,都是矛头对准女方,恨不得要对方社会性死亡才好。”
“直觉。”孟书婉回忆了下跟陆明珠相处的场景,“她并不爱夏航宇,应该是这次夏航宇向她提了离婚,让这位大小姐不服气,想要扳回一局才找人调查了我,跑来内地,想要让我离开夏航宇,好让夏航宇不舒服。”
“都不喜欢夏航宇,还跑内地来一趟啊。”夏桃砸了砸嘴,有些不懂这豪门大小姐的脑回路,大老远跑来内地,就是为了出口气,这还真是闲的。
“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没细问,当时实在是不想待在那,只想赶紧离开,太尴尬了,就算我知道自己不是小三,可当时那个场景,真的,我仿佛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要自证清白后,才能把衣服穿起来。”孟书婉耷拉下小脸,有些憋闷。
她当时装的再冷静,再无所畏惧,其实还是羞愤,愤怒。
女孩只要沾染上桃色,就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哪怕错的不是你,那你也不干净。
“只能庆幸,这个陆小姐不爱夏航宇。”孟书婉捏了捏手边的本子,因为不爱,所以才会相信她的解释。
夏桃心疼地抱住了她,“都是那个傻|逼夏航宇,他怎么也姓夏,真给我们姓夏的丢人。不过再怎么说,现在知道了也好,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那个陆小姐不是散布谣言的人,那这个散布谣言的人会是谁,以这夏家两兄妹的心思,既然想瞒着你,就绝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已婚的事实,这个人肯定不是认识夏航宇那么简单。”
“这一点我有想过,只是现在实在是没有怀疑的人。”孟书婉叹了口气。
她把本子递给了夏桃,“你看看这个。”
夏桃疑惑地接过本子,打开一看,上面赫然是两排人名,“这些是?”
“申请奖学金的名单。”孟书婉说。
“你是怀疑那些谣言跟奖学金有关系?”夏桃脑子转得快,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孟书婉点头,“我仔细想过,散播我谣言的人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可能是单纯的看我不爽,要真是单纯的看我不爽,没必要费尽心思去打探夏航宇的事情。我更倾向于,我的存在,触碰到了他/她的利益,才迫使这个人想要借助这种方式来攻击我。”
“所以这些人中,你怀疑有人参与了这次谣言制造?”夏桃问。
“目前我能想到跟人产生利益矛盾的只有这个,当然夏航宇也算,也可能有他的爱慕者,知晓了他在追求我后,使出来的手段。”
这也是孟书婉纠结的地方。
前者其实更有可能,可前者应该不会知道夏航宇的背景,但要是后者,那这个人是谁呢?
“我觉得你可能把事情想复杂了。”夏桃点了点下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名单上的人,只是恰好这个人知道夏航宇的事情,正好就借此来做文章?”
“这一点我也有想过,但夏航宇的身份特殊,一般人不太可能能查到他,这名单上的人我都了解过,家世都够不上他那个阶级。”孟书婉在有所怀疑后,就立刻行动起来,去档案室那边,查了他们的信息,很清楚这些人没有能力去查夏航宇。
“那也可能是恰好有人告诉了这个人?”夏桃指出一个可能性。
“不管是有人告诉,还是这个人自己调查的,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把这人揪出来。”孟书婉冷静地点了点名单,眸光微冷,“我想,这个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想要看我失控,难受,最好是身败名裂,如果我偏偏不受这些谣言影响,你猜那个人会做什么?”
夏桃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那肯定会急的上蹿下跳,自己跳到我们脸上。”
孟书婉笑了下,这正是她想到的办法。
现在敌暗我明,她又没有精确的目标,只能用这种按兵不动的方法来引那人出现。
“现在我需要你帮个忙。”孟书婉对夏桃说。
“姐妹之间,别客气。”夏桃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只管说,要我做些什么。”
孟书婉凑近她低声说着,窃窃私语,光影浮动。
*
清大校园内,最近流传着一则流言。
金融系的孟书婉,据说英雄身份存疑,且跟已婚男士不清不楚。
而这则流言,随着奖学金名单的流传,声音越发激烈了。
“凭什么她能得奖学金?”
“她英雄事迹都是造假的,而且人品那么差,这种人怎么能得特等奖学金!”
要是孟书婉是一等奖学金也就算了,偏偏是特等,特等不仅仅是钱的多少,更是荣誉,只有拿了特殊奖项的人才能得这个特等。
一时间原本作壁上观的人,也忍不住下场讨论起来。
孟书婉和夏桃走进班级时,就听见了大家不加掩饰的议论。
孟书婉没有说话,平静地坐在座位上,像是察觉不到大家议论的人是自己。
她越是这样,越有人看不惯。
“啧,脸皮还真厚,怪不得能心安理得拿奖学金呢。”
“那可不,要我说之前那个什么学籍的事情就有些蹊跷,她那时候都不是咱们学校的,还跑来蹭课,又跟谁关系都好的很,就打定主意要给人撵走。”
“真可怕啊。”
夏桃听着,眉头皱了下,但是想到了孟书婉的叮嘱,就压下了想要上去理论的冲动。
孟书婉低头翻出,恬静的侧颜在旁人看来格外刺眼。
有个男生忍不住了,走了过来,大声指责:“孟书婉,你不解释一下吗?”
“对啊,解释一下呀,不然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旁边人附和。
孟书婉缓缓抬起头,平静地望着他们,“为什么要解释?”
“……”男生愣了下,有些被问住,但很快又反问回去,“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不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这话一出,孟书婉笑了,笑得很是轻快。
其他人见状有些莫名,怎么还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男生恼怒地问。
孟书婉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和他们,“因为可笑,我为什么要自证?我做过的事情,只因为旁人的诬蔑,我就得自证清白,活像是我身上有多脏一样,凭什么呢?凭什么旁人泼过来的脏水,我就要一点点捧到你们面前,向你们解释这水的来历呢?”
“你们是谁?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法官?还是亲眼见到了我做那些事情的目击者?你们谁是?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只是听风是雨,不肯相信亲眼见到的事情,宁愿去相信道听途说的诬蔑。”
孟书婉缓缓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视整间教室,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若有人质疑我得到的荣誉,可以去学校举报,去警局核实,若有人想评判我的私生活,那我想告诉你,你没有资格!”
她说完,便将目光收回,坐了下来。
男生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他指着孟书婉,“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有理且自知,不比你无理要闹三分。”孟书婉淡淡说着。
男生这时还想说什么,就被走进来的李老师呵斥,“做什么呢?!吵吵嚷嚷的老远都听见了!”
其他人见状连忙坐回位置,男生却是个犟种,不肯回去,就站在孟书婉边上。
“何飞,你干嘛呢,给孟同学当门神呢?”李老师皱眉。
何飞立马说:“李老师,我是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李老师眉心皱的更深了。
夏桃这时抢先一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老师听后勃然大怒,直接把档案袋摔在了讲台上,“胡闹,你们一个个清大学子把这儿当什么了,当你们村口了吗?听风是雨,乱嚼舌根,那在大礼堂举行的演讲你们是都忘记了吗?还是觉得咱们学校的领导和警察局的领导们都是猪脑子,随随便便能被蒙骗,亦或者说觉得清大就是谁家的一言堂,要真是这么个想法,这书趁早别念了赶紧给我滚蛋!”
李老师很少发火,可这一发火,就把所有人吓住了。
何飞更是在李老师目光扫来时,脸色都发白了,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指着孟书婉说:“那她跟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怎么说?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怎么配得特等奖学金。”
“李老师,我想替孟书婉解释下。”夏桃站了起来,在得到李老师点头后,对着大家说:“那个所谓的有夫之妇,不过是感谢孟书婉当时救命之恩,才来过几次,而孟书婉对他并没有越举行为,这一点我还有我们同寝室的人可以佐证,哦,对了,当时孟书婉救人的时候,班里很多人都看见了,就是那次去香山公园。”
她的话音落下后,班里其他人倒是回忆了起来,班长王蒙蒙站起来说:“确实有印象,当时我们走到半道,孟书婉喊人帮忙,救了两个人,还送去了医院。”
这话一出,何飞顿时慌了,想要开口争辩,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李老师沉下来脸,“何飞,你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来诬蔑指责同学,你这样的行为跟故意伤人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更可恶,□□的创伤不过是皮肉之苦,而内心的创伤却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但凡孟同学心灵脆弱些,现在只怕已经被你伤害到遍体鳞伤,你现在快点去向孟同学道歉!”
何飞哆哆嗦嗦,目光游移,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上一般张不开。
孟书婉见他一直瞥向某处,便顺着看了过去,恰好看见一张慌乱的脸,后者立刻低下头。
孟书婉皱了下眉。
这时,李老师再次开口,“何飞,你是不是不服气,那我告诉你,这次的奖学金根本就没有特等奖,孟同学只是得了一等奖学金。”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这也成了压垮何飞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面如死灰,低下头,对着孟书婉重重鞠了一躬,大声说:“对不起,孟书婉同学,我为我的无知和莽撞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
孟书婉表情很淡,“希望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指责受害者,还是去思考一下,这件事的真伪,毕竟今天这样的事情,未来也可能发生在你们自己的身上。”
周围的人听到孟书婉这句话后,顿时羞愧难当,而何飞更是涨红了脸,低着头跑回了位置,整整一节课,都没再抬起头来。
第63章
一下课,教室里的人鱼贯而出。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不敢面对孟书婉。
一群高材生轻易被舆论蒙蔽牵引,这种比起面对冤枉人的愧疚来说,更令他们难受的承认自己的愚昧。
何飞则是被李老师带走了,估摸着一顿批评教育少不了。
夏桃撑着身子,去看孟书婉,见她表情有古怪,赶紧问:“是看出了什么?”
孟书婉:“刚才那个何飞一直在看一个人。”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多心了,只是刚才被李老师喊走时,何飞好几次看向了角落的女生,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最能暴露内心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