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陈晦,想要绕路离开,可对方不依不饶堵着她的路。
池念晚没有了耐心,不耐烦道:“陈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念晚,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陈晦想要去抓她的胳膊,池念晚猛地后退一步躲开,她冷眼看他:“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当初分手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有没有苦衷都和我没有关系,再说了我们从确认关系到分手一共才两天,咱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好吗?”
说完后,池念晚想从侧面走,结果陈晦眼疾手快挡住她的路。
“网上说,前任见面不能心平气和地聊天,那就代表对方心里还没忘掉这段感情。”
网上说?网上还说不要随便堵住别人的路呢,你怎么不听。
池念晚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能生气后,笑笑道:“我现在心很平,气很和,所以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时喻白久久见池念晚没有跟上来,远路返回去找时,便看到这副场景,他眸色一暗,走近低沉道:“怎么买了这么久?”
第十六章
池念晚感激地看向时喻白,趁陈晦不注意,从侧边一溜烟地跑了过去,陈晦手扑空,还想厚颜无耻地跟上去。
时喻白抬脚往旁边迈了一步,挡在了池念晚身后,他手里转动把玩着打火机,表情寡淡,眼神凌厉:“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池念晚头发有些凌乱,黝黑鹿眼里带着丝怒气,见陈晦没有再跟上来,她脚步放缓,声音柔软:“谢谢你,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宿舍了。”
时喻白侧目看她:“他经常纠缠你吗?”
池念晚仔细想了想,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在路上碰到时,陈晦总是躲着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也没有,一共就俩次,上次吃饭的时候,还有这次。”池念晚又接着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
时喻白收回视线,不自然轻咳一声:“回来找个东西。”
池念晚信以为真,长睫眨眨问道:“那找到了吗?”
“嗯,刚找到了。”
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时,池念晚看到了楼下站着的辛婧,倏地停下了脚步,故意用树遮挡住自己。
要是被她看到了时喻白送她回宿舍,说不定第二天能传出什么话来,她左右环顾了一圈,望向时喻白道:“就送到这吧,你也快回去吧。”
“嗯?”时喻白挑眉,直视着她的眼眸,“就剩几步了。”
池念晚脑海里浮现出他那句用完就扔的话,偏头躲避他的视线,一本正经胡扯着:“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挺不安全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得多愧疚。”
时喻白嘴角扬起,眼神紧盯着她:“这么担心我出事?”
池念晚一脸真诚地狂点头:“是啊,非常的担心,所以你赶快回去吧。”
就差把赶他走写到脸上了。
时喻白起了逗她的意思,直起身子捏了捏金属感的打火机道:“既然这么担心,那就送我回去吧。”
???
池念晚不可置信地看着时喻白,来来往往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宿舍,反过来就反过来吧。
她转头往反方向走去:“也不是不行,那得加快速度,一会要关门了,宿舍阿姨又要……”
话没说完,就被抓住了胳膊,手温透过轻.薄的面料传来过来,触感像被电了一般,池念晚身体一僵。
“逗你的,难不成还真要你送?”时喻白松开手,无奈一笑,“我不过去了,看你进去我就走。”
池念晚背对着他说道:“好。”
然后逃似的跑进了宿舍楼内。
时喻白挑起眼尾,低声笑了下,他身形高大,气质张扬恣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他把打火机塞到兜里,想要走时,被人在身后猛地一拍:“喻哥,你怎么在这里?刚刚你去干什么了?”
把安黎送回去后,回头就看到了时喻白站在这,裴砚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时喻白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转头随口道:“刚有点事。”
裴砚舟没多想,手上传来阵阵疼痛,可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刮了一下,他跟在时喻白的后面,嬉笑不着调道:“喻哥,把你小粉创可贴拿出来用用呗。”
时喻白淡淡睨了他一眼,避开想要搭在他身上的手,不动声色把创可贴收起来,语气漫不经心道:“别贴了,一会就愈合了。”
裴砚舟一下子停下脚步,看着时喻白手上的创可贴,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道细长的口子。
靠,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用个创可贴都不行。
——
三个舍友都不在,寝室里寂静一片,池念晚推门拉开椅子坐下,猛喝了一口水才渐渐平稳下来。
煎饼果子已经凉透了,也没有加热的地方,池念晚把它扔到垃圾桶里,拿出手机想问一下她们去哪里时。
许久没有动静的社团后勤群,忽然发了一条通知。
【学校校庆活动那天,咱们后勤部都要去礼堂集合,大家把时间腾出来,不要缺勤。】
刚入学的时候,听说进社团能加学分,池念晚找了一圈,发现适合自己的只有社团后勤部。
只有在学校有活动的时候,才需要去参加,平常就像查无此社团一样。
群里没一会就都回复了收到,池念晚也连忙跟着回复。
返回手机桌面时,不经意间点到了相册,第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男生微微垂头看向大海,侧脸轮廓线条流畅,身影修长,整个人被夕阳笼罩,增添了一层柔光。
她内心波动,荡起丝丝涟漪。
意识到这种情绪,吃念晚急忙关上手机,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能沉沦下去!
她盯着一处正在放空时,顾柠西一下子推开宿舍门,边走边抱怨:“完全是诈骗!还没开学之前,我在网上看到说学校寝室里可以洗澡,结果还要跑到最东边,冻死我了。”
林诺附和道:“现在就这么冷了,冬天要怎么办?还没有暖气。”
张意雪进来后,就看到了池念晚,想到了群里的事情:“西西,晚晚在这,你现在可以说群里发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吗?”
从顾柠西回来时,她就开始问,但她非要等到池念晚回来再说,她感觉嘴都快被顾柠西钓翘了。
四个人围桌而坐,顾柠西完完整整地跟她们把事情全都描述了一遍,三人意见达成一致后,然后池念晚就开始面对她们审判。
张意雪看着池念晚道:“你知不知道时喻白为什么要拉你走?”
池念晚不明白她们反应为什么那么大,想了想时喻白说的话:“好像是因为要去吃饭。”
顾柠西一口气憋到了心里,不上不下的:“他那是不想让你给那个人微信。”
张意雪和林诺附和着。
原来是因为这事误会了。
池念晚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反应过来了?”顾柠西惊喜地盯着她。
池念晚笑笑,站起来去洗漱:“什么反应过来了,他说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不让我给微信。”
顾柠西:“……”
她跟上池念晚,倚在门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喜欢你,然后吃醋了,所以才不让你给微信呢?”
喜欢?池念晚心猛地一跳,手攥紧洗漱杯,苦笑矢口否认:“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他有喜欢的人了。
顾柠西摇摇头,急得不行。
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哎,舍友的爱情还得看她。
校庆前三天,池念晚按照社团约定时间到了礼堂,因为着急腾出地方来给参加节目的人彩排用,所以学校只给了她们一上午的时间。
池念晚帮着往到处搬东西,忙活完了后,直接瘫倒了椅子上不想起来。
后勤部不干活是不干活,一干就是一年的工作量。
安黎上完课后,就赶了过来,看着池念晚一幅很累的样子,心疼地戳了戳她的脸:“晚晚,一上午没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池念晚嗓子又疼又干,水又离这很远,不想起来拿,她眨眨眼可怜兮兮看向安黎,撒娇道:“安黎,我好累,好想喝水,可是水又很远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横在了她的面前,还拿着瓶未喝过的水。
清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给你水。”
池念晚仰头看去,对上时喻白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心里像被羽毛挠过般,她僵硬地接过,张口道:“谢谢。”
想要拧开瓶盖,却发现瓶盖早已松动,她小口抿了下,冰冰凉凉的水润过嗓子,才感觉没有那么刺痛。
她扭头对着安黎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安黎眼神示意池念晚往那边看去:“他俩被强制性的报了节目。”
时喻白穿着干净简单,手腕处袖子挽起,抱着吉他随意坐在台阶上。
他低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住了眼睫,手背上血管凸起,漫不经心地拨动了几下琴弦,吉他立马发出悠扬的声音。
过了一会,时喻白抬头看向池念晚的方向,眼神深邃,嘴角噙着一抹笑,嗓音磁性冲她问道:“想听什么歌?”
第十七章
池念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就你们排练的那个吧。”
阳光洒到时喻白身上,他姿势闲散,眼神温柔,修长手指不停拨动琴弦,声线低沉唱着:
“因为你爱上整个夏末
我开始迷上你暖暖酒窝
你和我光脚并排着坐
天南地北什么话都说……”
慵懒诱人腔调在礼堂响起,慢慢不少人围观,并低声讨论。
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为众人焦点。
池念晚没有听到,周边像是被定格了般,本文由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欢迎加入只剩了她和时喻白,她轻咬了下嘴唇,盯着眼前的男生,心不受控制狂跳,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抓的凹进去了一块。
虽然现在是秋天,但跟着他的嗓音,仿佛回到了盛夏海边。
一曲唱完,时喻白勾着嘴唇,掀起眼皮睨向池念晚。
两人视线空中交互,池念晚呼吸一紧,耳尖泛红,她慌乱别开头,掩饰般的拧开标签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安黎看到后,抢过她手里的水:“晚晚,你怎么了?再渴也不能这样往里灌啊,胃会受不了的。”
再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时喻白这个事实。
池念晚双手紧紧攥着衣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时喻白察觉到池念晚这边的动静,放下吉他,缓缓走来在她面前站定,挺拔身影遮挡住了光线,看着她垂下的脑袋,眉头微蹙道:“不舒服吗?”
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池念晚整个人匿在他投下来的暗影下,她不由得紧张起来,长发垂在颊边掩盖着脸上的情绪,喃喃道:“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时喻白滚了滚喉结,刚想开口说话,一旁的裴砚舟把架子鼓台上舞台后,走过来手搭在时喻白身上:“走了喻哥,该我们彩排了。”
池念晚平复好情绪,冲着他们一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们快去忙吧。”然后站起来,对着安黎道,“梨子,我们去买点吃的吧,有些饿了。”
安黎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彩排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好,你们要吃什么吗?给你们带回来。”
裴砚舟:“我和喻哥不挑,你俩吃啥随便打包点就行,对不对喻哥。”
时喻白淡淡嗯了下,视线却没从池念晚身上移开:“不舒服就会宿舍歇着,这边有什么事我来。”
“好。”
——
餐厅人并不是很多,池念晚和安黎要了两份面后,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池念晚把一次性筷子打开,低头吃了一口面。
安黎坐在池念晚对面,想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缓缓问着:“晚晚,你是不是喜欢时喻白?”
既然起了这种心思,那肯定就瞒不过安黎,池念晚眼睫轻颤,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应该是算喜欢的吧。
安黎把面端道她旁边,与她并肩坐着:“晚晚,喜欢的话那就去告白啊,我感觉时喻白也对你有这种心思。”
池念晚自嘲弯了下唇:“怎么可能,他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去告白的话,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安黎嚼了两口面后赶紧吞下去,一针见血道:“谁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亲口承认的吗?”
池念晚拿筷子的手一顿,他有喜欢的人,是从论坛和顾柠西的口中得知的,他没有亲口承认过。
见池念晚没有说话,安黎接着说:“你看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还不如直接去问呢,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就只是问一下,如果没有,可以试试去告白。”
之后几天,池念晚一直在做着心理准备,每次见到时喻白后,话就在嘴边但就是没有勇气问出。
直到校庆前一天,池念晚在洗衣房洗好衣服,正在走廊走着快到宿舍时,只听到顾柠西发出一道尖锐的喊声。
她心一惊加快速度跑回了宿舍,推开门只看到顾柠西,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护在身前。
看到池念晚回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哭腔道:“晚晚,隔壁宿舍养的小仓鼠,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隔壁有人养了好几只小松鼠,每次总是喜欢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说要活动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跑来了她们这了。
顾柠西又很害怕一切带毛的动物。
池念晚将手里的衣服放下,并把门窗全部关严,轻声问道:“在哪?”
顾柠西指了指床下。
池念晚顺着她指的方向,趴到地上,往里探头,在最角落黑暗处看到一只嗅来嗅去的小仓鼠。
她戴好手套,熟练地拿出瓜子,一点点引诱着仓鼠出来,然后极其淡定的抓起来,送回去了隔壁。
“谢谢你。”女孩接过小仓鼠,开心地抚摸着,“我还以为这次要找不回来了呢。”
池念晚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语气委婉的提了一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让它再跑出来了啊?我舍友挺害怕的。”
女孩委屈道:“可是它不会伤人啊,你舍友为什么要怕它?”
安黎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池念晚站在走廊,她拉上池念晚的手,狂往外跑,声音焦急:“快和我过来。”
池念晚不明原因下意识跟着她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