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暴露位置,这些男人上辈子怕不是间谍?
赵霁月气得想要爆粗口。
“你怎么来了?”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程落只能悻悻地问。
陈望洲勾了勾唇,反问:“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怎么躲我都躲到这来了?”
陈望洲太了解程落了,她就是一个在长辈面前伪装的很听话的小白兔,其实内里是一只小狐狸,抽烟喝酒、酒杯蹦迪这种事没少瞒着家里人做。
程落对他仅限于特定的时候,比如有求于他,比如怕他危胁。
所以他决不相信程落这三天真会乖乖地在赵霁月家等着他来接她。
不过她的执行力倒是远超他的预料,他没想到昨天晚上带着吃的去看她她就已经跑了。
是啊,小姑娘长大了,有点儿脾气和想法也是挺好的。
程落心里本来就烦,刚刚黄玄那番话潜台词不就是说她现在的恋爱状态不健康么。
而且,有了王炳这个讨厌鬼的添油加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陈望洲在和她恋爱的时候和前女友纠缠在一起的事。
她往旁边挪了挪,“你凭什么管我?”
陈望洲也不知道这丫头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快,好声好气地哄着说:“我不是说好三天后去月月家接你吗?”
“那是你自作多情,我又没答应。”
陈望洲瞟了眼明明很好奇却尽量缩小存在感的赵霁月,也没回避,他早就不想在别人面前装了,更何况赵霁月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于是直接把话全盘托出,“那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了一起也是我自作多情?”
程落耳根旋即染上一层红晕,她没想到他现在在别人面前都不避讳了。
可她做不到,脑海里翻涌了一些决绝的反驳他的话,可当着赵霁月的面还是难以启齿,于是她推了推赵霁月。
赵霁月会意,识相地拎着包离开了。
程落环视了下周围,没什么人。她轻舒了一口气,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他,身上漫不经心的姿态和他还有几分相似。
她用正常的音量说:“现在约炮的人不是也有很多,各取所需而已,没有人必须要求一方要对另一方负责的。”
陈望洲被气笑了,抬手扳过她那张小脸,“落儿,什么意思,拿我当炮友?”
他是真没想到,约炮这种话都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她没说话,他却压在她的耳边步步追问,“那三哥伺候得你舒不舒服?你下次还来找三哥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阴森,明显在压抑着怒气。
她也知道她的话惹到他了,她也是顺口就说了那样的话妄图跟他讲道理,可他们之间明明没法讲道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歪理太多,她说不过他。
陈望洲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勾着她和自己紧紧挨在一起,“落儿,你说说,好不好?”
她轻轻挣扎了下,沉声说:“你松开我。”
陈望洲把她脸上凌乱的头发塞到耳后,那只打了七只耳洞的耳朵展露在他面前。想到曾经有个傻姑娘因为他忍着痛打了六个耳骨钉,他却又气不起来了。
他告诉自己,别和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他若是现在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入了她的门路,那才算中了她的诡计。
陈望洲放缓了手上的力气,“行,无论你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反正我们睡过了是事实,不可扭转的事实。”
他攥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后牵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抬眸看她,“炮友就炮友,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只和你睡。”
“你、你……”
“我怎么?为你守身如玉也不行吗?”
陈望洲循循善诱,面上虽然是在附和着她炮友关系的话题,可实则句句都在说他只爱她,他只会和她发生关系。
程落也听出了潜台词,她没说话,任由气氛这样僵持着,任由她的手和他扣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程落忽然泄了气,她想通了,硬碰硬的话,他们的问题没有最佳解。
她只好语气软了下来,和风细雨地和他说:“三哥,刚刚我去看了师傅,师傅说我心浮气躁,说我整天被琐事缠身。他说的对,我也觉得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担惊受怕的。我还年轻,我现在不是考虑谈恋爱或者其他的年纪,现在我应该学好我的专业,以后做出一番事业,不给我爸爸丢人。”
提起爸爸,她的眼圈红了。
“这就是你说你好好考虑得到的答案?”
“我觉得是。”
“两年前和我谈恋爱就不是年纪小?现在谈恋爱就说自己年纪小?你越活越年轻?”
“我们那不算谈恋爱的。”程落悻悻地说。
没有一句正式的表白,从她的一句试试一个吻开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无数次的接吻,无数次的缠绵,可在人多的地方,他永远都是她的三哥。
甚至当年提分手的时候,她还权衡了一下“分手”这两个字合不合适。
陈望洲失望地松开手,真他妈的想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亲一通,问问她那不算谈恋爱算什么!
她话说的够绝的,可他还是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下。
“睡过了也不算数不负责,没关系,谁让你比我小,我让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三哥不和你计较。”
他又拿长辈的口气开来宽容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一天才三天,时间没够,你考虑的肯定也不周全,那就按我们约定好的,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到时候你再把答案给我。”
“三哥,你明明知道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同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混不羁地说,“我只要你一个答案。”
“那要是答案你不满意呢?”
“那怎么办?我说过,捆到民政局领证结婚,天天晚上按在床上做,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回家摊牌,先斩后奏你以为谁不会?”
程落哆嗦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说出的话叫她害怕。
陈望洲看那张小脸变了颜色,轻捏了捏,“落儿,你也会害怕啊?”
他叹了口气,说了两句重话吓唬她,真把人吓坏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被气疯了他也敢做,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他得尊重她爱护她。
他拉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打在他的脸上,“吓到你了对不对?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不好?”
程落猛地缩回了手,吸了吸鼻子,眼圈更红了。
“三哥错了,三哥不该说那些话吓唬你。”陈望洲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
下一秒,她的眼泪决堤而出。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刚刚提及她爸爸她就很难受,现在又经历了巨大的情绪起伏,立刻绷不住了。
她控诉地说:“你就会吓唬我。睡过了又怎么了,明明是你一直在勾引我,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还亲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把戏。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就会欺负我。”
陈望洲听到“喜欢”两个字,心跳加速,他知道他完了。
该怎么说呢,这么多年历尽千帆,却还会为“喜欢”二字心动。
他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又心疼了,把她拉在身边,抬手给她抹了抹眼泪,“不哭了,三哥错了,三哥刚刚胡说的,你也知道,三哥经常胡说。”
程落嘴上还在嘀咕,“睡过了又怎么了?”
“是,睡过了又怎么了,反正你又没吃亏。”
“你别说。”
“好好好,我不说。”
程落吸了吸鼻子,恢复了冷静,推开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要离开。
陈望洲没再阻拦她,总不能惹得人再哭一鼻子,眼泪这么不值钱,大金豆子说掉就掉。
他只说:“落儿,说好的明晚,我等你的答案。”
第29章 合
程落从咖啡厅出来, 睫毛上还挂着濡湿的泪珠。她找了一圈,没见到赵霁月人,微信问了一下才知道, 赵霁月在附近的咖啡厅。
两人聚在一起, 赵霁月埋怨了句:“沪城的天是阴丝丝的冷啊。”
程落没搭话, 她看了她一眼,连忙给她擦了擦眼泪,“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
要是一般情况下,赵霁月的言论绝对是这个男人配不上你。比如在程落刚和张景泽谈恋爱的时候, 赵霁月没少直来直去地说张景泽的缺点。
可现在这个男人不一样, 陈望洲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陈望洲和他二哥的关系很好,所以忍不住帮忙说了两句好话。
“要我说,你就从了吧, 三哥这人也不错,挺会体贴人的。”
赵霁月挽住程落的胳膊,和她紧紧贴在一起。这两天, 赵霁月把程落和陈望洲之间的事情挖的差不多了,但是程落始终没说当年他们分手的具体原因。
程落睨了她一眼,“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赵霁月细眉微蹙, “什么好处?我是那么俗气的人吗?落儿,我真心的,其实你和三哥在一起还不错, 我觉得你们两个挺搭的。”
程落轻哼了一声,有些抓狂地说:“我们能不能不提他?”
“行, 那要不然我们去做个spa,然后再找两个帅点儿的男技师给咱们做做足疗怎么样?”还没等程落说话, 赵霁月已经激动得不行了,“走吧走吧,天这么冷,也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程落被拉着往前跑两小步,“还点男技师,你不守你的妇德了?”
赵霁月手捏了捏耳垂,“妇德,妇德是什么东西?”
跟着赵霁月,程落的情绪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两人嘻嘻哈哈去了家常去的spa店。
这是一个极度享受和放松的过程。
程落躺在柔软的床上,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里放着治愈性的纯音乐。
技师的力道恰到好处,程落起初还和赵霁月聊了两句,后来做面部护理的时候,她就睡了过去。
四十五分钟的面部护理做完,程落才醒过来。
工作人员给端来了甜点、坚果和花茶。
程落坐在那儿,端着那杯茱萸乌梅茶,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其实刚刚睡之前,她有在认真地思考她和陈望洲之间的关系。
那天晚上她主动吻他和他发生关系,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她的身体有时候会脱离大脑的支配,毫不犹豫地亲近他。
可她对这段关系还有顾虑,害怕家里人发现,害怕她像是两年前一样重蹈覆辙。
赵霁月看她那个发呆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走吧,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做足疗。”
“还做足疗?”刚刚两人做的全身spa,貌似有些多此一举了。
“点男技师啊。”赵霁月云淡风轻地说。
“那刚刚做spa你怎么不点男技师?”程落问。
赵霁月攥着小拳头去锤她,“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你是在诱导我出轨!”
程落笑出声来,“你可别吓唬我,我怕你老公,老古董。”
“其实他在我面前不这样,他私下对我很好,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程落最近对“睡觉”这两个字格外敏感,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吻痕消得差不多了,不过今早她起床还是用遮瑕遮了一下。
想到这,程落脸颊立刻红透了,怎么忘了这茬儿了,脖子上的吻痕消得快,可身上的,尤其是腰腹的还很明显。
她这不全都让技师看了去,怪了刚刚技师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程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别再提睡觉了,我想死。”
赵霁月又来了,这两天她就一直在旁敲侧击地问:“三哥床品还可以吧。”
程落捂住耳朵,脸上写着“我不听我不听”。
赵霁月继续追问:“看你的表情,结合你身上的痕迹,我判断那天晚上的战况应该还不错。几次着,做了几次?”
程落松开耳朵,刚刚赵霁月的话一句不落的全听到了,她压低声音,“我不记得了。”
她都记不清楚她到了几次,反正最后看到了四五只避孕套。
赵霁月啧啧两声,继续说:“这还是你主动撩拨得人家,要不然你就从了吧。”
程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再好好想想吧。”
“落儿,跟着自己内心走就好了,别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你看看我二哥和我嫂子,当初我爸我妈打死都不同意,可两人不也结婚了?”
“你要相信三哥,他有那个魄力搞定陈叔和苏姨。”
“你让我想想吧,我和他们还不一样,你别完了,当年陈家还要收养我的。”
赵霁月歪理很有一套,“所以说嘛,注定你和三哥要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他家女儿没做成,做儿媳妇也一样。”
“我再想想。”程落还是推诿着说。
两人吃完自助,真的点了男技师做足疗,高颜值,二十岁出头,手法非常娴熟。
程落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无奈太舒服了,便拿了听可乐,和赵霁月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赵霁月卖了。
赵霁月举着手机偷拍了张照片,程落悠闲地躺在床上,一手吃着零食,一手举着手机。可她没看手机,她在和男技师聊天,眉笑眼开,巧笑嫣然。
照片非常完整,男技师的侧身也成功入境,光看身形就让人觉得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