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满脸写着无语:“你这是什么问题?居然质疑我?跟手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你要不问问它?”
陈瓦霜觉得尴尬,又忍不住憋笑:“你都二十九了。”
男人气个半死,把人抱着搓汤圆似的搓了一顿:“这是什么话,还敢嘲笑我!小没良心的。”
丝毫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浴袍被扯开,滚烫的大手接触皮肤,感受着小兔肌肤和身体的绵软,男人的喘.息也一秒变得粗.重起来。
陈瓦霜没敢动,却听见他声音喑哑:“刚才已经纾解过了,叔叔想再等等。”
“哦。”原来刚才听见的声音,不是错觉。
他把人儿抱得极紧,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如果这次就要了你,叔叔怕回去后把家都拆了。”
陈瓦霜沉默着,想起邵京棋的话,她走之后,刚开始那几天陆墨白到了快杀人的地步,后来这一年多再没回过陆家……现在听见他亲口承认,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一一抚过他的眉骨、脸颊和嘴唇。
“陆叔叔,你好傻。”
他扯起唇角:“傻不傻的先放一边,先让叔叔好好看看你行吗?”
知道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她也淡定了下来,轻点着头,嗯了一声。
男人钻进了被子里,玩了一会儿后,在被子里笑着叫她:“兔——”
“小兔子很可爱。”
“越看越可爱。”
“小兔子的小兔子。”
陈瓦霜简直受不了。
受不了他在那儿乱玩乱亲,也受不了他轻佻的调侃。
酒店内暖气开得充足,陈瓦霜感觉有些热,便把被子掀开了。男人捏着她纤细的脚脖子,呼吸更沉了。
暗淡的灯光里,男人双眼一阖,脑袋俯了下去。他呼出的气息十分灼热,喷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而后是细细的吮吻,舌头似乎更灵活了。
陈瓦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咬她一样,让她心里滋生出很多欲.念,无穷无尽,源源不断。
她被撩得很难受,呜咽声不断,心里好想来个痛快。然而那个男人说到做到,极尽全力克制着,只让唇舌不断变换。
男人有双修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宛如玉笋。
陈瓦霜从来没有想到,还能这样……
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下沉,一种难以言说的渴.求积聚得越来越多,让人无所适从……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世界都消停了。
可怜的小兔躺在床上,只有沉沉的呼吸相伴,男人凑了过来,亲着她的唇,低低叫了她一声:“兔——”
陈瓦霜回应了一下他的亲吻。
良久,才听见他带笑地问:“是水做的吗?”
“……”
翌日醒过来时,她被抱在他的怀里,只是浴袍早就不知去哪了,他的也是。
男人故意地搂着她贴近,两人在床上一边玩闹,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最后不得不起床。
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陈瓦霜说:“我送你去机场吧。”
他十分果断地拒绝:“你要是去送我,我怕我走不了。”
“好吧……那我不送了。”
她也不喜欢机场送别,尤其是不知何时相见的送别。
出租车到来时,两人站在车旁拥吻了许久……看着那辆出租车不断远去,有两道泪滑落在她白净精致的脸上。
她没擦泪,而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陆墨白,我一点儿也没想你。
不久收到一条短信:可陆墨白很想她。
……
第68章 任你睡
呆呆站立街头,看着早晨的涅瓦大街上车来车往,行人匆匆,若不是亚历克斯打电话催她去上导演分镜课,陈瓦霜也不知道自己会呆立到什么时候。
匆匆赶到学院,亚历克斯笑眯眯地问:“昨天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陈瓦霜告诉他:“并不是我男朋友,但他是我最爱的人。”
亚历克斯八卦起来:“他是特地为了你过来的吗?”
“是的。”
“他是单身吗?”
“是的。”
亚历克斯好像不大理解,干脆把这一八卦直接发信息告诉他刚和好的女友。
午餐时,凯瑟琳按捺不住打来电话亲自问,也不理解地说:“既然你们都是单身,又深爱彼此,为什么不确定关系?”
陈瓦霜无奈地笑,忽悠道:“这是东方特有的含蓄美。”
可心里却在自我吐槽,含蓄什么呢?她想让人生放肆一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沉沦,这回她索性不想再爬上岸。
直到晚上,她才想起昨晚缠绵一夜,她短时间内不会毕业,会一直在这里学习的事,终究没有告诉陆墨白。
来到圣戏后,由于这里的学习氛围不一样,她又迫切想忘记陆墨白,于是给自己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除了学习舞剧、练习芭蕾、学习语言,她还报了导演班作为辅修。在导演班里,她认识了主修摄影的亚历克斯……所以她短时间内无法结束这里的学业回国。
对于自己的职业,陈瓦霜有一点很确定,不管将来从不从事舞剧工作,她都想每年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拍些纪录片。
不管是孟买贫民窟的居民,还是芭提雅的X工作者,还是其他的群体,她都想拍下来。
找准这个方向之后,她的状态才一点点地回暖。
如果说这也算是成长的一种表现,那她十分幸运。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还是找了过来,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早该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圣彼得堡的冬天十分寒冷,气温零下十几度是司空见惯的事,极端起来能零下二十几度。陈瓦霜每天穿着单薄的练功服,跟大家一起排练,虽有暖气,但也很容易感冒。
十一月份,陈瓦霜病倒,烧得脑子都不清醒,又懒得去医院,室友刚好回了莫斯科,她请了一天假,在床上迷迷糊糊躺着。
接了陆墨白的视频通话,他在手机那边着急不已,陈瓦霜道:“没事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赵锦安师兄带着女友李籽彤过来看她,住处附近花店的人也恰好送了束鲜花过来。
李籽彤不禁说:“你男朋友浪漫又体贴,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不说,还让人送了鲜花。”
陈瓦霜伸手抚摸这束鲜艳的红玫瑰,感觉病好了大半,不过依然说:“不是男朋友。”
“懂了,追求者嘛。”李籽彤感叹,“异国恋确实蛮辛苦的,有个头疼脑热都不能在身边。”
他们给她熬了排骨粥,陈瓦霜喝着熨帖的粥,问道:“他怎么有师兄的联系方式?”
赵师兄解释,之前陆墨白去学院找她时,正好遇到他,二人聊了聊,还加了联系方式。赵师兄感慨:“他看起来气度不凡,说要给你惊喜。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忘记问你这事。”
陈瓦霜笑笑:“那天确实挺惊喜的,我都没有想到他会过来。”
病去如抽丝的这些天,陆墨白让花店每天送一束鲜花,从来没有落下,直到陈瓦霜身体恢复如常。
时差的关系,两人通常在她晚餐时间联系,此时北城已经近零点。某个人还是跟小孩一样,心性一点儿也没变,喜欢躺在床上跟她撒娇,喝了假酒似的,让她哄睡觉。
聊完天,陈瓦霜要么去上课、参加活动,要么在公寓自己学习。
节奏倒是挺好的,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病好后,陈瓦霜说:“鲜花插水里能活好几天,你不用一天送一束。”
他倒是听话,隔几天送一次,不送花的日子里,便送一些别的,比如零食、蛋糕、寿司……有次听她念叨想念国内的奶茶,不知道他从哪里搜到圣彼得堡也有奶茶店,第二天便让人送了二十多杯到学院。
当时恰好在上个小班课,他算准了似的,班里人手一杯,连授课的老师也有,多余的送给了其他班的老师。
晚上,某人向她邀功:“你们班的同学喝了我的奶茶,没说我两句好话?”
陈瓦霜:“没有哦,他们都不爱喝这玩意儿呢。”
“不可能,没有人能逃得了中式奶茶。”他笃定地道,“一定有人说你男朋友大方又体贴。”
陈瓦霜:“男朋友?我说你只是个追求者。”
电话那端的人愤愤咬牙:“行,追求者,早晚让他们认可我是你的唯一男朋友。”
陈瓦霜:“为什么强调唯一?说得我有好多似的。”
“你说呢?下回我过去,别又钻出个什么亚历山大出来。”
所以,这个小心眼男人还在吃亚历克斯的醋!
“都说了那只是个同学,他有女朋友的。”
男人不依不饶:“有女朋友怎么还要你打他的电话?我虽然听不懂俄语,但眼睛没瞎。”
“当时他觉得你有点儿凶,怕我出事。”陈瓦霜突然想损他两句,本职员由蔻蔻群四二贰二雾纠一四七整理“我解释说,你虽然看起来面色凶狠,但心地善良,天天做好事不留名。”
“陈小兔!”他气得喊了一声,“叔叔长得凶?叔叔凶你了?”
“呃……”
“我告诉你陈小兔,哄不好了……除非你当面哄。”
陈瓦霜顿了顿,笑着说:“那我试试,争取寒假回国。”
男人闻言沉默一秒,声音略低:“兔,不用你争取什么,叔叔可以过去。”
这段日子并非每天都有视频或语音聊天,他极少说他面临什么压力,每次通话都忙着调.情,但陈瓦霜能想象得到,他们家的人一定知晓他来莫斯科出差就铁定会来找她……平时他们刻意避开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但是回想一番,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过,一直都在被动接受。
这一次,她想主动做些什么。
……
这里的寒假从圣诞节开始算,一直放到俄历新年,一共有半个月,放完假再回来考试。12月初,陈瓦霜跟陈庆媛聊天时说:“妈妈,寒假我想回国。”
陈庆媛愣了愣:“怎么突然想回国?”
“嗯,想回去看看。”
“家里一切都好,春节我跟你爸爸可以去法国。”
话术跟从前并没什么不同,可见他们并不知道陆墨白有过来,陈瓦霜平静地道:“还有,我想回去见陆叔叔。”
陈庆媛的语气瞬间紧张:“什么?霜霜,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现在还没忘记他?”
“他十月底来过圣彼得堡了。”陈瓦霜心情不起波澜,坦诚地道,“我确实没能忘记他,我还是喜欢他。”
“霜霜,你是不是要气妈妈?你考虑过家里的公司吗?你要眼睁睁看着家里的公司被弄垮吗?”
“考虑过,妈妈。”陈瓦霜气息极稳,“我想私下见见陆叔叔,跟他当面说清楚一些事,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女儿这么冷静,让陈庆媛一时哑语:“……可是……”
“我听说他住在了夏家别墅,也从来没有回过陆家,你们也不想一直这样吧。”
陈庆媛叹道:“我们无所谓,又不是没房子住。”
“可他进了央企,时不时还是能出国,你们也拦不住,何况脱密期总会过去。”陈瓦霜沉出口气,“就相信我一次吧,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
*
回国前一天,圣彼得堡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落雪花,大街小巷洋溢着圣诞节气氛,陈瓦霜起初担心航班会取消,幸运的是,第二天的雪并不大,落地即化。
时隔16个月,陈瓦霜终于回国。
推着行李箱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陆墨白,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衣服,抱了束鲜花,一看到她便长腿大步地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抱着转了一圈。
浅浅地亲了下她的唇,后来把她放在了行李箱上坐着。
她玩弄鲜花当富贵闲人,由陆墨白推着行李箱走。
陈瓦霜从未试过这样,抬头看他:“都是谁教你的啊?”
“刚才看到有个男生这样推着女朋友走,现学的。”他笑着回答。
“厉害了我的叔叔,你这么会,你妈妈知道吗?”
不料他一本正经:“应该知道,她每回跟我联系,都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催我把你找回来,再带你去香港。”
陈瓦霜:“……”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仍然好奇:“你家里堂而皇之把你放回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跟叔叔说说,有什么猫腻?”
陈瓦霜含糊其辞:“我磨了几句就同意了。”
“他们知道是我来接你吗?”
“不知道。”
陆墨白:“……”
“我跟他们说因为下雪,航班延误了一天。”
他投过来的目光十分幽深,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