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热气——瑞曲有银票【完结】
时间:2024-03-11 17:29:12

  “好的。”文禾在手机下单,很快代驾过来,邹国伦助理向她道谢:“麻烦你了。”
  文禾只觉得她满脸长牙,却还是抿出一个笑,甚至帮忙挡了挡车门:“邹总当心。”
  邹国伦朝她微微一笑,视线探向后面:“那我先走了,下次再喝。”
  周鸣初点点头,目送他的车走远,回头看眼文禾,她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周鸣初问:“什么感觉?”
  “什么?”文禾揉揉鼻子,没反应过来。
  周鸣初说:“我以为你在胡芳那里已经得到过教训,看来还没有。”
  这次文禾反应过来了,她张了张嘴:“我以为,以为邹总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
  “轻浮……好色。”她觉得邹国伦是慈父,也应该是一位让人不用设防的前辈或长辈。
  周鸣初却说:“人性不会写在脸上,何况你说好色,人家当你心甘情愿。”
  怎么会,文禾诧异地看着他:“我没有做过什么,真的。”
  “你和他们私下没有接触,没有联系过?”
  文禾忽然顿住。
  周鸣初问:“你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价值,还是说他联系你,只是单纯的欣赏你?”但职场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欣赏,尤其是异性之间,他盯着文禾:“有所求,就要做好为人性买单的准备。”
  文禾一惊:“我没有!”
  “既然没有,今晚为什么要来?”
  “我以为,以为只是来坐坐。”
  “这里缺你一个?还是你觉得自己来了能点缀什么?”周鸣初讲话从来不客气,但文禾脑子已经像一团皱巴巴的纸。
  抬头看周鸣初,他垂着眼看她,脸色说不出好还是坏。
  文禾静了一下,开始慢慢地捋这件事:“他是给我发过信息,我们也一起打过球,但那回经理和他助理也在,我们打完球只是吃了个饭……”
  她想起邹国伦,他确实私下给她发过信息,但无论时间还是措辞都从不让人觉得骚扰……但讲着讲着突然反应过来,结合今晚的事,他跟他助理根本就像在一唱一和。
  所以她以为的正常分寸,实际对别人来说却是试探。所以邹国伦跟胡芳介绍的那个韩总没有区别,而邹国伦那个助理,跟胡芳也几乎是同一种人。
  她哪里想得到。
  长久的沉默令人不满,周鸣初皱眉:“怎么不说了?”
  文禾没吭声。
  “说话。”他不耐烦。
  “我不知道说什么。”
  “该说什么说什么,想的什么说什么,开个口有这么难?”
  文禾慢慢低下头:“有时候,我挺怕你……怕您的。”
  “是么?”周鸣初正在点烟,吸了一口转过头说:“我看你对我一直挺硬气。”
  文禾不知该怎么答,毕竟,她确实跟他叫过板。
  周鸣初淡淡开口:“男人九成都是下半身动物,你如果到现在还认不清这个事实,以后也不要觉得自己蠢,没意义。”他揣着兜抽了会烟,揿灭烟头上车。
  文禾跟他的车回去,路上一直没说话,等到了家楼下,她转头看着他:“其实我也犹豫过今晚要不要去,但之所以去,是因为知道你在。”
  “什么意思?”周鸣初垂眼望着她。
  文禾说:“就是因为你在,所以我觉得今晚肯定是安全的。”邹国伦的慈父形象对她有一定程度上的迷惑作用,但她的侥幸心理,更多来源于他。
  只是说完也不敢看他,一推门,匆匆下了车。
  代驾见周鸣初很久不动,试探性地问:“老板,要停这吗,还是?”
  周鸣初看着出租房的入口,转头给他递支烟,代驾瞄一眼烟嘴,也乐得降下车窗跟他一起抽。
  也就五分钟:“可以了,走吧。”一根烟烧尽,周鸣初升上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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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打火机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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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勇的后果, 是一夜失眠。
  文禾基本没怎么睡,第二天直到章茹打电话才爬起来,跟着去酒吧。
  章茹今天不在状态,她朋友讲她扮文青, 问怎么了, 章茹打出一个酒嗝, 说寂寞。
  “这里大把仔,你寂寞什么?”
  她一个叫佳佳的朋友说:“你们不懂, 她喜欢讲普通话的。”
  “神经病, 我还喜欢讲四川话的,喜欢亲辣嘴。”一群朋友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喝酒的喝酒,蹦迪的蹦迪。
  文禾看着章茹, 她状态不像刚升职的人,转而又想到前几天她和那位叶总都走去停车场, 两个人之间确实有点奇怪, 距离过分生疏。
  “你最近又开单没?”章茹靠过来问。
  文禾想了想:“有两家讲过产品, 一家体检中心在核标, 还有一家客户已经试用, 快的话应该这个月会有结果。”她补充一句:“就是之前你给我那张名单里的客户。”
  章茹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份名单真的有用啊?”
  文禾点点头:“有用的。”应该有一些打过招呼,看到她名片以后有问产品, 也有聊到目前器械的使用年限, 更换需求之类的,不管有没有需要, 态度上还是相对和气。
  一个客户的成交期可能是三个月, 也可能是三年, 文禾不着急。
  “那就好。”手机叮咚响, 章茹打开看一眼,失望地瘪瘪嘴:“洗手间去吗?”
  文禾点点头,跟章茹一起去楼上的洗手间,猜她可能跟那位叶总闹了什么别扭,但不好问,毕竟办公室恋情敏感也有风险,并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谈论的八卦。
  人很多,上楼时看到丁彩,文禾惊讶地打招呼:“好巧,你也来玩吗?”
  丁彩摇摇头:“卢医生醉了,我来接她。”
  喝醉了为什么不叫代驾?文禾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问:“那你忙。”
  去完洗手间回到楼下,散台的另一区域,梁昆廷正望向这边。
  “喂,高妹喔。”同台的朋友开始推推搡搡地调笑,有人怂恿:“中意啊?去问人拿个微信啰。”
  “别搞我,我有女朋友的,你干嘛不去?”
  夜场十个里就有九个边劈酒边看靓女,尤其这样高挑又漂亮的,几乎一出现就吸引数道目光。
  她穿得并不露,但身高比例摆在那里,稍微打扮一下就很吸晴,同台甚至隔壁的人都望过去,不由自主地对这位“高妹”行注目礼。
  梁昆廷喝了口酒,没想要去打招呼。
  年前送她到火车站,她下车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走时那种如释重负他能感觉到,后来过年问候过一句,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不是什么自讨没趣的人,感受到回避,一次两次的,再凑上去并不好看,也没有必要。
  夜场节目过半,梁昆廷两条胳膊交叉着搭在头顶,渐渐意兴阑珊,今天接连几场手术人也有点顶不住,跟朋友打过招呼后,自己提前走。
  到停车场时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倒回去看,却只见一个陌生女性撑着车盖在干呕。
  心想应该是认错,梁昆廷掏出钥匙,回出租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打算去吃碗河粉,楼下见文禾在扫共享单车,扫几辆都是故障。
  梁昆廷在后面看了会:“着急去公司吗?”
  文禾转身,额头已经挂一层薄薄的汗,她伸手擦了擦汗:“有点……”
  梁昆廷看眼时间,头一摆:“走吧,我送你。”
  早高峰,到处是人和车,文禾在副驾计算着时间,暗暗歇了口气,应该不会迟到。
  她转头看梁昆廷:“你最近都住这边吗?”
  梁昆廷嗯了一声:“这个月手术量大,主任说随时待命。”他打下转向灯:“你应该知道的,医院都把人当牲口用。”
  文禾点点头:“是挺辛苦的。”医生这个职业,有时候真是拿命在拼。
  车厢内沉默一阵,文禾没话找话:“好像你们医院开这个车的人不多。”
  梁昆廷点点头:“大部分人开沃尔沃,有优惠。”
  “是针对医生的优惠吗?”这个说法文禾好像第一次听。
  “不止医生,律师老师都可以,应该是他们品牌策略,打人群定位的,不过这个牌子的车安全系数确实要高一些。”红灯口,梁昆廷停下来:“你今年好像很少跑我们医院。”
  文禾笑笑说:“我前几天去了,不过是去B区,内科那边。”
  梁昆廷在旁边掰了掰脖子:“今天这么晚,睡过龙了?”
  他一说这个文禾就想打呵欠,昨天确实很晚才回,这两天又缺觉,所以才睡过头。
  梁昆廷盯着她打呵欠的动作:“不是说销售时间都很灵活,不用天天到公司报到吗?”
  文禾说:“星期一,我们有周会要开的。”
  “迟到会怎么样,扣钱?”
  文禾想了想:“主要是会挨骂。”
  梁昆廷说:“看来你们领导很严厉。”
  文禾笑笑:“一个星期就开这一次会,严厉也正常。”
  “你做销售多久了?”梁昆廷随口问。
  文禾算算时间:“半年了。”
  半年,不算短了。
  梁昆廷侧头看她,想起她昨晚在酒吧时目不斜视的样子,正若有所思时,文禾伸手指指前面:“绿灯了。”
  灯才跳绿,后车立马狂按喇叭。梁昆廷跟着前车慢悠悠开动,应该是嫌他慢,后面的车换到隔壁车道开了一段,等又一个路口前发现自己走错道,又放慢车速想加塞回来。
  梁昆廷开始没管,但等对方轮胎一打,他加速跟紧前车,往旁边暼那一眼,有点寸步不让且吊儿郎当的感觉。
  文禾看眼手机,群里在报单,她暂时没单报,看着别人发的一串数据,也觉得羡慕。
  “怎么了?”梁昆廷听见叹气声,看她一眼。
  文禾说:“羡慕同事的业绩。”比她勤快比她聪明的人太多,心里说不急,但有对比,很容易被比出落差。
  梁昆廷问:“你是销售做了半年,还是来这家公司半年?”
  “销售做半年。”文禾有点冷,拉了拉袖子说:“我之前做行政的,站前台。”
  似乎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一个话题,要问为什么转岗,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精英,普通家境普通学历,刚毕业也没经验,想要多挣点只能做销售。
  梁昆廷平静道:“想挣钱很正常,医生也想挣,不然怎么拼命考聘职称,玩命做手术发文章,其实大家都一样,钱权面前人人平等。”他忽然记起个事:“想不想知道你刚开始跑我们医院那会,我们主任怎么评价你?”
  文禾好奇地转过脸。
  梁昆廷把冷气调高了点:“马主任说的,说你肯定干不长。”
  “为什么?”
  “那你得问他了。”梁昆廷故意卖关子。
  文禾嗯道:“我明天就去问,看是不是梁医生你故意损我。”
  梁昆廷笑了下:“听起来,我还给你提供了一次拜访的借口。”
  “你提醒我了,不能白跑一趟。”文禾煞有介事:“得顺便让马主任给我介绍两个代理商。”
  左转等待区,梁昆廷偏头看她。
  其实医生见惯了各类销售,基本第一眼就能看出类型,今天来明天走的经常看到,所以马主任说她做不长,因为第一眼太怯太生。但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让一个拘束的女孩子变得健谈,起码不会被异性盯多几眼就脸红,又或许只是因为对他不复当初的防范,所以人也放松很多。
  不久到达公司园区,梁昆廷提醒带齐东西,文禾推门前说了句:“稍微等一下。”
  她下车奔向一个路边摊,又飞快地跑回来,隔着车门递给他一份早餐:“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梁昆廷低头,三明治还有一袋豆浆:“客气了。”
  文禾笑笑:“回去慢点开。”
  车里还残留一丝香水味,梁昆廷看了她一眼,踩着油门离开。
  文禾也抱着包跑向公司,她气喘吁吁,有人按着电梯门等她:“快快快,要迟到了!”
  是销售部的同事,文禾跑进去看见周鸣初也在,她被风呛得咳了下:“周总早。”
  梯门合上,同事问文禾:“这么晚,昨天干嘛去了?”
  “没干嘛,就是起得晚了点。”文禾刚刚喘定,又听同事问:“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哪个?文禾愣了下,很快摇摇头:“不是。”
  “不是人家送你上班,你还给他买早餐?”同事打趣:“这有什么,谈恋爱很正常啊,害羞啥。”
  他们嘴皮子利,拿人开玩笑是常有的事,文禾一边否认一边朝前看,和周鸣初的目光在反光镜里撞了下,很快梯门打开,他大步迈出去。
  上任后,这是周鸣初统管销售部的第一个周会,看看业绩对对指标,从他手里也下了几个人事任命,都是一部的,比如张尔珍填二部经理的空缺。
  “谢谢周总。”张尔珍向上致意。
  她能力是有的,人也够稳够定,以前就担了个主管的名,升她没谁有异议,毕竟周鸣初说话做事从来都像推土机一样强势,而上任后优先提拔自己人,这种决策没谁敢质疑,做销售,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只有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在职场追求绝对公平,公平是无能者的弱病,公平也降不住他们,谁贪那种名声,谁就要做好被挑衅和叫板的准备;想降住他们,要靠说一不二的锐气,想一碗水端平,这碗水就可能被他们打翻。
  周鸣初说话很精练,声音在安静的会议里清晰无比,虽然这几年两个副总各管一边,但要问销售服谁,他无疑是气场更强,更令下属信服的那一个。
  但王东尼却不是完全失势,职场上貌恭实倨的不少,对这位压过自己的对手,他显然连貌恭都做不到。
  会议上提出要设地区督导时,有人在王东尼的示意下提出质疑:“可是周总,忽然派这么多人下地区,代理商会不会觉得厂家是要跟他们抢客户?”
  王东尼随即笑:“看来,周总是觉得我们代理商已经够多了。”他气定神闲:“E康应该还没到不需要代理商的地步吧?境外单确实可观,但目前零售才是根基,我们70%业绩都是代理做起来的,怎么到这个时候突然要设督导?总盯着代理商,代理商不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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