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里正想继续问它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娘亲,那双眼睛却突然嘭的一身成了一团黑雾。
沧旻带着她后退,用袖口挡住了她的脸,担心地问:“没事吧?”
姜里里摇头,看向那团散去的黑雾,眉心紧锁:“怎么回事?”
“这眼睛是被什么控制了,神智一旦要恢复就会死。”沧旻收回手,走到之前发现那双眼睛的地方,只能看到一滩血,鲜红的血下还有一条蠕动的虫子。
“是蛊。”沧旻看着完全不动的虫子,心里沉到了底。
他隐约地感觉到这个地方之所以一直无人踏足,可能是谁在里面隐藏着什么。
姜里里站在他的身侧,听到沧旻说的蛊虫,就想到当初云伯为了救他们离开魔界,好像给天昊也下蛊了。
“难道里面还有云里幸存的族人?”她说到这个可能,沧旻抬眸望向她,认可地点了头,“有可能。”
“那我娘亲是不是去找那些人了?”她问到,沧旻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四周,对眼前的阵法有点头绪了:“你吹笛子。”
“可我吹不响。”姜里里握紧了手中的笛子。
沧旻:“我帮你。”
在他的注视一下,姜里里还是将笛子抵在了自己唇边,碰上的瞬间,脑海似乎还能听到灵笛问她的那句,你真的想吹响我吗?
正当她失神时,能感受到沧旻的手按在她的后背,引着她体内的力量去控制灵笛。
顷刻她就听到了清脆的笛声悠悠地传来,响彻整个寂静的废墟。
她身上的万泽之力也控制不住飞快地四散,不过片刻四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显露出废墟之下的森森白骨。
沧旻看着四周的白骨,心里一骇,这居然是个以骸骨遗魂所做出的阵法。
布阵之人当真是用心险恶。
他知道阵法大概是解决了,将贴着她后背的手收回:“阵法解了。”
他朝姜里里说道,但她已经被控制了一样,没有用收起手中的笛子。
沧旻预感不妙,伸手按在她的眉心之上,强行唤醒她:“醒醒!”
姜里里确实被笛子影响了,她发现自己被困在火海之中,有人不断地跟她说,你还能做的更好,里里。
这句话像是个魔咒,让她整个意识都濒临崩溃
沧旻急忙伸手抚上她的眉心,强行将她的意识拉回来:“是我。”
姜里里眼神茫然地看着他,好似已经不认识他了。
沧旻按着她眉心的手落到她的下巴,轻轻扣起:“不认识我了,我会生气的。”
“沧旻。”她喊出他的名字,眼中的茫然渐消。
“看到什么都不是真的,知道吗?”沧旻轻抚着她的头。
姜里里摇了摇头:“我一踏入这里,只要闭上眼就能听到很多声音,还能看到很多画面,我控制不住。”
这里本来就是云里的旧地,她或多或少会被影响到。
沧旻伸出手:“你握紧我的手,握紧了就看不到也不听到那些了。”
“你哄人吧。”她虽热不信还是握紧了他的手。
沧旻只是带着她往前走:“阵法已经破了,先往里面看看。”
“怎么破的?”姜里里还没想明白。
“这个阵法应该是云里出名的白骨阵,以残留孤魂的白骨为阵能将人困在方寸之地,你身上的万泽之力是云里最强大的力量,那些孤魂自然会惧怕从而消散。”
姜里里听懂了,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她快步跟在沧旻的身边废墟的更深处走去:“那他们两人能出来吗?”
沧旻知道她问的是天昊还有周无裕:“会,只是时间问题。”
这种阵法很诡异,参不透就难以寻到破绽,一旦知道破绽在何处就很快。
“那我们抓紧时间比他们先找到娘亲。”姜里里心里只是惦记着姜芝。
这里危险丛丛也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她肯定没事的。”沧旻安慰道,姜芝既然敢闯来,肯定是有目的,这里她或许比他们清楚百倍。
她点了点头,望向迷雾遮挡的远方,眉心紧蹙起来。
沧旻揽着她的腰身踏着地面飞快地往前面飞去。
而方才他们踏足的地方废墟之地疯狂地生长着妖冶花藤,编制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盛放着深红色的花,好像血盆大口。
那些花藤吞噬着白骨在废墟之下不断生长着自己的根系。
姜里里隐约听到了蠕动的声音,转头看向原本的地方,但是四周早已经被白雾遮挡了彻底。
“沧旻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姜里里问道。
沧旻摇头:“你听到了什么?”
“很奇怪的声音,啃食吞咽还有蠕动的声音。”
她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来那种让人发寒的怪异声响,沧旻听她这么说,认真地听了下,目光往下看就看到了废墟之下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你没听错,是有东西。”沧旻揽着她飞身落在一处还未完全坍塌的屋顶之上。
他一挥手笼罩着四周的白雾散开,就看到了已经铺天盖地生长出来的花藤。
“这是什么花?”姜里里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我也第一次见。”沧旻这次的感觉比刚才那个阵法还糟糕。
这些东西完全就不是常见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很古怪到异常。
“我们先走。”沧旻看那些花藤疯狂生长的趋势,若是再慢几分就会被淹没。
他带着她想离开,一柄剑直接飞过来。
“沧旻!把里里还给我!”天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姜里里看过去就看看到了天昊带着杀意而来:“他想干嘛?”
沧旻并没有在意天昊:“我们先走。”
他带着她踏着要缠上来的花藤往远处飞付费资源在企我鸟群寺尔贰二巫久义四七去,天昊看着离开的沧旻,奋力地想追上去,但是他还是慢了几分被花藤直接缠住了腿。
这些花藤碰到人更为疯狂,扯着人就往下坠。
天昊一时没防备被那些花藤缠住,他心神一惊,预感不妙下一刻一道剑气将缠着他的花藤全部砍断。
天昊看向来人居然是周无裕。
周无裕将他拉起来,落在之前沧旻所站的地方,看向已经远去的两人神情凝重。
天昊缓了口气,将自己的剑收回朝周无裕道了谢。
周无裕嗯了声:“沧旻我们两单独都对付不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想要一起合作。
“你觉得我们两就能对付他?”天昊笑话他的天真。
周无裕轻笑:“那是沧旻一个人,没看到他还带着一个女人吗?”
“你倒是小看里里了。”天昊眼中也是轻蔑,“你大概是不知道万泽之力和灵笛的威力所在。”
周无裕看向他:“那你觉得你一个人胜算更大?”
“你的目的?”天昊知道周无裕不可能无缘不顾地合作的。
“你要人,我要物。”周无裕说完率先往沧旻离开的方向御剑而去。
天昊望着周无裕背影,唇角是轻讽地笑,他倒是没想到周无裕看起来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居然会觊觎云里家族的东西。
不过这里的东西也不是看到了就能拿到的。
他跟着周无裕的方向追过去,今日他必须要将里里带回去。
沧旻把姜里里护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像是保护墙把她安全地挡在身前。
“天昊是不是想抓我回去?”姜里里担心地问着。
“嗯,姜芝想让你记起所有,天昊大概就是希望你永远记不起。”沧旻看着下面追来的花藤,心想这些花藤到底是什么东西,生长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阿七,你认识这种花藤吗?”沧旻将阿七唤出来。
阿七探出头看了眼:“不认识,但是这种花藤开出的花散发出来的花香应该有迷幻的作用。”
姜里里一听急忙伸手捂着他的鼻息。
沧旻没想到这么紧急的时候自己还会被她逗笑:“捂着鼻子难道就闻不到了吗?”
“哦哦。”她急忙引出自己的力量隔绝了空气,“这样行吗?”
沧旻点了点头:“我们要想办法的将这些花藤给弄掉。”
“花会怕什么?”姜里里看着狂追在他们生长的花藤陷入了思考,“他们应该会怕火。”
一般的草生植物都会怕火的。
沧旻试着起了一道火墙,将那些疯狂生长的花藤似乎拦了下来,姜里里刚送一口气,下一秒就看到那些花藤好似冲破河堤的洪水,瞬间将所有的火焰淹没,长着獠牙就想袭击他们。
姜里里眼睛惊慌地睁大:“小心!”
沧旻反应的速度很快,抱着她飞向高空,若是迟疑一秒就被这些花藤给席卷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因为四周可以落脚的地方都被那些花藤所占领。
而且四周的空气越来越浑浊。
阿七冒出头来朝他们说:“现在空气之中都是这些花藤的花粉,这些花粉有毒。”
“万泽之力行不行?”姜里里朝沧旻问道。
沧旻知道刚才她运用自己的万泽之力,心绪不宁,现在的时刻不能再出这样的问题了。
“你现在的心绪还不稳定,不能用。”沧旻按住她想拿笛子的手。
望着下面肆意生长的花藤:“我有办法。”
姜里里心里满是担忧还有害怕,她知道沧旻想保护她,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不安。
沧旻往高处飞去,落在一处枯败的高树上,手中酝酿着巨大的力量往下一压,天地瞬间晃动,只见地脉之上顺着那些花藤的生长,火焰如同潮汐瞬间淹没而过。
那些花藤嚣张的气势瞬间就颓靡下来,本来拦了去路的花藤也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沧旻将手一收揽着她就打算继续往前去,但是不速之客来的往往格外的不合时宜。
周无裕还有天昊拦在了去路之上。
沧旻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早就想到了,相对姜里里的担忧他平静万分,只是安抚地揽紧了她几分,似乎再说别害怕。
“沧旻很有缘我们又相见了。”天昊朝他还客气地寒暄起来。
沧旻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两一眼,没有回应。
天昊自讨没趣,看向沧旻怀里的姜里里,眼中都是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起。
姜里里并没有注意他的眼神,而是看向了周无裕。
周无裕并没有天昊寒暄的意思,他看着沧旻,眼中的杀意清晰的晃眼。
他长袖一起剑气便迎面而来,沧旻并没有躲开,伸手一推只看到还意图将他们席卷的花藤被四散的剑气冲的四分五裂。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沧旻从来不把周无裕放在眼中,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地面上的火焰便化成利刃直冲向周无裕还有天昊。
周无裕早就有防备踏着火焰,飞向沧旻手中飞出无数细针。
沧旻看出这是暗器,急忙把怀里的姜里里护在身后,拉着她迅速地躲过那些的暗器。
“这些不是无尽仙门的暗器。”阿七朝沧旻说道。
“是暗流阁的暗器。”沧旻也看出来了,看来周无裕这次是有备而来。
暗流阁专修诡道,不被所有人承认,更何况是无尽仙门这种大仙门定然不会接受这种东西。
但是周无裕不仅接受还用在了他身上,看来周无裕是存了必杀他的决心。
沧旻轻嗤:“道貌岸然。”
周无裕早已经不在乎用的是什么,只要想到之前沧旻对无尽仙门的羞辱,他就只想杀之而后快。
“沧旻,你三番两次羞辱我无尽仙门,这仇自然不可能一笔勾销,而且你本该在幽阴之地继续当你的畜生,而不是在外为祸人间。”
沧旻还未说话,只听到一声更为亮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怪只怪,你的幽阴之地困不住他!”
姜里里握紧了手,怒视着周无裕,又道:“无尽仙门当初是故意关押灵狐族引诱沧旻去的,是你们有意为之在先,凭什么说都是他作恶?”
她这些时间看到了沧旻难处,大家忌惮他的能力就欲用各种恶毒意图谋杀他。
就算他并没有那样的意图也会被活生生地逼成那样。
周无裕看向她,呵了声:“沧旻不过是在你面前装成好人罢了,你看他手中死的人有多少?”
姜里里抿着唇,看向沧旻,沧旻却是无所谓地笑道:“那有如何,我情愿当浑身杀戮的魔去爱一个人,而不是当你们口中爱众人的神。”
他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周无裕,越是想当神的人其实最是邪恶。”
周无裕已经没了耐心,他再次踏空而上,直逼沧旻,天昊自然也没后退,从后想将姜里里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