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顶帐篷是梁津特特准备的,不是常见的尼龙材质,而是从美国引进的一种高科技材料CORETEX,透气防水重量轻。也正是因为重量轻,所以布料很轻薄,就像唐厘在她身边讲话一样。
“别紧张。”梁津受不了她的紧,致。哑声宽慰她,女孩却无声地抽泣着,身体一颤一颤,伸出食指抵住了梁津的唇。
帐篷外。
“你别这时候过去找小周师妹呀。”另一个女生及时拉住了唐厘。“人家现在估计不太方便搭理你。”
“你是说...”唐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渐渐地,帐篷踩草叶的声音远了。帐篷内,女孩双手紧紧攀住男人肩膀,仰颈呜咽。
这一次,梁津争取速战速决。结束时,女孩已经双腿发软,被他轻轻抱起放在床上。男人倾身,从她的背包里取出干净无菌的湿巾。那湿巾微凉,到底怕凉着了她,他没有立时擦拭,而是看到旁边有一个烧水壶,便把烧水壶接在发电机上了。
“你给我弄干净。”女孩声音里带着哭腔。
光溜溜的太丢人了,水痕淅淅沥沥地滴在床单上,她都要换一张床单了,不然以后怎么让唐厘她们进帐篷来坐一坐?
“乖,再等等。”男人温声宽慰她。
以往他们在海城时,事后也都是他抱着她去洗干净的。别墅里有流动的、干净的水源。而这里差不多是荒郊野外,没有流动的清洁水源,条件受限。但是再受限,他也要保证干净。
她是女孩子,身体娇弱,所以他格外注意卫生。
好容易等那壶水烧开,他倒在湿巾上,开水的温度中和了湿巾的冷,他摸着温度合适了,才轻轻地覆盖上去,轻柔地替她擦拭。
察觉到他目光的落点,女孩缩了缩腿,咬着唇,只恨自己每次都被弄得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也不能自己清理。
“你别看。”她羞赧地将脸别过一边,恨不得自己手长一点儿,能捂住他的眼睛。
“嗯?都看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尤其喜欢,那儿会因为他的进出而从雪白变得粉粉,再变成嫣红的颜色。被他擦过的地方带着湿润的暖意。女孩并了并膝盖,他擦拭干净了,才替她换上干净的小胖次和裤子。
随后,他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亲了亲额头,又摸了摸她光滑而削瘦的脊背。
“乖。”
临睡前,他这样和她说。
在山里,科考队员们较为严格地遵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物规则。晚上等月亮出来后,大家就都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起来了,抓紧考察,以防等到正午时分,太阳太过剧烈,不好开展活动。
周萱蹲在河谷边刷牙时,唐厘跟了过来。“师妹,你记得在你的报告上添加样本检测结果呀。老师让你加上去了。”
“嗯嗯。”周萱想起昨夜的情状,脸红地点头。
不知是不是上次在办公室玩得太过让她生气了,昨夜梁津反而很克制,她明明感受到他起来了,但他只是忍耐着,眼睛泛出红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他克制,反而轮到她放纵,她想他这么大老远过来看她,她要他舒服快慰,不想他忍着憋着,于是颤抖着小手拉开拉链,掰开自己,坐下。
他哑声夸她好乖。
“呀,那个人是谁呀?是你们的亲戚吗,就是上次给我们发喜糖那个。这次他开车上山,送了好多物资过来,说是给大家一块吃的用的,我们跟着你都要沾光了。”唐厘连声夸赞。
“噢。他是我们的助理,姓徐,你可以叫她徐叔。”周萱回答。
徐正阶开车上山,给梁津送了几套合适在山里穿的登山服,并按照梁津的指示,给队员们准备了食品和防寒衣物,以赞助科研的名义分发下去。
梁津考虑得很周到,送上来的物资都是耐用又价格亲民的,这迅速拉近了他和大家的距离。
他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能跟着大部队在山里多待几天,多陪陪周萱。
等唐厘和周萱回到营地,徐正阶正在分发哈根达斯,梁津接了一根草莓味的,递给周萱。
女孩接过,一口一口地舔着。
哈根达斯不是没吃过,但是在深山里吃哈根达斯,别有一番风味,冰激凌在舌尖融化,多日被馒头和硬面包、午餐肉所虐待的胃口,也一点点好了起来。
梁津一来,就什么都有了。他还会在这里待上五六天陪她,和她一同上山科考。一想到这点,女孩欢快得浑身上下都在冒粉红泡泡。
简单吃过早餐后,科研团队就出发了。
春天是大熊猫繁育的季节,本次科考的任务之一,就是观察熊猫交.配的行为,记录它们进行求偶交,配的行为和社群活动。
梁津拉着周萱,走在队伍的最后。
他隐隐看出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儿不对劲,左脚迈出的步伐要更小一些。
“怎么,左脚不舒服了?”
梁津关切地问她。
女孩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告诉梁津小脚趾磨破的事,不然他肯定心疼,强迫她待在营地休息,不给她出来科考,那她就看不到野外大熊猫的繁育行为了。
“嘘,你看那里。”周萱拿出望远镜,递给梁津一个。
望远镜里,山谷下,两三只雄性大熊猫正碰在一起,互相撕咬争斗。惹起它们撕咬争斗的是一位正直妙龄的雌性大熊猫。
梁津注意到,野外的雄性大熊猫,身上的皮毛像久未清洗的毛毯,粘成一缕缕的形状,尖尖的吻部有破损又愈合的痕迹。
如此看来,大熊猫在野外的竞争,要比动物园内激烈许多。在这里,当真印证了那句话“物竞天择”。
“胜利者快要选出来了。”周萱激动地看着望远镜,一边小声和梁津科普。“公猫们要决斗以表现强壮,来获得母猫的青睐。”
“但是打赢的公猫也不一定有交,配权,如果母猫看它不顺眼,是可以拒绝它的。”
梁津顺着望远镜看去,这时,几只被打败的的公猫,已经悻悻的离开了。从一堆公猫中胜出的那只大公猫,正迈着极有侵略性的步伐,朝母猫走去。
“那如何判断,母猫是接受还是拒绝?”梁津问。
“你看,如果母猫抬尾,有让公猫爬上去的意愿,那就是接受,反而就是拒绝。快看,这只母猫已经把尾巴抬起来了。”女孩认真的说。
镜头里,公猫靠上去,对着母猫挨挨擦擦。
接下来,无疑要上演一场“猫,片”了。
梁津心头一跳,却没有再看着望远镜中的画面,而是看着女孩。她的表情认真而虔诚,把这当成一场隆重的科考盛宴,甚至在掐表,打算比对野外熊猫和圈养熊猫在繁育上的具体差异。
她的眼神认真到纯真,纯真到无邪。
看着她明媚清纯的小脸,男人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和她相比,他是多么地心猿意马,净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第117章 扭伤
“...每年春天快到的时候, 熊猫小伙子会抬高屁股在树上涂抹气味,这时,树就成了嗅味树。熊猫姑娘闻到了它们留下的气味, 听到它们的叫声,就会赶来约会。”
周萱一边认真地看着望远镜中的两只熊猫, 一边小小声地和梁津科普。
这时,远处的两只熊猫, 已经从挨挨擦擦的“前、戏”阶段,走向了更“火热”的一步,熊猫姑娘抬尾, 小伙子爬背。
“你看, 熊猫姑娘好像对小伙子很满意呢, 它已经把屁股高高地抬起来啦。”女孩继续给梁津科普。
此时正值春意最为浓厚的四月天, 河谷里流水潺潺,草色盎然,举目皆绿。
清晨的露水凝结在常绿木的叶片上, 等待着被初升的阳光一点点烤干。鼻腔中, 满是湿润、清新、好闻的草木气息, 碎落的叶子在脚下沙沙作响。
梁津听着女孩的嫩声解释,感受着这山中的野春,只觉得身心放松。
人在“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生活久了,出行有四个轮子,在办公室里有空调,能做到一年四季温度恒定湿度恒定,人像活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中, 远没有现下这般体验。
感受不到湿寒的、润泽的水汽拂面而来的感觉。
梁津觉得这样的感受很是难得。明明前一天,他还在办公室里, 和下属为了数据而争论。而现在,他却在山里,享受着难得的春光。
若不是周萱,他只怕此生此世,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
不会在这深林河谷之中,看到一场真真实实上演的“猫,片”。
“抬尾和爬背,野生的大熊猫很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但是,被圈养的大熊猫可能缺少后天实践,并不一定都能学会。有时候是熊猫姑娘不会抬尾,有时是小伙子不会爬背...”
听她把雄性大熊猫和雌性大熊猫分别叫做“小伙子”和“姑娘”,梁津蓦地笑了,眼看着视野中的两只熊猫进入了正题,男人眸色蓦地变得深浓,大掌贴上她的臀,哑声。“那我的小姑娘会不会‘抬尾’呢?”
周萱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打得火热的熊猫姑娘和小伙,冷不防被他一下子贴住臀,缩了缩,侧眸瞪了一眼男人。
这个人好讨厌哦,尽说些不正经的。
这一眼瞪得是含羞带怯,还带着几分娇俏的恼怒。在四月春光里,她俨然是最美的一处春景。
她伸手,在他厚实的手臂上捏了捏,只可惜他肌肉紧致,只捏起薄薄一张皮儿。
要说抬尾和爬背,不就是那个姿,势吗?也就是她最不喜欢,每次都要哭着喊着求饶,但是梁津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想到这儿,女孩的脸蛋越发地绯红。
恰巧此时,远处的熊猫小伙已经结束了“战斗”,一张蓬蓬的熊猫脸满是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这姑且算是熊猫小伙和熊猫姑娘的一次“洞房”,它们以天为盖,以地为床,潺潺流水是对它们的祝福。
女孩想到这里,忽然有点儿感动。
感动中,又想到了她和梁津新婚夜的情景。她一张绯红的小脸转向男人,轻声嘟囔。“你知道嘛,每只男熊得逞后的笑容,都一模一样的,咧着嘴巴笑。你那时候就笑成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小拳头轻轻锤他。
梁津挑了挑眉。“我那时候有笑成这样?”
他从望远镜里看着熊猫小伙的笑,裂开大嘴巴,笑得憨傻憨傻的,好像第一次把姑娘带去过夜的年轻小伙,血气方刚。
“差不多。”女孩哼哼。
“那你可没有熊猫姑娘主动。它还会主动抬尾,你呢,嗯?”梁津倾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结尾的“嗯”带着无尽的哑意。
在他的调笑里,女孩的脸红成了一只苹果。她才不喜欢这样呢,弄得又深又疼,好像要顶破她,让她只能哭着求饶,偏偏他又凶悍得不行,半天都不结束。每次她都觉得被弄月中了。
这次观测,引起了周萱对大熊猫数量稀少的深度思考。她对科研圈中总结的熊猫繁育“三难”有了更直观的认识。野生的大熊猫虽然能够自然繁育,但还要受到母体身体状况的制约*。
回程路上,她心心念念着大熊猫的繁殖问题。现在,基地会给圈养大熊猫看“猫,片”,让熊猫们学习繁殖的动作,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它们更好地掌握呢?
她边下山边思考,冷不防脚上踩着了一根小树枝,加上泥沙松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踝以奇异的角度和地面接触。
梁津一个眼错,没有拉住她。
“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女孩坐在地上,还有些懵懵的,脚踝处的剧痛让她轻轻嘶气。
“扭到脚踝了?”男人顾不上脏,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脚腕查看。
女孩原本纤细的脚踝,迅速地肿起一块。
“好疼啊。”她轻轻叫了一声,只觉得骨头都差点儿错位了,伸手轻轻揉着脚踝处。
“叫你走路不好好看路。”男人无奈地看她一眼。这小姑娘,到底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成天不是手臂摔骨折,就是面包被猴子抢走,要么就是扭伤脚踝。
他刚刚就是一个眼错不见,她就这样了。
男人从背包中取出云南白药喷雾,“呲呲”两声,喷在她的脚踝处。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药味。喷完之后,他正要将她拉起,女孩却已经手撑住地面,勉强站了起来。
“到我背上。”他在她面前蹲下,背部宽大而挺括。
“不要。我自己能走。”女孩小声拒绝。这可是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好走。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娇气的,还是能自己走的。
“听话。”梁津不想她再推脱,沉声命令她。
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拧不过他,只能乖乖上了他的背。梁津背着她站起,双手托住她的臀,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这下忽然有了个休憩的地方,还是梁津宽大温暖的背,女孩觉得也怪舒服的。只不过,这“舒服”,怕是建立在梁津的“痛苦”和“劳累”之上了。
好就好在,接下来的路都是缓坡,只是费脚程,却并不难走。梁津走得很稳,又很细致,他避开了枝叶环绕的地方,省得林中横溢的枝干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