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粘人的冰美男——易木七七易木七七【完结】
时间:2024-03-12 14:36:08

  认命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顾什不该来救她的,但若没有她拖后腿,他该是很容易脱身的。
  正等着屠刀的她,突然一股热血喷在了她的脸上,她诧异的睁开了眼,只见手举大刀的士兵脖子被一箭贯穿,瞪大眼睛失了焦距。
  墙上连续几只利箭射来,顾什趁这群士兵挡箭之际,拖起地上的秋伊,纵身一跃跳上墙头,跑了。
  城防军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射箭高手,次次连发三箭,次次三人倒地,剩下的人连连躲避。
  顾什带着秋伊东躲西藏,发现身后并无追兵,翻身进了自己常住的客栈。
  两人十分有默契,顾什找出金疮药和布条,秋伊拉开自己的衣襟,坐在桌边,等着顾什给她包扎。
  顾什出山之后第一个跟的人就是秋伊,那半年他俩经常相互合作,这样的打斗、逃命、包扎之事时有发生。
  “刚才那射箭救我们之人是谁?”秋伊利落的将自己外衣宽下,将发丝揽于胸前,露出左肩,回头看着正在撕布条的顾什。
  “不知”顾什心想,还真是不把自己当男人,还有以为自己是孩子呢,还跟自己刚出山那半年一样,在自己面前丝毫不顾及她的女子形象,完全没有女子的娇羞、柔弱,哪有这样随意在男子面前漏肩的。
  “哎”他叹着气,认命的给她抹药,包扎肩膀,早晚得她知道,自己是长大了的男子汉,还是那种糙汉,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追着她跑的小弟弟了。
  “你叹什么气?对了,你怎么会正好在那儿。”
  顾什心里不大痛快,不想回她话,
  等着回复的秋伊,久听不到顾什回答,回头看他,逼得对方停止了动作。
第39章 吾需要汝
  顾什拉过秋伊没有受伤的右肩,将她摆正,继续上着左臂上的伤口道。
  “不是正好,是今日本就该是你送消息的日子,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在取信,前几次都是在远处看着你到永和巷,放好东西确定无人跟踪,我再去取。
  可今日已过了往日的时辰,你还未到,就知你该是出事了,知道你的途径,沿途去找你,正好看见你快成了城防军的刀下魂。
  几年未见,你这功夫怎么越来越差了。”顾什冷冷的说。
  “你这小子,来津城了也不知道主动来看看你的师父,还一见面就损我,哪有你这样当人徒弟的?不说师父,我好歹比你大,你得尊敬我,叫姐姐,来叫声姐姐听听。”秋伊看着在自己身后转的毛头小子,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越长越俊俏了,嘴还特损,哎,现在这些弟弟是越来越不好带了哦。
  “坐好,别动,擦偏了。”今日的她话格外多,还学会调戏人了,看来最近变化还挺多,刺激肯定没少受。
  “你这小子,像个小老头一样,比我父亲管得还多。”秋伊老实坐好,嘴里嘀嘀咕咕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以前总能见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散了,而今晚那人却是自己亲手送走的,为何好好的日子,就变成这样了,心里一会儿空空的,一会儿又像有块大石头沉沉的压着,喘不过气来。
  顾什看着平时冷静带点冷漠的人,今晚特别突兀,一会儿调戏他,一会儿又低沉着。
  前几日听说她最近和一个书生走得近,而今晚那人一副书生模样,这是传说中的失恋了。
  “你杀的何人?”
  躲不过了,秋伊在心底叹气,她一进门就开始转移话题,没想到他还是问起了,小弟弟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秋伊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他们这一行是不能有感情的,更不能感性用事,今晚要是被抓,会连累所有人,自己不该鲁莽行事。
  秋伊不知该如何回答,久久沉默不语。
  “不想说就算了,下次不可再这样冲动行事,最近正好是我在,若是换了其他人,没来找你,你该怎么办?你要杀什么人跟我说,我的剑是出了名的快,轻功也是出名的好,任何事都能给你办妥当。”顾什看着前面的人深埋着头,像只大鸟,将头死死的藏在土里,尾巴翘在天上。
  两人一阵沉默、无话,空气中弥漫着药味、酒味,还有推拿,来回摩擦的声音。
  自己惹的事,惹的人,怎么能让他去,更何况还是朵烂桃花。
  从顾什跟在秋伊身后那天起,他俩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同是为了族人。
  自己这一点私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迟早也会知道,在别人嘴里听着,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原本想在这小弟心里一直保持着高冷、女侠的模样,如今估计得泡汤了,还是自己告诉他吧“那人是个轻薄、欺骗女子的伪君子……”
  “嘘,别说话,外面来人了。”顾什听着外面设置的陷阱,传来异样的声音,立即将旁边的油烛吹灭。
  秋伊再顾不得其他的事,立刻拉上衣服,拿起桌上的匕首,一个翻滚藏在门后。
  “是我。”
  停在窗下的人发现屋里烛光灭了,知是惊动了屋里人,及时发出声音,自曝身份,看来这两人这几年也没白在外面混。
  顾什回身将烛重新点上,秋伊打开窗户,让人进来,两人单膝跪地见礼。
  “副门主”
  “起来吧”为蜃走进去,找位子坐下。
  “谢副门主救命之恩”秋伊并没有立即站起来。
  “不是我救的你,是小姐,小姐命我今日在那里救你的。”说话的为蜃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顾什扶着秋伊站起来,他知道秋伊刚才要跟他说什么,既然她没打算瞒他,他也不想知道那些细节。
  也不知为何,听别人说她和其他男子走得近时,心里没有一点起伏,他们这一行,谄媚逢迎、逢场作戏常有的事,他并没放在心上。
  可是刚才亲口从她嘴里听到那句轻薄、欺骗女子时,心里就不得劲,别扭得很,恨不得再去补上几刀,自己这是怎么了?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族人被欺负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可自己刚才想做糙汉,原本的想法只是想证明自己长大了,想她别再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可为什么希望她将自己当男子汉看待并没有多想。
  现在想到这事,心里又不得劲,就像他们说的那种吃醋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吃醋了?可自己为什么要吃醋?
  难道自己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别看顾什只有十四岁,可他的心智犹如二十四的成年男子,自己真的,早熟?
  秋伊走过去,双手从副门主手中接过。
  只见封面写着秋伊亲启,字体豪放不羁,洋洋洒洒,单从字迹难辨男女。
  秋伊拆开信封,瞬间湿了眼眶,所有的强装镇定,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滴答滴答的泪水落在纸上,阴湿一片。
  看出异样的顾什,顾不得心里那些七七八八和礼仪,靠着她站过去看信上内容,他还从未见她哭过,何故她一看信就哭了?
  只见信上赫然写着:
  秋伊阿姊,往事不可追,速回,吾需要汝。
  左下角盖着一个看不懂的印章,只见那印章像两层墨团,但中间又有些小点,看着甚是怪异,但显然秋伊是能看懂的。
  秋伊看着左下角那个圆圆的印记,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那时她在长乐村学堂学习,有一次考核得了中,很难过,躲在学堂角落里难过,一小姑娘将手中的葱油饼很是不舍的递给了她。
  “秋伊阿姊,这个给你吃,余婶做的葱油饼可好吃了。”
  小姑娘扎着小辫子,白白嫩嫩的,一身红衣,看着十分喜庆。
  秋伊接过葱油饼,还有热度,一股葱香袭来,才发觉今晚只顾着难过了,还未进食。
  她轻轻咬了一口,吃在嘴里外焦里嫩,味道鲜美,抬眼看着傍边的小姑娘正舔着自己的胖乎乎的小手。
  她破涕为笑,将手中的葱油饼还给她,小子兰摆摆手。
  “秋伊阿姊,你吃,吃了就开心了,今晚去我家睡吧,东厨还有余婶做的葱油饼,咱们偷偷去吃。”
  秋伊将手中的葱油饼一分为二,将大的那块给她,结果她拿了自己另一只手上,小的那一块。
  两人一大一小,坐在角落里吃着香气四溢的葱油饼,然后秋伊哭笑不得看着小姑娘一根一根舔着手指。
  晚上瑶姨来找她,请她照顾一下小姑娘,她没推辞,抱着她这个小火炉,睡了一整晚,她知道肯定是小姑娘请瑶姨来的,那一刻心里满满的感动。
  多可爱的小人啊,小小的一个,已经能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自己有什么难过的呢,不就是一个中吗,下一次一定能得一个上。
  第二天早早起来,小姑娘睡得香甜,自己又精力充沛去学堂专心学习了。
  不久之后学会了雕刻,自己刻了一个葱油饼的样子送给她,那时候她贪玩,又经常丢三落四,瑶姨总是双手叉腰,训她,然后追着她满村子跑,她一直以为这枚印章早已经不见了。
  从出山后就没再回去过,她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不记得她了,没想到,她不仅记得她,还将她送的小玩意儿留存至今。
  小姐是如何得知自己今晚会在那里杀人的呢?管她的呢,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会为照顾他人的情绪了,如何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事她一直记得。
  这一刻她实在没忍住,曾经以为只有刘建辉将她留在心上,还为她念诗,为她作画,结果他却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原以为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将她放心上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不是没人将她放在心上,是她自己一直活着自己编织的故事里,出不来。
  身边的顾什没看见她,会来找她,多年前那个扎着小辫子,小小的,淘气的小姑娘也一直记得她。
  他们都是她的底气,是她的避风港,哪里是小姐需要她,明明是她需要他们。
  秋伊再次看向窗户边沉思的褚子兰,她是幸运的,遇上一个待她亲如姊妹的主上。
  秋伊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在庭院中烧起衣裙来。
  褚子兰坐在窗边,单收托腮看着窗外,深思,“君凤安如此狂热爱慕着齐正,可甲庚却三番五次刺杀他,这究竟是为何?这甲庚看着面目清秀,眉眼带笑,若他不自称老奴,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挺起胸膛看着也就而立之年。
  若是甲庚,是疼爱君凤安的长辈,必定不希望她所爱之人有何闪失。
  可看这甲庚对君凤安细致入微的照顾,不像是有仇怨的样子,为何三番五次追杀齐正,君凤安知不知道是身边的人在刺杀她爱慕之人?”
  前世不久之后的刺杀是否还会继续?那她是救还是不救?于公会是一大盟友,于私没弄清楚匕首为何会在鬣狼手中,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看来不管如何,还是得先救下来再说。
第40章 君国局势
  想清楚之后,褚子兰不再犹豫,正好此时敲门声响起。
  “谁”褚子兰站起来走到门边问道。
  “是我,冯晏安,有事请教子兰妹妹。”
  褚子兰开门,侧身让他进来,门敞开着,两人刚在桌边坐下,为蜃从外面进来,不多言,直接抱剑站在褚子兰身后。
  为蜃是真想不明白,他就去个信的时间,怎么这冯晏安又跟上来了,真是粘得紧。
  冯晏安看为蜃瞧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爽,好似自己是狗皮膏药一样,自己又不是来找他的。
  这一路走来,我们都这么熟了,他怎么还抱剑站在身后,凉飕飕的,没必要这么防他吧。
  哼,总有一天,必定将你隔在门外。
  “世子,何事?”看冯晏安进来之后坐着,又不说话,直盯着为蜃看,要不将为蜃借给他,他俩到外面去看。
  “哦 ,我想请子兰,帮我看看齐正是否中了那百里追踪蛊,若是他已中蛊,那我们之前的计划需要调整一下。”冯晏安毫不客气的又提起桌上的水壶,倒满一杯,递在褚子兰面前,然后再给自己斟了一杯。
  “可,世子何时需要知道结果。”按上一世的发展,齐正这会该是没有中蛊,不过为了谨慎起见,确实应该提前探查一番。
  “越快越好,后日就是立冬了,需在那之前知道结果。”冯晏安毫不客气说。
  后日就是立冬了,前一世两人在密道里东躲西藏,自己买的簪子终究没能在她生辰那天送出去,后来那簪子一直放在自己怀里,有次被冯林看见,一直追着问要送给哪位女娘,可直到死,也没能送出去。
  而这时,怀里依然躺着那根簪子,隐隐发烫,刺得他整个人发晕,犹如漂浮在空中,脚无法落地,实在是不踏实。
  簪子是自己从南宁赶往长乐村路上去买的,本就已经晚了快一年了,若是被人买走怎么办?前世日日揣着簪子,无数个难过的深夜都是看着锦囊,摩擦着那簪子过来的,醒来之后摸了一圈都未找到,才想起,这一世还没有机缘买下它。
  幸好,能欣赏它美的人并不多,被店家束之高阁,好找了一番才寻到。
  “探查血液中是否中子蛊,需要血,指尖血即可。”褚子兰端起桌上的茶杯摩擦这杯沿。
  皇族、王室之人都将自己的血液看得很珍贵,他们当自己是龙,想在龙身上放血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个我来,必不叫子兰为难,稍后就给你送来。”说着冯晏安放下茶杯,不再深思,做好眼前的事,立冬快了,这一世必定有机会,将它送给能匹配它美的人。
  褚子兰看着冯晏安来去匆匆,他是真的很关心齐正,可若是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最终是要杀了齐正的,他会站在谁的哪边?是兄弟重要还是隔了三代的遗嘱重要?
  看着外人走远,为蜃上前道“小姐,君国来和谈的是贺文博,此人是君国皇后的亲侄儿,他父亲是现在皇恩正胜的国舅爷,贺致远,他们俩父子现在隐隐有把控君国朝局之势。”
  褚子兰摩擦杯沿不停,“坐下来,说说这俩父子的情况。”站在她前方的为蜃极高,若是要看他,自己得仰起头来,她这个副门主啊,人情世故还真是一点都不懂。
  “是”可能是这样一高一低确实不便,他难得没有推迟直接坐了下来。
  “君国目前和一年前变化很大,两年前双方也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朝堂之上文官站在国舅爷贺致远,武官站老将军王选,可接连两年战事失利,王家在朝堂的处境是越来越艰难。
  一年前最后那场战役,王老将军痛失爱子,自己的孙子王行也在场战役中身受重伤,无法行走只能卧病在床。
  王选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嫡孙继承人还成了废人,大悲之下旧疾复发,不知还撑得住几年。
  之后君国朝堂武将渐渐向贺文博靠拢,现在贺家一文一武撑起整个君国朝堂。
  另外先皇为当朝太子从小钦定的太子妃,王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嫡女王姝也已被迫解除婚约。
  可见现在的君国的朝堂是越来越不堪了,而身为皇家最大的外戚,皇后的家人现在可是春风得意,气势大胜,俨然已成为君国第一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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