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晋江出品，盗版必究◎
“韩灿灿你没事吧？听说星辰国际决定让你留职停薪。”
跟美术老大、外联制片吃完饭回来的韩灿灿，无意外接到收到消息的孙雅琪电话。
“你酒醒了？”
“当然，姐姐我晚上准时出的工。”
“他还好吧……”
“他？蓝司晨？应该蛮好的吧。他这种人有什么时候表面又看不出。叹！真枉费我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
“哦那就好。”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用老娘担……”
“？你怎么在这？”
韩灿灿惊讶，失手挂了电话。
夏日的午夜，点点星光蒙尘闪烁，离宾馆不远的延绵小道上，种着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这个时间点，几乎没人出来溜达。韩灿灿领着来见她的于一凡在小道上走着，他的车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韩灿灿几次偷望沉默的于一凡，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不至于让他们一直这么沉默的走下去。如果对象是于一凡，她绝对相信有可能走到世界尽头，他也不会冒出一句话。
于是，韩灿灿停下，笑看着不小心走到她前面的于一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
没想到转身的于一凡，抛出的是这么一句话。
韩灿灿本能顺话接口道：“当然能。”只不过脸上的惊讶没事先藏好。
于一凡眼神一紧，伸手到韩灿灿的耳边……
韩灿灿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于一凡伸出的手落在韩灿灿的肩头……
一片落在韩灿灿肩上的落叶被于一凡拍下，韩灿灿才明白于一凡的举动。
“听说你被星辰国际开了，需要我帮忙？”
“你怎么也知道这事了？”
于一凡挑了挑眉：“是不是我该穿上次那套来？”于一凡的话一开始没让韩灿灿弄明白，过了一会，韩灿灿才恍然大悟。原来于一凡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应该穿上次她给他买的那套她才能把他当朋友。
“这倒不用。”韩灿灿佯装困扰的上下扫了扫于一凡的装扮：“只不过你穿的这么正式，我以为过来跟我谈生意呢。”韩灿灿冲于一凡眨眨眼：“我觉得你还是穿的休闲点比较好。穿这一身出现，气场实在太强了，让人想忘掉你是于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都难。”
于一凡抿紧嘴唇顺着韩灿灿的目光扫了一下自己。
“而且，你多大？30？31？”
韩灿灿的话让于一凡不悦的皱起了眉：“28！”冷冷回道。
突见于一凡变了脸色的韩灿灿收了笑，怯生生的望着于一凡问道：“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韩灿灿的惧意，让于一凡心中不痛快。
“韩灿灿！”
站在树下的于一凡，脸上的表情被树荫遮的密不透风，远远望过去根本看不出表情，黑漆漆的一片。
“韩灿灿，我准你不怕我！”
于一凡的话让韩灿灿华丽丽的愣住了。
榕树下的修长身影看不见表情，那双陷入黑暗的眼瞳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
周围很静，连坐在车里的赵忠也不知道什么灭了火。
韩灿灿看着树荫下的于一凡，耳边便莫名的涌出各种杂音。
“你天天累死累活是为什么，难道要跟工作过一辈子？还是你能保证你公司能养活你一辈子！”——韩灿灿母亲
“我啊总算是想清楚了，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一都不假。在我们这圈子混，再红有什么用呢？红颜异老，谁又能保证青春永驻，红到人生最后呢。女人啊，还是找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这样你的青春美貌最少会为一个人停留……”——孙雅琪
“谁都想找一个爱自己，自己爱的男人结婚。但是现实中呢，有几个男人会爱你们到老。有钱的包小三，没钱的搞外遇……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我妈让我去相亲，我去了。可见面的不是可以当我爸的秃头，有子女的二婚男，就是一开口一年能给他多少钱的软饭男。难道我要面对会让我恶心到死的男人一辈子？……30岁的女人没有做梦的权利，爱情对我们来说属于奢侈品……”——叶琳
难道她因为现实，就要失去自己真心，去抱着“大树”活一辈子？
韩灿灿摇了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丢到一边。
“于一凡，你是要跟我做朋友吗？。”韩灿灿对他问道：“不过我的胃口很大哦。”还故作姿态吓唬于一凡。
于一凡笑出声，抱着胸看着韩灿灿：“我的朋友，不管有多大的胃口，报我名字都能满足。”
于一凡的话惹得韩灿灿“啪啪啪”鼓起掌来：“真是霸气啊！不愧是于氏集团于总啊。”韩灿灿调鍇道：“接下来你该不会说——如果我想，你可以让我成为星辰国际的正式员工，《星月童话》字幕总制片能打我韩灿灿的名字，甚至可以捧我成当红明星？”
“如果你想的话，对我不是太难得事！”
于一凡说的一本正经，逗得韩灿灿忍不住笑出声，指着于一凡笑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啊！”
淡漠的眼瞳直直的望向韩灿灿：“我没有开玩笑！”
于一凡说的认真。
韩灿灿收了笑：“于一凡，你希望我当你是朋友吗？”
于一凡眼瞳凝了一下，冲韩灿灿点点头。
“朋友有很多种。有一种叫酒肉朋友，一味只求得到，不懂付出；在你困难、落魄、不是于氏集团太子爷就弃你而去的，也叫朋友。你希望我成为这种人吗？”
于一凡哑然，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还有一种朋友，就算身份家境社会背景相差很多，但能真心相对，累了一起哭，开心一起笑，就算困难时没有能力雪中送炭，却总在第一时间陪着彼此……”韩灿灿看着于一凡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也叫朋友。”
韩灿灿放柔了表情，静静望着夜空下脱去光环的于一凡。
“于一凡，我想跟你做第二种朋友，建立在平等，独立，互相独立的基础上。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就像我没有能力为你做什么一样。咱们之间没有伟大的于氏集团总裁于一凡，只有于一凡，你愿意吗？”
韩灿灿对于一凡伸出手。
于一凡望着韩灿灿的手，愣了几秒，几秒后，他抬头对上韩灿灿的视线，破天荒对她玩笑道：
“我替你可惜，失去了可以拥有一切的机会。”捂住韩灿灿伸出的手。
“我也得到一个可以荣辱与共，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
夏日的午夜，微风轻浮，月亮也不知时候躲进了云层。
翌日大早，韩灿灿将门卡交给生活制片，生活制片似乎对这样反转的剧情还没能接受，愣愣的接过她手里的门门卡，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居然说了句：“韩制片有空回来转转哦！”
韩灿灿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她人都走了，怎么可能回来。
韩灿灿提着行李箱下了电梯。
还好，这个点大家都出工了，她可以静静悄悄的走。
谁知电梯门一打开……
“韩灿灿，现在要走了哦，也不跟我们打招呼……”
“是啊，幸亏我跟生活制片打了招呼，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在下面站多久！哎呦，剪了一晚的片子，头晕啊……”
“别看我，我是被拉的，这么煽起的事可不是我孙雅琪的风格……”
姚雪、孙雅琪、美术老大、外联制片、服化老大张帆、林俊、统筹、演员副导热热轰轰的挤在门口。
“你们……”
“什么你们，是我们。”刚从外地回来的张帆惋惜的拍了一把韩灿灿：“哎呦，一回来怎么就让我遇到这事！韩灿灿，你就算要奔去S台当大明星了，也得下了这部戏啊！这叫什么事啊。”
“张老师，我……”
“我知道，姑娘别说了。”张帆抱了抱韩灿灿：“灿灿啊，虽然你提前下戏，但在我的心里你没有下戏。以后如果有需要张老师帮忙的，给张老师打电话，别客气。”
“谢谢您，张老师。”
韩灿灿感动。
“咳咳咳……”演员副导吼了一嗓子：“韩制片。”韩灿灿转向有话要说演员副导：“副导你怎么来了？现场怎么办？”
“导演特批，让我代表导演组给你送行。”
“导演真是太客气了，谢谢！”
“不，该谢的人是我，上次群演的事还没向您道谢，谢谢你，韩制片，如果换做其他制片，剧组出了这么大事，我想我早在家蹲，虽然你年龄比我小，但做事比我有分寸，希望你以后越走越好。”
演员副导连声感谢，弄的韩灿灿都不好意思了。
“唉，别怎么说，咱们在剧组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担着点，不是应该的嘛，何况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啊。”
韩灿灿拍了拍演员副导。
“哎呦，要是有些人能像灿灿一样想就好了。”
外联制片抢话：“灿灿，有空给你韩哥哥电话，韩哥哥带你吃好吃的。”
“韩哥哥？昨天和你吃了一顿，就成韩哥哥了？你脑袋被门撞过了？就算要喊也得喊韩叔叔。”
外联制片指着美术老大冲韩灿灿嚷嚷：“你看，你还没走呢，他就开始欺负我了。”
大家笑出声，离别的伤感冲淡了几分。
姚雪冲韩灿灿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半个月，辛苦你了。”
“应该的。灿灿姐，这两个月谢谢你的照顾。”
韩灿灿跟统筹抱了抱，最后，韩灿灿转向一直看着她没说话林俊，两人视线对上，气氛蓦地变得有些不一样。
“灿灿！”
林俊伸出手，看着她温温柔柔的笑着，一如她初见他的那般。莫名一阵鼻酸，韩灿灿递上手，与他握了握。
“谢谢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
林俊手下用劲了几分。
“谢谢你。”
“好了好了。”孙雅琪出面打破这无声的寂静：“又不是生离死别，别这么伤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她了可以个给她打电话，随便你们是”拦火车“，还是”拦飞机“过来，走吧走吧。”
孙雅琪提着韩灿灿的行李，一路把她送到酒店门外。
“片子剪好后，我第一个通知你。”
姚雪依抱了抱韩灿灿，在她耳边小声道：“放心，字幕我一定想办法弄上你名字。”韩灿灿笑了笑，冲她点点头。
“谢谢大家为我送行。”
黑眼从在场送行人的身上一一扫过，韩灿灿感激道：“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在一起合作。”最后，向大家鞠了一躬。
“灿灿，以后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回家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别想……”
“有空跟我和魏老师出来吃饭……”
韩灿灿忙着应付七嘴八舌的大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走吧。”
说话的大家一下子全愣了。
韩灿灿回头，双眼瞪大，惊奇的扫了扫一反常态，穿着休闲装出现的于一凡。
“咦，你怎么来了？”韩灿灿手指在于一凡身上绕了绕：“你……”
“你不是说朋友嘛。走吧。”赵忠接过孙雅琪手上韩灿灿的行李箱。
于一凡带着韩灿灿上了车。
“这就是传说中的于氏集团太子爷于一凡？”姚雪痴痴问道，满眼放爱心：“实在太帅了，我要有这么个男人追我，我一定毫不犹豫扑上去。”
孙雅琪忍不住白了姚雪一眼：“回头我就把这话告诉你家那位。”
“别，雅琪姐，我老公一定杀了我……”
众人大笑，有趣的看着逗趣的孙雅琪和姚雪。
林俊紧了紧眼眸，从远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现场，等着换场的林天佑抱着剧本出神。王皓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他身边。
“天佑……”
王皓把矿泉水递给林天佑。
林天佑看了王皓一眼：“怎么有话要说？”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还给王皓。
“韩灿灿今天退房……”
“然后呢？”林天佑翻开剧本佯装低头背台词。
“你是不是也该去送个行……”
“我？为什么？”林天佑依然没抬头。“我们以后又不是见不到……再说。”
林天佑抽空看了王皓一眼：“我走了，现场拍什么。”
王皓恹恹的闭了嘴，走到一旁。
“于一凡，你今天不忙吗？”
车厢里，韩灿灿问道，望了望于一凡身上的休闲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他穿西装看习惯了，现在这么看他穿成这样，总觉得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
“看够了吗？”
于一凡突然扭头，韩灿灿措手不及。
来不及收回的打量目光，就这么被于一凡抓了个正着。
韩灿灿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看够了。”
淡漠的脸上勾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很忙，所以送你回去后我就要赶回公司。”
“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
于一凡挑了挑眉，似乎误会韩灿灿的话，韩灿灿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忙就不用特地过来接我了。朋友有时候也会有自己忙的顾不了别人的事情。”
于一凡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点时间是有的。”于氏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厅。
“于总什么时候到？”
会议厅热闹的快炸了锅……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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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到家了。”
韩灿灿下了车，站在车门边跟于一凡告别：“你快回公司吧。”
于一凡对韩灿灿点头，扭头对赵忠说了句“开车”。
“有事给我电话。”
“好，我知道了。”
韩灿灿招手，看于一凡车辆走远才上了楼。“韩灿灿！”
一根抽完的烟蒂从楼梯夹缝里掉下来，韩灿灿抬头，快步上了楼。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女人扫了扫脏乱阴暗的老式住宅。
“当然能……”
韩灿灿掏出钥匙，急急开了门。
“请进！”
一室一厅仅有40平的单身公寓给韩灿灿收拾的很整洁。
韩灿灿拖鞋进了房间，将关上的窗帘拉开，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顿时明亮的多了。
“要拖鞋吗？”
“要……”“要”字说了一半，被韩灿灿咽下。韩灿灿看了看女人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又看了看自己落满灰尘的家里，改口道：“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