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听到韩灿灿的答案，面试官反比来参加甄选的韩灿灿更加的不淡定。
坐在韩灿灿对面的五位面试官态度奇异，互相推搪着，作势谁都不愿意出面应付韩灿灿。
韩灿灿心里奇怪，这无人到底是怎么了？
折腾了半天，倒是等的不耐烦的蔡星伶暗自推了一把韩灿灿，让她把五人搞定。
韩灿灿心想着她怎么不出面，但却也觉得耽搁着有点久。她看了一眼时间，她晚上约好要去舞蹈室排练SKY周年庆的节目的。
“各位老师，不知道是不是能开始了？”
韩灿灿问道，脸上挂起笑。
“能能能，韩小姐，我们马上开始！”
几人一听韩灿灿发话，立刻纷纷应道，慌张的模样，反倒像他们是来应征的。
再次的其他参赛者不由的将目光落在韩灿灿的身上。
韩灿灿也是一脸的诧异。
“下面我们正式开始！”女面试官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佯装镇定的低头看着流程表，对在场的各位说道：“这次我们甄选的主题叫”自然“，希望大家……”女面试官抬头看了一眼韩灿灿：“……能以”自然“为主题，进行五分钟的现场表演。”
“有思考的时间吗？”
蔡星伶笑眼眯眯的问道。
被问话的面试官则态度犹豫的看了看韩灿灿，看着蔡星伶道：“十分钟吧。”蓦然转向她身边无辜的韩灿灿：“韩小姐，你觉得时间够吗？需要再放点时间吗？”
韩灿灿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情景居然会发生在现实里。
这些人脑袋是被人夹过了吗？
而另一边被完全忽视的蔡星伶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暴露出她的怒火，蔡星伶目光阴沉的扭头看向也是被面试官所惊一脸惊讶的韩灿灿，带着蓝色美瞳的瞳孔缓缓收紧，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首都国际机场，刚从拉斯维拉斯结束表演的林天佑比计划提前一天回到国内。
人流中，带着黑超，穿着简单T恤、黑色牛仔裤的林天佑，就算一只鸭舌帽将整张脸遮着都看不见，但天生的优势依旧吸引了不少来往男女的关注。
林天佑背着双肩包，一脸疲惫的从手扶电梯缓缓而下，身后只带着——他的万年常青经纪人王皓先生一人。
“天佑，我看还是走特别通道吧，要是被别人发现你是林天佑，后果……”
王皓用围巾罩着脸，一脸鬼祟的打探四周。
林天佑忍无可忍的白他一眼，讥讽道：“皓哥，你可以再引人注……”林天佑的话突然停了，目光无比专注的看向一个方向。
王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韩灿灿含着泪的小脸沾满了机场LED屏整块显示屏。她穿着不同于上次在李俊MV拍摄现场的白色洋装，跪在地上看着破碎的照片流泪……
林天佑的目光不由被显示屏的画面吸引了，他不自觉拉下了脸上的墨镜，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同一时间，在五星宾馆参加甄选的韩灿灿，正紧张着等待着自己的演出。
第一位进行表演的是来自经纪公司推选的女艺人，她以“自然”为主题进行了一场五分钟的话剧表演，她化身饰演被天地润泽的大树，在面对渐生的环境污染问题，与天地人分别进行了一场深刻的对话。她的表演格外的精彩，很有层次化，很难想象这是十分钟思考的成果。
她这一露手，无形之中增加了剩下几位的压力。
第二位参加甄选选手，是来自×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大三学生，由于经验不足，压力巨大，居然只上台鞠了个躬后，就怯场走人了。
这两人一走，人少了，空间大了，现场却也越发的压抑了。
韩灿灿吸了一口气，再过两人就到她了。
第三位是已经有些知名度的女艺人，韩灿灿对她有些面熟，不知是不是上过同一部剧。
她发挥不是很好，朗诵了一首有关“自然”的诗，但由于过度紧张，声线不稳，还频频忘词。当然，她应该意识到自己选不上了，一路哭着出门的。
韩灿灿前面的最后一位，是京都舞蹈团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年轻舞蹈家，她现场跳了一段《黑天鹅之死》的芭蕾片段，舞虽然很美，但不知道在说什么，韩灿灿扶额，突然有一种在武林大会现场的错觉。
不知道雅琪当时站在这里表演的是什么。
韩灿灿忍不住想。
五名评委依旧像对待之前几位参加广告选秀的甄选者，客气而又无情绪的让她们回去等消息，就让工作人员把她领了下去。
“嘿，到你了！”蔡星伶目光带刺的对她言道：“知道吧，现场没有敲定，就是被”CUT“掉了。”
韩灿灿不甚在意的从她面上扫过，佯装淡定的从等待席站了起来。
“哎呦，你不错哦，韩灿灿，这时候居然还能忍住！”
“韩小姐，您看是不是再等一等？”
等？
韩灿灿没收住表情的朝五人望去。
这几人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吧。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如果您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可以先请蔡小姐先上。”
这丫的是面试吗？
蔡星伶面色难看的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的韩灿灿，从位置上站起来，转眸朝说话的面试官笑笑：“那我先来吧。”故作大方的走到韩灿灿面前。
韩灿灿皱眉，扫了一眼在角落不知跟谁打电话的面试官，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对不起。”韩灿灿顿了一下，思考了下用词：“我是不是有些问题？所有才要我再等一下？”
“不不不。”一听韩灿灿这么说，面试官们立刻激动起来：“没问题韩小姐，我们只是想给你更多宽裕的时间，来面对此次的甄选活动。”
韩灿灿听后却笑了：“请恕我直言，贵公司如此做派是不是有所公正。这样吧。”韩灿灿把身上的面试挂牌脱下，小心的放到主席桌上，道：“我放弃甄选。”
放弃甄选？
此刻，会议室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突然，寂静的会议室门外，传来了由远即近的脚步声，人数众多，且到门前也没有停步。
石化的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门外。
不多时，紧闭的双开大门果然被人打开，在外参与协调工作的工作人员齐齐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两边，像门神一样为人做着先导，在韩灿灿她们面前的五名面试官不约而同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角还未出现，已恭敬的弯腰候着。
韩灿灿眨了眨眼，似乎猜到了出场人的身份。
果然，两派人道中间，缓缓走进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
“总裁！”
面试官齐呼。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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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灿灿有希望吗？”
“我都没有，不要说她了。”
走廊上，孙雅琪笑嘻嘻逗着韩灿灿的经纪人marry，两人挤在安全通道乱侃着。
虽然marry对韩灿灿能成功晋级也不报希望，但见孙雅琪笑得这么猖獗，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嘿，别说，我看着孩子比你有天分。”
“有天分，还要看咱灿灿愿不愿意混这圈子。照我说啊，她也就玩票。”
“我看你这丫的是赤裸裸的嫉妒。怎么？自己被刷下来了，就希望灿灿也刷下来。怎么？你自己在这圈子熬了这么多年才熬成婆，就希望灿灿玩个几年就拜拜，别跟你抢风头。”
孙雅琪眨了下眼，很快将情绪从眼里抹去，她笑得没心没肺，一只手指还痞气的抬起marry的下巴：“得，您就别挑拨了，没用的，我和灿灿是什么关系？好基友，好基友你懂吗？要不，我收你做小，让你体验下。”
“你就给我装呗！”
marry打掉孙雅琪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孙雅琪的小脸蛋：“雅琪，别恨我，当初不是我不帮你，是因为……”
“我懂！”孙雅琪伸手拦住她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每个圈子总有每个圈子的玩法。”孙雅琪收了笑，从包里掏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点上：“在这圈子能熬出头的，有几个是没有故事的。”她吸了一口烟，冲MARRY点了点头：“我懂，我都懂。所以我才不希望我的好友步我的后尘，你懂吗？Marry。很多事得到了并一定是幸福，有些选择，前路看上去光明一片，不走到底，谁都不知道前面是天堂还是地狱。所以MARRY……”
孙雅琪静了一会：“……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陷在这个圈子里。更不希望这座染色大缸把她的快乐天真也染了。韩灿灿，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她只要能温饱，能做自己愉快的事就很满足了。她不适合这圈子。”
MARRY看着孙雅琪，沉默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连鞋子亮的都不见一丝灰尘。他从俯身的人群里走过，似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而淡漠。直到他的目光遇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才点燃了两团星火。
于一凡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于少！”
蔡星伶认出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于氏集团太子爷，现任集团总裁于一凡于少。没想到他会亲自出席在面试现场，更没想到一向冷漠示人的于一凡，见她的眸光是如此的温情，甚至在见到她的那一霎那，她能看见他眼里跳动的火花，还是……掩不住的笑意。
蔡星伶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声音娇媚，从未如此酥软的对待过一个人。
韩灿灿移开视线，不忍见她主动贴上洁癖于一凡难看的下场。
果不其然，蔡星伶人还未到于一凡的身边，就被他身边的男人扫到一边。
“总裁！”
男人领路让于一凡坐上了主席台，并躬身询问道：“是不是让所有人都下去。”
“还需要面试吗？”
“不需要了，已经全都面完了。”
面试官赶紧搭话，现在也顾不了还没正式表演的蔡星伶。
于一凡低头拿起桌上的数字挂牌，又看了一眼蔡星伶身上的挂牌，转眸对韩灿灿问道：“你的？”
“我的！”
韩灿灿不悦的口气，立刻让于一凡皱了眉头，他扭头淡淡问了一句：“怎么回事！”立刻吓得主场面试官们屁滚尿流。
“是这样的，于总裁。”韩灿灿插话道：“个人觉得贵集团公开招募广告女主演不是很公平，所以想放弃甄选资格。”
于一凡看着韩灿灿，目光复杂难懂。
倒是被于一凡小弟推开的蔡星伶替于一凡打抱不平的出声呛道：“韩灿灿，你竟敢对对于总裁说这样无理的话，赶快给他道歉，不要传出去，说我们SKY公司不会教导艺人！”
蔡星伶的话让在场熟知情况的人都不由替她捏了两把汗。
韩灿灿直直对上会议室内唯一坐着于一凡。
于一凡看着她，两人谁也没有讲话。
怪异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
可惜想在于一凡面前寻欢的蔡星伶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细节。
蔡星伶冲到韩灿灿面前，两人的视线被打断。
“韩灿灿，我在跟你讲话，你没听见吗？难道要我教你开口？”
于一凡皱了下眉头：“你们对她特殊待遇了吗？”朝五名面试官问道。
五名面试官齐齐冲到于一凡面前摇头，并一把把蔡星伶拉到旁边。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
“是啊是啊，韩小姐突然放弃参赛权我们也很奇怪。”
站在于一凡背后的男人这时，也忍不住出面替五人说了一句话：“总裁，他们之前已经收到消息，相信不会为难韩小姐。”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蔡星伶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而她身边也是刚刚搞清楚状况的韩灿灿，蓦然一头恼怒瞪向于一凡。
他当她是什么？
“于一凡！”
韩灿灿对于一凡不客气的喊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
韩灿灿这时，已经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她只是觉得她被耍了。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廉价的玩具，当别人有需要了，就动动手指，让她耍个杂耍，不管她乐不乐意，不管她有没有时间，反正他有钱，有钱可以覆盖她的生活工作。难怪刚才那些人对她的态度格外的怪异。
韩灿灿深吸了一口气，缓住自己的情绪。
“你们是真的要选广告女主吗？”
韩灿灿将第一个问题问出。于一凡顿了一下，不知道韩灿灿的意思。
“可以甄选，也可以不甄选！”
他似乎误会韩灿灿的意思。
他的话让韩灿灿心中那把怒吼烧得更甚：“你今天是来见我的吗？”
于一凡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点完还补充了一句：“你不接电话。”
韩灿灿气得狂吹刘海，让自己冷静。
倒是蔡星伶终于听不下去了，摔门离开，离开前忍不住的口中喃喃：“耍人不是这样耍的！”
“最后一个问题！”
韩灿灿摇了摇手指，指向于一凡面前的一干人等：“他们知道我会来参加甄选，是你特地打得招呼吗？”
于一凡望向身后的秘书长，秘书长对韩灿灿出声解释道：“是这样的。韩小姐，因为我们联系不到您，而商城的广告合同又到期，所以我们才想举办此次的广告甄选，希望韩小姐能够跟我们商城合作。另一方面于总也能……”
他看了一眼于一凡，说了一半不说了。
“就是说，我早就是内定的？”
韩灿灿咬牙切齿的对于一凡问道。
“其实如果你想，根本不需要公开甄选。”
于一凡这话含金量十足，在场的众人都不自觉多看了韩灿灿一眼。
韩灿灿厌恶这种目光，暧昧、自以为是的了然。
而于一凡似乎不懂这种目光，对她来说，是种侮辱。
他又怎么会懂呢？
韩灿灿笑了，在他的眸光中，缓缓走到他面前，双手带着怒气的“啪”的打开他面前的评审桌上，韩灿灿低头，对着于一凡的眼睛，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段话。
“朋友有很多种。有一种叫酒肉朋友，一味只求得到，不懂付出；在你困难、落魄、不是于氏集团太子爷就弃你而去的，也叫朋友。有一种朋友，就算身份家境社会背景相差很多，但能真心相对，累了一起哭，开心一起笑，就算困难时没有能力雪中送炭，却总在第一时间陪着彼此，这也叫朋友。于一凡，我想跟你做第二种朋友，建立在平等，独立，互相独立的基础上。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就像我没有能力为你做什么一样。咱们之间没有伟大的于氏集团总裁于一凡，只有于一凡。”
韩灿灿的话让于一凡懵然悔悟过来。
“灿灿，我不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