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昭然凑过来看了眼,周方柏喜好玉器,她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一些,尽管这屋子里光线并不优越,她用手轻轻一碰触,就已经察觉到这玉质温润,算不上最最上等的品,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了。
秦知珩盯了两秒后,一言不发的套在她手腕上,碧玉白腕,更是衬的她肌肤雪白。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博昭然想要退下来,放回去。
只是这动作却被秦知珩制止,他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抬手勾了下她小巧的下巴,“我妈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传了几辈子了吧?一对儿,还给阿聿留了一个。”
!这可不是一般的贵重,博昭然大惊失色,瞬间觉得这玉镯子更是沉甸甸的,连她一个外人都知道未来秦家是要交给秦知珩的,这镯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给未来儿媳妇的,更是秦家主母的象征。
只是这镯子圈口有点小,带上容易摘下来时到费劲了,她腕骨都被磨得通红了也不见往下滑,紧的发涩。
“怎么?不想嫁我?”
博昭然急出了一身汗,“不是这个道理,咱俩才处多久,连正式的面都没见,你妈就把传家宝给我送来了,不行不行,我外公知道会骂死我的,不合礼数的。”
秦知珩平时还没看出来她是个甘愿被规矩束缚的,不过这也是沈菁仪太心急了,于是他从她包里找了管护手霜轻轻给她滑下来,放好后还不忘揉她手掌。
“成,等毕业订婚的时候再说吧。”
他语气自然又笃定,云淡风轻的,博昭然听了这话也没反驳,难得沉默的垂下脑袋,只是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两人的亲昵一丝不落的进了姚馨柔的眼睛,她酸涩的难受,却深知自己没什么立场,只是攥着外套的手紧了又紧,耳边是嘈杂的音乐声,慌乱中,她下意识的去摸桌上的酒杯,却被人拦住。
“馨柔,自己喝有什么好玩的,我们玩游戏!”
“这个好,我去拿副扑克牌和转盘,今天大好的日子,谁也逃不了!”
“玩什么扑克啊?还是真心话大冒险最有意思,万一今天能凑出一对来呢!”
附和声起起伏伏,玩法都不统一,还好人多,一桌又一桌的,各玩各的,大家也识趣的不打扰角落里的人。
各品类的酒被一提一提的拎进来,看的人眼花缭乱,博昭然随手拿过一瓶果酒,找了开瓶器一翘,递给秦知珩,“喝不喝?”
秦知珩摇摇头,摸了个杯子还有一瓶在冰桶里的洋酒,自顾自的倒了小半杯,“你那个,没劲。”
哦,瞧不起果酒。
行吧,她撇撇嘴自己喝,酸酸甜甜的冰凉液体在她味蕾上作怪,她脑子被冰的发麻,随后涌上来一点辛辣,她有点上瘾,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不一会儿就空了个瓶子。
秦知珩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回来就看着博昭然坐在桌前玩骰子,屁股底下还垫着他的外套,倒是没喝傻。
已经有点微醺的博昭然比平时多了些温软,红唇沾了一点酒液亮晶晶的反光。眼角媚态尽显,可她却浑然不觉,还给秦知珩倒酒,朦朦胧胧的一张侧脸,美的心惊。
秦知珩接过她倒好的酒,没喝,放在一边,转而有耐心的看着她摇骰子。半响,他盖住那六颗骰子,摇了两下,故意用了手段,摇出来一堆一和二,眼底充满算计的精光。
他循循善诱,“阿昭,你看我一点也不会玩,我们比大小好不好?”
博昭然盯着桌上的骰子眨了眨眼,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脆生生的回答,“谁输了喝酒!”
“不只要喝酒。”秦知珩还是没忍住凑上去轻轻啄她嘴角,“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我的那很多很多个条件,如果我先醉了,一笔勾销。如果你先醉了,你就要重新答应我一个条件。”
“之前的很多很多个条件变成三个,这样你是不是不亏?”
只可惜这时候博昭然已经被绕晕了,她随便摆摆手,豪气的拖过来两瓶酒,“好了好了,你不要废话了,我玩。”
虽说是两个人小打小闹的喝酒,秦知珩也不放心让她喝太多,给她倒酒的时候掺了很多水,还默不作声的开局三场故意输给她。
博昭然亲自给他倒酒,秦知珩腿边有个深黑色的垃圾桶,他每次喝一半倒一半,还由衷的夸阿昭很厉害,夸的博昭然都不好意思的埋膝好几次,正因为如此,她越玩越大胆。
直到后面几局,秦知珩次次赢,要不然就是偶尔放次水给她吊着她胃口,约莫两瓶酒下去,博昭然早就不分东西南北了,吵着要去卫生间,要认输。
等到被抱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吐槽,“你怎么都喝不醉啊。”
喝醉?他喝的那两口还不如漱漱口,身上都没什么酒味。
秦知珩先和她去了卫生间,还不忘叫曲念看着她,等出来后他一件件的给她裹好,最后那条围巾还是被一圈圈的缠在她脖颈上,大红色的,衬的她和年福娃娃似的。秦知珩牵着她在门口等代驾过来。
这会儿时间还早,街上热热闹闹的,还有小贩不停叫卖,博昭然喝醉后一点也不安分,小动作连连,一会额头顶着他腰背,一会用手戳他脸,醉的七分,还剩下三分理智,起码还记得他是谁。
“老公!”博昭然冷不丁一喊他,然后拆着围巾,努力垫脚勾她脖颈,微凉的指尖和带有余温的围巾一股脑的扑过来,冷热交替,博昭然也不知道哪来的鬼机灵,一条围巾缠两个人,“这样就不冷了。”
秦知珩无奈的看她一眼,这样是不冷了,但是她得一直踮着脚,也不嫌累,于是他又弯下腰抱起她,由着她折腾自己。
他看了眼手机,代驾还有几分钟,抱她上车等也不肯,只能在路边吹冷风。街道两边的小贩大多是卖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中间夹杂着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博昭然本来是埋在他肩膀处昏昏欲睡,却听到声音的时候吵着要吃糖葫芦。
“我要两层糖衣!”
秦知珩叫住小贩,看了眼杆子上满满当当的糖葫芦,无奈的揉了两下太阳穴开口,“阿昭,这是叔叔做好的,只有一层糖衣,给你挑个糖多的行不行?”
小贩很有眼色的挑了一根最大,糖最多的,亲自放到她手里,“来,姑娘,这个最漂亮。”
秦知珩付过钱后刚好代驾也过来了,车窗半落,两个人在后座坐着,博昭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咬一口,时不时的看向窗外一眼,司机的车速很快,但是偶尔一停的时候还是被博昭然迟钝的抓住一点不对劲。
“我们不回学校吗?”
秦知珩扣住她的腰让她老老实实的,又抽了两张纸把竹签头掰下来丢进垃圾桶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周猫不在我那养着吗,落了点东西,明天回去。”
“为什么要明天?”
秦知珩不答话了,因为今天他有一个见不得光的阴谋,因为今天他自从上次狠狠消费一笔后彻底晋升为尊贵无比的高级会员,第一时间推送最新款的内衣,他又疯狂下了单,今天已经送到了。
进门后秦知珩先是带着博昭然洗了个澡,干干净净又香喷喷的,然后他裹着浴巾赤脚抱着博昭然走进衣帽间,然后把一层抽屉打开,按颜色深浅排好。
然后轻声诱哄,“阿昭是不是答应过我的,输了有惩罚,一个条件。”
博昭然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明显没醒酒,身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男士深色浴袍,胸前皮肤雪白,她往抽屉里看了一眼,思路还挺清晰的,“好呀,穿衣服。”
“要一件件全部穿完呢。”
抽屉里的成套衣服被洗好后叠的仔仔细细,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差异,和平常的都差不多,博昭然答应的爽快,还推秦知珩出去等着,别耽误她换衣服。
秦知珩出去后把整套房子所有的空调打开,窗帘全部关掉,掩盖最后一丝浓郁的夜色,偌大的房间里,十分静谧。
他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面前有酒,还有两台被静音的手机。
没过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了,博昭然探出头,正好落进他轻佻促狭的眼神里。
然后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还欲盖弥彰的裹了浴袍,打了个结。
秦知珩招招手,声音低哑,“过来。”
她乖巧的走过去。
然后被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空气不禁打了个颤,等到那件深色浴袍摇摇欲坠的挂在圆润的肩头时,她被动的坐在他腿上,不容置喙的被推进一个小小的球状玩意儿。
继而博昭然被带着摁下那个同色系的遥控。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掉了,眼波含水,缓缓转眸,愈发惹人怜爱。室内灯光明亮,博昭然能看到男人线条流畅的侧脸以及分布匀称的肌肉,一直到男人精壮的胸前出现一两个月牙似的指甲印。
秦知珩才拍拍她的腰,声音哑的透着一股压抑的疯狂。
“乖,去换那件黑色的。”
第35章 XIAYU
博昭然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 她连地上的浴袍都不敢捡,抖着两条小细腿颤颤巍巍的往卧室里走。
秦知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浴巾上被浸--湿的一小团, 静了一瞬,他腾的起身, 宽肩窄腰, 极具压迫力的推开了衣帽间的门,一件件、一套套的给她穿,然后一件件的变成废品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
有几件已经被撕/裂。
是有两条呼吸声交织,秦知珩觉得自己脑子宕机了一下,然后那根弦,咔的一声, 断的细碎。偏偏博昭然动个不停,觉得最后一套尺码有点,一直拎着半条带子。
她感觉自己快脱水了,嘴巴干干的, 破衣服勒的她快要憋死了, 她越发觉得这条件不公平,嘟囔着小声骂他。
却又在秦知珩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一缩脖子,腿也并住, 条件反射的应激反应,她看见他手就哆嗦,觉得那就是个凶器。
甚至还有模有样的装可怜,知道他爱听什么就叫什么,“阿珩哥哥, 难受。”
“哪儿难受?”
她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他手里的遥/控。
不等她手指落下, 就被腾空抱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布帛裂开的清脆声。今夜的酒格外醉人,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空中,周边只有一颗星星围绕着,咫尺之遥。
风一吹,树叶飒飒的响,像猛兽一样呼啸,拍击着窗户,却怎么也掩盖不掉室内破碎调子。
那灯熄了又亮,亮了又熄,门开开关关,脚步声不断,还有来回走动和喂水的声音,他动作不紧不慢的,直到凌晨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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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博昭然醒来的时候都快散架了,微微一动就是一阵酸痛,像被一辆卡车重重的碾了好几个来回,叫她粉身碎骨,低头一瞧,上好的白玉缎子被甩上红墨点点,不规则的大小,不拘泥的位置。
密密麻麻的青红紫,红的是脸,紫的是吻痕,青的是她的膝盖。
她皱着眉头下床,走路姿势别别扭扭的,完全平移,还得捂着小腹,两步路被她走出长征的架势,到上台阶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冲着客厅就是一嗓子。
“秦知珩,你赶紧滚过来!”
比起博昭然一副被吸干的样子,他倒是神采奕奕的,气宇轩昂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采阴补阳,板板正正的家居服一穿,一股居家好男人的感觉,任由她差遣。
黑色洗手台上多了一双手,博昭然借力站直,冷着一张脸给秦知珩立规矩。
“第一,一个月回来一次。”
“第二,寒假实习各回各家。”
“第三,你以后要是再偷偷灌我,你就死定了。”
秦知珩一乐,双手叉腰,暧昧的流连她身上的痕迹,欣赏杰作一样的目光,由衷的在心底夸自己厉害。
“哟,没断片?”
其实她有的事有印象,有的没有,她不想落下风,就嘴硬,“没啊。”
“呵。”秦知珩真觉得稀奇,于是就诈她,“这么说你记得昨晚咱俩要周一去领证的事儿了?”
“昨晚你非得和我结婚,在酒吧门口不让我走,非得闹着回家拿户口本还让你爸给你弄个绿色通道加急办理。我拦都拦不住。”秦知珩叹了口气,一副看透她的样子,“我知道你挺爱我的,但是这么早结婚——”
他有些为难的皱眉,装模作样的思索,半响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咱明天请个假一早去办吧,求婚订婚什么的补一下,我一会回家拿个户口本。”
秦知珩骗人的话一套又一套,唬的博昭然一愣一愣的,她是真不记得这茬了,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干这档子事,但是她记得自己喊他老公,所以一时间难以分辨这事的真假,愣是站在原地傻了眼。
话都不敢说一句。
良久,等到她腿都麻了,才哆哆嗦嗦的开口,“真的假的?”
秦知珩逗也逗过了,便宜也占够了,抱着她往床上走,乐不可支,“假的假的,看你吓的那个样子。不想嫁我?”
博昭然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她喝了口水润了下微哑的嗓子,轻嗤一声,“我怕我外公打断你一条腿。”
她神神秘秘的找出两三张照片,这还是她上周回家从博承明书房里翻到的,不知道谁给拍下来的,博承明跪在周家院子里,面色都发白了,拳头捏的很紧,看得出来面色很痛苦,特别是周方柏手里还拿着一根拖把粗的木棍子。
“你也知道我爸妈那点风流事,我爸后来去求我妈复婚的时候,被我外公打断了一条腿,反正你娶我,外公肯定不能轻易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