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你会忘记呼吸?”
“没办法拒绝?”
他每说一句。
她屁股就挨一下。
姜蝶珍在半空中,伴随领带的摇晃,无助地晃荡着,尝试贴紧沙发。
其实他落掌并不疼。
一点点也不,但是充满了羞耻感。
让她呼吸错乱,像是室内的空气被他的举动,瞬间引燃。
她皮肤泛红,感受到纷落又浓烫的情愫,在周围蔓延。
男人的手指有些微凉,触碰到她微痛的皮肤,带来不可言明的痕痒之感。
姜蝶珍微眯着眼睛,高仰起雪白的脖颈。
她看起来就像落入湖汀,被囚困住的天鹅。
那个人还是心软了。
他神色淡然地,解开她手腕的桎梏。
他衬衫的袖口都一丝不苟,姿态清傲端方。
就仿佛,他根本没有,被她细碎的呼吸撩拨。
但景煾予薄润的下唇,微微开合。
问出了一个和他此刻的高高在上,不太符合的问题。
“姜蝶珍,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生了闷气,就这样装作没有听到。
姜蝶珍紧紧闭着眼睛。
今天,已经被那个人这样对待了。
所以接下来发生什么。
她都打定主意,不想回应他。
她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要哭出来。
更怕自己会没出息地,往他怀里躲。
还要怎样,维持这纸订婚协议?
她明明,已经清晰地告诉他。
她不会回应,外面那些人的表白。
可是那个人还是很坏地对待她。
让她觉得好羞耻。
被他做了打屁股这种事。
她也不讨厌,还想他继续触碰。
今晚,她的情绪,全部被他牵引着走。
姜蝶珍明明想要说:只有两年,表示自己会恪守本分,不肖想其他。
也被他的质问一声声搅碎。
这样的自己,居然会在手解除束缚的瞬间。
下意识环住他的腿,贴紧他。
实在太没有出息了。
姜蝶珍一双纤细的腿,白到晃眼,又被他拍打出令人犯罪的潮红。
看起来圣洁又淫.乱。
没有男人看完,会继续维持理智。
但是景煾予,看上去并没有动情。
“我和你没有关系,没有.....”
被那个人松绑以后。
姜蝶珍咬住下唇,下决心,再也不要理他。
她艰涩地从那个人腿上撑起来。
“我只是和你签订了契约,所以在必要的时候需要演戏而已。”
“之前我就没有肖想过其他,我也答应你。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别人产生一段感情。”
姜蝶珍眼睛已经湿红,努力让声音不再颤抖,正在竭力维持平静。
她就像一座脆弱的小雪山,被太阳一烤,就甜甜地融化掉了。
眼泪泅成雪糕小溪流,就等着温度再高点,从山脊上唱着歌谣流泻下来。
“只有婚姻存续期间吗?”
男人扣住她的腰,消磨掉了她的挣扎。
景煾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贪心。
他的声音暗涩,垂眼吻她的眼泪:“不能多留恋我一会儿吗?”
“不会。”
“为什么?”
“之前都是假象。”
她细声细气地说完。在抽泣中,表达委屈。
“你把我骗到手,就不会好好对我。我才不要留念你。”
“你不在意我,怎么会这么委屈?”
男人长腿把她箍在中间,气定神闲地撩拨着她。
因为刚才扯落了领带。
现在他的领口是松的,倒显得有些惬意和放松。
姜蝶珍懵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颤抖了几下红唇。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煾予:“你不是认定这只是演戏吗,那未免太不合格了。”
“你完全可以去找,别的更合格的人。”
姜蝶珍咬住下唇,小声反驳道。
“别人只是演戏合格,但是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景煾予微启薄唇,讲话语气虽然冷静,但是足够厮磨撩人。
姜蝶珍心尖一颤。
她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就被男人又牵扯了神志。
“叫我。”
男人的骨相天生地清越,侧头和她讲话,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绅士极了,此刻呼吸的热气,也没有撩拨在她的耳际。
仿佛刚才那场让人羞耻到极点的教训,根本不是眼前人做出来的。
但是他言语间的命令意味,还是不容忽视。
“景先生。”
“不对。”
“景煾予。”
“嗯,可以这么叫,但现在要尝试着换一个称呼。”
“老......老公。”
姜蝶珍几乎是颤抖着叫出来这个词。
她心跳得很快,可是用什么语气,都觉得僵硬。
“听起来没什么感情。”
景煾予咬字清晰地点评着,语气有些散漫。
“老公。”
姜蝶珍调整了好久自己的呼吸,才鼓足勇气,再次小声叫了一次。
男人没有说话。
他耷拉着长腿,闭着眼安稳地呼吸,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已经叫了。”姜蝶珍小声提醒道。
那个人恶劣极了。
他无声无息地端立了很久,才促狭道:“什么,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姜蝶珍今天,已经见证了他几次混蛋。
她忐忑地扭头。
开始哼哼唧唧地生气,像小猫呜咽,手指不悦地揪住自己的裙摆。
男人也不催她,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
就像他总是在等待,她发现他的心意一样。
两人静默了一小会儿。
她察觉到对方还在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叫出那个称呼。
姜蝶珍又为自己刚才的表现,羞耻起来。
她鼻尖涨涨的,眼泪湿热地灼在脸颊上。
“老公。”
景煾予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瞬。
随即笑了:“这么为难吗?”
他也没有再勉强,眉眼间情绪很浓。
像是被她的眼泪,终于拉回来几分良心。
他用指腹,抹干了她的眼泪。
男人就这样,环住她的腰腹,用这种僵持的姿势,抱了她很久。
姜蝶珍眼皮耷拉,有些想睡觉的意思。
被那个人抱得浑身都很温暖,她喜欢这种温度。
就在这一瞬间。
她感觉到,头顶那个人稍微朝她靠近了一些。
浑身阴影覆盖住,他挡住了一小部分的光晕。
那个人,和她距离这么近。
他都没有勾缠她的睡衣肩带,也没有玩弄她的内衣盘扣。
绅士循礼,尊重她到极点。
一直都是这样,景煾予身上的男香清冷到类似冰山一样,不可触碰。
他干净凌冽的气息潺潺流泻,禁欲,遥远,让人不可亵渎。
姜蝶珍困意顿失。
她屏住呼吸。
让景煾予的气息,不再那么撩拨地,侵略着她的整个世界。
她感觉,好像被他当成了一个天真的稚童。
他在教训她的违背契约。
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风月情浓,情.欲拉扯。
姜蝶珍想,是不是,悸动的,只有她一个人呢?
原来她是因为这样。
才会觉得被他打屁股,让她羞耻。
“现在,勾引我。”
景煾予指着他的喉结,胸腔震动,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哑:“你亲这里。”
他皮肤很白。
姜蝶珍几乎能看到男人薄薄的血管。
“你不会,我就教你。”他扶着她,静看她的眼睛。
男人漂亮凸起的喉结,就像逗猫的玩具。
喉结上下滚动。
姜蝶珍也跟着,吞咽了一小下。
“哦。”她说,呼吸慢慢变重,人也开始烧起来。
她微闭上眼睛,坐在他腿上踮起脚,唇瓣触碰到了男人的脖颈。
景煾予在她头顶,低笑着,嗓子有些哑。
她听到了他的呼吸,原来也会变得急促。
但好像那人还在竭力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
“没什么感觉。”男人静了几秒,哑声说。
姜蝶珍能感受到他的声带震动,也能感受到他绷紧的下颚。
她微微张开唇瓣,把他的喉结含进了嘴里。
然后她闭眼,轻轻吮吸他冷白脖颈。
就在这一刹那。
她感觉到那个人扣住她腰肢的臂弯,瞬间束紧。
他的心脏也遽烈跳动,让她能听清那种轰鸣。
后来那晚。
那个人显然意识到了他今晚的恶劣。
他眼眶湿红,第一次用撒娇的哑声。
在她的耳畔说了好多句,对不起,原谅我。
男人情绪低沉。
他说景父现在位高权重,外界因素,内部倾轧。
有诸多不便,可能会不同意。
但他一定尽力抗争,给她一个倾城婚礼。
意识迷糊中。
她吻了吻那个人湿润的黑发。
“嗯?什么时候湿润的呢,原来是眼泪呀。”
姜蝶珍以为是他的眼泪。
没想到,是自己的。
真的只有一小点点喜欢他吗。
为什么会在意他的每一句话。
为他牵肠挂肚,心脏悸动呢。
姜蝶珍想,原来她也在,期待这场婚礼。
可她更想知道,他心里那个人是谁。
第16章 .落竹笺
这一晚以后。
景煾予就去了巴黎出差。
那天晚上的厮磨。
就像是落在长街的雪。天亮消融, 日出瓦解。
周五,姜蝶珍加班到很晚,才从公司出来。
雪霁后的国贸大街, 依然灯火通明, 霓虹璀璨。
姜蝶珍走出君恩, 买了两杯隆延茶铺的西柚冰酒。
等待时。
她不自觉地滑到微信。
他们之间, 消息还停留在,上次签订婚协议的晚上。
那个人叮嘱她记得保暖。
然后这几天, 两人一直都没有讲话。
他一点都不想她吗。
姜蝶珍心里空落落的。
姜蝶珍:【去许帘淇家里啦, 今晚不出意外, 不会回家。】
姜蝶珍:【反正你也不在国内。】
姜蝶珍发完,灭掉手机屏幕。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晚归人流。
这才发现,许帘淇在地铁十号线出口等她。
“小珍珠,加完班啦?”
许帘淇阖上手机, 对她招手笑。
姜蝶珍今天穿了一件裁剪利落的驼色大衣, 里面搭配了一件同色修身长裙。
拿着手袋的一小截腕骨, 洁白如雪。
望见许帘淇后, 她朱唇微抿, 被光线照得静谧又淡薄。
短短几日, 她看起来似乎成熟了不少。
“久等了, 淇姐。”
姜蝶珍语气微带歉意:“明明是请求你教我造纸,结果还辛苦你在外面等我。”
她说完,把许帘淇拢到了内侧,礼貌地替对方挡住风寒。
许帘淇笑道:“哪有,是我自己馋嘴, 想吃楼下的青竹令。”
姜蝶珍点开打车软件,“你的家, 是融兴街那边吗。”
许帘淇点头:“是啊,每天地铁换乘接近两个小时,打车费太贵了,今天说不定还能回去早一点。”
许帘淇说完,静默了一秒。
这几天邱芸和李雅都在问她。
到底君恩掌权人,和姜蝶珍有什么关系。
许帘淇心里也泛起疑惑。
她是北漂,深知一分一厘来之不易。
怎么姜蝶珍这么年纪轻轻。
七八十的打车费。
一点都不放在眼里。【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小珍珠,这太破费了。”
许帘淇皱眉:“这都快小一百了。”
没想到姜蝶珍温柔地说:“不想晚上打扰淇姐太久,早点回家,你身体也暖和一些。”
她又指着西柚冰酒,旁边的纸袋:“我买了一些热甜品。太晚回家的话,就没办法品尝出最好吃的味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