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新婚日——翻糖小 姐【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2 23:04:00

  韩素眯着眼睛笑了笑。
  虽然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穿越者联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总得允许世上存在一些未解之谜。
  我们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尘埃,无垠荒漠里的砂砾,既然必定会迎来消逝的命运,不妨把握人生短短几十年,为自己勇敢活一回。
  韩素遥遥举杯。
  敬清平盛世,时和岁稔。
  敬自己。
  【正文完】
  --------------------
正文终于完结啦!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在想该给素素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云游天下这个结局与其说是我写的,不如说是她自己选择的。
  休息几天给大家写番外,目前想写的有韩潇潇和楼离伽的故事,贺云的故事。
  人生只有一次,愿大家都能为自己而活。
  ====================
  # 番外
  ====================
第96章 番外一:小尾巴(一)
  ===================================
  南疆散开了一个传闻,南疆王去了一趟岳国,带回来一个小尾巴。
  南疆王不喜欢那个小尾巴。
  后来,楼离伽总是很多次很多次地想,倘若重来一次,他是否还会接下韩素推过来的那个小孩。
  小孩名叫韩潇潇,是他心上人的亲妹妹,被发现时身上衣服脱得精光,只裹了一件韩素的外罩,情急之下,被匆匆塞到了他怀里。
  小孩很瘦,轻得要命,动作间都能摸到后背嶙峋的骨头,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把人托起。
  背后敌军猛追,昏暗洞穴中,只听得到灼热的呼吸与蛊虫的嗡鸣,韩素眼尾泛红,要他不惜一切代价保韩潇潇的命。
  胸腔砰砰震动着,他竟也迷糊了,没细想前半句便答应了下来。因此,直到出了鬼市,他盯着怀中那个因难受而扭动的人,才感觉到束手无策。
  合欢蛊的效力已然发挥到最大,韩潇潇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难耐地扭动着,像一尾银鱼,仿佛下一秒就会呲溜一下钻到水里去。
  “别乱动。”楼离伽皱着眉将人搂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鬼市的出口建在土泥之下,环眼望去,周遭是一片苍郁的森林。月上中天,野鸟的怪叫被凉风吹散,数不清的树木屹立在黑洞洞的天空下,远望过去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争相要将两位外来者吞吃入腹。
  林子密密扎扎,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突然出现个人影。
  “哥哥。”
  怀中传出柔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难受得紧。合欢蛊有致幻的效果,韩潇潇不知是清醒着还是迷糊着,起雾的双眼盯着楼离伽:“我难受。”
  楼离伽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有些暴躁,他用力捏了一下韩潇潇的腰,将人扯远了些。
  他是男人,有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奇怪,但他不是禽兽,不至于为了一时之快丢掉理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和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孩。
  韩潇潇已经开始哭了,眼泪金豆子般掉下来,一下下抽噎着,煞是可怜。她掌心死死攥着衣袖,头埋在楼离伽怀里,挪着蹭着,莫名让楼离伽想起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没足月的奶猫。
  韩潇潇抑制力本就不强,更何况她早已被顾裴磨灭掉那些所谓的尊严,也早已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地哭叫道:“哥哥,帮帮我。”
  她并不知道楼离伽是谁,也不想管,只知道既然是韩素推给她的,那必然是可以信任的。
  楼离伽喉结滚动一圈,将人狠狠压在粗壮的树干上,嗓音沙哑:“几岁了?”
  “今年刚及笄。”韩潇潇又乖又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将腿夹了上去。
  这是顾裴教她的讨好人的方式,每回她听话将顾裴伺候高兴了,对方就会在做正戏的时候稍稍留情一些,否则她总是被弄得很痛,怎么求饶换来的也只有巴掌。
  周宁不让她接触这些,因此在过往的人生中,她这方面的经验几乎是一片空白。顾裴用血与泪为她开蒙之后,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男人都喜欢这样。倘若她这么讨好楼离伽,对方应当也会轻一点。
  但楼离伽却猛地一怔,连触着她细腰的手都僵住了,两条眉毛微微蹙起。
  迟迟没等到下一步动作,韩潇潇强忍着瘙痒,艰难开口:“你不喜欢这样的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做。”韩潇潇可怜巴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还是你嫌我脏。”
  “操。”楼离伽咬牙,三两下扔下那件外罩,将人抵在树干上,“我没做过这种事。”
  他死死盯着韩潇潇的脸,嗓音发哑,不太冷静的样子,但说出口的话却格外认真:“你要是有不舒服就说出来。”
  韩潇潇怔然,尚未反应过来,双眸却骤然一缩,呼吸乱了一瞬。身后千年古木的树干粗壮巨大,她指尖用力扣着树皮,高高扬起头来,嫩白的脚尖竖起,点在地面。
  楼离伽常年握弓,指尖带着茧,有些粗糙。他动作细致又缓慢,逐步探索着,磨得人难受。
  韩潇潇哭得更为厉害,抽噎声又急又短。她身子扭动着,像是无声的催促。
  楼离伽啧了一声,另一只手啪地拍了一下她屁股,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树林。
  “别急,会受伤。”
  恍惚中,韩潇潇突然晕晕乎乎地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的点,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次自己似乎没那么抵触,也不再那么痛。
  她环着楼离伽脖颈,被托举着,一边流眼泪一边望着远天的长枝,眼前的世界被浸得模糊不清。再后来,她整个人都被翻了过去,紧紧贴合在树干上,身后楼离伽死死捂着她的嘴,几乎让她窒息了过去。
  “声音轻些,会被人听见。”
  短短一句,她便眯着眼睛不敢叫出声了。
  天依然黑着,太阳也依然没有露面的苗头,身后那人似乎永远不会累,比顾裴更能折腾。到了后期,她甚至不知过了多久,时间这个概念被磨灭在了渺白的虚空里。
  她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身后那人是停了还是在继续,总之最后,她眼前闪过一阵黑,迷迷糊糊就倒了下去,再醒来就是在床上了。
  腰和后背又酸又疼,像是被几两马车重重碾过。韩潇潇强撑着支起上半身,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心脏像是窒了一瞬。
  她又低头,发现身上衣服穿得妥协齐整,那些伤痕也被药膏涂抹着细心包好,于是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又消失得无踪无影。
  楼离伽将人安顿好,又差了人照顾韩潇潇,之后确实没再去看过她。他满心满眼都牵挂着尚在鬼市的韩素,一边整理地图书写计划,一边和长安侯周旋劝人出兵,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
  因此,当韩潇潇主动来找他时,他脑子宕机了几息。
  午后的阳光像金丝般一泻而下,楼离伽从杂乱的桌面抬头,望见门口闪过一角白衣。有人躲在外面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又忙不迭地把脑袋缩回去,却被灰墙下的影子暴露了踪迹。
  楼离伽眯了眯眼睛:“出来。”
  对面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露出一个脑袋,紧接着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韩潇潇平日格外不注重自己的穿着,今日却像是特地打扮过,衣服都是新买的。
  她站在光下,又乖又软,小家碧玉,和韩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乍一看过去,就连楼离伽也怔了一下。
  但他很快便将那点心思藏起来,转而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问得很直接,也很不客气,听上去好像极度不欢迎人似的。韩潇潇眼眶骤然红了一圈,然后轻声道:“想来谢谢你。”
  “给我……解蛊。”
  最后那两个字她说得又低又轻,湮灭在了万里长风里。楼离伽离她远,只听到了前面一句话,直接道:“不用。”
  “我很忙。”他又低下头,冷淡道,“没空陪你玩。”
  明明是正午,但韩潇潇却恍然像被泼了盆冰水,冻得她浑身发寒。窗外的阳光也不再和暖,利剑般将她刺得鲜血淋漓。楼离伽那些话如同一座山岳,沉沉压在她肩上,直将她压得垂下脖子。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米白罗裙,今早刚去集市买的,那卖衣服的大娘说很衬她。她便花了好大一笔钱,又回到自己屋子里好一番打扮,才满心欢喜地出来找人。
  但现在,她羞愧欲死,恨不得撕了这罗裙,眼泪啪嗒啪嗒便掉了下来。
  另一边,楼离伽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不由再次看过去,随即皱了皱眉。
  对方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面上是什么表情。刺目的阳光照在她裸露的脖颈上,衬得那牛乳般的皮肤白皙又脆弱。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甚至连光都承受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散在秋风里。
  楼离伽内心突然涌起一股烦躁,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他本能不想看到对方落寞的样子。
  啧,小孩就是麻烦。
  “不想走就过来坐着。”他沉腕压笔,墨色在洁白的纸面上氤氲开,划出极长的一条光影,“别成日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于是后来的几日,每当楼离伽坐在桌前时,总会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伴在身侧。韩潇潇很乖,不声不响地待在一旁,从来不会打扰他,平日也喜欢跟在他身后,但就是不说话。
  就像养了个小尾巴。
  索性没什么影响,楼离伽也懒得去管。
  制定的计划很成功,但捣毁鬼市后,他却更忙了,甚至好长一段时间,连韩素的面都没时间去见。
  长夜漫漫,楼离伽总是挑灯写着什么东西。韩潇潇看不懂,只知道他看飞鸽送来的信件时,面上表情总是很严肃,那双眉头也时常蹙起。
  周宁不让韩潇潇读书,因此她大字不识,但她想将那双好看的眉毛抚平。
  所以后来好多次,每当楼离伽想批阅南疆心腹送来的书信时,总会看到桌上磨好的墨,铺好的宣纸,与一旁安静看着他的那个小小身影。
  他指尖紧了紧,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一句话都没说,自然也没看到韩潇潇失落的眼神。
  韩潇潇虽与韩素大相径庭,但有一点倒是和姐姐不谋而合。两人都是死性子,下了决心后就不会改变。南疆送来的消息多且杂,楼离伽总会看到很晚。韩潇潇非要陪着他,实在困了就趴桌上小眯一会,但再醒来时,却已经在床上了。
  她一直以为是楼离伽嫌她碍眼,所以差人将她抱了回去,心底不由难过,但第二天又会巴巴地凑上去当人家的小尾巴。
  她哪知道,无数个夜晚,每当楼离伽焦头烂额恨不能将整张桌子掀翻时,总会下意识去寻找那个暖灯下的睡颜,随之躁动的心才会被慢慢抚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小尾巴不再是不耐,反而添了更多别的情绪,至于是什么情绪,他却说不清,只知道听见小孩软糯糯叫他“哥哥”时,心脏会被戳下一个很浅的印。
  韩潇潇睡着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听不清,脆弱得像是一张纸,轻轻一撕便会破碎。于是楼离伽一边在心里腹诽小孩就是麻烦,一边动作很快地脱下衣服披在人身上,想想还是不妥,便亲自把人抱回了床。
  一晃便是二十多日,南疆之乱总算如他预想的那样被平定,一切都顺着计划进行,只等他回去收尾登位。
  回南疆的前几日,他的心腹来找他,黑影如鹞鹰般掠在了窗下。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溜进一缕凉风,抚过韩潇潇的发丝。她上前关窗,回头便望见有个黑衣人跪在楼离伽跟前。
  韩潇潇受惊,短促地“啊”了一声,下意识揪住楼离伽衣服:“哥哥!”
  小孩就是胆小。
  楼离伽皱皱眉,却没让她放开,反而冷声对那黑影道:“你吓到人了。”
  黑影遮着面罩,沉默道:“……是,主上。”
  楼离伽捏住韩潇潇的手,心惊怎么冷成这样,他有心想快点送人去睡觉,出口的话也逐渐不耐烦:“有事说事。”
  黑影踟蹰道:“主上,她……”
  “说。”楼离伽命令道。
  韩潇潇缩了缩脖子,原也没听懂他们讲的什么,却重点抓住了最后一句。
  “万事俱备,按着计划,主上可以回南疆了。”
  --------------------
第97章 番外一:小尾巴(二)
  ===================================
  像是一道惊雷劈落,韩潇潇猛地抬头,心脏在胸腔里震得发痛。
  她知道楼离伽有朝一日会回南疆,但没想到分别来得如此之快。
  衣袖下,楼离伽明显感觉到韩潇潇的手颤了一下,而后便如木头似的僵住了。他下意识皱皱眉,以为是寒冷导致,想快点结束对话:“三日后来接我。”
  黑影躬身应下,翻窗走了。楼离伽看向韩潇潇,却发现她怔怔地盯着桌上的烛灯,面色苍白。
  “冷?”楼离伽把她的手捂住,“身子弱就早些去睡觉。”
  韩潇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他。
  楼离伽不爽地啧了一声:“和你说话,听到没?”
  那个破烛灯有什么好看的,回头他就把那玩意儿砸了。
  韩潇潇总是很容易哭,摔一跤要哭,擦破皮要哭,害怕要哭,感动也要哭,像是水做的。
  但这次,她却不知用了多大劲忍住了眼泪,从楼离伽掌心抽回了手。
  “我先走了。”
  她这样说着,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在低头的瞬间红了眼眶。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像以往般在分别时软糯糯地说上一句“哥哥再见”,楼离伽看着被挣开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爽地顶了顶腮帮子,砰一声将那烛灯砸了。
  楼离伽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没了那句“哥哥晚安”,就仿佛缺了点什么东西。
  韩潇潇也一样,月上中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足足想了一夜,然后做了个有史以来最离经叛道的决定。
  第二次,她便去见了韩素。
  这是出鬼市后姐妹两第一回 见面,韩潇潇很忐忑,她一直觉得对不起韩素,也深觉自己没脸见她。
  因此,每当韩素要来找她时,她总是借口不见。
  姐姐为救她不顾一切,她却为了一己私欲动了将人拉下水的念头。她这么坏的人,活该得不到真爱。
  站在门口的时候,韩潇潇想了很多,想韩素会怎么惩罚她,会不会断绝她们的关系,会拿什么恶言来诅咒她,甚至想倘若姐姐让她磕头道歉,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她唯独没想到,韩素会弯着眼睛说“姐姐原谅你了”,还招呼她过去吃点心。
  就像她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和人开了个简简单单的恶作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