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乱惹。
她悻悻收回手,却在同时,被他扣住手腕。
沈弥愕然抬眼,他深邃的眼眸低垂,正紧凝在她身上。
那种近乎于洞悉一切的眼神,竟是叫她下意识想躲,在那一秒,心慌意乱。
“周太太,你看起来似乎,”他略一停顿,尾音轻扬,“很觊觎我的身体。”
沈弥气短了一瞬,慌张否认:“不是……”
他的力气太大,如同钢铁箍在了手上,以至于她的手腕无法动上分毫。别说想收回,就连转动都不行。
她轻咳一声,想解释。但是,误会才需要解释,她这个是事实——能怎么解释?
呼吸短促了一拍,她像是被人捉住偷吃现场,面颊胀红。
换了个思路,思考着该怎么狡辩。
周述凛淡淡阖了下眼,作为受害者,他倒是没有太多力保清白的愤慨,只是意味不明道:“想摸?我教你?”
说到“想摸”时,他并无意外,俨然已经看透了她。沈弥甚至还来不及羞赧,便是一阵讶然。
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不仅不保护自己的清白,还要献身作为教科书?
她矜持地为难了一下:“不是,我没有想摸。”
她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但她觉得,现在在他那边对于她是登徒子的证据应该不太够,所以她还能狡辩一下……
他抬了抬眉,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那行。”
她的目光仓皇地从他微敞的领口上掠过,试着抽回手,可他却没有想放的意思,续上刚刚那句话:“那就当,是我想让你摸?”
“!”
沈弥深吸一口气,矜持了一下:“这、这不太好吧。”
她大脑一片混乱,感觉他就像哄小孩一样地改口。“那就当”,意思还是她想摸。
有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他眼里的形象到底是有多糟糕。
“不会,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情名正言顺。”他沉声道。
以被子为掩,大方地带着她的手落在小腹上。
他低眸看她:“摸到了吗?”
沈弥想捂脸,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好。摸、摸到了。有点软,确实、跟她想象的触感一样。
她什么都看不到,像是掩耳盗铃,但什么都摸到了,触感、纹理清晰,都在脑中清楚放映。
耳根红到要滴血,但是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收。
她一直以来那么好奇的事情,现在能够真的上手,仔细感受,还是光明正大地由他带着,不用怕被他发现——她觉得、她还是得好好珍惜。总比辛辛苦苦装睡,还只能小心翼翼地碰一下来得好。
他教习道:“这是在放松的状态下。在运动时的紧绷状态不一样。”
她差点脱口而出怎么不一样,可又想,她总不能让他现在给她演示一遍。只道自己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胡乱地点点头,“嗯、嗯。”
他睨她一眼,评价道:“你不太好学。”
都不知道问问题,也不知道深入探讨。
沈弥:“……”
要不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好在他没有继续揪住这一点,而是松了手:“好了,现在你自己摸吧。”
沈弥:“……”
她不知所措了两秒,试探性地在上面轻抚。回忆着自己平时想做的事情,动起手来。
好舒服,舒服得她不想从上面离开。
她满足了。
一直以来的好奇得以被满足。
她摸了几下后,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但他并未多言,她也就没说什么。
……她确实不好学,遇到问题,一点准备开口请教的意思都没有。
方才周述凛想的是,另一种状态的话,总会找到机会教她。却没想到,机会可能转眼就到了。
他阖着眼,没有阻止,没有提醒。
而她也知道适可而止,不能真将人家当做好欺负的,可劲欺负。恰好也于此时,适时收手。
收得恰到时机。
可能再过一会儿,都会被他强留。
沈弥抬头看他,见男人薄唇紧抿,像是困倦了,想睡个回笼觉一般。
她凑近去说:“我要起床啦,你要起了吗?”
周述凛睁眼看她,眼眸幽深。让她先去,又道:“昨晚爸给你打了电话。”
沈弥微愣,他说的是哪个爸?应该是他的,毕竟如果是她的爸爸,他怎么会叫得这么熟稔。可是他爸爸又有什么事会给她打电话……
“你睡着了,我帮你接了下。爸让你有空回趟家。”他幽幽地看着她。她对昨晚的记忆一无所知。
沈弥应该确定了,说的是沈柏闻。
可他现在、已经改口改得这么熟练了吗。
“噢,好。”她胡乱地抓过手机。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周述凛有些遗憾地一叹。
如果她没有抽走得那么快,她现在就能看见它充血的状态是什么模样。
这场教学,也就完整了。
桐姨已经给他们准备好早餐,沈弥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白粥。
昨晚到现在,总觉得周述凛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
他似乎挺愉悦?
为什么?
大清早,他洗了个澡才出来,她也没察觉异常。
用过早餐后,周述凛看着门边堆放的快递,问了她一声后,便动手开始拆。
沈弥心不在焉,直到看见钟愉发的微信,她才想起什么,下意识抬头看去,眼眸中有一丝慌乱。
——而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周述凛看着盒子里过于丰富的某些东西,抬眸看向她,轻抬眉骨:“这些?”
第34章
刚刚她看手机才发现钟愉的留言:【给你买的东西收到了吗?记得查收呀,宝贝[阴险]】
看见那个表情,她心里暗叫不好。
上次钟愉让她记得查收快递,当时本来要问下,但好像被什么事情转走了注意力,后来一忙起来,更是抛之脑后。
直到这条消息进来,脑海中遗忘的记忆突然被翻出——
她不知道钟愉送了什么,但是在对上他眼神时,心中寂凉一片。
完了。
她还没拆,也没能藏起来,反而叫他拆出来了。
沈弥喉间发哑,这回是真的不太能解释。
继她在浴室落下了贴身衣物后,这是第二次遇到这种社死情景。
——装睡偷摸那次不算,因为没被发现。
她干巴巴地解释:“不是我买的。”
他颔首,自然地接下话:“朋友送的。”
“……”
朋友送这种东西,好像也不是太好。
见他低头继续去看,沈弥脑子里轰隆一声,慌忙快步跑过去。
是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还用蕾丝打了个复杂的结,容量不小。
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她心脏直坠谷底。
如她所料,甚至超出她所料。
最上面,一个手铐明晃晃地映入眼帘。再定睛看一眼,还有不少看着就不正经的小用具,手铐不过是其中一样。而它们都用透明密封袋单独装好,躺在了几件柔软的睡衣上面。
这也不是普通的睡衣,一条比一条纯欲。
她腾地将盖子抓过来盖上。
指尖在紧紧捏住盒子边角的时候,也在费解——他怎么还能继续看第二眼?
甚至,就连目光都那样坦荡,坦荡到她都要觉得自己这么着急地盖盖子、不叫他看,很是小气。
怀里的东西尤为烫手。偷偷查收倒没什么事,但已经当着他的面……
在她祈祷着他或许看得也没那么清楚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问她:“会用吗?”
既然是她朋友送给她的,那她应该是要用?
沈弥彻底心死。
她抿紧唇,眼神躲闪,“不用的。她就是乱送……”
即使不是她买的,朋友又为什么要送她这个。
很难脱得开关系,也很难解释什么。
沈弥硬着头皮,抱着这个大盒子去收起来。
藏进衣帽间的某一角,这辈子她都没打算让它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等她藏好出来,见他已经拆开了新的快递,从里面拿出一条毛毯。
听见脚步声,他正好看过来,手上还拎着它。
就像是替他的那条毛毯质问她为什么出轨新人一样,当面一对质,她无话可说。
沈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快递里会有这么多无法见人的东西。
偏偏今天一次性全凑齐了。
……能不能一起推到钟愉身上?
回头将钟愉拎过来让她把所有的锅都背走算了。
他神色自若地问她:“要换新的吗?”
她磕巴道:“换洗、一起用……”
他了解地点点头。
可是其中的心思,她还是感觉被剖白。
有过两次经验,剩下的快递她连忙接过手,以防万一,不再让他拆。周述凛交工作交得爽快,倒是没有霸占的意思。只站去旁边,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去沈家?”
“今天吧。好多天没回去了,正好回去拿点东西,再看看爸爸找我什么事。”
她心里清楚,应该离不开昨天的事情。
周述凛颔首,又问了声:“中午想吃什么?”
沈弥怔了怔,“不是桐姨来做吗?”
“她放几天假。”
“?”
她瞪圆眼,不知道怎么这么突然。
他接着道:“所以这几天,我们两个要自力更生。”
……唔,可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告诉她,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桐姨突然放假?
见她不答,他便打算自由发挥。
莫名的,她想起了他的那句:“勇敢的女孩,会被奖励一个新的开始。”
像给心脏下了蛊,以至于它一想起便是悸动不止。
所以,现在就是所谓“新的开始”吗?
她总感觉他心情有些好,只是不知道原因。
沈弥继续动手拆起了快递。他一罢手,接下来的快递反而正常起来,没有一样是不可见人的。
很想叫他回来看看,证明一下自己平时其实是多么严肃正派的人。
刚才那些,都是意外。
目光倏忽落到无名指上,戒指上的钻石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脑海中很突兀地跳过一个念头——
他的心情好,是因为他昨天看到了她将旧的婚戒还给了周亦衡吗?
她不知他是何时到的,也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听见什么。
但只要早一点,是会看见那一幕。
沈弥指尖摸上了婚戒,眉眼间萦绕着一分思考。所以,是因为这样吗?
她原以为他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因为他看上去就是一身正派,不大会动感情的模样。
那天将戒指拿来给她时就是这种感觉,不像会被这些感情小事牵动心弦。
但又为什么会被她还给周亦衡戒指的事情所取悦呢?
那他,是不是也是有一点期待看到这一幕的?
拆完快递后,沈弥去回钟愉的信息。
【他拆了快递。谢邀,已经想死了。】
真是一份过分热心肠的礼物。
一想到他甚至还一本正经地问她会不会用,指尖就已经掐得粉嫩。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看清里面都有些什么,就赶忙合上了。
钟愉很会送,但有点过于会送了!
钟愉安慰她:【没问题,反正这些东西你们也是要一起用的。他早看到晚看到都是看到啦~】
沈弥:【谢谢,没被安慰到。】
钟愉快要笑疯。她强烈安利:【宝贝,听我的,随便拿出来两件,都够你们折腾一整夜,折腾到天亮~】
谢谢。
但是她这辈子都没打算再让它们出来。
沈弥红着脸解释道:【应该用不上的……】
钟愉:【?】
钟愉:【啊?啊?本纯黄战士听不得这个事实。】
她自动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强迫症使然,勉强纠正了下事实:【起码,暂时用不上。】
钟愉戏谑道:【哦?告诉我,刚刚想到什么了宝贝?】
沈弥耳垂红透,都想穿透屏幕去手动捂她嘴。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她长得那么白,钟愉直线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