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愉:【一点助力。相信我,迟早用得上。】
她吐槽:【真是暴殄天物。没错,说的就是你们俩。】
【这么好的资源放在你被窝,你倒是吃干净呀!!换做我,连汤都要喝光![恨铁不成钢.jpg]】
这话不止针对沈弥,也针对周述凛。
沈弥竟然真的顺着她的话想了一秒。吃干净……怎么吃?早上那些……算吗?那些、还是他自己喂过来的。
再要喝光的话,就是昨晚那些事情的延续了。
沈弥转走话题:【我有个朋友……】
钟愉:【知道了,那个朋友姓沈名弥】
她快要跳起来,贝齿轻磨着下唇内侧,强调:【我有个朋友!!】
钟愉:【……】
【就是,一个平时看上去心里只有工作,也很公私分明的男人,在看见女朋友还给前任戒指后,也会很高兴吗?】
钟愉:【宝贝,很简单】
沈弥伸长了耳朵。
钟愉:【装的,都是装的,全TM是装的:)】
钟愉:【别信什么他心里只有工作没有你。指不定梦里全都是你。】
沈弥脸上刚降的温度又被她这过于直白的话给拉高。
但她思考了几秒,悄悄推翻这个可能。
他是周述凛诶。不可能装的。
这个言论不适用他。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只是协议,他们也是夫妻。看见她和前任断干净,他乐见这一幕好像也是正常的。
周述凛在叫她,沈弥暂停聊天,去厨房帮忙。
旁边放着两瓶昨晚带回来的酒,他示意她先将酒打开,待会可以配餐,也可以单独喝。
沈弥犹豫了下,动作不太干脆。
他抬了抬眉骨,看她,好奇原因。
沈弥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做坏事……”
鉴于前科,她合理担心。因为她实在是太容易被灌醉了。
他的鼻尖逸出声笑,散漫地轻哼:“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对谁做坏事。”
理直气壮一声反问,会叫人一秒陷入反思。
他像是想提醒她,让她回忆一下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宛若一道质问扣在心门——
之前她喝醉时,好像是她在调戏人家的胸肌。不知怎么,聊到接吻,好像也是她主动朝向他……他完全是被她压着欺负,无奈又被动地接受。
更别提每个晚上,他都是乖乖待在他的领域被她侵.犯。
可怜的男人,还要被她装睡偷摸。
不说别的,就说早上……他都要被她摸一把腹肌。她快将人家的便宜给占遍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魔爪伸向他。他时而几次,都是师出有名,也会在她清醒、经过征询。
趁着喝醉欺负人这种事,好像只有她做得出来。人家正人君子,光风霁月,不屑如此。
沈弥垂下眼,一字不吭,乖乖开酒。
若是有理,哪怕不多,也能说上几句。
可惜实在没理。
只有劣迹斑斑。
他说得对,他都还没担心被她欺负,她在这多余担心什么呢……
看着她几乎不愿意再抬起的头顶,男人唇角掠过不易察觉的一点笑痕。
处理完酒以后,沈弥也没有立即离开。
他们午餐的工程量看上去有点大,她也不好意思都丢给他一个人。
她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洗净手中菜叶,主动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眼都未抬,还落在手中的事情上,“可以让你点一道菜。”
她觉得他人真的好好。情绪起伏不大,可能会有点平淡,但是对人真的很好。
他的温柔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悄然化在行为之中的。不难察觉,还会让人感到很舒服,不会难以接受。
她想了想,点了道家里厨师师傅的拿手菜。
周述凛分看来一眼,“嗯”了声。
在她积极主动地等待帮忙时,他说:“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要帮的话。”
他略一停顿,不紧不慢地洗净手,擦拭干,回过身来,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可以帮忙亲我一下。”
他长身玉立地抵在料理台前,光风霁月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沈弥觉得有些幻灭。
大概、八成、或许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
他召道:“过来。”
沈弥的脚步如被灌了铅。
可他好像拿着鱼饵在前方引诱。
将她的艰难望入眼中,他只道:“不会很难。你会的。你已经开始在习惯了。”
“——等习惯了就好了。”
如一位良师,循循善诱。
而且对手下的学生了解且负责,能够精准、实时地给学习进度作出点评。
沈弥咬住唇。
是啊,她已经开始在习惯了。
也如他所说,她会的。
她一边去握他手指,一边仰首去碰他。
在他唇上轻啄。
他的眼底浮着层浅淡的笑痕,看上去没有半点架子,很好亲近,也如同对她的鼓励。
她轻轻亲着他,谈不上疾风骤雨,只是温润的和风。
半晌过后,她往后退了些,像是中场休息。璀璨的眸光轻闪,重新闭眼,轻车熟路地复又往前碰。
男人阖了下眼,喉结滚动,肌肉微有些紧绷,也是同一瞬间,他轻抬了下头。
近乎于忍耐的,喉间也随着滚动而绷紧。
有时候不需要太高明的撩拨。
宛如青涩的小果,也可以让铁甲全然崩释。
她的吻正好落在他饱满的喉结上。
柔软轻触,来得猝不及防。
有细微闷哼响起。
第35章
他突遭袭击,喉结倏然一滚。
——她的唇瓣停留在上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
沈弥往后退去,意外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是怎么发生的。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上面时,能够清晰地看见它又一次的滚动。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抬头,对于这个地方也确实陌生。
方才的轻微触碰抽离得仓促,顿了下后,她重新附上前,没有注意到他意外的眸光,贴在上面,轻轻吻着。
几乎是同时,他的臂上肌肉绷紧,似乎反射性地便要做些什么。横在她腰部位置半晌,最终仍被竭力抑制住,并未使力,同时也抑制下去了什么,使他面上归于平静。
唇角轻动,只是抿起,他什么都没说。
像在承受一场凌迟,以秒计算。
完成任务后,沈弥退开,“好啦。”
他闭了闭眼。
她还想留在这帮忙,他抬了抬下巴:“去外面坐会。可以先试一下这个酒。”
沈弥看向酒壶,欣然答应,先去倒了一小杯尝尝。
周述凛又在原地站了须臾,才继续刚才的工作。
就当是一点给他辛勤工作的奖励。
他将几道菜做好时,门铃正好响起。
周述凛走去开门,沈弥也探头过去,好奇来人。
冯余已经准备好了标准的笑容,却在见到围着围裙的周总时,还是毫无防备地一塌。
——啊?啊?
不是,谁能告诉他,他是不是还在梦里?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助,他已经迅速地开始反思,刚才在敲门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先发条信息?他是不是上门得太突然,以至于周总没来得及做准备?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看见的事情?明天能不能左脚先迈进公司?!
心里在狂啸,他差点绷不住。
他不是没见过周总私底下稍微休闲一点的样子,但是远没有到这种地步。
好在,在他忐忑不安的观察下,周总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觉得,至少左脚可以先迈进公司了。
周述凛将食盒接过,示意他可以走人。
冯余当了个合格的工具人。
在门关上前,他听见太太在里边问:“周述凛,是什么呀?”
他心中一紧。
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也隔绝了来自外界的所有窥视。
他摸了下额头,不知道有没有出汗。
所以,周总是在给太太下厨吗?
之前也想过周总和太太私下里的相处,但事实根本不是他能想象得出来的。
周总……还挺“生活”哈?
沈弥眼睁睁看着周述凛从食盒里取出了一道蟹黄豆腐,些微怔愣地抬眼,难掩讶然。
嗯?
这是她刚才点的那道菜。她以为是他要给她做,见他答应得爽快,还在感慨他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做。
——但是,怎么还带请外援的?
淡定地收下她的目光,他面不改色地让她去洗手吃饭。
“……噢。”
真是高估他了。
将食盒重新合上,周述凛没忍住轻勾了下唇。
……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他们找了部电影放着。周述凛回复了几封邮件和一点工作信息。
刚才开的酒还剩下一半,沈弥将杯子带过来,倒了半杯递给他。
他看来一眼,随手接过。
她小口地品着酒,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是一部几年前的电影,她偶然看到推荐后,起了兴趣,将它记下,但一直没能找出来看。住到麓园这边以后,有他一起,她看电影、看剧的频率高了很多。
没一会儿,他也放下了手机,朝她招了下手。沈弥已经很熟稔地能够接收到他的信息,眼睛都没挪,自动往他那边凑近了点。
一杯酒空,她将酒杯放回桌上。
注意力专注在电影时,中途,她忽然垂睫看了眼。
他的手指围成一个圈,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下,姿态落拓,看起来很不经意。
可她心中却是突然一跳。
在那一秒,福至心灵地想到了那个手铐,也意识到他的这个动作是在做什么。
心中发紧,指尖亦是绷紧,她下意识唤他:“周述凛……”
他竟然真的在想着要怎么用它吗!?
她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嗯?”他看过来,似是不解她叫他做什么。
沈弥咬紧唇,不得不挑明,“你……手铐……”
他恍然大悟一般,得知她的想法后,轻笑了声,“这种东西,舍不得在小姑娘身上用。”
轻描淡写地便安下了她的心。
那就好。
沈弥松一口气。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微微笑,“只是觉得有趣。”
沈弥想,她果然不该接钟愉的东西。
周述凛以前肯定都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第一次见,才会觉得新鲜好奇。
钟愉在带坏他。
他意有所指地握了下她的手腕,问说:“你会用吗?”
她诚实道:“我也不会。”
不知为何,明明他都已经给她打了定心剂,而且她知道他这样的人说的话具有可信度,不至于是临时胡诌诓骗,但手腕上的触感还是叫她心底隐隐发慌。
他含混地颔首,没再多说。
午后的些许和煦微风,混杂着微醺薄酒,又有一部气氛恰宜的老电影,叫氛围生得有些热。
他将她带到身旁来,距离比她刚才自己坐的位置还要近些,肢体无意地触碰相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电影响起片尾曲,听见头顶落来的声音,他问她还要不要喝。
她摇头,尝过几杯就够了。
他散漫地“嗯”了声。
掌心拊住她后颈。
对这个动作太熟悉,都无需下一步的提醒,沈弥心中都已经能够自动带出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那得是拥有一定程度的暧昧和默契才能演变而成的。
她抬头去看他眼睛,也在这时,他轻落下吻来。
都无需多余的言语,于静默声中,彼此就已经悄然意会,无声无息地接起了吻。
他的那条毛毯方才就随意地搁置在她旁边。
而这会儿,她浑然未觉的,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躺在了上面。她看不见背后,但被他扣住手腕,手背在上面磨了两下,很快就根据触感认出来自己正躺着什么。
他俯身于她耳边低语:“在不好意思什么。”
她心中突然被掐紧,惊起一片波浪。
呼吸急急,在那一秒,他们依然拥有某种默契——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对于她新买了条自己的毛毯发出的言论,问她是在对它不好意思些什么。
隐晦的心思于那一瞬被挑明,被剖白得她猝不及防。
她紧咬了下唇,挣扎地否认:“没有……”
她知道他看得透,也担忧过会不会被他看出来。没想到,还真如她所料。他的洞察力犀利得过分,而且十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