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好满足。
明明,很好满足。
他的下颚抵在她发间,微微闭了下眼。
玫瑰于无人发觉的角落悄然长成、绽放。每一片花瓣都盛到了极致。
沈弥还在斟酌要怎么回。不过看都看到了,好像也没什么否认的必要。
思索结束,她认了下来:【是我。】
沈柏闻可能是在消化这则消息,好一会儿没回复。
左上角显示着还有几条未读信息,沈弥退出这个聊天框,想看下其它消息。
周述凛的目光顺势落下,看到了列表中的几个联系人。明显是男性名字,共同点是都刚通过申请,对话框里没有别的信息内容。
一个,两个,三个。
下面还有。
他的视线平移到她脸上,淡声询问:“这两天认识了挺多人?”
沈弥对风雨欲来浑然不觉:“还好,微信上是加了挺多人。”
但人数一多,她都有点对不上号了。可能也就会止步于只加个微信的认识程度吧。
周述凛抬手扣下了她的手机,捏起她的下颚,迫她仰头接吻。
“唔!”她的手机猝然从她的手中砸落在真皮座椅上。
虽然都在北城,但是颁奖礼现场和麓园距离并不短。
冯余之所以会在,是因为刚才去时他全程都在工作,将时间利用得淋漓尽致。
忙起来时间转瞬即逝,也不觉得长。
这会儿不过是换了个忙的事情。
沈弥的手被他放在了金属扣上。细微一声响后,解了开来。
她唇上的唇釉光泽被吃了个干净,有些发干。偏过头去,试图呼吸喘气,却又被他捉回。
指尖感觉到了烫意,完整持握,手心是过于饱胀的溢满感。
他还是正襟危坐的模样,却能不动声色地惊扰风月,只有那一点微不可觉的端倪。
周述凛亲着她,声音从唇齿的交集间不甚清晰地流泻:“结点版权费。”
在他这找了那么多的灵感,学了那么多课程。
总得交点费用。
沈弥撇过脸,她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奈何她太过理亏。
……
阒静的黑夜里,库里南停在了楼下。
停了十几分钟,车门终于被打开。
周述凛抱着她下车,她完全被罩在怀中,分毫不为外界所窥。
男人下颚绷紧成一道凌厉的线,神情凛然,看上去疏离冷淡,浑然不可亲近。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车门,大步而入。
电梯门甫一关上,谁敢想象,他便已俯身去寻她的唇。
连一两分钟都等不住,不舍中断这场吻。
人前人后,别人面前与她面前,俨然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是两天不见……沈弥本来是想寻机休息,哪里想到,还带被加倍讨回的。
进屋之后,他去关上门,她抵靠在门边的柜子前,手往后撑,不由握紧了柜边。
想到上次的情形,她有些退却。
三日过去,云团和踝骨上的咬痕甚至未消……只是没有最初时看上去的那么可怖。
可能看见她的眸光轻闪,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等我下。”周述凛往里走去,好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她鞋中的脚趾都蜷起。
沈弥轻喘着气,平复着被撩起来的过于急促的呼吸。
熟悉的脚步声很快重新响起。
她不由抬眼看去。
这一眼,却叫刚松的呼吸又是一滞。
还笼着水雾的眼近乎惊慌地猝然看向他,难以置信。
周述凛的手上拿着上次钟愉寄过来的手铐。
也是那一大箱子里,放在最上面的东西。
他微顿,毫不怀疑下一秒她就要夺门而出。嗓音微哑地解释道:“别慌。不是给你用。”
沈弥眼中还是颤栗。不知该不该信,能不能信。
周述凛朝她走来,拿过她的一只手,将手铐放进她手中。黑眸幽黯至深,看着她道:“说过的,这种东西,舍不得在小姑娘身上用。所以,不对你用,放心。”
第63章
他的这句话伴随着他的动作,意思已然昭彰。
沈弥怔然。
而他依然沉静,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将指尖收拢、将手铐收在手中,动作不紧不慢。她微微抬睫,便能对上他沉如墨玉的一双眼。
他们的手腕相贴,她感受着他的腕骨微凉。
周述凛低低落下吻来,“现在放心了么?”
手铐在她手中,他仿佛是将生杀予夺的大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心里在打着浪花。
她无法想见,它锁住他的双手会是个什么情景。
也没有体验过,这种完全由她掌控的感觉。
她含混地“嗯”了声,手里摩挲着它。静谧之中,响起金属细微的磕碰声。
却因为不是要自己用,而毫无慌张感。
之前还在嫌他过分,现在却觉得他怎么这么大方。
周述凛提了提唇,忽然悠悠道:“礼尚往来——我挑一样,你挑一样?”
沈弥茫然抬眸:“什么?”
他的指尖落在了她肩上,不紧不慢地挑下细带,剥出纤薄白皙的肩膀与后背,眸光深黯。
“盒子里还有裙子。”
——手铐给他,裙子给她。
沈弥很轻易的就能读懂。
原来,这个手铐不是天降馅饼,还要什么礼尚往来……
她对于他“大方”的想法止于半路。
偏过头去,想拒绝,可他细细地吻着她,有些缠人,容不得她躲。
推着她应下。
沈弥被亲得心尖泛痒,她掐紧了指尖。
“你真的会戴上?”
他随意地颔首。
他应下的事,还是值得一信。
她垂下眼思考,漂亮的眼眸中闪动着浅浅一层水光。
将手中的手铐握紧,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你,等会?”
周述凛的唇角抿出浅淡的弧度,“嗯。”
在去换上之前,沈弥先将手铐给他戴上。
周述凛只是低眸看着,并未反抗,“这么不放心?”
她的指尖微顿,将它关上,“嗯。”
咔哒声一响,他两只手的自由权彻底被锁。
他浅浅勾了下唇。
沈弥这才安心地进了衣帽间。
那个盒子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摊开放在那里,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她拿出一条看了眼,沉默两秒,又将其放回。
最终挑了一条款式最为内敛的,质感柔滑,如同月光一般轻柔,好似一握就能从手中溜走。
回到外面找他时,他正孤身站在落地窗前。黑色衬衣与西裤,禁欲斯文。而她却知道那衣料之下的身材健硕,肌肉紧实有力。
麓园这边的房子拥有一整面落地窗,可以将外面的夜景尽数收于眼底。
她的指尖揉捏着裙摆,生出了紧张与退意。
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
沈弥将脚步放得很轻,想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背对着她的男人一垂眸,虽然是背对着,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奇留六捂灵八爸二捂但对背后的距离跃然于心。
在她距离他唯有一步之遥时,他忽然转身,在她的惊愕之下将她一捉,抵于窗前。
他低眸一扫,她的肩上只有两条极细的肩带,露出雪白莹润的肩头,纤薄漂亮的后背之上蝴蝶骨翩然分明。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为这浓艳的美感所惊。
他的目光过于锐利直白,她不适地动了下,他方才敛眸。高挺的鼻骨在侧颈上蹭动,微阖上眼,吮住上面细嫩的皮肤。
被铐住的手一动。
——这个手铐确实有用,他已经感觉到了对他动作的限制。
沈弥心里生出些微疑惑,在想怎么不回房,但念头也只是掠过。
光洁纤细的背部抵在落地窗前,一开始有被凉到,但那点凉意很快就被身体里升起的温度融化。
绞缠接吻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轰响。
纤长的乌睫骤然一颤,她睁开眼去看他。
他吻着她唇角,带着她转身。
大朵的烟花于空中炸开。
这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一朵接一朵绚烂的烟花于空中炸响,接连绽放。
光彩摇曳,斑斓直抵眼底,令眸光震颤。
如梦似幻的一场烟花秀。
他俯首吻在她耳畔,低声道:“庆祝。”
沈弥原本还沉浸在这场突然出现的烟花之中,幡然醒悟,明白过来这竟然是他的安排。
不止是她震惊,此时此刻,北城的人都免不了受惊。
他们纷纷涌去户外或者阳台,去看这一场来得突然却又无疑令人惊喜的烟花。
待这场烟花落下帷幕后,同城的人在网上飞快地刷着消息。
【我草草草!怎么突然放烟花?!怎么做到的?!是哪位大佬在哄小娇妻!我等NPC是有幸围观了一回吗?】
【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庆祝什么吗?】
【我想起来刚刚结束的那场颁奖礼,嘿嘿,今晚我看到我老婆了!她真的好美TvT】
【整个颁奖礼,云栀山三个字就是分量。】
【想问下楼上,你问她姐夫的事儿了吗?!】
【我看了直播!主持人问了!但是她没有具体回答!】
【好,回避就等于承认。传下去,云栀山承认恋情了!】
【弱弱说一句,散场后我好像看见她了,和一个男人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姐夫?】
【!!!!】
【我看到了!外相真的好优越!一秒坠入爱河!但是帅哥有点冷漠……悄咪咪多看了一眼,我发誓只是一眼!差点被吓哭==】
网上的沸腾惊扰不到麓园的人。
北城不能随意燃放烟花,沈弥不知道他为了这场烟花背后做了多少准备。
悄无声息的就为她呈上了这样一场盛宴,盛大又高调。
获奖之后的庆祝,提得仿佛水到渠成般的自然。可这背后,是珍重与珍爱。
璀璨绽放在她眼底,直到整场烟花结束,她的眸光如粼粼流水般泛着微光。
很难以想象,今晚他不仅亲临她的颁奖礼现场,还筹办了这样一场庆祝仪式。
获奖的喜悦被放大到了最大的限度。
好像到这里,今晚才算落下闭环。
烟花的最后一点火星自天际消散。
他陪着她安静看完整场,低醇的嗓音飘落于耳畔:
“弥弥。”
“无需轻舟,自越万山。”
她轻眨了一下眼,一颗泪珠猝然从眼眶中滑落。
泪意涌现得如此突兀,说来就来。
心跳紊乱,在胸腔里撞得激烈。
她始终被束缚,捆绑。那叶小舟的获取难度太高。
她于感情方面,之所以会表达障碍,是因为从小接收得就太过稀少。在感情线上那么痛苦,贫瘠荒芜,当然事出有因。
而他愿她,今后无需轻舟,徒越万重山。
再也不要作茧自缚,也不要为他人所缚。
沈弥忽然一震。
她不知道他究竟看懂了多少,才能用利刃生刮到她跗骨的毒。
他将她掰回来,和着泪将她吻住。
他的手被铐住,她的没有。
她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颈。
——她会的。
她的手臂收紧,将他拥紧。
沈弥乖乖跟他坦白一个事情:“今晚拿的,是新书的奖项。它跟我以往的作品不同的是,它里面加入了很多感情线。周先生,我的感情,与你有关。”
他扣住她手腕的手倏然用力。
终于,抑制不住的,捏起她下颚,不留余地地吻住她,动作强势凶狠。
方才微静的海面再度掀起巨浪。
这一句,俨然比他哄也似的交到她手中的那句安全词杀伤力要大上数倍。
他想,她提前给他扣上手铐,确实是有自知之明。
细细的肩带滑落下去时,理智基本已经崩盘。腕骨与那器械较着劲,被勒出痕迹也浑然不觉,手背上青筋突起。
根本还来不及回屋。
喉结明显滚动,他吻她吻得很重,逐渐失控。
她背抵着整座城市的繁华,一场盛大的烟花刚于外面的天际落下帷幕。
她软下来,快要站不住。
终于回了房间。
即便只是吻,也不可能有多纯情。
他黯着眸看她,靠坐在床头,征询她意见:“要解开了吗?”
沈弥咬了下唇,摇摇头。
他双腿随意地张着,她的齿间轻磨着下唇内侧,自己上。
她自己微仰着头去吻住他,笨拙地自己进行。
不紧不慢地在促成。
周述凛深呼吸着,由着那点不痛不痒的力度拨弄着自己。这条睡裙自然不可能多保守,领口很低,低到他低头可衔。
手铐的边缘很圆润,却被他将腕骨抵出了一圈青紫,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
忍得发疼。
他复又问一遍,声音比之刚才更哑:“解开?”
沈弥对自己的功夫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继续摇头。
周述凛呼吸更深更沉。
他怀疑今天他是要将自己忍疯。
上次做过一回,经验不足,但是该做什么都知道。
她咬住唇,自己迎上。
她是会对自己好的,动作一点不急躁。觉得有点难,就慢慢答题。
他额间现着青筋。
终于,忍无可忍的,忽然翻身取过放在床头的钥匙,迅疾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