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今天第一次见面,以后经常一起工作,吃饭,相处久一点,就变熟人了。”
“欢迎越悠加入!”
Jeff说:“对,我们可以去Lu的家里开party,烧烤!”
“他们家的院子很大,好玩!”
果然是美国人,社交活动不能缺。
“对啊衔星!安排一下?”
陆衔星默默地着苏打水:“嗯。”
喝着聊着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仰着头睡着的,趴在桌子上呓语的,呈现出人类的多样性。
靖君看起来算是清醒的,就是老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盯着越悠跟陆衔星。
陆衔星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悄无声息地碰了碰越悠。
越悠被戳了一下,用手去扒拉。
然后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她震惊地看着新任老板,以及老板递过来的一把钥匙。
钥匙扣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月牙吊坠。
就是她微信头像的图案3D版。
这个,不就是采访时陆衔星对着摄像机亲吻的那条项链嘛?
越悠情不自禁地想朝陆衔星的衣领里窥视,看看他脖子上的吊坠还在不在。
视线顺着颈阔肌往下,看到了突起的锁骨,再往下被衣领挡住了。
她坐直了一些,扭着身子,用灼人的目光朝里面探。
可陆衔星一点都不配合,见她的眼神一直往自己身上飘,他猛地直起身,拉正了自己的衣服。
他用手抵着越悠的额头,一发力把倾斜着身子的她推正。
越悠撇嘴。
果然是顶级运动员,反应快得出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她收回视线,迷糊地瞪着手上的钥匙。
一瞬间她想起了电视剧里面那些霸总给柔弱小白花递酒店房卡的画面。
不对,她用手指搓了搓月牙尖尖的地方。
这比较像是是霸总给金丝雀递了一把牢笼的钥匙啊。
不对,等等……?
越悠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
就……玩这么大吗?
她是不是快要被潜规则了?
第33章
“钥匙……是干什么的?”
这钥匙在越悠手里像烫手山芋一样,她心慌慌地扔了回去。
桌布的一角就垂在他们跟前,一抛一接之间,流苏无声地晃荡。
扫过她的手背,滋生了一阵又一阵的痒。
陆衔星又面不改色地塞回来。
“有用,留着。”
整整二十分钟,越悠都在不停地脑补一些不太能写出来的剧情。
而二十分钟之后,她就知道了。
是真的有用。
烦死了陆衔星!就直接说是训练馆的钥匙不行吗!
训练馆位于一个大型体育馆的顶层,楼下是各项运动场地,给业余选手和兴趣爱好者提供了一个较为规范的场所。
越悠打开大门,陆衔星一脚一个,把那几个拧成麻花的酒鬼摔进休息室。
她自己慢悠悠地开始参观。
训练馆大概是按照团队需求重新装修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个球场,地面是PVC运动地胶加上运动木地板,各种功能室一应俱全。
淋浴室,休息室,健身室,医疗室,就连茶水间也有。
逛了一圈,陆衔星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他们呢?”越悠指了指里面那几个人。
“不用管他们,”他率先离开,“走吧,送你回去。”
越悠乖乖爬上车,把钥匙递给他。
“还给你。”
“不用,你拿着吧。”
陆衔星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她一脸纠结,他补充了一句:“怕什么?又不是我家钥匙。”
越悠横了他一眼,把钥匙收好。
“开你的车,胡说八道。”
她降下车窗,认真地看窗外的风景。
陆衔星盯着她的后脑勺,慢条斯理:“我家用的密码锁,没有钥匙。”
越悠:“……”
她想起那个喝了三杯苏打水就装醉的夜晚,还有那一串688688。
等等。
“陆衔星,你把手机拿出来。”
他二话不说就递过来了。
越悠捧着这小方砖,不自觉地抠手指。
要不试一试?
她翘着兰花指,一个一个输入。
6、8、8、6、8、8。
真就解开了!
越悠吐槽:“你换个密码吧!”
陆衔星:“不换,这个好记。”
“……”
“不是么,连你都记住了。”他淡淡地说道。
“……”“她把手机扔回去,羞愤难耐,“闭嘴,开车。”
陆衔星还想说话,越悠连忙堵住:
“再说话给你差评哦!”
听到陆衔星轻笑一声,她假装忙碌地拉开遮阳板,照了照镜子;又嘟囔着“好像有点冷”把窗户升起来。
一套连招下来只耗费了一分半钟,她只好把能摸到的东西都挠一遍,从抱枕开始。
咦,那个X冷淡风的原装抱枕怎么变成了可爱的小橘猫咪了。
她将抱枕压着下巴,绒绒的软软的,舒服极了。
偷偷斜眼看一眼正在开车的人。
不行,这两天生活里的“陆衔星”含量有点太高了。
她把自己窝进座位里里,心跳得更快了。
太可怕了,居然觉得连座椅的真皮味都隐约变成了薄荷味。
那味道转化成刺激大脑的信号,一瞬间越悠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快要把持不住、越过红线了。
要冷静一下才可以。
自我催眠还真挺有用,第二天正式上班的时候,越悠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静专业的康复师。
她还特地翻出了一副金丝框眼镜进行加持。
没错,就是借了冰泉的平光镜。
越悠皱着眉翻着厚厚一沓的资料,有Jane做的每日观察记录,冯冯写的病历,还有隔三差五在医院复查的X光片。
她推了推平光镜,紧盯着毫无灵魂的白纸黑字。
“看一下伤在哪里。”
陆衔星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越悠依旧低着头,平静无波地说道。
“脱吧。”
过了好一会儿,面前才传来窸窸窣窣的意料摩擦声。
越悠吞了吞口水,又推了推眼镜。
平光镜可真是个好东西,如果它能变成墨镜就更好了。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眼神了。
“不是,今天很热吗?”靖君在一旁凉凉地问,“你俩在脸红什么?”
“他俩当我们是死的吗?”Jeff搭着他的肩膀,一脸疑惑。
越悠装作自如地想抬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靖君的嗓音。
“不是,等等,陆哥你脱衣服干嘛,不是脚受伤吗?”他的语气中带了点慌乱。
越悠唰地一下把头朝向窗户。
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今晚很可能辗转反侧,失眠多梦。
吸气,吐气,她盯着窗外的风景。
只是,这窗未免也太久没擦了吧?
窗外模糊一片,玻璃上的倒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就连衣服上的皱褶,掀起的角度,以及若隐若现的腰腹都快要——
陆衔星抿嘴,有些遗憾地把衣摆放下。
越悠也有些遗憾地撇撇嘴。
然后看见陆衔星开始解运动裤的带子。
“等等,越悠,这个要脱这么多的吗?”Jeff也开始疑惑了。
越悠慢吞吞地把头拧回来。
“哦,其实不用啊,把袜子脱掉就行了。”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多脱一点,也……不是不行。
“我就说嘛!”靖君松了一口气,“以前Jane在的时候也不需要这样。”
越悠本来装得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写满了真真确确的沉静。
“检查就检查嘛,抓紧时间,开这种玩笑干什么。”靖君还在小声哔哔。
越悠悄悄吸满一口气在胸腔里,然后缓缓吐出来。
挺好,她没事。
有比较是正常的。
她自认专业能力不比Jane差。
而且,这至少证明了陆衔星在外的三年很守男德。
守出了风采,守出了口碑。
Very古德。
所以,她一点事都没有。
才怪。
“之前的体能训练和饮食是什么情况?”越悠压着火气问道。
陆衔星不做声,Jeff和靖君在旁边七嘴八舌数落他。
“练到走路都抖,跟那什么了三天三夜一样。”
“吃饭也是,来来去去就吃那几道菜。”
“说了不让练了,还要自己偷偷加训。”
“说了都要吃完,居然自己偷偷倒掉。”
越悠冷哼一声,越听越生气。
她不敢骂老板,还不敢骂同事吗?
“那你们不能采取强制手段吗?”
被炮轰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对着Jeff:“你,体能训练师,他非要练就拿个板板把他绑起来啊!”
说完,转向靖君:“你,营养师,他不吃就拿破壁机“日”一声打成糊糊,等他被绑在板板上的时候用针管喂进去啊!”
Jeff抠了抠脑壳,不确定地问道:“唐教练需不需要过来挨骂?要不我去叫他?”
本来气势如虹的越悠,噎了一下。
唐队就算了,他没去美国,也很难骂到他身上。
越悠抬手,总结陈词。
“老板要是嘎了大家都一起完蛋!”
陆衔星居然还带着笑意,认真地点头。
“你,现在,马上,躺到那儿去。”
越悠指着医疗室里面唯一一张床,气势十足。
其他人都识相地出去了。
陆衔星躺得很直,直视着天花板。
越悠挽起衣袖,调和推拿油。
“啪”一下打开凡士林的盖子。
“啵”一下合上了冬绿油瓶子。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杀气,最后掌心交握,均匀搓热,沾到十指上。
“别生气了,嗯?”陆衔星歪头对她说。
越悠把他的左脚挪到椅子上,自己背对着他。
陆衔星撑起上半身,伸手去抓她的马尾辫。
“你别动,躺好了。”
越悠的声音闷闷的。
“你别那么任性了,有实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要是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拖到不得不做手术么?”
“陆衔星,万一你运气不好——”
“哭了?”他低声地打断她的话。
越悠嘴硬:“没有,有什么好哭的,你又不是死了。”
陆衔星的语气里带着愉悦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运气挺好的,你这不是在这儿吗。”
越悠带着泪意弯着嘴角。
运气挺好的,是有多好?
是指“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的那种好吗?
她默默地想着,这么说来自己的运气不是更好吗。
有种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
她开口:“对,你运气好,那你认识陈奕迅吗?”
陆衔星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陈奕迅身上。
“你说的是哪种认识?”
……就听过他的歌啊,难道还能是一起同台吃饭吗?
不,以陆衔星的理解,还真有可能。
越悠手上一使劲,陆衔星马上噤声。
“不是你想的那种。”
闭嘴吧这个大少爷。
*
治疗时间结束,陆衔星休息一会儿要开始训练了。
越悠可以自由活动了,她甩着手腕走出医疗室。
推拿油非常难洗干净,她在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搓了又搓。
末了,她照着镜子,在口袋里面掏纸巾。
她摸到了软软的纸质,包裹着一个硬的物品。
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有点眼熟,这是不是陆衔星的?
她又翻出昨天才拿到的训练馆钥匙,对比着两个吊坠。
卫生间的灯忽明忽暗地,她举起链子迎着光仔细观察。
好像又不太一样,这条项链中间镶了一颗钻。
越悠研究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卫生间的门已经“砰”一声,悄悄地关上了。
突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她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有人进来了,还锁了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心慌地看向镜子。
从镜子里能依稀看见,有个身影在半明半灭的灯光中逐步靠近。
她头皮发麻地转身,正对着那人,抓着手里的项链强装镇定,腰间被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抵住。
“你在干什么?”
声音里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第34章
靖君堵在门口阴恻恻地说。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