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看一下,你过得好不好。”
“那你看到了,我过得可好了。”
“人见人爱,播着播着变成体育区大主播了。”
语气却是忧伤不已。
他不在,钟忆也不在,她怎么能过得好呢。
自己一个人生活,孤独无处诉说,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嗯。”陆衔星摩挲着她的手背。
“那我直播的时候,你那边都是凌晨啊。”
越悠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盯着他修长的脖子。
她最喜欢在下午两点直播,就是芝加哥的凌晨三四点。
“这么晚你还看?陆衔星,”越悠把脸埋在陆衔星的脖颈上,“白天训练,晚上看女主播,嗯?”
陆衔星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不看睡不着,天天守在你直播间。”
他双臂环绕收紧,如珠似宝一般,将她严丝合缝地搂在怀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越小姐,你怎么那么懒?不能一天播24小时吗?”
越悠哭得不能自已,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抓着他衣服下摆,呼吸间都是依恋的味道。
他拍着她的背轻轻地安抚。
越悠那一句“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在口中迟迟说不出来。
是她太驽钝了,怎么就没发现zxcvbnm就是陆衔星呢。
话转了一圈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你,干嘛刷那么多礼物!”
说完心更痛了。
呜呜呜平台要抽一半啊。
“嗯,我也觉得不好。”
陆衔星似乎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把脸贴在她的发端。
“还是直接回来比较划算。”
越悠用他胸前的布料擦掉眼泪,抽抽嗒嗒地要手机。
“我还没看过V10的号长什么样呢。”
-
晚上吃饭的时候靖君还蔫着,跟越悠坐在一起,诉说他内心的伤痛。
“越悠,你说陆哥怎么就是这种人呢?”
他还是气不过:“肯定不是陆哥的错,现在的主播捞金手段层出不穷,也不知道是看上了陆哥的颜还是看上了陆哥的钱,到时候陆哥辛劳一生,伤病退役,失去赚钱能力,被女主播一脚踹走了。”
越悠:……
她越听越不是滋味,赶紧打断:“女主播也不一定都这样啊,你看我会这样吗?”
她特地挺了挺胸。
靖君:“害,你不一样,你都没点吸引力的。”
越悠:?
“你看看我的二次元老婆们,一个个轻声细语,撒娇卖萌的。你,”靖君举起双手比了个巨大的交叉,“达咩。”
谁说她不会撒娇卖萌,那是靖君无福消受!
越悠冷笑:“你可别忘了,我,金丝雀!”
她眯着眼睛充满着诱惑力:“你说我行不行?”
靖君上下打量着她:“唔……要不,你豁出去,从了吧!”
靖君折服于自己的惊天大计划,自顾自地点头。
要女主播当嫂子还不如要越悠呢。
“你想想,要是陆哥把钱都砸给女主播了,搞不好连我们的工资都发不起。”
越悠骨碌骨碌地转眼珠子,装作为难:“可是……”
靖君握拳:“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也会看着他的。”
越悠一脸憋笑走开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捡了个助攻!
简直是意外之喜,喜上加喜!
吃饱喝足,一行人走在街上散步,大家各发各的呆。
靖君一鼓作气,堵在了陆衔星面前,害得他紧急刹车,还让跟在最后面的越悠差点撞上了陆衔星的背。
靖君颤颤巍巍,但勇气十足地开口:“陆哥,你坦白吧。你到底喜欢女主播,还是喜欢金丝雀?”
陆衔星垂着眼睛看他:……?
185的身高和185的智商愣是没听懂他在讲什么。
女主播他能理解,金丝雀是个什么含义?
越悠在陆衔星身后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
“你,霸总。”
“我,金丝雀。”
“他,判官。”
“懂?”
第47章
最终这场戏以霸总力压判官,带着金丝雀去看夜景结束。
因为越悠一直吵着要俯瞰维港湾,但大家都看过了,毅然退出了这个观光活动。
就在这浪漫的月色下,陆衔星跟越悠上了太平山。
越悠没忍住,还买了几瓶啤酒说要小酌。
舒缓的晚风拂过枝叶作响,SUV的车尾厢打开,刚好可以容得下她们两个人。
越悠盘着腿,正对着维港湾。
陆衔星背靠一侧,看着越悠。
“这么看比视频里面的还要漂亮!”她心花怒放,又指了指天空,“今晚会不会有烟花呢?”
“喜欢看烟花?”陆衔星也跟着抬头。
“喜
欢啊,多好看。这边不是最喜欢放烟花么。”
“维港的烟花是有特殊节日才放,”他跳下车,“现在去买。”
“那不用了,烟花什么的,我们也等一个特殊日子再放吧。”
比如,陆衔星夺冠的日子。
又或者,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她很确定自己的心思,看陆衔星的样子,似乎也不排斥她。
但是他可能没什么追人的经验,所以……
就让她来吧!
想到这里,她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牵他,把他拽回来。
陆衔星果然停住了。
见他低头研究着她放肆的爪子,越悠动了动手指,还是放开了。
是不是吓到他了。
应该抓袖子就好了,扒拉他手好像有点过分。
她把手收回来,假装摸索着身边。
没关系,慢慢来就可以了。
反正前方一片坦途。
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罐啤酒。
“哦,在这里呢。”
举起来跟上天干杯!
敬这一趟收获颇丰的香港之行!
越悠将酒收回来,半路从嘴边拐弯,去贴贴陆衔星的脸。
易拉罐在他的脸旁显得非常圆润,她轻轻一贴,假装是自己的手贴上了。
没有直接摸他呢,应该不算犯规吧!
陆衔星被冰得嘶一声,却没有把啤酒推开。
好呆!
越悠快乐得左右摇晃。
“陆衔星,”她喊他的名字,“你紧张吗?”
“什么?”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把罐身包住。
“我说,明天要飞巴黎了,你紧张吗?”她笑得可爱,仰着脸看他,“总决赛呢。”
“嗯,有点。”陆衔星说。
“不要有太大压力啊。”她挪到两人之间只隔一拳的距离才停下来。
溶溶夜色,幢幢树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仰头大口地喝酒,直接干完一瓶。
陆衔星将她手里的空罐捏扁,放到地上:“嗯,你都许愿了,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越悠又噗地笑起来。
陆衔星弯下腰时,衣服紧紧地贴在腰上,勾勒出精瘦的线条。
随着他直起身,布料又松垮了一些,离开了他的肌肤。
她看得入神,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这样吧,陆衔星。”
越悠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的明亮。
“如果你拿了冠军,就轮到你许愿。”
陆衔星眺望着环贸广场,那一栋傲视全港的高耸建筑。
见他很久都没反应,越悠嘟起了嘴。
“喂,你不要吗?”
你不要不识好歹!
“越悠,”他坐起身,右手反撑,转过头来。
“如果我拿不到冠军呢?”
他幽黑的双眸直视着她,有着深不可测的思绪暗涌。
“我又不是神,输一两场很正常吧。”
越悠肃正了表情:“嗯,没错。”
“所以说拿到了,才可以许愿。”
她对着他重重地点头。
“这个冠军,相当于贡品。”
陆衔星若有所思地给她开了另一罐酒,紧接着去了驾驶室,乒呤乓啷地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翻箱倒柜找了五分钟,他递过来一个东西。
越悠:?
“什么东西?”
他咳了一声,言简意赅地回答。
“贡品。”
她把卡片拿到跟前翻来覆去地看,乐不可支。
“688688?”
陆衔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
她沿着卡片的圆角摸了一圈,还回去了。
“我不要你的。”
陆衔星没接。
“你先回答我,如果我拿不到冠军,”
他声线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你真的会走吗?”
“怎么啦?”
越悠抬手,慢慢上移,最终落在他的头发。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惶恐。
没有自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
“你是傻子吗?怎么可能?”
拿不到世巡赛那就去拼汤杯,汤杯赢不了就去奥运。
今年拿不到那就明年,明年拿不到那就后年。
那么多的机会呢,老天喂饭吃也要时间细吞慢嚼吧。
“我们签合同了呀。”
还是一份封得死死的合同。
只要他不赶她走,她肯定会一直留下来。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
嘴唇紧抿,嘴角下垂。
发生什么事了?
陆衔星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身旁。
踩在草地上的脚不由自主地提起又轻轻放下。
越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陆衔星,你又把自己弄伤了?我才晚来了几天?”
她扔下啤酒,急急忙忙地抓他的裤腿。
“哪里?给我看看,快点!”
“不是。”他将她两只手都捉住,重新放好。
越悠确实想他赢,但不想他只能赢一次。
“我想你健健康康地赢,嗯,像咱们国家的绿水青山一样,”
陆衔星抬眸看她:“为什么是绿水青山?”
“咱们国家绿水青山,好看又好使,有什么疑问吗。”
她气鼓鼓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陆衔星:“怎么好使了说来听听?”
“……”越悠开始瞎掰,曲着手指将那张无人接收的卡弹得更远。
“就是干什么都好使,你看哈,人形翻译机,人形拎包器,人形ATM…”
看见陆衔星放松下来了,她的手又开始痒了。
这么好看的手就应该长在陆衔星的头顶。
“越悠,如果我拿不了冠军,你就走吧。”陆衔星淡淡地说道。
一句话让她停止了动作。
他刚刚还在担心她要走,现在话锋一转又要让她走。
他到底在隐瞒了什么?
越悠心里不安极了。
“就八字没一撇就赶我走吗?”
“陆衔星,如果你受伤了,直接告诉我。”
“你要相信我啊。”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捧着他的脸,眼中的希冀和笃定倾泻而出。
星辉月朗,也不如此刻她的目光璀璨。
请你一定、务必要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
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可是,陆衔星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让她托着自己的脸,任由光怪陆离的各类霓虹灯照射在脸上,依稀可见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知不知道啊?”越悠轻轻一摇,他蓬松的头发跟着晃。
她想要一个确切的承诺。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陆衔星回道:“知道了,会赢的。”
越悠松开了手:“不是要赢,要以身体状况为前提啊。”
“我不,我一定要赢。”
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我要许愿。”
越悠怀疑地看着他。
这当中似乎有诈。
都用上美男计了!
陆衔星维持着动作:“确定什么都答应我吗?”
越悠挑眉。
“说吧,让我听听,我们的选手Lu有些什么愿望。”
只要不是让她离开,她都可以答应。
不对,还有一个。
“说好了,不做违法犯罪、挑战道德底线的事情哦。”
陆衔星:……
越悠皱起了眉头。
不是,怎么还带犹豫的?
是什么愿望需要违法犯罪!
陆衔星:“违背妇女意志算吗?”
“?”
她将准备拥抱的动作收回。
被他一把拉过来了。
“别动,我要许愿的。”
“那你要先赢才能许愿的!”
她作势要推开他。
但无果。
“嗯。”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丝上。
“我先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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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飞巴黎需要整整十四个小时。
越悠还没有试过在除了床以外的狭小空间度过那么长时间。
生怕会闷着,她在香港开始了疯狂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