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冷不丁说:“想八卦才是你的目的吧。”
孟清也嗔声:“宣宣你也真是的,看穿不说穿嘛!”
玩到一半,大师兄聊了会儿联谊的事,简单分工后又嚷着玩桌游。
把讨论地址定在酒吧,注定聊不成事情,这群人也不像是会提前制定好出行计划,只有到出发前一晚,才能敲下全部的事宜。
孟清也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师兄说:“耶耶,这么无聊的游戏不如打斗地主。”
“这不是大好机会吃一口小杨的瓜嘛!”孟清也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致说:“吃你们郁学长的瓜还差不多。”
小师弟跃跃欲试:“可以么?”
郁闻晏笑:“我都行。”
为了增加难度,不玩转盘,改完骰子,喊点数。
宣芋拉了孟清也一下:“换一个吧。”
“为什么?”这可是孟清也的看家本领。
宣芋看了眼郁闻晏:“你们会输很惨的。”
郁闻晏桌游几乎没输过,特别是喊点数,很会下套。他酒量不算特别好,全靠赢撑到散局。
孟清也不信邪,叫服务员帮忙拿骰子。
五个人玩,每人5颗子,中等难度。
孟清也最先叫点数,郁闻晏排最后,一般叫完一轮,数很大了,开上家,不出意外一定赢。
郁闻晏不会开上家,要么加倍要么叫一个让下家为难的数。
孟清也喝完五杯酒,被问了两个真心话,忽然有点儿信宣芋的话了。
“宣宣,他是神算子吗?”孟清也打了个酒嗝。
宣芋说:“他不需要算,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喜欢喊保险数,例如你喊2,下家如果改点数说明他喊的数是他手里最多的骰子数,不改的话,可以推算出场内大概2的骰子有几颗。你们叫完一轮,完全可以摸清局面。”
“我的天,你说得好有道理!”孟清也惊呼,她以前玩全靠运气,从没推算过。
孟清也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宣芋咳了一下:“以前一个朋友教的。”
“你为什么不玩?”孟清也觉得宣芋上场能大杀四方,酒量和智商双在线。
宣芋看了郁闻晏一眼,说:“他说学会这些能应付场面就行,不能多玩。”
孟清也:“你这个朋友人怪好的,也好温柔啊!”
聊天间隙,他们又玩了两圈,小师弟赌了一把,开了郁闻晏。
清算时,差一个数,郁闻晏输了。
“我去,小师弟走狗屎运啊!”孟清也兴奋道。
也就输了一次,大家兴奋得不行。
真心话或者喝酒,让郁闻晏选。
他酒量不好,选了真心话。
孟清也激动地举起了手:“我!我!我来问!”
杨致笑:“组会发言你都没这么积极。”
“二者不混为一谈。”孟清也问了酝酿许久的问题,“请郁学长评价上一段恋情。”
其他几人瞪大眼睛,没想到郁闻晏谈过恋爱,还分手了。
全场竖起耳朵,就等着郁闻晏回答。
郁闻晏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宣芋身上,漫不经心说:“谁谈谁糟心。”
话音落下,大家集体沉默。
“郁闻晏!”
宣芋压着嗓子喊他名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宣芋站起身:“不好意思,还有事先走了。”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心想氛围怎么突然变了。
杨致准备转移话题,郁闻晏站起身,说了句先走了,阔步离开卡座。
“这是怎么了?”孟清也怯生生问。
小师弟傻傻地眨巴眼睛:“郁学长在追宣宣姐?”
郁闻晏就跟在宣芋身后出酒吧,几人目光追随。
他们是不是看错了,门关上前,郁闻晏牵住了宣芋的手。
第19章 春日愿望
宣芋的手腕被紧紧攥住, 身后追来的郁闻晏反客为主,把她带到对面的街道路灯下。
“郁闻晏,你放手!”宣芋甩了几次, 挣脱不开。
郁闻晏松开手, 宣芋转身, 他一手环住她腰身。
腰间的力度越发紧,宣芋半个身子贴着他, 再也克制不住情绪, 冲他喊道:“有病啊!你跟上来干什么?不是说前任谁谈谁糟心吗?”
宣芋没注意,挥动的手带起掌风,擦过他的刘海,他条件性反射闭上眼睛,但没有避开。
差一点儿戳到他的眼睛, 吓得她急忙背过手。
“是啊, 糟心死了。”郁闻晏低下头, “不是觉得谈的时候很糟心, 是分手后糟心。”
脑子里想的全是她和董旭尧有说有笑的模样,这几天一直在心里劝自己释怀, 但根本做不到。
对面酒吧门推开,孟清也一行人从里面出来,正对着街道的宣芋吓得埋下了头。
郁闻晏身子顿了下,疑惑她怎么变主动了。
“别动!清也他们出门了。”宣芋低呵道。
若是被看到,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郁闻晏顺势把她完完全全圈到怀里, 鼻尖蹭过她的耳骨。
宣芋僵住,偏头躲开。
“阿芋, 你不糟心,糟心的是我。”郁闻晏往后退, 虚搂着她,保持一个让她不觉得冒犯的距离。
他心想一定是他做得不好,所以分手后,她抵触和他这样的人有接触,才会喜欢董旭尧那个类型。
“好了,不说了。”宣芋忍下那句‘没觉得你糟心’,不能再让事态失控了。
宣芋的心很乱,这几年所有的经历让她无力再去回应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是真的怕了……
这个拥抱结束,一切都回到原点吧。
知道她要逃避,郁闻晏低眸凝视着她:“不是说要结束吗?那就当以前所有的事结束了吧。”
听到他说一切结束时,心又微微下坠。
是个好结果。她强迫自己在心里承认这个想法。
孟清也从出门眼睛就盯着对面马路边相拥的情侣,拍了皮旁边的小师弟,问:“你不觉得那个背景很熟悉吗?”
“熟悉吗?”小师弟睁大几次眼,没有任何感觉,“师姐,是你朋友吗?”
“不是……就是觉得像郁闻晏。”孟清也兴奋,“对的!他抱的是宣芋!”
小师弟摇头:“师姐,这话不能乱说,宣宣师姐不是有男朋友了么?”
“对啊,耶耶你可不能乱说。”大师兄放缓脚步,走到他们旁边,“宣宣男朋友常来接她呢。”
“什么接不接的?那是宣宣的朋友,你们不要乱说好不好。”孟清也可是火眼金睛,宣芋对那几个人男人什么态度,一眼就看出来,就是看郁闻晏的眼神格外复杂,她免不了多疑。
无情无欲人表现反常,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郁闻晏在宣芋那肯定很不一样!
大师兄:“你也不要乱想,国际关系专业的学长和我说过,郁闻晏和他前任感情特别好,一直没放下对方,所以才单着。”
“对啊,宣宣师姐也不是那种在外面和别人搂搂抱抱的人。”小师弟赞同大师兄。
孟清也愣了,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小师弟觉得大师姐是不是魔怔了,从郁闻晏追着宣芋出门就不对劲。
孟清也有苦难言,郁闻晏对前任念念不忘,宣芋岂不是要吃很多苦,毕竟白月光的杀伤力是无敌的。
-
宣芋已经做好去到学校被孟清也拷问的准备,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几分钟才推门进去。
孟清也顶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抬头看她:“早啊……”
“你怎么回事?又熬夜追剧了?”宣芋把提前买好的冰美式递给她。
孟清也捧着猛吸两口,终于清醒了一些:“我这不是为了你终身大事操心嘛。”
“我的?终身大事?”宣芋不解,随后说:“你不要拿我当熬夜借口。”
孟清也警惕地观察门口,确定暂时没有人来,拉过宣芋:“你是不是喜欢郁闻晏?”
宣芋习惯她的调侃,面不改色:“别乱说。”
孟清也一种着急证明又笨手笨脚的无力,手乱挥动几下:“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看郁闻晏的眼神不清白!”
宣芋差点儿着急反问一句,怎么不说他看她的眼神不清白,妥妥的污蔑!
“我……看他时眼珠子是浑浊的,是吧?”宣芋摁下孟清也说话时一直比划的手,“大师姐,谢谢你的好意,毕业在即,我们不要关注八卦,好好写论文,嗯?”
孟清也觉得宣芋说这句话的语气超级像郁闻晏,上次组会他帮他们看论文,提出问题时也是这样,端肃板正,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清冷。都这样了,还说不喜欢,孟清也不信!
孟清也反握住宣芋的手:“宣宣,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
宣芋已经无力解释了,默默听孟清也单方面输出信息。
“我刚打听到,郁闻晏大四交了一个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然后他为爱保研到我们学校,研三考上魔法部后两人分手了。”孟清也摸着下巴说,“分手没多久他就去驻外了,女朋友不知道去哪高就,反正离开了京北,不再踏入伤心地。我猜他们是为了前程分的手,都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宣芋轻笑,传闻倒是有意思,说得有模有样,好奇问道:“然后呢?”
孟清也全当宣芋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知道其实很在意,不计较她口嫌体正直,接着说:“听说郁闻晏是被甩的那一方。”
“你去哪听说的。”宣芋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么多。
孟清也:“这在魔法部不是什么秘密。”
宣芋:“……”
郁闻晏工作环境这么艰难的么……她起码无人知道过去。
“这些不是重点,你应该担心自己!”孟清也推搡着宣芋,“清醒一些啊!”
“我担心什么?”宣芋指了指电脑,“论文?”
这个确实要担心,再不把开题定下来,她真的要完了。
孟清也恨铁不成钢:“他,郁闻晏,被
甩了!”
宣芋点头。
她知道啊,甩他的人就是她。
“你这个榆木脑袋!”孟清也激动得站起来,“被甩意味着什么,前任是他得不到的人,白月光啊!郁闻晏至今没再谈过,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要追到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宣芋愣怔,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追郁闻晏了?
“是不是怕了。”孟清也握住她的手,正要给她加油打气。
宣芋微微一笑:“谢谢你的美意,我对郁闻晏没有任何意思,以后也不用打听这些了,挺假的。”
什么上岸第一剑斩意中人,倒也不是。白月光更是瞎扯了,她可没这么大的魅力。
会议室来了其他人,孟清也叹气坐下,心说当事人都不担心,她还是静看后续发展好了。
会议开了半小时,孟清也黑着脸走出会议室。
宣芋上好门锁,把钥匙揣兜里,回身见她不开心,问道:“对分工不满意呀?”
今天学生会要策划一个年底活动,宣芋和孟清也分到写策划的工作。
“对啊,我不想和姚开隐一组。”孟清也气鼓鼓的,直接说道,“上次的学代会策划和上上次的年中总结报告,我们三人分到一组,他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说做不完,拖着迟迟不做,为了能按时上交,你每次都主动替他分担一半任务。第一次是帮做一半,第二次他直接装成做得很慢的样子,你做了四分之三。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都第三次合作了,他总不能又借口赶不及吧?”宣芋没想太多。
孟清也拉着宣芋去往食堂,嘴里骂骂咧咧,把姚开隐从头到尾批评得一文不值,也难以泄恨。
当天晚上,作为小组长的宣芋把分工发在小群里,让大家选想写的部分。
姚开隐:【我最近在和导师忙一个项目,我能不能先选啊?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多多担待。】
孟清也早就看不惯他的行为,忍不下去,怒气冲冲回复:【你忙我们就不忙吗?你每次借口有事来不急,宣芋帮你分担一半,你动作又慢,她一个人做完你的部分。她也跟导师做项目,她还是外院的兼职辅导员,谁敢说自己比她忙?你就是欺负人。】
被一通说教,姚开隐脾气上来:【能帮就帮,不帮直接说,别帮了之后背地里吐槽,伪善。】
孟清也:【你有病吧,不求你感恩戴德,倒傲气起来了。知道你们这种热门语种的看不起我们小语种,都是读语言的牛马,您还高贵起来了?】
宣芋发完文件去洗澡,回来两人就吵了十多条,担心吵架误事,准备两边安抚,系统弹出姚开隐已经退群。
孟清也:【有病!稍不顺心就退群,惯着你!】
宣芋揉了揉眉心,问:【他退群了,更有理由不写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孟清也缓过神:【啊!你说的也是!怎么办?】
【啊啊啊!我太气不过了,这人就是欺负你好说话!】
这件事上孟清也是受害者,宣芋安慰道:【没事,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