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闻晏直起上半身,摁下一个按钮,中间的挡板升起来,他说:“贴了防窥膜,看不到。”
宣芋还是没有放手,他五指收了下力度,笑说:“阿芋,比以前丰腴了。”
“闭嘴!”宣芋用膝盖顶了一下他腰侧。
碰到敏感区,郁闻晏反应很大,往另一边偏,宣芋碰到那,不敢再动,呼吸都放缓了。
他收回手,捉住她的手腕,拉往上,压在凳子边缘,伏身亲她,故意蹭过她的上颚,她痒得浑身发抖,不停地挣脱。
“乖乖,给亲会儿,没有工具,我不会干什么的。”郁闻晏像拿着糖果哄小朋友保证一样哄着她。
宣芋小小声说:“包……包里有。”
郁闻晏停下动作,挑了挑眉,降下挡板拿过她副驾驶上的帆布包,摸着黑找东西,碰到方形盒的一角,拿出来握在手里,轻笑一声:“你买的?”
宣芋有些儿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他以后肯定会时不时拿出来逗她。
郁闻晏身上要去开车顶的灯,宣芋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别开灯。”
灯一打开,她衣衫不整又脸红的模样岂不是被看清了。
她羞赧说:“上飞机前医疗队发的医疗包里配置的。”
郁闻晏把玩几下,塞到她包里,掐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会儿,把冲锋衣外套脱下,垫好。
她不让开灯,他就摸黑把工具拆开,先套指上,保证是干净的,才入的花园。
或许是场地问题,宣芋很紧张,克制喘息,脚后跟不小心踢到车门,有点儿疼。
郁闻晏空出一只手,大掌包裹住她的脚后跟,揉了揉,另一只手该干嘛干嘛。
宣芋还没喘顺,郁闻晏拉着她坐到他腿上。
“自己来。”
一改刚才服务殷勤的态度,命令开口。
宣芋咬紧下唇,并不想。
郁闻晏贴到她耳边说:“不能保证多久,你按照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时常不保证?
宣芋听到这句话,明白他说的意思,愣了下,噗嗤笑出声,又怕伤他自尊,把头埋到他领口,抖着身子憋笑。
他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我这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上一次是四年前的一月……”
宣芋捂住他的嘴:“收起你不要脸的骚话。”
时间慢流,车窗布上层雾气,空气逐渐稀薄,她有两次快要呼吸不上来,迎上他的深吻,企图从他那掠夺氧气。
宣芋觉得他惯会骗人,剩下两支全用完,也不见他有结束的意思。
时间短也是唬人的。
“你紧,tao也紧。”
郁闻晏痞痞地吐槽了句。
“嗯……不经说啊,放松。”郁闻晏咬了口她锁骨。
“你别喘。”宣芋又一次捂他的嘴。
郁闻晏拉开她的手,这样是真的会窒息。
他一直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宣芋意识飘在云层之外,应不上来。
车上还是船上,她已然分不清,只觉得晃。
风平浪静后,窗户降下,宣芋如饥似渴地呼吸新鲜空气,靠在他肩头不想动。
他用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软发,略微潮湿。
郁闻晏抬手把车顶的灯打开,宣芋往他怀里躲,在黑暗里适应了,有些畏光。
不知道郁闻晏低身去找什么,过了会他不应景地说:“你们统一发了M?还是你忘了我们以前都用L?”
宣芋看到三支计生用品的残骸,脸发热,锤他肩膀:“谁和你是我们!”
郁闻晏笑,怕再逗她就不想理自己了,扶她下来躺好,拿过车后箱存有的瓶装水给她清理。
外套全部不能穿了,宣芋裹着毛毯坐在车前盖,感觉腰酸,膝盖也不舒服,刚才开灯发现已经肿了,上面的指痕很重,坐了会儿便躺下,仰望头顶的星空,心想,国外的星星比国内的大,还要闪些。
郁闻晏清理好车座,打开车门通风,把T恤套好,走到前面找她,手撑着边缘往上轻跃,躺在她身边,用手枕在脑后。
“你看北斗七星。”宣芋懒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抬了抬下巴。
郁闻晏一眼便认出天上大大的‘勺子’,“如果是八月,说不定会遇到一场流星雨。”
“那可惜了。”宣芋有些困,但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便不舍得闭眼。
“阿芋。”他在她耳边唤了声。
宣芋觉得耳朵有些痒,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好喜欢你。”
耳鬓厮磨,他轻轻地说。
宣芋眼眶微湿,和他对视许久,笑说:“干嘛说这个。”
两人互怼惯了,他突然说这么温情的话,她反而不太好意思。
“当年我要是早点说,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手?”郁闻晏问。
宣芋摇了摇头:“这是无解局,对错不在你我。”
“可四年,好久。”郁闻晏向她靠近,“久到,我以为往后的日子永远都这样了。”
宣芋学着他侧身:“现在呢?”
“不真实。”郁闻晏捏她的脸,“这位女士是宣芋吗?”
他故意搞怪的语气逗笑宣芋,她笑着小幅度后仰,腰一阵阵疼,推搡他一下,“少说漂亮话。”
“那以后就像刚才那样就只干漂亮事?”郁闻晏问。
宣芋捂他的嘴,坐起身张望四周,瞪他一眼,心里腹诽嘴也没个门把手,在外面乱说什么!
“没人,你放心。”郁闻晏拉开她的手亲了亲。
宣芋抽回手:“你是故意带我来这儿的吧。”
没有人倒是便宜了他。
郁闻晏:“也没想过干什么,谢谢这位女士提供作案工具。”
“不客气。”宣芋看到他锁骨上的吻痕,替他整理好领口,“这几天穿衬衫要扣好,别吊儿郎当地松扣子。”
“要不我系领带。”
“也可以,系领带好看。”宣芋真心觉得好看。
郁闻晏说:“热死了,谁系领带啊,装。”
宣芋还没瞪过去,他立马投降:“好,听我们小宣老师的。”
聊到一半,郁闻晏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去驾驶座上拿。
宣芋隐约听到他说马上回去,挂电话后,她问他:“回去了吗?”
“嗯,事情有进度,我要过去一趟。”郁闻晏走到车前,向她伸开手:“过来。”
宣芋环住他脖子,安心做他的挂件,让他抱上车。
宣芋没带手机,临走前用郁闻晏的手机拍了几张星空草原的照片,发现屏保换了,是她上一次留宿他家时,穿着他衣服傻傻地在镜子前转圈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拍的?”宣芋指着屏保说,“好傻!”
郁闻晏拿回手机,放到凹槽里:“我的屏保,不关你的事。”
“上面的人是我。”宣芋不满说,“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他们会怎么想?”
郁闻晏流利地倒车,漫不经心说:“会觉得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可爱。”
宣芋被他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憋红了脸,明明吵着架,他突然夸她,再骂下去,显得她不讲理了。
“随便你。”宣芋放下凳子靠背,闭眼休息。
宣芋迷迷糊糊睡过去,郁闻晏抱她下车才醒来。
“睡吧,我送你进房间。”郁闻晏把她抱紧。
宣芋昨夜和白天都没睡,还做了耗费体力的事,实在困,靠在他胸膛前又一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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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将宣芋吵醒,她翻了个身,酸痛感窜遍全身,完全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先在心里咒骂郁闻晏一句,然后拖着身子去够床头柜的手机。
“是我……”宣芋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紧张地捂住嘴。
杨致也吓了一跳:“宣宣?你还好吧?感冒了吗?”
“我没事,没有热水,嗓子不太舒服。”宣芋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全是郁闻晏锻炼出来的。
听到不是生病,杨致松了口气,说正事:“两小时后集合,使馆已经联系好了飞机,我们直飞京北。”
“好,等会见!”宣芋也不敢再睡,起身去洗漱,顺便洗个澡。
洗澡出来,看到手机亮屏,郁闻晏给她发来消息,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她一看就知道是他。
未知号码:【给你和杨教授都点了餐,先送给你,你给他送去。】
他倒是想得周到,替她创造献殷勤的机会,杨致肯定会被温暖到。
他又发来一条:【这边暂时走不开,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机场送你,照顾好自己。】
宣芋立马回复:【不需要送,你忙工作!】
等会儿贺医生和商医生去送行,还有魏小崇也去,她暂时不想被大家察觉出什么,特别是杨致,要知道他们和好一定会不停地八卦,二十小时的航程,她可不想听紧箍咒。
郁闻晏没再回复,宣芋就默认他接受了。
两小时后,首都机场。
杨致几次仰着头去看门口,宣芋疑惑问:“小杨,有朋友要给你送行吗?”
“没有没有。”杨致有些心急。
宣芋顺着看去:“你落下东西了?”
杨致把她扯到角落,说:“郁闻晏那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企恶裙以巫二儿七五二巴一整里还真的和你犟起来?吵架归吵架,你都要走了,也不来送行!”
宣芋差点被口水噎到,没想到他操心的是这件事。
“他忙工作。”宣芋不觉得有什么,而且郁闻晏事先和她说过。
杨致不满,仿佛被怠慢的人是他:“昨天是不是他说要来送我们的?”
宣芋点头。
“那不就对了么!”杨致理直气壮,“是他说要来送我们,结果人没出现。你大老远跑来不就是想和他谈清楚么?他这会儿什么态度?!”
宣芋想给他解释,同时,魏小崇办好登机手续,拿着他们的证件走来,没等他开口,杨致便说:“你们这些外交官说话不算话,糊弄人。”
这会儿轮到宣芋着急地解释:“教授的意思是……郁闻晏说话不算话。”
实在不知道怎么找补,干脆把锅甩给他。
魏小崇愣住,接着尴尬地哈哈笑几声,转移话题。
临近登机时间,商医生和贺医生来了,杨致和他们寒暄,把宣芋也拉上。
“下次我在家里下厨,你们回国后赏脸来吃顿饭。”杨致很喜欢两位年轻医生。
“说句话。”杨致示意宣芋。
他收的这几个学生,别以为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多能叭叭,每次正经场合就像哑巴,会议也不去社交,恨铁不成钢啊!
宣芋恭敬地说:“下次有机会你们来教授家吃饭,如果不嫌弃我笨,想问问你们一些专业问题,我的毕业论文正好涉及到人才方面。”
杨致两眼一黑,大好机会不加个微信,聊什么毕业论文,有他最强辅助还不够?!
“好,下次一定。”贺医生笑笑,看出杨致的别有用心,也看出宣芋故意装傻,倒觉得这对师生组合挺有趣的。
商医生也看出来了,还说:“小宣老师若是不介意,回去我请你吃顿饭,来之前你替我翻了几十页的专业材料,帮了大忙。”
“举手之劳,我接的笔译多是医疗类的,不客气!”宣芋伸出手同他握手,想含糊掉约饭的话题。
杨致立马说好,还夸宣芋专业能力好,他们随时可以找她。
魏小崇打断几人,提示马上到登机时间,可以过安检了。
杨致推过行李,还是很讲理地对魏小崇说:“也麻烦你们了,没有你们估计不能这么顺利回国。”
“杨教授客气了!”魏小崇毕竟刚工作没多久,大人物对他如此恭敬,不由得诚惶诚恐起来,“这次突发意外,使馆人手不够,大家都在忙,怠慢的地方请您多见谅。”
杨致又客气应付两句,叫过宣芋过安检。
宣芋站到安检队伍后方,马上要经过安检机器时,回头看了眼大门,内心有点点小失落,不至于是难过,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回过神,往前走一步。
“阿芋!”
忽然一道声音叫住她。
宣芋回头,郁闻晏出现在门口,他外套衣角随风而飘,快步地朝她走来。
几人都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作为半个知情者的杨致正洋洋得意,心想你小子演不下去了吧,人走了知道来追了,但是谁要搭理你啊!
魏小崇正准备迎上去,郁闻晏擦身而过,眼睛盯着宣芋,不曾挪动半毫米。
他上前,捧起宣芋的脸,吻上她的唇,几秒后才松开,然后抱紧她说:“最晚下个月回去,在家等我。”
宣芋傻愣愣地抬手,虚虚放到他背后,拍了拍:“嗯……好。”
“去吧,广播催了。”郁闻晏替她整理好帆布包的肩带。
宣芋被一个吻弄得晕头转向,听从工作人员指挥,机械地配合检查。
站在他们身后的魏小崇捂住半张脸,吓得半死,脑子快速运转,心想这两天又是动乱又是安抚群众,郁闻晏还接过副组长的工作,忙得找不着北,怎么就把小宣老师追到手了?
贺医生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对商医生说:“可惜了,名花有主了。”
“还行吧,我只是有意向发展,这不是还没正式进攻。”商医生拍了拍贺医生的肩膀,戏谑笑说:“比起操心我,操心一下自己吧,医院里还有位难伺候的主,听说是你前妻,你赶紧劝劝,不要赖在医院不走,影响我们正常工作了。”
贺医生眼神冷下来,不再停留,快步离开。
这边的魏小崇缓了近十分钟,走上前问:“晏哥,这个小宣老师……还有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