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新走过那条小街,回到大马路上,对面一群男人唱着歌在人行道上走着。
四人谁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面时,对面的男人开始吹口哨挑逗莫妮卡和赫敏,大概是一男二女走在街上,这群猥琐的男人想到什么下流的东西,不住地望他们这里看过来。
莫妮卡抱着手臂害怕地躲到罗恩后面,赫敏吓得缩成一团。
“怎么样,宝贝儿们?”对面人行道上醉得最厉害的一个男人喊道,“一个男人多无聊,加入我们吧,或者我们加入你们!”
一阵风吹过,对面那个嚷得最厉害的男人狠狠地摔了一跤,莫妮卡看到他被同伴扶起来的时候鲜血顺着他捂在嘴上的手缝钻了出来。
“快走,就那儿吧”赫敏拉住还想张嘴骂人的罗恩往一间昼夜营业的破破烂烂的小咖啡馆走去。
等走进咖啡馆,注意到那群人没跟上来莫妮卡和赫敏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看看里面的陈设。
塑料贴面的桌子上粘着一层薄薄的油腻,但至少还算清静。
莫妮卡和哈利坐在赫敏和罗恩的对面,赫敏背朝门口,很不自在,不停地扭头看。
“我们可以去破釜酒”过了一会儿,罗恩说。
“不行,太危险了”赫敏立刻说。
“不住在那儿,是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伏地魔占领了魔法部!”
“好了,我就这么一说!”
他们气呼呼地陷入沉默,莫妮卡还在想家里的事,而且这里油腻腻的环境让她很不舒服,动来动去的像有蚂蚁咬她一样。
嚼着口香糖的女侍者懒洋洋地走过来,莫妮卡要了三倍卡布奇诺,这时两个膀大腰圆的工人走进咖啡馆,挤在了旁边的火车座里,赫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等会儿找个安静的地方幻影移形到乡村去,然后给凤凰社送个信”
“你的守护神也会说话?”罗恩问。
“我一直在练习,应该没问题”赫敏说。
“真恶心”罗恩喝了一口泛着泡沫的灰乎乎的咖啡说了一句,被女侍者听见了,朝罗恩狠狠瞪了一眼,又去招待新来的顾客。
莫妮卡看了眼咖啡,碰都不想碰,于是她盯着女侍者看。随着女侍者的动作她看清了那两个工人的长相,块头较大的那一个一头金发,身材魁梧。
莫妮卡猛地低下头,又悄悄看了一眼,脸色泛白,在邓布利多教授死去的那晚她见过他。
女侍者还在和他们说话,莫妮卡赶紧对着赫敏和罗恩指指对面两个工人,比画手势,罗恩刚刚还在嫌弃咖啡下一秒瞪大了眼睛,赫敏脸色难看地把手放到桌下,大概是在拿魔杖。
莫妮卡抽出魔杖,在女侍者走开的一瞬间对着大块头食死徒发出:“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闪过,那个食死徒往旁边一倒,昏了过去,很快他的同伙也被赫敏的“统统石化!”打中。
女侍者尖叫着跑向门口,罗恩对她用了昏迷咒,她立刻瘫倒在门口。
哈利掀开隐形衣,用脚把那个皮肤较黑的食死徒踢翻过身来:“邓布利多死的那晚他也在”
“是多洛霍夫”罗恩说,“我以前在通缉布告上见过他,我想这个大高个准是多尔芬·罗尔”
“别管他们叫什么名字了!”赫敏有点歇斯底里地说,“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我们怎么办?”
“把门锁上”哈利说,“罗恩,把灯灭了”
门咔嗒一声锁上,罗恩用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样的东西把咖啡店里的灯光全部吸走。
“这是什么?”莫妮卡盯着罗恩手上的打火机样式的东西问。
“邓布利多给我们每人都留了点东西”罗恩说,“这时熄灯器”
“哦,对,我差点忘了”赫敏说,借着外面的路灯从包里掏出一面手心大的长条形镜子递给莫妮卡,“我想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留给你的”
“斯克林杰在你生日时去找你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留下的遗产吗?”莫妮卡拿起那面镜子问哈利,这面镜子外面还包裹了一圈金色的边边,后面是一朵双生花。
“是的,邓布利多留给我一个金色飞贼和格兰芬多的剑”哈利说。
“可惜斯克林杰不肯把剑给哈利”罗恩嘟囔道。
“我的是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赫敏说,“但是我们还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
“斯克林杰怎么没找我呢?”莫妮卡奇怪地问。
“因为邓布利多的遗嘱里并没有提起你”哈利说。
“那为什么说是给我的?”莫妮卡问。
“他说‘这面镜子以及《诗翁彼豆故事集》属于像玫瑰一样的人,赫敏。’,斯克林杰大概以为这句话是连在一起的,但是我想邓布利多就是想让他以为是连在一起的”赫敏说。
莫妮卡摸索着这面镜子,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从镜子里看到她现在有些疲惫的样子,把镜子放到小包问:“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还有他们,把他们干掉?不然他们会杀了我们的”罗恩小声问哈利。
赫敏打了个寒噤,朝后退了一步,哈利摇摇头。
“抹掉他们记忆就行,这样他们就没有线索了。如果杀死他们,会暴露我们来过这里”哈利说。
“还是你厉害”罗恩说,显然松口气,“可是我从来没学过遗忘咒”
“我也没有”赫敏说,“但我知道原理”
“那我来”莫妮卡说,“我学过”
对着那两个食死徒和女侍者一一用了“一忘皆空!”,接下来大家把食死徒拖回火车座上,又把女侍者放到后厨里,把打碎的杯子恢复原样。
“那么现在的问题又到了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莫妮卡小声说,“哈利成年了,身上没有踪丝了”
“或者有人把踪丝放到哈利身上了?”赫敏问。
“不可能,没有食死徒接触过哈利”罗恩说。
“我们幻影移形到这里,赫敏告诉过其他人吗?这个地方?”莫妮卡问。
“没有”赫敏摇头,“这里是我一瞬间想到的,然后下一秒我们就到了”
“这里是麻瓜界,按照道理他们不可能找来,最关键的是这么快找来”莫妮卡说,“如果没有踪丝,那一定是我们触发了什么”
“我们没有碰任何东西”罗恩说,“除了那杯咖啡和衣服”
“咖啡不可能,食死徒来的时候咖啡还没上”赫敏说。
“衣服也不是”哈利说,“食死徒总不能潜入陋居帮我们洗衣服吧”
“没有接触什么,那他们怎么知道的...”莫妮卡苦恼道。
第155章 临时落脚点
“如果我不能用魔法,那你们在我身边也不能用魔法,不然就会暴露”哈利说。
“我们不能分开!”赫敏坚决地说。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罗恩说。
“格里莫广场”哈利说。
“不行,斯内普也能进去”罗恩惊讶道。
“韦斯莱先生不是说他们专门弄了恶咒对付他——”哈利说,“就算遇见了那又怎么样,我发誓,我还巴不得会一会他!”
“就去那儿!”莫妮卡说。
赫敏打开咖啡店的门,罗恩咔嗒一按熄灯器,把咖啡店的灯光释放出来,然后哈利给三个人解除了魔咒,等食死徒和女侍者迷迷糊糊开始动弹时,莫妮卡、赫敏、哈利、罗恩原地转个身,再次消失在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中。
几秒钟后,莫妮卡睁开眼,他们站在一个熟悉的、破败的小广场中央,他们都能看到十二号。
四人朝那幢房子跑去,哈利用魔杖敲了一下前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他们赶紧跨过门槛。
哈利关上身后的门,老式气灯一下子亮了起来,这里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诡谲怪异,唯一不对劲的是那个巨怪腿骨做的伞架,它倒在地上。
“有人来过了”赫敏小声说。
“可那是凤凰社离开时弄倒的”罗恩说。
说是这么说但是四人谁也没有往前走一步,都靠拢了站在门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
黑暗中传来穆迪的声音,吓得他们往后一跳。
“我们不是斯内普”哈利用沙哑的嗓音说。
莫妮卡瞪大眼睛捂住嘴,她的舌头向后卷,怎么也伸不直,没一会儿她的舌头又舒展开了。
大家似乎都经历了这种不愉快的遭遇,罗恩嘴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赫敏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地:“那——那准是疯——疯眼汉为——斯内普准备的结舌咒!”
哈利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一步,门厅尽头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没等他们反应突然蹿了出来,是一个高高的、土灰色,模样狰狞的身影。
赫敏惊叫起来,布莱克夫人也尖叫大声,那个身影急速向他们飞来,莫妮卡抱头紧紧蹲在门边。
“不!”哈利大喊,“我们没有杀死你——”
那个身影突然爆炸,腾起一大团尘雾。
“没事了,没事了”哈利蹲下搂着莫妮卡的肩膀说。
莫妮卡哆嗦地站起来,看到赫敏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罗恩从头到脚都在发抖,正在笨拙地安慰她。
布莱克夫人还在那里尖叫:“泥巴种、败类,竟敢——”
“闭嘴!”哈利大吼一声,用魔杖朝着她一指,砰的一声,魔杖迸发出红色的火星,帷幔忽然合拢,她不作声了。
莫妮卡用咒语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四人相持着往二楼客厅走去。
点亮气灯后,赫敏微微发抖地在沙发上坐下,双臂紧紧抱住身子,罗恩走到窗户前,把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一条缝。
“外面一个人也看不见”罗恩说,“哈利你怎么了?”
哈利痛苦地叫了一声,他扶着墙捂住额头。
“你看见什么了?”罗恩问,“是不是看见他在我家?”
“不,我只是感到生气——他气得要命——”
“你的伤疤又疼了?怎么回事,我以为那种联系已经断了!”赫敏战战兢兢地说。
“确实断过一阵子”哈利低声说,莫妮卡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翻找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壶热茶倒了一杯给他。
“你居然还带了茶壶!”罗恩说。
“我怕条件太过艰苦没热水喝”莫妮卡抱着哈利的脑袋说。
赫敏开始不停地说让哈利封闭他的大脑,否则伏地魔会钻空子,看着哈利痛苦的样子,莫妮卡说:“好了,好了,别吵了,今晚先休息一下吧”
“但是,莫妮卡,这是很重要的”赫敏尖声说。
“我知道!”莫妮卡说,“但是他不可能现在马上学会,我会每天督促他的”
哈利把头埋在莫妮卡的肚子上,突然赫敏尖叫起来,莫妮卡和哈利急忙站起来拔出魔杖,却见是一个银色的守护神穿过客厅的窗户,落在他们面前,变成了银色的鼬鼠,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说话。
“家人平安,不用回复,我们被监视了”
守护神消失得无影无踪,罗恩跌坐在沙发上,赫敏靠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他们都没事儿了”
罗恩似笑非笑一声,紧紧搂住她。
哈利重新倒在莫妮卡的怀里不说话,莫妮卡感觉右手那枚戒指隐隐在发烫,在上面亲了亲,过了一会儿上面刻出一排字,莫妮卡紧张地盯着看——一切安好。
又拿起魔杖在戒指点了点——一切安好。等戒指恢复光洁浑身泄力地倒在沙发上捂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哈利似乎很痛,他紧紧抓着莫妮卡腰间的布料,额头一片湿润。
“哈利?”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们今晚能不能用我带来的睡袋睡在这里?”
罗恩同意了,莫妮卡也点点头,她也害怕分开睡。
“去趟卫生间”哈利嘟囔一句,爬起来走出了房间,莫妮卡跟在他后面进了卫生间。
莫妮卡刚关上门,就听到后面咚的一声,哈利摔倒在地上,脸上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闭死,紧紧咬着牙关。
“哈利,哈利,你别吓我”莫妮卡坐在地上抱起他上半身,不停地拍打哈利的脸,害怕地叫唤他。
还好没多久,哈利就醒来了,红色立马退却,换成白色卷席着他的脸庞,莫妮卡扶他起来,抱着他问:“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从明天起我陪你练大脑封闭术,你刚刚吓到我了”
哈利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他脸上,大部分的重量也靠在莫妮卡身上。
过了一会儿哈利恢复了力气,他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冷水冲脸,莫妮卡看他没事了,打开一直挂在手上的小包,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品和两套运动装。
“把牛仔裤换了吧,不方便”莫妮卡对哈利说。
“我刚刚看到伏地魔在惩罚那两个食死徒,还让马尔福动手...”哈利接过运动装说,“我还看到那条蛇,它一直寸步不离地守护伏地魔”
“先不管那条蛇,找到其他不会动的魂器最要紧”莫妮卡换下礼服才发现她背上早就湿透了。
现在天气炎热,莫妮卡让哈利用冷水帮她把后背擦一下也能忍,擦了没两下,莫妮卡透过镜子看到哈利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头靠在她脑袋上。
等两人互相擦过背清理掉汗渍后回到客厅,赫敏已经把睡袋拿出来了。
“呃——莫妮卡,你还有这个衣服吗?”罗恩指指哈利身上黑色的运动套装说,“牛仔裤实在是太紧了,而且这还是我五年级时的牛仔裤”
莫妮卡拿了一套灰色的给他,罗恩换上后舒服地叹口气,把换下来的卷成一团塞给赫敏。
沙发只能睡一个人,最后让给了赫敏,因为莫妮卡还能垫着哈利睡,而赫敏和罗恩似乎还没说开。
两张睡袋拼在一起垫在地上,莫妮卡又从小包里拿出三张被子。
“我没想到睡袋,就只准备了被子”莫妮卡小声说。
“太感谢了!”罗恩抱着被子说。
躺在哈利怀里,莫妮卡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想到等她再眨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莫妮卡被窗帘露出的一抹阳光照醒,不适应地眨眨眼睛,很快一只手罩在了她脸上。
“你醒了?”莫妮卡小声嘟囔道,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到罗恩和赫敏缓慢深长的呼吸,莫妮卡看到赫敏的胳膊弯着搭在地板上,手指距离罗恩的只有几英寸,看来他们昨晚是拉着手睡的。
“你在想什么?”莫妮卡靠在哈利胸膛上小声问。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告诉我他曾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他家人的坟墓也埋在那里”哈利轻声说,莫妮卡感觉出他似乎有些怨恨,“他从未和我说过他的事”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把你当成一个需要磨炼的工具,不信任你”莫妮卡知道哈利的意思了,“这是教授的隐私,谁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