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体内输送了一些精气,隐隐感觉得到她心脏处有异常,她不安地皱了皱眉,他轻轻掀开她心口处,洁白的肌肤上有一处奇怪的标记,像是什么图腾。
还没等他凑近细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语气撩拨,“小狐狸,你在看什么?”
宋御礼立刻拉开了距离,轻咳了两声。
“宋御礼,我饿。”
“等我一会。”
他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门。
没一会儿,端着个木盘子回来了,是碗燕窝和壶花茶。
“先吃点。”
慕温言大口吃了起来,脑袋里还隐隐记得那个梦,自顾自地想多回忆一些,吃着吃着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宋御礼问。
“哦,我只是做了个有意思的梦......”
“梦?”宋御礼试探地问,或许这个梦也是诱发那朵花瓣的原因之一。
“只是个普通的梦而已。”慕温言说,但梦里的宋御礼似乎跟眼前的宋御礼不大相同。
梦里他像是神明一般清高神圣,但又像寻常丈夫温柔备至。
他将自己从一处奇异的地方解救出来,情投意合,像寻常夫妻一般,生活在荒野山林一辈子。
她竟然已经开始做这样的梦了......
“宋御礼,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
慕温言玩笑问,虽然只是个梦,她倒是想了不少,甚至她不经开始想那些玄乎的东西了,说不定他们真的上辈子见过?
没想到这一句如同玩笑的话,倒是让宋御礼一下愣住了,他偏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是......梦到什么了吗?”
慕温言或许是没想到他一脸认真严肃,“......我随便问问。”
第19章 酒店邀约
这边,陆深洲,已经找到让慕温言变为蛇族之妖的方法。
一个半月,陆深洲得到消息,有一种上古失传妖术可将其变为同族,而唯一知晓此禁术的妖便生长在南方一处深山之中。
陆深洲迅速赶往此处,半日火烧南山,生灵涂炭,逼出了这个树妖。
“说出秘术,饶你不死。”陆氏声音平淡。
“我说......这是我在蝴蝶一族偷到的密卷中看到的,将那人的血与妖族的精气相交换,以此进行九九八十一天,最后向那人体内输送一颗十枚妖族同族妖丹炼化的命丹,那人便可于同族无异,也自然长寿不老,形同妖族。”
“但......”
“?”
“最难的是,这妖族的精气必须是至纯之妖,且这妖的修为要在五百年以上。”他颤颤巍巍地说。
“且推动此术时要吃下那冰山的清素草,那草毒性极大,使用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若是那人与此精气不和,这八十一天内极有可能会暴毙身亡......”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法子风险很大?”陆氏笑着开口,“那你就没有别的法子?”
“没......没有,再没有了蛇王......如今蝴蝶一族已经灭绝,散落的蝴蝶妖精也都是些没参透过内门的小妖,真的没有更多消息了......”
“好,你可以去找你的爱人了。”
“不要!!!”那人面露惊恐。
陆氏抬手,下一秒,这树妖便死在了他面前。
树妖绿路,自少时与蝴蝶一族长女蝶梦相爱,蝶梦不顾反对与其成婚。
大婚之夜潜入书楼,偷盗蝴蝶一族密卷,为其偷欢的人类女孩求得长生之道,致使书楼意外被烧,长女不堪其折辱自尽,蝴蝶一族恰逢敌族偷袭,全族惨死大火之中,从此绝迹。
树妖携人类女孩躲藏深山多年了无音讯。
实际上,这个人类恐怕也早已经在此妖术下因精气不和惨死。
背叛的人,都要死。
“去查查清素草的消息。”他停顿一下,“还有,蝴蝶一族。”
“遵命。”
金港市
此时的慕温言和宋御礼已经离开茶馆,慕温言担心在茶馆太久,如果陆深洲发现,会威胁到茶馆的安危,这毕竟是他们几代人的心血。
但是考虑到陆深洲那个神经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慕温言一个人也难以摆平,宋御礼只能日日寸步不离地跟着。
杀手平台上,一位神秘人联系到慕温言,给出三亿奖金,不用杀人,也不用护送什么宝贵物件,只有一个条件——
单独在金港酒店九层蹲守一个人,将他抓住,绑好等待接头人便可以离开了。
“奖金丰厚啊......”慕温言摸了摸下巴,“有诈,但是......怎么这么好奇呢?”
慕温言勾了勾嘴角。
“宋御礼,你去买点菜呗,我今天做菜给你吃。”慕温言站在客厅,对着书房的宋御礼说。
“你会做菜?”
“我怎么不会?以前我不都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慕温言打了个响指,凑近他旁边,“而且你不是吃过我做的菜吗?”
“什么时候?”宋御礼微微蹙了蹙眉。
“爆炒狐狸不是菜吗?”
“......”宋御礼捏了捏眉间,“慕温言,我真想把你的头晃晃,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废料。”
“行了,快去买菜。”
“那你乖乖待在家里,那里都不要去。”宋御礼忍不住叮嘱,“我在这周围设了结界,只要你不出去,他们就找不到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吧,啰嗦死了!”慕温言推推搡搡把宋御礼退出家门。
楼下,宋御礼拿着钥匙,好像预见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推开酒店9999的房门,屋内一片漆黑。
“你来了。”一声磁性沉重的男声传来,慕温言没有开灯。
今天是九月初九,九月初九,也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你是委托,还是那个目标人?”慕温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妖,但若是黑暗里看见她的眼眸,却比十二月的大雪还要冷,“陆——深——洲。”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他轻笑一声,随即床边一圈的蜡烛点燃,映出昏黄的烛光,他赤身跪在铺满玫瑰的大床上,身上绑着红色的丝带。
“呦,你自己绑的?”慕温言翘了翘嘴角,“你绑的挺......专业的。”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陆深洲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就像一条蛇盯上了猎物,“不想试试吗?”
她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冷血动物吗?身子为什么是烫的?”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办得到。”他抬头,露出了渴求的目光。
慕温言自然是没什么心情和他多周旋,她只不过是觉得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同时对于他这种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的挑衅有些忍无可忍了。
“陆深洲,我承认你有点诚意。”慕温言盯着他的脸,“但是我并不想在你那一点点的不甘心之下被你戏耍。”
那天的梦她前前后后理了理,虽然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但那个梦应该是真的存在的,或许是她的前世?或者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而这条蛇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把自己被背叛的不甘心宣泄在自己身上罢了。
“你还记得?”陆深洲问。
“我不记得,我想你认错人了。”她语气冷淡地说,转身想要走。
“你真的就这样走吗?”陆深洲不甘心地问,“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没兴趣。”
“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宋御礼会出现在你身边吗?”
慕温言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跟我回去。”
“我会自己问他。”慕温言转身说,“而且,我觉得他比你可信的多。”
陆深洲握拳的手青筋暴起,紧抿着嘴唇,“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跟你说。”
慕温言语气轻佻,甚至带着笑意,“那是他的事情。”
如果此时陆深洲将她绑回去,恐怕她也没有反抗之力的,论武力她在他之下,陆深洲想做什么呢?
慕温言站在一旁审视着他。
第20章 她是谁
下一秒,陆深洲身上深红色的束缚瓦解,扑向了慕温言。
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力,慕温言被压倒在地毯上,她紧闭着眼,却没有预期的疼痛,他的手护在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稳稳托着她的腰。
“你就一点也不害怕惹怒我的下场吗?”陆深洲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你就不怕......”
下一秒,她睁开眼。
他怔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静的,寒冷的眼神,就像是来自上神的审判,令他无处可避。
他攥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明明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什么下场?”慕温言动手,开始想要解开自己的上衣绑带,微微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你是觉得这样我会怕吗?然后求你放过我?”
陆深洲缓缓松开她,起身背对着她站了片刻,挥手,床边那些闪着暧昧火焰的烛光不再闪烁。
下一刻房间恢复了正常的光亮,他缓缓开口,“你走吧......”
慕温言便起身,头也没回,直到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他才缓缓转身,重新回到一片沉默的黑暗中。
“你想要的,我也可以......”
夜色笼罩金港,那张大床上,只剩陆深洲一人,半身显露墨黑色粗大光滑地蛇尾,额头渗出颗颗汗珠。
那药的副作用开始生效了。
他有些痛苦地扭动着尾巴,鲜红的玫瑰花瓣犹如一把把刀刃嵌在他的肌肤。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光早已燃尽熄灭,在一阵粗重的喘息后,他寞然叹了口气。
“不是喜欢滚烫的体温吗,怎么对我,还要这么冰冷呢。”
这边,慕温言偷偷摸摸回了家,打开门,屋里已经传来了浓郁的饭菜香。
她有些心虚地没说话,在沙发上胡乱刷着手机。
直到宋御礼矜贵地穿着一身衬衫西裤,围着一条违和的围裙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
“等你慕大小姐做给我吃,恐怕我早就饿死了。”
好像是嗔怪,却听不出一点儿情绪,平淡如水。
“......你就不好奇你买菜的时候我去哪里了吗?”慕温言试探地问。
“不好奇。”宋御礼垂着眸说,又喝了几口汤,转身回了书房。
“......”慕温言楞楞看了一眼书房关上的门,这小狐狸绝对不对劲。
她端起碗,捏了捏筷子,想夹口菜,一看碟子——
红烧黄鳝,炭烤泥鳅,凉拌蛇皮......
“......”
慕温言吃得差不多饱了,走到书房旁敲了敲门。
“宋御礼,我进来了。”
没有回应。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宋御礼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边放着一本古书。
身后落地窗外透进来些下午和煦的光,他已经倚在摇椅上好像睡着了,九条毛茸茸雪白的尾巴在阳光下悠闲地耷拉在地板上。
“你睡着了吗?”慕温言小声问。
她静静坐在他旁边,像个犯错的小孩子,随手翻了翻他的书,上面的古文她看不懂,只是一株花的图案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她知道他没睡着,平常他就是听到一点点动静都会醒的。
“......既然你决定做的事,我就不会再问你。”他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眯了一会刚醒的缘故,“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空气异常地沉寂,就连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也晒得人焦躁难安。
“......我走了。”他轻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她眼前,只留下带有余温的毛毯垂落在她身边。
慕温言坐在地板上,蜷着膝发了会呆,躺在毯子上睡着了。
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个小乞丐,流落在外,没有归处,她孤零零地蹲在将军府门口,风雪交加,她被冻得蜷成一团。
他从里面走出来,一低头看见了她,他匆匆忙忙解了身上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他给自己做桂花糕,泡热茶,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养在身边。
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少年英姿,无数女人为之倾倒,但他却只对她许下承诺。
她想她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人,她被他养的知书达礼,就像那些府里的小姐一样。
几年过去了。
大婚夜,夜色朦胧,星光之下,她却在房间看到一副古画,里面的女人有跟她相同的脸庞。
“她是谁。”
“她是谁。”
她猛然惊醒。
第21章 喝酒去
“她是谁。”慕温言缓缓睁开眼睛。
不可置疑的是,她不屑于去听陆深洲的一面之词,但她也确实对于宋御礼还有很多的疑问——他从来不曾跟自己解释。
真烦,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冲了个澡,画了个截断眼线,涂了个大红唇,回到房间里换上一身战裙。
这是条胭脂紫色的真丝吊带开叉长裙,给头发简单做了个造型——不可一世的慕温言要回来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群通话——
“各位,老地方喝酒,我请客。”
Siii:哟,老大,今天什么好事,把你吹来了。
小喵喵:喝酒随时奉陪!
沈洲:最贵的那瓶地窖货也请?
苏昀:我也可以去吗?
零七:我也去!
沈洲:你俩当然也可以来一起玩......不过
苏昀:洲哥,有什么问题吗?
沈洲:你俩年纪小,喝点果汁拉倒吧。
小喵喵:{大笑.jpg}
宋御礼此刻正坐在小溪边喝花酒,那只鸟便飞过来了。
“我说御礼,你不去看好那个慕温言,干嘛坐在这里一脸惆怅的?”
他呼哧呼哧几下翅膀,化作一个清俊的少年坐在他旁边,喝了几口他壶里的酒,“这酒今天怎么如此之苦。”
“管不住。”宋御礼叹了口气,向身后的草地上倒,“管不住......”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有什么难得到你?”小青鸟跟着倒在他旁边,。
“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可要牢牢抓住她的心,不一定每一世人家都是一眼认定你的。”
“......”宋御礼看着漆黑的天空,今晚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快些回去吧,你那位一会不在,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冒险的事。”青鸟扇扇翅膀飞走了。
宋御礼,起身摇摇晃晃走回了慕温言的公寓,房间里黑漆漆的,看来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