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表现的很诚恳了。
商演日,白岸笙早早的出了门,见到对面陆霁川家门口依旧贴着那张门票。
她眸子沉了沉,有些难过。
陆霁川还是没回来。
她还指望着通过商演,让她和陆霁川说上话呢。
白岸笙失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工作人员拉去做商演的准备工作了。
另一边,陆霁川跟剧组拍了个通宵,终于将进度赶了出来。
见无事,熬完整夜的陆霁川请了个假,就坐上自家保姆车向着霁云芭蕾舞剧院的方向开了过去。
一整晚的拍摄,作为主演的陆霁川身体疲累到了极点,他刚坐上车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直至达到目的地后,他才被管巍唤醒。
从陆霁川通宵赶进度开始,管巍就知道白岸笙已经回国了。
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他是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陆霁川疯狂到通宵拍一整夜的戏。
管巍递给他一个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带好,里面人多,别被人认出来。”
“嗯。”陆霁川应声接过,然后戴上。
管巍有些担忧,问:“门口警卫挺严的,你能进去吗?”
陆霁川整了整衣服,平静的回答:“你怎么知道,前几天,白岸笙亲手将票贴到我家门上的?”
陆霁川将‘亲自’、‘贴到我家’这几个字咬的极重,像是担心管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管巍无语。
他问过’是谁给的票‘,或者’怎么给的票‘了吗?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缝:“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正在整理帽子的陆霁川随口问了句:“像什么?”
“开屏求偶的孔雀。”
陆霁川:“……”
为了防止被粉丝围堵发生意外,白岸笙给陆霁川准备的位置是在中后排的走廊上。
早到的陆霁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着手机。
不多时,走过来两个人。
“麻烦让一下。”
陆霁川头也没抬,也没应声,只是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然后微微偏了偏腿。
走进来两个人。
他们刚坐下,便小声讨论起来。
“小耳朵啥时候出来。”女人问。
“第一场。”回答的是一个男声。
“这么早啊。”
“嗯,小耳朵开场。”
陆霁川没好奇,继续玩手机。
两个人继续旁若无人的聊天。
女人问:“你说小耳朵真的和那个罗布帕托没关系啊。”
男人回答:“小耳朵亲自说的,你还不信咱女儿啊。”
女人有些可惜道:“其实,我挺喜欢的那个外国人的,混血宝宝多好看?”
男人:“我们女儿喜欢就好,混不混血无所谓。”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惋惜:“其实陆霁川不错。”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霁川下意识抬了下眼。
第一眼便见到了白绝和羊菁。
陆霁川心透凉了大半,想也没想,用手挡住眼,避免和他们对视。
场馆内一片黑暗,白绝和羊菁依旧没有注意到他。
白绝:“我也觉得,但是姐弟恋不靠谱。”
“陆霁川说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不懂得心疼人。”羊菁说,“还不懂事,给钱都不要,钱多好啊。”
“他会后悔的。”白绝说。
陆霁川:“……”
确实,他已经后悔了。
“就是。”羊菁回答。
白绝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昨天杜总说他有个亲戚,比小耳朵大一岁,当兵的,是个上将,到现在还没对象。老杜那意思是让我俩牵牵红线,让小耳朵和那个上将认识一下。”
“可以是可以,”羊菁有了些犹豫,“小耳朵知道我们不经过她同意就给她物色相亲对象,她会生气吧。”
白绝说:“你不想早点抱外孙女啊,你想想那软软小小的一只,多可爱啊。”
羊菁一向喜欢小孩,要不是身体不允许,白岸笙绝对不可能是独生。
所以白绝一提外孙女,羊菁瞬间就被拿捏住了:“那我们争取让小耳朵下个月结婚,这样明年我们就有外孙女了。”
羊菁越说越激动:“婚纱、礼堂早点订上。这样俩人相亲一结束我们就给办婚礼。”
“咳咳。”陆霁川被羊菁和白绝的行动力吓到了,没忍住被口水呛住了,咳嗽了两声。
白绝和羊菁顺着声音看过来。
看见捂得严严实实的陆霁川,一时间就像看到了一个怪咖。
“抱歉,感冒了。”陆霁川声音故意装的很苍老。
白绝和羊菁安静的盯着陆霁川好一会儿,然后互相趴在对方耳朵上说了几句后,就停止了聊天。
不多时,商演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双人舞。
白岸笙一身白色芭蕾舞裙从幕布里出来,她牵着罗布帕托的手,目光深情的望着他,眸底带了笑。
陆霁川心头一悸,眉毛也不受控制的挑了挑。
第59章
舞台上, 白岸笙和罗布·帕托身姿轻灵,伴随着音乐,两人在舞台中央肆意的展现着芭蕾的魅力。
剧院瞬间鸦雀无声。
芭蕾就是这样, 安静又婀娜。
无声中, 有一股沉淀人心的魔力。
而舞台上的那两位,更是天生的魔力支配者。
每一个恰到好处的接触,都让所有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并不知不觉间与他们共了情, 仿若世界上只有白岸笙和罗布·帕托, 而所有观众也只能看到他们。
本来是极美的画面, 但是落在陆霁川眼里, 只剩下了拥抱、牵手、拦腰以及各种亲密接触……
再结合他的心态翻译一下就是, 罗布帕托在占便宜、吃豆腐、揩油以及耍流氓……
陆霁川感觉自己脑门突突直跳。
“哇,可真好看。”一旁的白绝举着相机, 认真地拍摄着。
“多拍几张多拍几张。”羊菁也跟着附和。
陆霁川听闻, 心底越发沉闷,他低头扶额, 肚子也在此时有这些隐隐作痛。
所以……白岸笙给他门票就是为了让他来看她和那个外国人亲亲我我的?
陆霁川不是想要故意吃这莫名地飞醋,他只不过是不明白白岸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告白过,她也明显知道了。
可是她还是给他门票,让他来欣赏两人如何“缠绵”
他的尊严就这样不值钱, 这样应该被践踏吗?
注意到陆霁川不对劲, 羊菁担忧的问了句:“小伙子,没事吧。”
适才,白绝才从舞台上抽回目光, 他瞥了陆霁川一眼,将手机的相机放下:“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了, 谢谢您。”陆霁川客气的回了句,“我先走了。”
目送陆霁川走远,羊菁和白绝才收回目光。
—
一舞毕,台下掌声如雷,白岸笙和罗布·帕托在舞台上向观众行了一礼,然后白岸笙从台上快步跑到后台。
见白岸笙脚步急促,罗布扯着他不成熟的中文问:“泥有什么嗜儿吗?(你有什么事儿吗)”
白岸笙似乎心情不错,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笑。
她简短回答:“有事,追人。”
说完,白岸笙快速跑到后台,快速换上衣服后,就匆匆去了台下。
台下人很多,几乎看不到任何空位,白岸笙根据记忆摸索着找到了羊菁和白绝的位置。
见两人旁边空着一个位置。
白岸笙眸子沉了沉。
“小耳朵?”见到是白岸笙,白绝惊喜道。
白岸笙迅速收敛情绪:“爸,妈。”
“快过来坐,别影响别人。”白绝招呼道。
这场商演,说到底是罗布帕托的主场,白岸笙作为特邀嘉宾,也仅仅只有一场双人舞而已。
此时,正在表演的是罗布帕托的单人舞。
现场的观众大多数也都是为了罗布帕托来的,白岸笙也不好挡着他粉丝的视线,她快速坐在了空着的位置上。
白绝笑颜盈盈,小声夸了句:“笙笙啊,你啊,就应该活在舞台上。”
白岸笙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白岸笙坐在位置上左右张望着,见四处都没有自己要找到的人。
趁着白绝和羊菁看演出的空儿,她失落的拿出手机给周慕发了条消息。
白岸笙:【你在哪儿?】
周慕回消息很快:【片场。】
白岸笙没头没尾的问了句:【我之前真的很过分吗?】
周慕:【?你在说啥。】
白岸笙:【就是之前我放陆霁川鸽子那一次。】
白岸笙:【真的很过分吗?】
周慕沉默了几秒:【嗯,当时陆霁川整个状态都是废的。】
白岸笙没兴趣继续跟周慕反思自己在综艺里如何伤害陆霁川的,她继续没头没尾的说:【可是,现在我都这么主动了,他也应该原谅我了啊。】
周慕问:【你怎么主动了?】
白岸笙:【他说喜欢我跳芭蕾。】
周慕:【然后呢】
白岸笙:【然后我就请他看我和罗布的芭蕾商演了。】
周慕:【……】
白岸笙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她天真的问:【怎么了?】
周慕:【小祖宗,你确实没追过人。】
白岸笙回答,语气里带了些骄傲:【嗯,以前都是别人追我。】
周慕:“……”
你还挺诚实。
周慕:【那请问,别人追你的时候,会领你去看他和别的女生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白岸笙奋力解释:【我和罗布没亲。】
周慕:【是,你们是亲亲抱抱甩高高。所以,如果陆霁川喜欢你,没被你气的头疼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能看完你整场节目?】
白岸笙:【哦。】
好像有点道理。
白岸笙关掉手机,她问:“爸,这里之前有人吗?”
“你坐的这个位置吗?”白绝回问了句。
“嗯。”白岸笙点头。
“有人。”白绝仔细想了一会儿,“不过他整个人挺奇怪的,剧场这么黑,还戴口罩戴帽子。”
白岸笙又惊又喜。
还真是陆霁川。
白岸笙:“他说什么了?”
白绝说:“他没说什么,不过他消化可能不太好。”
“我看他一直捂着胃。”
白岸笙没忍住笑了笑。
在心里默默回答——
哦,被我气的。
晚上,白岸笙回到家,看到邻居陆霁川家紧紧闭着的门。
她缩回拧开门的手,默默地走到对面。
她低头看着门上的密码锁出神。
之前她醉酒的时候,是怎么解开密码进去的?
难不成陆霁川的密码设置的比她还要简单?
想着,白岸笙在门上一个一个尝试着密码。
四个一不对,四个二也不对,四个零也不对……
眼看着陆霁川的密码锁要被自己试错到自我锁定了,白岸笙心情几近崩溃。
屋内,陆霁川正在客厅和管巍开视频,手里还举着一杯咖啡。
管巍关切的问:“霁川,你还好吧,你从回来就不对劲。”
“没事。”陆霁川不在意地回答。
管巍一眼就看透了陆霁川的心思:“去看白岸笙和你的情敌搂搂抱抱,你能没事?”
陆霁川不吭声。
管巍:“让我说,你也别纠结了,就霸气一点,本之源由蔻蔻群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整理把她堵在墙上,看她答不答应你。”
陆霁川默默地回了句:“你还记得俞封吗?”
管巍瞬间回想起白岸笙踢俞封的那一脚,不由得心里发凉。
管巍:“不过你可以冒一次险,万一在白岸笙心里,你和俞封不同呢。”
陆霁川不说话。
“让我说啊,你也别纠结,她既然能给你票,说不定只是想让你以朋友的身份去看她的表演,并不是想在你面前秀恩爱。”管巍继续劝道,“所以啊,你就听我的,当场质问她,看她什么态度。”
“她要是生气呢。”
“那你就完了。”
陆霁川:“……”
“不过啊,我的直觉告诉我,白岸笙绝对对你有意思。”管巍说。
“你不是最反对我谈恋爱吗?”陆霁川说。
言外之意,你的主意确定是撮合,不是拆散?
管巍听出了陆霁川的话,他坦荡的说:“虽说作为经纪人,我应该极力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作为一个业务力极强的经纪人,如果你真的和白岸笙在一起了,我可以允许你俩搞地下情。”
陆霁川:“……”
屋内安静一片。
隐约的还能听到门口有人解密码锁的声音,正想继续刚才话题的管巍说:“霁川,你听到了吗?门口有人,不会是私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