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看吧。”女生依旧不放弃。
陆霁川冷的声音回答:“通过跟踪我,递过来的信,我不仅不会看,而且也不会收,你们拿回去吧。”
话音刚落的空儿,突然一个巴掌朝着陆霁川的右脸呼了过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瞬间在地下停车场内部形成一阵回音。
白岸笙惊得瞬间捂住了嘴。
她呆站在那里,久久不敢认清现实。
现在当顶流都这么惨的了吗?
稍有不慎还会被扇耳光?
“你以为你是谁啊,收个信就这么难吗?我们写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吗?”女生的情绪很激动,像是随时都会迎来二次爆发。
陆霁川双手握成拳头,好看的眸子变得凌厉:“够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滚。”
陆霁川不带有温度的呵斥,让两个私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陆霁川准备生气的时候,一声强有力的阻止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你们在干嘛呢,这里是停车场,注意安全,赶紧离开!”
听到声音,两个女生整齐地抬眼看过去。
那个举着警棍的保安见到她们注意自己,立刻挥了一下手里的警棍,威胁道:“那边的,这是私人地下停车场,禁止喧闹,赶紧离开。”
两个女生连忙收起信件,对视一眼,然后跑开了。
保安走到陆霁川面前,看到他冷白皮的脸上,那清晰可见的红色巴掌印,很自然的脑补出了一场大戏:“小伙儿,你这是劈腿被女朋友抓包了吗?哎哟,就算是劈腿吵架也不应该选在这个地方地方啊,多危险啊。”
陆霁川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白岸笙便嗤笑出了声。
她原以为陆霁川被莫名其妙呼了一巴掌,已经很委屈了。
没想到委屈以后还要被误会劈腿。
白岸笙笑得正不能自抑,猛地一抬头对上两束怪异的目光,她立马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继续,你们继续。”
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看到白岸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说:“哎,你这个小姑娘,说他们,没说到你是吧,你说你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有啥想不开的,当小三啊。”
白岸笙:“?”
“虽然这个小伙子,长得确实不错,”保安上下打量了陆霁川好几眼,语重心长的继续道,“但是我们也没必要作践自己啊。”
白岸笙不放在心上,走上前,解释道:“抱歉,大爷,你认错人了,我和他不是很熟。”
“哦,不熟啊。”保安喃喃,“那也不要在停车场多逗留,万一站到汽车的盲区,可是很危险的。”
“知道知道,大爷,我这就走。”
白岸笙刚要离开,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陆霁川解释清楚。
她重新戴上墨镜墨镜,郑重地走到陆霁川面前,透过缝隙看到陆霁川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后,没忍住,再次嗤笑出声。
“抱歉,”白岸笙好不容易忍住笑,唤了一声:“陆霁川。”
这是白岸笙第一次当着本尊的面,喊‘陆霁川’这三个字。
别说,还真有种‘当着神仙的面儿,喊他本名’的错觉。
陆霁川收敛起之前的黑脸,极有耐心地低头对上白岸笙地眸子,然后闷声应了句:“嗯?”
陆霁川破天荒地举动,让白岸笙有充足地时间观察他那拥有完美比例地五官。
不得不说,他的脸确实好看,脸部线条干净流畅,鼻子高挺细致,眉毛乌黑浓密,本来是一副硬朗且寡淡地长相,偏偏生了一双细腻且柔和的桃花眼。
刚毅和柔气之间,他取到了一个完美地平衡点,既不会让人觉得冷淡到不易亲近,又不会让人觉得亲切到毫无距离。
一切都被处理地恰当好处。
也难怪眼前这个男人粉丝那么多了。
不过白岸笙对这种奶油小生,一向提不起任何兴趣,她平静地说:“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所以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首先,我不是你的私生饭,从你的样貌到你的性格脾气,完全不符合我的理想型标准,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其次,我能告诉你被人跟踪,是因为在餐厅我看到一个跟踪器掉到你的口袋里了,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证明,是因为你换掉衣服了;最后,我觉得你欠我一句感谢和道歉。”
陆霁川对上白岸笙墨镜里的眼睛,试图从看不清的眸子里搜寻到任何心虚的痕迹。
可是未果。
看来多半说的真话了,陆霁川没有理由再怀疑。
他道:“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了,非常感谢你的提醒。”
陆霁川的态度,还算比较诚恳,白岸笙满意地收回目光,随即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退烧贴。
这是她前几天拍外景时,周慕给她准备地,她觉得贴在额头上很丑,就一直没用,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她递给陆霁川:“敷敷吧,要不明天脸就肿了。”
陆霁川望着手里的粉粉嫩嫩且画着一个小猫咪的退烧贴,久久无言。
白岸笙深知,自己都嫌弃的‘丑玩意’,陆霁川这种门面脸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贴上。
她立刻解释:“你别看它样貌确实丑了一些,但是你现在没有冰块,能够消肿的只有它了。”
陆霁川:“……”
半响,才生硬的回复:“谢……谢……”
白岸笙露出老母亲般的一笑。
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弟弟。
突然,刚要离开的白岸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要不是她赶来的及时,陆霁川估计都要被私生吃了。
这种天大的见义勇为事迹不被人知道,好像有点太亏了。
白岸笙觉得,她总要留下点什么,她说:“你等一下。”
白岸笙突然的一句话,陆霁川怔在了原地:“还有什么事吗?”
白岸笙没回答,只是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了几个字以后,递给陆霁川。
陆霁川不接,白岸笙来了脾气,学着之前两个私生的模样,将纸条强硬的塞到他手里,嘱托:“我走了以后再看,一定要看。”
陆霁川思忖,眼前这个人虽然很怪,但是确实帮过自己。
而且她没有做出任何过分地举动,应该不是私生饭。
片刻后,陆霁川没有再次拒绝,拿着纸条应下。
白岸笙很满意陆霁川的表现,她和保安道完别,然后径直走到一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旁边,拉开驾驶座车门,然后开着车跑远了。
看着张扬的名牌跑车,保安不由得发出惊叹:“哇,现在的人真的不可貌相,那是阿斯顿马丁吧,多贵啊,一个小姑娘开这么豪的车,得是有多有钱啊……”
陆霁川无视保安的絮絮叨叨,好奇心促使他翻开纸条。
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
“做好事不留名,可以叫我无名侠士。
落款:白岸笙”
右下角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心心。
陆霁川:“……”
第7章
一晚上,白岸笙心情似是不错,开着车一路驶到自己的酒店。
洗完澡后,回到客厅敷着面膜安静地追剧。
《星空之下》正演到男女主分手地情节,白岸笙倚靠在沙发地靠背上,面无表情地观看着。
追剧到半夜,白岸笙不自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翌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熟睡的白岸笙。
她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赤着脚,缓缓踱步到门口开门。
看了眼来人,敷衍的打了声招呼:“周姐,你来了啊。”
门外的周慕一见到她尚不清醒的模样,立刻道:“小祖宗,几点了,你还在睡?你的脸不想要了啊。”
白岸笙揉了揉略有些蓬松地秀发,毫不在意地说:“昨天,追了部电视剧。”
周慕:“我那边都炸了,一晚上没睡着,你竟然还有心情追剧?”
白岸笙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你发生什么了?”
周慕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白岸笙瞄了眼沙发上躺着的白色手机,才缓缓想起:“哦,手机没电了。”
周慕被白岸笙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惹恼了,也懒得和她打太极:“说,你昨天和谁一起吃的饭。”
白岸笙想也没想:“祁思源。”
周慕都要被白岸笙气死了:“你和祁思源吃饭,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哎?我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哦,”白岸笙平静的回复,“那可能是我忘记了。”
周慕被这个自家公司的‘女太子’整的彻底没脾气了:“你俩怎么认识的?”
白岸笙喝了一口水,沉着的回答:“我是他救命恩人,还是救他全家的那种。”
周慕:“?”
白岸笙:“他亲口说的。”
白岸笙确实没有说谎,当时她舍命救祁思语之后,祁思源特地从国外飞回来,握着她挂着吊瓶的手,说他们家把祁思语的命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救了她就相当于救了她全家。
不过,白岸笙的每一个字,周慕都不相信:“你救人?”
“昂。”
周慕抿唇静静的盯着白岸笙。
周慕刚接受这位小祖宗的时候,老板就叮嘱过她,火不火没关系,别出家当尼姑就行。
周慕这些年也时刻注意这一点。
可是这样对世俗毫无期望的一个人,现在却告诉她她救过一个当红顶流全家的命。
怎么想怎么觉得扯。
周慕继续说:“救人这么大的事儿,你一定印象深刻吧,你把救人经过和我说一下。”
听到这话,白岸笙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五年前,她放弃芭蕾的时候。
喝水的手僵了霎那,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呆滞。
周慕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是也想当然的觉得,她是在为自己编理由。
毕竟像白岸笙这种貌美又高傲的人,注定是要‘自我’地过完一辈子的。
周慕:“不想说?”
“倒也不是,”白岸笙想了想,“只是我记不清当时地情况了。”
周慕更加怀疑白岸笙说话地真实性了。
白岸笙觉察到了一丝丝地不对劲:“对了,周姐,我和祁思源吃饭地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地?”
周慕:“小祖宗,你终于发现盲点了。”
白岸笙:“是被狗仔拍到了吗?”
聊到这儿,周慕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疼痛了:“狗仔好说一些,给点钱,买断就可以了。关键是这次拍到你们的不是狗仔,是陆霁川的粉丝。”
“谁?”白岸笙瞬间清醒。
周慕一字一顿的回答:“陆霁川的粉丝。”
白岸笙在心里默默腹诽。
陆霁川这波算是恩将仇报了吧。
见白岸笙没说话,周慕说:“昨天,你和祁思源吃法的时候,碰到陆霁川了吧。”
白岸笙回想起昨晚:“嗯,对,但是他经纪人一来,陆霁川就走了。”
说完还不忘回想了一下细节:“当时他走的时候还挺生气的,然后还碰到了私生。”
说到这儿,白岸笙感觉思路瞬间被打通了:“周姐,你说昨天陆霁川这么着急离开,有没有可能是他经纪人通知他,他等的人不来了?”
“难怪临走的时候,表情会那么阴沉,原来是被放鸽子了。”
白岸笙喃喃的话,让周慕一阵无语:“你还有心情管人家是不是被放了鸽子?你才是最应该担心的人吧。”
“我担心什么?”白岸笙问。
“陆霁川粉丝把你和祁思源的吃饭的照片放到了网上,现在还在热榜第一呆着呢。”
“哦。”
周慕都要抓狂了:“你都不担心的吗?拜托小祖宗,你走的本来就是花瓶路线,靠的就是单身人设,现在你本就不多的粉丝都塌房了,以后你还怎么在娱乐圈混啊。”
那就不在娱乐圈混了嘛。
要不是她爸爸硬要她呆在这个圈子里,她早就跑人了。
白岸笙刚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一想到几近暴走的周慕,她还是强忍了回去,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劝说:“我觉得你也不必多虑,祁思源女友粉多,为了稳固粉丝,祁思源那边肯定会有办法,我们只要配合好就行。”
周慕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道理。
白岸笙见她神清有些舒缓,继续说:“而且,就这件事而言,对我们毫无影响。顶多……就是挂在热搜,然后被祁思源的女友粉骂一顿,我不逛微博,她们骂的再难听,我也不会受到影响。倒是这种白蹭来的热度,不要白不要嘛。说不定,等过半个月,我就成顶流了呢。”
“有道理啊。”周慕下意识的说。
白岸笙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所以,为了更出名,我们要装死装到底。”
“好!”周慕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次我听你的。”
白岸笙调侃般向着周慕的方向垂直伸出手:“合作愉快,未来顶流的经纪人。”
周慕也上道,握上白岸笙的手:“合作愉快,未来女顶流。”
-
未来,白岸笙如愿以偿地在酒店里待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白岸笙的活动轨迹就是卧室、客厅、卫生间,全程枯燥又单一。
倒是白岸笙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一日,白岸笙正追着剧,剧情正播到男女主感情出现裂痕的关键节点,突然中间插播了一条广告。
沉浸在剧中的白岸笙被突然的反转扰了兴致。
一气之下,她将手里的抱枕扔了出去。
然后转头拿着遥控器调换别的频道。
调播到一个娱乐新闻频道,白岸笙难得停下来打发时间。
电视里,主持人坐的笔直,旁边开着一个显示屏,显示的正是一条微博小作文。
她面带笑意,不疾不徐地讲解当日地新闻——
“近日,刚拿到鹿鸣奖影帝的陆霁川,首次在微博公开抵制私生,他坦言私生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以及正常工作了,希望所有粉丝能够在正确的场合相见。另外他还特地点出,烦请他的粉丝专注自家,不要影响其他人,更不要造谣圈内人的关系。无中生有的谣言,他不希望在看到,同时他呼吁网友保持和谐的网络舆论,营造一个良好的平台环境。”
“近年来,私生行为逐渐成为常态,但是说到底这是不正确且不安全地行为,希望粉丝们能克制自己地欲望。偶像和粉丝,顶峰自会相见。好,让我们来看下一个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