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让我认真工作!你上班不要跟我讲话了,再被抓到,我怕我饭碗都保不住。”骆咏由离他远了些,保持距离,准备去收拾空出来的桌子。
“放心,老板看好你,不会的。我给你说的你仔细想想,唯一的机会。”瞥见邹云斐快要出来,周舟丢下这句便跑开,避开邹云斐再一次的火气攻击。
第18章
一整个下午, 骆咏由都心不在焉,邹云斐仍然坐在角落,喝着咖啡, 刷着各种数据报表, 只是没再看向窗外。
骆咏由悄悄打量他,心里暗自思索。她也有些好奇,之前他们说的老板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向窗外,到底是看什么, 怎么她就没看见他那样看过。
傍晚时分, 邹云斐已经没在店里,骆咏由本已经想好, 就这最后一次, 再做一次坏人,一定要让邹云斐答应狗狗合作的事。
临近下班也没见他来店里,骆咏由估摸着应该不会再来,等最后一个客人走完, 她准备锁门, 却意外看见店门口的邹云斐,一身铅灰色西装,原本垂在额前的头发被梳上去,显得五官更加硬朗分明,深邃的眉眼多了几分凌厉。
“准备走了?”他问道,即使装扮不同,话语还是一贯的温和。
骆咏由嗯了一声, “你还有事吗, 在店里?”
邹云斐顿了一下,“拿个资料, 稍等一下,等下一起回去,顺路。”
“好。”骆咏由也懒得打车,反正邹云斐也是住她楼上,还能省了打车费。而且,这样多接触,更有助于促成合作。
车上,骆咏由率先开口,“你穿得这么正式,是有事吗?”
难得骆咏由问起他的事,邹云斐没有那么疲惫了,“嗯,参加了个宴会,所以穿得比较正式。”
今天是合作公司的庆功晚宴,他作为公司董事,自然是不能不出席。原本想着露个脸就回咖啡馆,但是最后却被几个叔伯长辈和合作商绊住了脚,逃脱不了,最后在上洗手间的空档离开。
看着时间临近下班时间,他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店里,还好,等他到达,她还没有走。
“果然是个成功人士了,那你宴会都不喝酒得吗?”骆咏由好奇,心里还担心他醉酒驾车。
邹云斐听出她的意思,“放心,宴会上没喝酒,不会酒驾,能安全到家。”他确实没喝酒,当众人举杯邀他,他都以身体抱恙拒绝。试问他身体怎么可能那么差,连一点酒都喝不了,他一定是魔怔了,就为了送某人回家。
“没那个意思,我还是相信你的,就算你酒驾,我也不会举报你的。”骆咏由笑着开玩笑,试着让气氛活跃。
“那还是要谢谢你,帮我保密。”邹云斐笑答,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不过我就不会坐你车了。”她又说了句。
“那还好,没有喝酒。”
骆咏由:“......“
骆咏由含糊了几句,心里几经挣扎,最终开口,“你明天来店里吗?”
“来啊。怎么了?”
“那搭你车一起呗,我明天带展昭去店里,可以吗?”骆咏由盯着他的脸看,心中不禁再次感叹,确实是张建模的脸,从以前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改变。
“带吧。不要再出现之前的情况。”邹云斐提醒她,只是希望她不要又低声下气地道歉,还无缘无故被抽一竹条。
“保证,我保证。”骆咏由满足地笑了笑,看来他也不算强制不许,还是得循序渐进。
“唉,要是有更多狗狗去到店里,它们一定很开心。”她自顾自地在他面前说着,眼睛偷偷瞄着身边的人,看他的反应。
邹云斐被她的样子逗笑,“看来你真的很执着,至于到底行不行,我说过,看你表现。”
“我表现很好啊,兢兢业业,勤奋工作……”说着说着,突然想到白天被抓包的事,话也渐渐止住。
“确实兢兢业业,聊天比较刻苦,你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你一天和周舟都聊些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邹云斐不止一次看到两人这聊天,前两次他忍了,但不是每次都能忍得过去。
“就……就那些明星八卦。”骆咏由糊弄过去,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那些心思。
“你吃饭了吗?吃宵夜吗?”她转走话题。
“怎么,你饿了?别又是和上次一样喝醉了……”
“不会不会,忘记昨晚好嘛?我可以给你做宵夜,你饿了的话。”骆咏由解释,打算从吃饭上面下手,毕竟其他的特长,她也没有。
“给我做宵夜?有事求我?”邹云斐觉得稀奇,平常尽力想保持距离,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就只能有事才做宵夜嘛?”有种被拆穿的心虚,她镇定道,极力推荐,“我做宵夜手艺还是可以的,不难吃。”
“那尝尝吧。”见她期待满满,他也很有兴趣。他平常不吃宵夜,不过今天可以试试。而且以前骆咏由手艺就不错,他还挺怀念的。
回到家里,骆咏由换了家居服便开始准备,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动手。
邹云斐看着小小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渐渐与曾经的人影重叠,他觉得此刻很幸福,如同沐浴在晨曦阳光里,惬意而愉快。
“好了,可以吃了。”骆咏由提醒,将两碗三鲜米线端出来。
邹云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骆咏由盯着他看,满脸期待,“怎么样?”
“很好吃。”
“那是,我手艺还是可以的。”
邹云斐笑了笑,这碗米线,确实很好吃,无关它是骆咏由做的。
“你的钥匙还没有配?”邹云斐刚刚跟着她进来时,发现她直接用两根细铁丝捣鼓一会儿就开了,并没有用钥匙。这让他有些惊讶,怎么有种进自己家偷东西的感觉。
“今天忘了,还好开锁师傅说只要那样用细铁丝弄两下子就能开。”骆咏由确实忘了,昨天找师傅开锁后,因为是老式锁,被开了一次后就没比较容易被打开,她也没来得及管,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就上班去了,完全忘记配钥匙这事儿。
“细铁丝?你心还挺大的。”邹云斐匪夷所思,想开口骂她,这么没有安全意识的吗,昨天见到她找了开锁师傅,一个中年男人,略带猥琐,“要是小偷或者其他人也这样进来,那你怎么办?”
“我这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的,而且这老小区,没什么小偷惦记。”骆咏由并没放在心上,大概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她的手机以及她身上的器官了。
邹云斐忍不住开口反问,“有的人不觊觎钱财呢?觊觎你这个人,你怎么办?”
骆咏由怔了一下,看着他,眼神晃了晃,“应该不会,没人知道的。”应该没人知道她住这,并且知道锁不大好。
“我不就知道了。”
“你……你正人君子。”骆咏由张口就来,不带犹豫。不过确实,昨天她喝成那样,他也没做什么,她还是很信得过他的。
“……你今天晚上别住家里了。”邹云斐被她气笑,头一次听到这么敷衍而又真诚的夸赞。
“这么晚了,我懒得去酒店了......算了,真没什么问题。”骆咏由将最后一口米线吃掉,又喝了一口汤,腮帮子鼓鼓的。
“你住我那去,楼上。”
话落,骆咏由望着他,慢慢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不要。”
她拒绝得干脆,还住他家里,是嫌自己不够丢脸吗?她怎么说也是有骨气的人。
“那我住你这。”邹云斐早料到她会拒绝,继续开口,“等你什么时候把锁换了,我再走。”
“你怎么变这么无赖了……”骆咏由不解地看着他。
“为了你好啊,你心怎么这么大?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道理不明白?”邹云斐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骆咏由清楚他的好意,一时间想到了嘴唇和脖子上的痕迹,轻哼了一声,幽幽地看着他,“这话你确实说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人就是趁人之危。”她眼神死死盯着他,冒出些怨气。
邹云斐很难不注意,“你直接说我名字不就得了,还拐着弯。”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脖子上和嘴巴上是怎么回事?我就说,我再怎么摔、怎么挠也不会是这样吧。”她瞪着他,满脸气鼓鼓,还顺势扒开被挡住的痕迹。
邹云斐淡淡看了一眼她的动作,微微吞了吞口水,“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喝醉了,解释了有用吗?”
“我就知道是你,那你也不可以。”骆咏由觉得他真的很狗,趁她喝醉了,占尽她便宜。
“我道歉,确实是一时冲动。”邹云斐不否认,确实是因为那句展昭被刺激到,没想到有天居然还会生一只狗的气。
“……那都是我吃亏了。”
“那你还回来吧。”
邹云斐眼神带笑,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骆咏由哑口无言,心里记下了这笔。不过,她并不是真的生气,那种隐隐期待与愉悦压在心底深处,无声在呼喊摇摆。
“……”
“好了,别气了。你就当亲了展昭总行了吧。”邹云斐反过来安慰她,其实这也本来就是她的初衷。
“也行,不过你确实狗,跟展昭一个类的。”骆咏由抛下这句,准备将碗端去厨房。。
在厨房顿了一会儿,她转身走到他面前,率先开口,“不能委屈了老板住我这么个小地方,今晚就请老板收留。”
面对她的改变主意,他有些好奇,不过欢欣大于探究,他不想深思,“去收拾东西吧,我那里没你的东西。”
骆咏由迅速跑进卧室拿了套贴身衣物和睡衣,又连忙跑进浴室,被某人提醒,“早上你用过的洗漱用品还没扔,可以不用拿。”
“行吧,带多了不方便。”
第二次进入邹云斐的家,骆咏由才仔细打量他的家,黑白灰三色,有些单调,但与一切家居用品融合,显得很是和谐,格调简约大气,能看得出来是他的喜好。
“今晚你就住隔壁客房,那边刚打扫过。”邹云斐简单说明,骆咏由跟在后面四处张望。
“你为什么跑这边来住,我认真问的。”
第19章
“休养生息, 我也是认真回答的啊。”
骆咏由问不出答案,也不再追问,只感觉出他说的都是借口。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睡衣, 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她怎么拿了这件,多少有些羞耻。
“我看你客厅有游戏机,可以玩吗?”骆咏由经过客厅,看到了游戏手柄, 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玩这些。她自己倒是很喜欢玩, 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而邹云斐不怎么感冒, 但是以前她非拉着他去游戏厅一起玩, 他应该算是那种玩得好但不轻易出手的那种。
“可以。”邹云斐眼底泛出些波折,缓缓趋于平静。
骆咏由洗完澡在房间呆了会儿,那碗米线有些多,洗完澡肚子还是撑撑的, 她拉开门看了看, 客厅里没有人,邹云斐应该待在房间里的。
她走到客厅转了转,彼时邹云斐正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杯子。
“要玩游戏吗?”他问,走到开放的厨房里倒水。
“好啊。”骆咏由以为他是邀请,也没拒绝。
邹云斐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 朝她的方向走去, 打开了游戏机设备。
骆咏由早拿好游戏手柄,等邹云斐起身, 她便递到了他面前,“一起玩儿吗?”
邹云斐透过递过来的游戏手柄,看着她热切期待的目光,才接下手柄。
两人玩的双人游戏,一起坐在毛毯上,靠得很近,有种莫名的温馨和谐。骆咏由虽然玩得不好,但是极其认真,倒是邹云斐,跟她坐在一起就心神不宁,也没什么心思玩。
身边的人洗过澡,身上不时飘过一阵沐浴露的香味,他的沐浴露,本来他经常用都并不觉得这味道有多好,此刻却觉得莫名蛊惑人。再看看旁边的人,沉迷于打游戏,原本老老实实穿好的睡衣外袍已经有些松垮,露出里面的纤细吊带,似乎轻轻一扯,就会断掉。雪白的脖颈处还存着一抹显眼的红,似待人采摘的草莓。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尽量让自己平静。
“你怎么不动啊?”骆咏由见屏幕里另一个人偶半天不动,疑惑问他。
微微转身的一瞬,光滑的丝绸睡衣外袍顺着光洁的肩头滑落一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骆咏由愣了一下,准备拉起,某人抢先将衣料拉上,“打又不好好打,你自己打吧。”
邹云斐话里带着沉闷,脑海里却是她一脸笑容的模样完全扰人心智,他最终将手柄放下。
骆咏由连忙将他拉住,“别走啊,再玩一会儿,现在还早。”
邹云斐看了看拉住他衣角的人,一脸真诚,白皙的脸上透着淡雅,浅浅的酒窝在她的笑容下绽放开来。
“你,穿成这样打游戏,合适吗?”邹云斐幽幽地问她。
骆咏由满脸问号,“莫名其妙,打游戏和穿衣服有什么关系,你不也穿着睡衣吗?”
她嘟囔了一句,垂眼看了看被拉上的外袍,心中明白了什么,这难道成诱惑他了?她可真不是有意的。
她又继续补充,带着可怜,“刚刚是没注意,不会了,再玩最后几把。”次次都是她输掉,她的胜负欲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被点燃。
邹云斐看了她一眼,心中微漾,“最后两把。”又继续坐在她身边,那香味再次将他缠绕,如同妖精一般脱不开身。
一大早,骆咏由打开门,便看到从外面回来的邹云斐,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子是刚运动完。
“早啊。”
“起来这么早?”邹云斐一边喝水,一边问她。他记得,似乎她今天是晚班,不要上早班的。